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斜睨著陶七妮狂妄地開口道,“那我要磕著碰著你呢?”
陶七妮在心里腹誹道:這小子夠狂傲的,磕著碰著我,也要看看你有這本事沒有?我還不知道要磕著、碰著誰呢?
“不要緊,過招嘛!這都是難免的,咱倆遠日無仇,近日無恨的,如果是誤殺,你拉個口子,給我一下。”陶七妮澄澈的目光看著他不以為然地說道,“不要緊,不要緊。”回頭看向楚九道,“主上,我要是傷著了不怪他。就是把我殺了,也沒什么?大家都作證的嘛!他要真把我給殺了,千萬別找他報仇,這是我不夠刻苦,學藝不高。”話鋒一轉道,“不過要是我傷著他了,你們也別說我,這刀劍無眼嘛!別說我不義氣。”
鐵牛高昂著頭顱倨傲地看著他,小東西,你傷我啊!真是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老子這一圈揍得你找不到北。
“小子,你要傷著我,也不讓你抵償對命。”鐵牛輕蔑地看著他開口道。
哎呀!這可是賭命啊!這叫比死武,不比活武,打死不算。
鐵牛雙手抱拳,拱手一圈,“諸位王爺作證。”
這大家都向著鐵牛,都是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比武更合適,血腥的場面更加刺激著他們的神經。
“好,比吧!”
“誰把誰傷著,不抵償對命。”
“各安天命!”
“咱們比什么?”鐵牛看著陶七妮直接問道。
“我慣使寶劍。”陶七妮神色如常地看著他說道。
“行行,換寶劍。”鐵牛聞言立馬說道,他也會劍法。
習武之人,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
他把雙刀插入后背的刀鞘,然后解下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接過仆從遞來的寶劍。
刷的一下抽出了寶劍,鐵牛看著他說道,“小子,請。”
陶七妮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道,“我沒有劍啊!”
“你怎么不帶啊?”鐵牛大大咧咧地說道。
“我沒有不帶,被你家王爺給沒收了。”陶七妮眨眨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
“我馬上讓人去取。”南漢王聞言立馬說道,揮手讓仆從去劍來。
等劍的時間,這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
南漢王慈眉善目的看著這個勇氣可嘉的小家伙道,“小兄弟,來來,喝杯酒,壯壯膽。”
“我不喝酒的,爹娘交代酒是穿腸毒藥。”陶七妮澄明的雙眸看著他耿直地說道。
“呃…”南漢王臉色微變,毒藥兩字讓他異常敏感,這應該沒看出什么來吧!
楚九聞言抿嘴一笑,弟妹真知道怎么刺激他,敢這么赤果果的說出來。
“來來來,吃菜。”楚九目光溫和地看著他說道。
“謝主上。”陶七妮雙手抱腕躬身道,“我這肚子還真餓了。”
“快吃吧!”楚九和藹地看著她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陶七妮憨憨的說道,雙手在短褐上擦擦,抄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雞肉塞的滿嘴都是,這豪爽勁兒讓在座的瞠目結舌的,活像沒吃過東西似的。
“你慢點兒,沒人跟你搶。”楚九看著眼前的憨小子道。
陶七妮梗著脖子將嘴里的雞肉咽了下去道,“好吃!”傻乎乎的一笑道,“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南漢王看著滿嘴是油的陶七妮,在心里嘀咕道:真是個傻小子,真以為是打架啊!一會兒送你上西天。
目光掃過楚九和郭俊楠,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郭俊楠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吃的那個叫香啊!
心真大,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場合,眸光一凜,不過也能趁機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手上有真功夫。
這小子跟根木頭似的,往哪兒一戳,沒有任何的存在感。
上了船以后倒是寸步不離主上,就連主上晚上休息,他也在門外守著,盡職盡責的。
就是未曾見他出手,不知道這身手如何?現在可以仔細的觀察了。
南漢王見他吃的粗魯的樣子,撇撇嘴,吃吧!使勁兒吃,怎么著也做個飽死鬼。
蹬蹬,陶七妮聽著急促的上樓梯的聲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撩起大紅的桌布,粗魯的擦擦嘴上的油,“我…”打了個飽嗝,“我吃飽了。”
楚九看著她的眼神都直了,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弟妹,真不敢想象這形象。
陶七妮回身看向來人,接過仆從遞來的寶劍,噌啷啷…寶劍出鞘,如虎嘯龍吟一般。
通體漆黑的寶劍,沒有任何的裝飾花紋,看著樸實無華。
陶七妮輕松且華麗地挽了個劍花,燭光從劍身上滑過,感受到寒氣逼人。
陶七妮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眼前的鐵牛,今兒我就血濺百尺樓,大鬧亂石灘,就從你開始吧!
鐵牛上下打量了陶七妮一眼,手拿寶劍二話不說,向前進招,出手快如閃電,刷…一招玉女穿梭,刷刷…懶龍翻身。
再看陶七妮手中寶劍,拿刀似的那么拎著,對方刺來,這腳下微微一晃一閃,就如喝醉酒似的,卻輕松的躲了過去。
在看鐵牛明顯急了,本以為會將他一招斃命,可偏偏事與愿違。
出招是一招比一招緊,速度一招比一招快,刷刷…招招致命。
可是就是扎不到這憨小子,看人家依舊是輕松自若,臉上掛著閑適的笑意,仿佛在嘲笑自己一般。
鐵牛是越用力,越著急,心想我這么大的本事,居然連個沒長毛的毛孩子都殺不了,我可太飯桶了。
他哪里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平平無奇的小子,雖然江湖上沒有什么名頭,但卻是真正的武學大家。
只見這小子,轉來轉去,如喝醉酒似的,一招也沒還。
十招,二十招,這鐵牛的汗可都下來了。
這就累得出汗了,陶七妮輕蔑地一笑,該我了。
手中的龍泉劍一抖,火力全開,氣勢排山倒海。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都是疆場上廝殺下來,自然看得出里面的門道。
南漢王是大驚失色,眼前這小子哪里還有憨樣子,明明就是個高手。
他不是楚九的家仆,他乃一員大將,南漢王輕蹙了下眉頭,只是他派出的探子,并沒有查到這號人啊!
此等人才不該被埋沒啊!
算了不想了,我這手下也不差啊!在江湖上也是名頭響當當。
使得是玄空劍術,而那小子看不出名頭,別看晃晃蕩蕩的,看似沒有章法,腳下有根啊!穩穩當當的。
南漢王直接開口道,“住手。”
鐵牛聞言簡直猶如天籟啊!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對招下來,這渾身都是汗,衣服都踏濕了。
鐵牛立馬收招,退后兩步,暗自喘息。
陶七妮聞言劍眉輕挑,也收了招,退到了楚九身旁。
楚九詫異地看著南漢王溫言道,“王爺千歲啊!這比的好好的,怎么不讓打了。”
“小子,你是誰?你說。”南漢王目光緊盯著陶七妮道。
“我是我啊!還能是誰?”陶七妮純真的雙眸看著他一頭霧水地說道,“這問我名姓干什么呀?我是我家主上的家仆呀!”不知道他為何執著于這個,心里嗤笑一聲,我就是告訴你,你也不認識啊!簡直是莫名其妙。
“不對,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人過不留名,不知張王李趙;燕過不留聲,不知春夏秋冬、怎么連個真姓名都不愿意說嗎?”南漢王眸光直逼著他道。
“呵呵…”陶七妮聞言搖頭失笑道,“我就一無名小卒,沒有闖蕩過江湖,沒有那響亮的名頭,所以告知你姓名,你也不知道啊!”
“怎么可能?”南漢王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怎么不可能?我這人不好名,不知道人怕出名,豬怕壯嗎?”陶七妮澄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什么意思?”鐵牛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豬長的壯實,是要被殺的。”陶七妮看著他微微一笑道,挑眉看著他們道,“再說了好好的日子不過,我干嘛要去闖蕩江湖,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的。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有武藝還怕沒銀子嗎?”鐵牛聞言立馬說道。
“是啊!打家劫舍唄!”陶七妮不屑地撇撇嘴道。
鐵牛聞言臉色微變,他沒有投到南漢王帳下時,“那叫劫富濟貧。”
“那就人各有志唄!”陶七妮漆黑如墨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仗著自己武藝高強,欺凌弱小這事我可做不出來。”
“學的文武藝,賣與帝王家。”南漢王雙眸熱切地看著陶七妮道。
他真的是求賢若渴,愛才心切,能在鐵牛手下這般游刃有余的,可不多見。
要知道鐵牛這功夫那是實打實殺出來的,才有機會站在自己身邊。
陶七妮聞言澄凈的眼波微微流轉道,“沒錯,你剛才不是說,我家主上是真龍天子嘛!”雙手抱拳道,“我還得謝謝王爺千歲,讓在下投得明主”
南漢王給陶七妮氣的吐血,娘的,老子胡說八道的你怎么也信。
楚九聞言垂眸悶笑,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