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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 百一十章 夢與現實

  張楚河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職場生涯已經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想想反正以后要來廈凌,于是開著車到了福匯投資公司準備辭職,順便看看時泰迪找自己有什么事。

  辦公室里,還是和往昔一樣熟悉。

  熟悉的人,熟悉的一切。

  但不知道什么,看著這曾經熟悉的一切,張楚河感覺自己跟這些人已經不在一個世界。

  既找不到過去的共同話題,也沒有了曾經對別人業績的羨慕和妒忌,有的,只是一種心理上的俯視。

  就像,自己好像有著巨大的力量,而這些曾經的同事,忽然變得很渺小。

  當然,這只是一種感覺。

  “張哥。”

  “張哥,最近上哪了,都沒看到你。”

  “張哥出去旅游了嗎?”

  眾人看到張楚河進公司,紛紛打著招呼,態度親切熱情,令人感覺很舒適。

  張楚河也不倨傲,和這些人點了點頭,朝時泰迪說道:“泰迪,找我有什么事?”

  幾天不見,時泰迪似乎瘦了不少,神色憔悴,看起來很憂郁。

  瞅著張楚河跟自己打招呼,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容說道:“沒事。”

  張楚河看得出來時泰迪話中有話,于是笑道:“沒事走咱們出去抽煙。”

  兩人到了抽煙點,張楚河掏出自己的華子給時泰迪甩了一根。

  時泰迪趕緊接著煙,掏出打火機幫張楚河點上火,才自己抽了起來。

  一番騰云駕霧。

  張楚河問道:“是不是有事泰迪,盡管說,我要是能幫忙,就盡量幫你。”

  聽到這話,時泰迪心下感動,他不知道張楚河現在有多少錢,但知道,肯定巨有錢。

  而有了那么多錢,卻沒有瞧不起自己。

  時泰迪憂愁說道:“張哥,你說我跟沈穆青是不是真的沒戲。”

  咳咳——

  張楚河被煙草嗆了下,著實不明白,為什么時泰迪會對沈穆青這種女人念念不忘。

  難道真應了洛云楓說的那句:縱使那里已經有很多人去過,但那里的幽暗潮濕,依然令人向往。

  不忍打擊這哥們,張楚河斟酌了用詞說道:“愛情這種事,做了才知道愛與不愛,沈穆青,跟你真的不適合。”

  時泰迪臉色木然,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會按滅煙頭說道:“張哥。可不可以借我兩萬塊錢,你那邊公司不是在招人,要是我這倆月還不上,到時候你從我工資里扣。”

  談錢,是個很傷感情的事。

  張楚河并沒有打算,跟這些曾經玩得比較好得同事保持距離,但距離,卻不知不覺拉了出來,也有了一種世界的隔閡。

  想說點什么,但張楚河最終什么都沒說,拍了拍時泰迪的肩膀說道:“行。卡號發我微信,等下我轉給你。”

  時泰迪連忙說道:“謝謝張哥,我一定會還給你的。”

  張楚河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

  曾經都一道走過,也算玩的還可以,兩萬塊錢,倒是無所謂。

  但借錢,總是令人感覺彼此之間的距離在逐步拉遠。

  再也回不到過去。

  忽然就從同事,可能變成自己以后的手下,還是有點不是很適應啊。

  上午,在外面吃了飯。

  和曾經一起玩得好的同事,再次聚了下。

  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氣氛和熱切,很愉快。

  李艷梅舉著酒杯媚眼誘人說道:“張哥,你這就要走了,人家會想你的。”

  此女二十七八歲,少去了青春姑娘的青澀,猶如熟透了的桃子,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體態豐腴,雖然長相一般,卻有一種熟女的別樣誘惑。

  現在又喝了酒,臉頰嫣紅,倒也看著頗為嫵媚。

  職場,再也不像校園一樣扭扭捏捏。

  楊逝水打趣道:“哎呦,咱們的大美女,也有舍不得的人啊,要不,一會我們給你騰騰地方,來一個離別的訴說。”

  暗示!

  裸的暗示。

  成年人的世界,總是充滿誘惑。

  滿堂大笑。

  李艷梅笑著錘了下楊逝水,眼波流轉看著張楚河,似乎真有那個意思。

  張楚河則是笑而不語,有了夏兔這種妖孽,世界上的庸脂俗粉,實在是太難入他的法眼了。

  這時,李艷梅半真半假開玩笑說道:“張總哪看的上我這種半老徐娘啊。”

  洛云楓跟著打趣道:“張總看不上,我可是眼饞的很。”

  李艷梅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洛云楓,你就不怕這話被你老婆聽到?還不得讓你跪榴蓮。”

  洛云楓笑道:“我洛云楓就不是那偷雞摸狗的人,就是最近看好一個生意,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唐唐翊喝的有點多,憨批一樣問道:“老洛,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有什么生意,也不跟兄弟說一下,就知道見色忘友。”

  洛云楓戲謔道:“這生意,你做不來。艷梅你看到沒有,最近街上豆漿漲價,我有本錢,你出店面,咱們一起磨豆漿,你說這生意咋樣。”

  李艷梅笑的花枝亂顫,啐了一口說道:“你想的倒是挺美。”

  成年人開玩笑,不翻臉的那都是最好的對象。

  洛云楓賤笑道:“別先記著說不啊,我還有秘制的油條,還有雙黃蛋,這些都算是我的投資,可以免費給你吃。”

  李艷梅這種熟透了的女人葷素不忌,笑罵道:“你還想要錢啊。”

  洛云楓一本正經說道:“你要是非要給錢,我也不拒絕。”

  有這樣的兩個人活躍氣氛,氣氛自然是節節高漲。

  張楚河對李艷梅來了一些興趣。

  別誤會,不是身體上的。

  一個葷素不忌在任何場合都放得開的女人,怎么都算得上人才了。

  新公司那邊想做起來,行政公關肯定少不了,李艷梅長的也不算差,又不介乎這種成年人的調侃,再適合做公關了。

  拿起酒杯給李艷梅敬了一杯酒,張楚河笑著說道:“梅姐,福匯這邊最近業務不怎么樣,以你的能力,有沒有想過換一家公司?”

  李艷梅嘆口氣說道:“想過,但現在外面工作也不是很好找,最近面試了幾個,都不是很順利。”

  張楚河跟著說道:“那跟我做怎么樣?”

  李艷梅打趣道:“張總要讓人家跟你做什么?人家可不是那種人。”

  這個李艷梅。

  張楚河忍俊不禁,說道:“我最近弄了一家新公司,主要做風險投資方面,正缺少像李姐你這樣的人才,過來的話,我肯定不會虧待你,你看怎么樣。”

  張楚河要開公司的事,楊逝水早在公司宣傳過,所以很多人,其實來吃這頓飯,也就是有跳槽打算。

  李艷梅也一樣,雖然開著玩笑,但實則就是想看看張楚河能給自己什么待遇。

  畢竟,自己找上門,和被人拉攏,那待遇可是完全不同的。

  在場這么多人,張楚河第一個拉攏自己,李艷梅心下很是滿意,笑著調侃道:“那姐的下半身生活可要仰仗張總照顧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吐字不清,李艷梅把下半生說的很模糊,聽得幾人都是接連起哄。

  張楚河倒是干脆,直接舉起酒杯和李艷梅碰了一下。

  這時,洛云楓捏了個蘭花指,表情嫵媚說道:“張大官人,奴家也不差的啊。你怎么能只寵幸梅姐,不寵幸奴家。”

  張楚河哈哈大笑:“洛哥你要是肯來,我打開大門歡迎。”

  “張總,我屁股洗白了,任你索取,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唐翊延也跟著說道。

  沒有絲毫廉恥,簡直是拉低了幾人談話的逼格。

  整個包廂洋溢著大笑,氣氛熱切,算的上真正的賓主盡歡。

  由于喝了不少酒。

  張楚河也沒有急著走,到了公司午休了下,省的路上開車就被查到酒駕就不好了。

  等到往椅子上一躺,困意涌來,漸漸睡了過去。

  “張楚河?你他嗎的怎么回事?這個月就你業績最差,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什么情況?

  楊逝水,你他嗎的居然敢吼我?

  不是老子仁慈,你特么虧到跳樓了,居然敢吼我?

  等等?

  什么情況?

  我的定制西裝呢?

  2021年2月1日?

  怎么會這樣?

  難道我之前都是在做夢?

  “張楚河,晚上給我留公司加班,任務完不成,你這個月獎金就別想了。”

  到底是我現在做夢,還是以前在做夢?

  我不是重生了嗎?

  兔兔姐!

  張楚河趕緊打開微信看了看。

  一看,人都傻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用的還是以前用了好多年的小米鬧特5,而不是自己花了七千多買的蘋果7。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做夢?

  晚上九點多,拖著沉重的身軀回到住的地方,狹窄的空間里,還是那么陰暗和潮濕。

  “張楚河,明天把你房租交下。”

  房東趙強東挎著收錢的錢包,走過來說道。

  這狗比不是坐牢了?

  難道,我之前真的是在做夢?

  我沒有重生?

  忽然,場景一變。

  母親淚眼婆娑說道:“楚河,以后媽不能照顧你了,你也這么大了,要學著懂事點,不要再碰網貸了,那就是個無底洞。”

  夢中夢,夢中有夢。

  夢里,張楚河已經分不清夢與現實。

  “難道我之前,都是在做夢?”

  “看來自己最近小說看的太多了,真的老做白日夢。”

  在街上拉面館吃了一碗拉面,他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

  忽然,一個人喊道:“張楚河,好久不見。怎么最近都沒看到你,你跑哪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你這個沒良心的負心漢。”

  是凌珰舞。

  看著自己梨花帶雨,那雙眼睛是那么的動人。

  忽然,場景再次一變。

  張楚河趴在桌子上睡覺,感覺有人推自己,等一睜眼,就看到總經理廖天華一臉憤怒站在自己面前罵道:“我給你們一天開一百塊錢工資,就是請你們來睡覺的?不想干就給我滾蛋。”

  就在這時。

  張楚河感覺有人真的在推自己。

  “張楚河。”

  “張楚河。”

  “張楚河。”

  張楚河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到了總經理廖天華。

  “怎么回事?”

  “又睡覺。”

  “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

  “要不要給你蓋個毯子啊?”

  張楚河感覺頭疼不已,迷迷糊糊還沒從夢里醒過來,心驚膽戰說道:“不用了廖總。”

  廖天華說道:“你看看你,上班不是睡覺就是打游戲。一言不合你就懟人,楊主管都被你罵的是一愣一愣的,你比我現在這個老板還要牛皮呢。”

  張楚河還半夢半醒,趕緊說道:“對不起廖總,我下回不敢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別開除我。”

  聽到這話,廖天華語重心長說道:“我為什么要開除你?”

  “我是想說,這么好的職位,要是公司沒了的話,你上哪找去?”

  “你們年輕人,沒有體會過苦日子,一定要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好日子。”

  這......不對勁啊!

  張楚河意識漸漸回歸。

  低頭一看,自己的定制西裝又回來了,桌子上的手機又變成了蘋果7。

  總算是松了口氣。

  還好,幸運沒有溜走。

  就在這時,廖天華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張哥,公司就要扛不住了,你多少投點,看在這么長時間我沒有扣過你公司的份上,你投點,我給你升值,經理,總經理,隨便你挑。”

  張楚河眼神怪異,總算確定自己現在的生活真不是做夢。

  還好,還好。

  這一確定,張楚河心里底氣無限拔高,不解說道:“廖總,你這是干什么!”

  廖天華心里有苦說不出。

  以前,他以為自己接下公司在鷺島的盤子,就是撿到一只會下金蛋的雞。

  但最近,他才明白,那個該死的毛不易給他留了個雞窩,而他自己就是那只雞。

  還是被拔了毛的。

  基金公司那邊好幾個盤口都被清盤,很多客戶虧慘了,接二連三找上門威脅他賠錢。

  公司旗下的資產已經成了負數。

  他借錢的那些金主,不知道從哪知道了他的情況,也一個個上門逼著要錢。

  前段時間,鷺江道那邊一個盤子,大金主帶著人和槍,直接威脅清倉先把他的本金拿出來。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廖天華真的山窮水盡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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