街道上還彌漫著清晨還未散去的濃霧,兩邊路人行色匆匆,有目的的往前快步行走。這個時間點,這個溫度,情侶都不敢出來秀恩愛。
“鵝滴個神來,這么冷。”
言白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把圍脖往上拉了拉,遮住口鼻。
這樣一來保暖,二來還能遮住自己的臉。
他現在可不是年初時走在街上都沒人認出來的剛出道小idol了。在年輕群體中,他是舞臺上的強勢新人idol-Bai,在中生代群體里,他是那個電影里可憐惹人憐的笑容男孩。
當然,認識他最多的還是年輕代,畢竟電影里,模樣雖然沒什么變化,可身高卻差的太多了。
他穿了一件寶藍色加厚呢大衣,在小區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報了位置就在車上假寐起來。
今天也不是什么探班任務,是被邀請,所以他也沒準備大張旗鼓的過去,像上次那樣去短腿的反擊劇組那樣叫個應援車?
不要錢啊!
他可窮的很。
不過他倒沒有空著手,手上提了一個包裝很好看的水果籃。
在一眾藝人中,他的資產怎么說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看跟誰比。
要是跟紅藍粉比,那肯定不行。這群人演唱會,粉絲見面會都不知道開過多少場了。
要知道,南韓藝人最賺錢的就是演唱會和見面會,而司馬家的藝人這方面的抽成也是最高。
而言白?見面會一場,演唱會?跟著家族的倒是不少,屬于自己的…一個沒有。
一個連正規專輯都沒有的藝人,憑什么開演唱會!
但往下比,閃團雖然有過演唱會的經歷,但他們廣告不多,勉強持平狀態。像函團連個演唱會都沒有,廣告又不多的,言白資產分分鐘吊打。
仔細算起來,雖然司馬家金錢抽成不多,但憑借自己的努力,言白也算是個小有資產的有為青年。
想到這,言白情不自禁的開始臭屁起來。
惹得前面開車的司機時不時回頭看,這個紅色圍脖圍住整張臉的人是不是傻子?怎么總是沒由頭的發笑?
而言白以為司機是認出他了,臉往圍脖里藏了藏,心里再次感慨現在的自己是真紅。
兩人各懷心思,到達了目的地。
建筑學概論劇組。
這部電影最引人矚目的就數女主角之一的韓佳人了。
這位姐姐可是靠著一張臉迷倒了多少人啊。
當年結婚的時候,又有多少人為之嚎啕大哭。
是吧,昌珉。
哪怕已為人婦,年近三十,那張臉依舊像是未曾改變過一樣,似乎歲月遺忘了這個美人。
此次復出的關注度自然不小,熱搜也是三天兩頭的上,跟不要錢似的。
言白不是這位美人的粉絲,不過家里的張一興是,這孩子當年沒少拉著言白刷她的電視劇,還反復的刷。
再次被寒風凍得一抖,把大衣緊了緊,兩只手往懷里揣,水果籃掛在臂彎上。
怎么暖和怎么來。
望著不遠處的劇組,心里想著這次還完人情就不要和這個裴秀智聯系了,這么冷的天把人叫來,這不是害人嘛!
走近正門口,早上的迷霧還未全部散去,一縷淡黃色的陽光折射在迷霧中,很美,也很顯眼。
透過被折射的空隙,言白望見門口聚了不少人。
忽地笑了一聲,自語道:“這么客氣,這么大冷的天還特意出來迎接?”
沒走兩步,他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那些‘迎接’他的人還扛著攝像頭等長槍短炮咔咔拍著什么。
這是?在采訪?
冷風拍在透著圍脖扎在臉上,他整個人瞬間驚醒,這個時候可不是出現的時候。
運動細胞復蘇,猛地一個轉身,裝作路過的樣子。
“哦!是Bai!”
我尼瑪!小爺圍著半張臉你都認出來了???
鈦合金狗眼吧!
被認出來就不能跑了,這群狗仔肯定會像聞著血的鯊魚一樣,追上你。
到時候就真的說不清了。
他可不敢跟這些常年扛著攝像機在外奔波的人比長跑。
短暫的思索,那群長槍短炮已經換了目標。
言白一轉身,一個話筒就懟在面前。
圍脖下的嘴暗啐了一口,扯下紅色圍脖,是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他現在很不爽,被坑的感覺涌上心頭。
“請問Bai今天突然來劇組,是來看裴秀智xi嗎?”
“兩人是在戀愛嗎?”
“兩人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張張嘴七嘴八舌的開始,要是言白再不開口,估計他孩子在哪藏著,這樣的問題他們都敢問。
“我今天是來看韓佳人前輩的,我是她的粉絲。和裴秀智xi只是普通朋友,私下沒有什么多少交際。”
以后也不會有交際。
那些記者顯然并不滿意,又開始七嘴八舌的呱啦起來。而言白…直接裝啞巴。
該說的都說過了,不管你再問什么鬼東西,能讓我開口算你贏。
那邊的建筑學概論劇組也不是sb,知道出了意外,趕忙上前打圓場。
韓佳人笑著說道:“是我邀請Bai過來的,他之前還問我要過簽名照…”
不得不說是大前輩,半真半假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沒有反駁的機會。
言白也跟著順坡往上爬。之后那些記者又問了一些關于其他話,算是放過了言白。
雖然言白很像轉身就離開,可記者還沒走,他只能跟著大部隊往劇組走。
裴秀智有點愣神,這次采訪是臨時的,她事前也不知曉。記者忽然的到來,讓她一時間慌了神,猶豫了片刻,讓經紀人通知言白不要再過來。
可現在的結果看來,經紀人沒有通知。
趁著空隙她扯了扯言白的袖口,小聲解釋道:“對不起,我事前不知道有采訪,我~”
話沒說完,言白就偏著腦袋,抿著唇角,側臉看起來像是很開心的笑容,只是看不見他此刻什么樣的眼神,語氣很淡:“不用解釋的。我沒有生氣。”
裴秀智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安定下來,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自己明明做錯了卻沒有生氣。
為什么不生氣?
難道連生氣的必要都沒有?
裴秀智思緒飄飛的時候,言白說了一句:“上次謝謝您幫我要簽名照。”
“額,”裴秀智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點點頭應了一句:“沒關系的。”
這是要和自己撇清關系嗎?
她突然有些后悔,當時為什么會猶豫,為什么沒有親自打電話?
“記者還沒走,您還是笑一下的好。”言白淡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她抬頭,看見的依舊是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