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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惱羞成怒生殺機

  夜闌寂寂,雖無明月清暉,夜風伴著荷香徐徐吹拂,也足以令此夜怡人。

  司馬蘭臺每日睡前都要沐浴,他如今還在書房起居,不肯與公主同房。

  墨童準備好了洗浴的水,正準備把香爐拿進去。

  來寶走過來說:“墨童哥哥,公主打發我過來叫你過去。”

  墨童不禁問道:“這么晚了,公主叫我做什么?”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你且過去吧!這香我送進去。”來寶兒是公主府里的小廝,平日里就跟在墨童后頭伺候司馬蘭臺。

  既然公主發話了,墨童當然不能違拗,便把香爐遞給來寶,徑自過那邊去了。

  誰知到了那邊,如花笑著道:“公主在里頭抄佛經呢,等一會兒再進去。”

  墨童無法,只能在外頭等著。

  司馬蘭臺進去沐浴,香爐就放在浴室的墻角。

  里頭焚的是蕙草香,清淡宜人。

  司馬蘭臺整個人浸在水中,頭微仰,枕在桶沿上。

  他眼簾輕闔,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什么。

  他本就是個安靜的人,自從和公主成親后,變得尤為沉默寡言。

  香爐煙氣升騰,香味也變得濃郁起來。

  司馬蘭臺毫無察覺,他的心事無法與人言說,只能在無人的時候獨自沉湎。

  那滋味如同在苦海里泛舟,到不得岸邊又棄不得船。

  有人走了進來,司馬蘭臺并沒有察覺。因為他此刻正在神游,再者那人是赤著腳走進來的。

  室內只有一盞蠟燭,燭焰飄忽了兩下又穩住。

  司馬蘭臺睜開眼,就看到玉山公主身著蟬翼紗的睡袍站在自己面前。

  公主面相清純,卻生了一副玲瓏身軀。

  那薄薄的衣衫欲遮還露,她的面色潮紅,不知是害羞還是激動。

  屋子里的香味變得越來越濃郁,甜膩膩的,令人沉淪。

  司馬蘭臺微微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清冷冷的,看著玉山公主跟看一塊石頭沒什么差別。

  “駙馬,”玉山公主緩步向前:“我來服侍你沐浴吧!”

  “公主自重。”司馬蘭臺的語氣拒人于千里之外。

  這讓公主痛苦萬分,她哀求道:“我們成親已經滿百日了,你縱使再有怨氣,也該平了吧?我們好歹是夫妻,是要白頭到老的。難道就這么怨懟著過一生嗎?我對你的心意如何,你應該明白。可是你心扉緊閉,不肯讓我進去。這樣既苦了你,也苦了我。又何必呢?”

  “早在之前,我已經再三表明心意,是公主自己執迷不悟。”成親百日以來司馬蘭臺第一次跟玉山公主講這么多話:“匹夫不可奪志,我亦難以違心。公主強他人所難,就該知有今天的局面。”

  “可我是真心愛你啊!”玉山公主的臉更紅了,她受香氣蠱惑變得口干舌燥,而近在咫尺的司馬蘭臺在她眼中已經化身成解渴的清泉:“我的心早不屬于我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施舍給我一點疼愛吧。”

  玉山公主說著解開了衣衫,睡袍倏然滑落,露出一片瑩白玉色。

  她煎熬得厲害,甚至忘記了羞恥。

  司馬蘭臺卻不受迷香的干擾,更不說玉山公主的蠱惑。

  “你為什么不看我?”玉山公主的聲音變得曖昧妖艷:“看看我好不好?不信你不動心。”

  司馬蘭臺轉過臉來正視著玉山公主的身體,他的眼神又一次將玉山公主傷得體無完膚。

  他并非羞怯,也不是害怕,而是漠視。看到了就像沒看到,眼中漾著一片死氣。

  “為什么?!”羞憤、惱怒、恥辱、絕望,一股腦都涌上了心頭,玉山公主撲過去,哭著質問司馬蘭臺:“我竟然如此不堪嗎?!我堂堂一國公主,難道配不上你嗎?!你的心呢?!我對你多好,你都看不見!”

  “我已經死了。”司馬蘭臺不為所動,眼皮都不眨一下:“早在和你成親的那一天,我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司馬蘭臺每天都如同活在煉獄中,痛苦無比。

  人都說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他連死也不能。

  但是馬蘭臺的心已經死了,人們看到的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罷了。

  因此哪怕是公主赤身裸體站在他面前,哪怕屋子里點著大分量的催情香,也撩撥不起他半絲激情。

  可玉山公主還不死心,她執拗地去擁抱司馬蘭臺,企圖把自己的身體和他纏繞在一起。

  司馬蘭臺厭惡地推開她,扯過浴袍來裹在身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玉山公主癱坐在滿是水漬的地上,身上的燥熱還未退去,心底的冷意就已經遍布全身。

  她從未料到溫潤如玉的司馬蘭臺會冷血至斯,自己精心呵護的軀體在他面前竟如豬狗一般的不入眼!

  為什么這樣?自己不夠溫柔嗎?不夠癡心嗎?

  為什么他寧愿喜歡一個那般下賤的人,也不肯給自己一夜溫存?

  為什么他明明都已經看到那個賤人琵琶別抱,委身于別的男人,卻還是不肯放下舊情,給自己一個機會!

  玉山公主痛苦得無以復加,她不禁想起岳小山曾對自己說的話。

  “蘇八郎善于蠱惑人心,司馬蘭臺被她迷了心智。只要她在,司馬蘭臺就不可能再屬意別的女子。”

  玉山公主冰涼的指尖狠狠攥起,她全身發著抖,不知是冷還是憤怒。

  “我錯了,不該對那個賤人心懷仁慈。”玉山公主咬牙切齒地說。

  她把所有的恨意都給了蘇好意,認為若不是她在,自己就不會受到這般恥辱。

  原本以為把她推給權傾世,就會讓司馬蘭臺死心,可現在看來全然不是如此。

  玉山公主又想起那日在馬車上司馬蘭臺看蘇好意的眼神,是那樣隱忍又是那樣情深。

  他眼底的淚光能讓世界任何一個女子溺斃其中,如果他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一眼,那么死也值了。

  偏偏他看自己的時候,只有冷漠無情。

  “我要殺了你!”玉山公主的眼淚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憤恨:“你死了,看他還能再想誰?!”

  斷了司馬蘭臺的念想,讓他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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