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陶七妮溫柔地問道。
“嗯!改善生活啊!”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讓生活更加的方便。”
“你這小腦袋瓜里又有什么奇思妙想。”姚長生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個爆栗。
“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改進,改進。”陶七妮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無辜地說道,“你看見的那樣東西是脫離書本的,絕對找得到原形。”
姚長生聞言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是啦!是啦!”寵溺地看著她笑道,“等平定了襄陽我會給你找工匠的。”隨即又謹慎地說道,“不過襄陽終究城小,工匠不論是技藝還是名氣方面要略遜一些。”
“只要會就行,一起研究共同改進唄!”陶七妮無所謂地說道,清澈的眼底跳動著華光。
“成,我給你找找。”姚長生拉著她的手輕輕地搖著,“這雞以后怎么辦?”
“下蛋唄!吃的好下蛋應該又好又快。”陶七妮邊走邊漫不經心地說道,“等過年都在賣了換錢。”
“賣了。”姚長生挑眉看著她說道,“那不是說要端上餐桌了。”
“對啊!”陶七妮聞聲看向他悲憫的目光道,“怎么不舍得。”
“是不舍得,怎么說也是滅蝗的功臣,就這樣成了盤中餐。”姚長生老實地點點頭道。
“以前是我,現在換成你了。”陶七妮目光暖暖地看著他說道。
“跟著你這心都變得柔軟了。”姚長生黝黑的雙眸看著溫柔地說道,最重要的是他想積德,為上輩子恕罪,更希望這輩子長長久久。
“矯情,那你別吃。”陶七妮沒好氣的看著他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
“那不行,它們完成任務,功成身退。”姚長生想也不想地說道。
“呵呵…”陶七妮微微扭頭看著他說道,“走了,快回家,中午都沒怎么吃。”
兩人加快了腳步朝家走。
五天后姚長生帶著鐘毓秀挑選好的鐵匠上路了。
陶七妮目送他們的馬車消失在眼前,才抬腳去了農場,繼續帶著雞群適應工作環境。
待它們熟悉后,正式開啟滅蝗攻堅戰,經過十多天的治理,這廬州城外的蝗蟲密度從原來每平方米三十多個驟降到了七個,生態也恢復了平衡。
陶七妮擔心的蝗災終于在雞群和全城百姓共同努力下總算殲滅了。
殲滅了蝗蟲又投入到了龍口奪糧搶夏收。
一場夏收下來,累得人能脫層皮。
不過算下來畝產,哈哈…畝產突破了三百斤,一個個樂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鄭通向上面請示了一下,如此豐收,獎勵大家最好的就是大吃一頓。
白面饃饃,包子、餃子、面條,花樣繁多的面食管夠。
熱鬧的連鐘毓秀帶著倆孩子都來參加了。
豐收的喜悅洋溢在每個人的臉上。
“嗷嗚…”陶七妮咬了一口大白饃饃,滿口的麥子的清香,嚼起來甜絲絲的。
“怎么干啃饃饃啊!”鐘毓秀星眸閃過一絲驚訝看著她說道。
“這樣原滋原味兒,就想這么吃。”陶七妮將嘴里的饃饃給咽下去道。
“行,想怎么吃都成。”鐘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喜歡就多吃,管夠!咱不缺麥子。”
陶七妮聞言突然覺得口中的饃饃不咋香了。
“陶妹妹怎么了?”鐘毓秀察覺她神情不對,關心地問道。
“這畝產還是少了點兒。”陶七妮扁著嘴面色不愉地說道。
“這還少啊!你剛到亳州時,咱那畝產二百出頭,現在三百斤,我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鐘毓秀渾身上下透著喜悅說道,“大唐盛世時麥子的畝產也就是這個數了。”
“不夠!”陶七妮聞言緊繃這下顎微微搖頭道,“接下來要在種子上下功夫。”
“改良種子嗎?”鐘毓秀輕蹙了下眉頭道,“這個只能挑顆粒飽滿的,還能有別的辦法嗎?”緊皺著眉頭,實在想不出還能如何的做。
“這個我也得研究。”陶七妮看著眉頭緊鎖的她道,“別擔心,即便研究出來,也得小規模的試驗,不可能大范圍種植。得確保無虞才行。事關口糧沒有完全的保證我可不敢,人為造成損失,我可不敢。”
“我當然相信陶妹妹了。”鐘毓秀信心十足地看著她說道。
“我會努力的。”陶七妮給自己打氣道。
培育良種的辦法,雜交、自交、選優。植物通過有性雜交所產生的后代,往往比它們雙親的性狀更優越,產生雜種優勢。
所以雜交是農業生產中培育優良品種的最常用的手段,最有名的要數雜交水稻,雜交小麥,玉米等!
宋代就是因為引進了占城稻,占城稻與晚稻配合成為雙季稻,使谷物產量大為增加,畝產能達到四五百斤。
想起這些陶七妮渾身又充滿了干勁兒,斗志昂揚。
“對了,說起種子,這番邦之物種的如何了”鐘毓秀星眸充滿好奇看著她說道,“結果了嗎?”
提及這個陶七妮笑呵呵地說道,“吃完饃饃咱們去地里看看,已經結出果了。”
“快點兒,快點兒。”楚澤元看著她們倆催促道。
三人傻乎乎的干啃著饃饃吃飽了,就跑到了田間,“這是什么?開著金黃色的花。”
“從南邊陸陸續續送來的有關它的記錄,這叫向陽花,意思就是花朝著太陽。”陶七妮看著高大的向日葵道,現在花盤還不大,只有她巴掌大小而已。
“這個種出來怎么吃?”楚澤元眨眨純真的雙眸看著它問道。
“花盤里面結著籽,跟花生一樣炒炒就能吃。”陶七妮微微彎腰看著他說道。
“現在可以嗎?”楚澤元聞言眼睛一亮看著她躍躍欲試道。
“不可以,我扣過,里面空空如也。”陶七妮非常遺憾地看著他說道,“等入秋就好了。”
“左右沒幾個月了。”楚澤元看著向日葵乖巧地說道,“我等。”
“我記得應該還有一個品種的。”鐘毓秀想起來看著她說道。
“那個在別的地方。”陶七妮帶著她去了玉米地。
“哇…這個也夠高的,搞不好長的個頭要跟高粱似的。”鐘毓秀看著玉米的個頭笑了笑道,指著玉米穗道,“這個就是果實,我看他們送來的畫,撥開包裹著的外層的皮,里面就露出果實了。一顆顆,金黃的,個頭還挺大的。當地人磨成粉吃的。”
“等長成了咱們就磨成粉。”陶七妮聞言笑了笑道,鐘姐姐交代他們越發的上心了。
這下子省得她絞盡腦汁了。
“他們介紹,在還是青的時候,就可以掰下來,煮著吃,味道不從。”鐘毓秀一臉期待地看著她說道。
“我時刻觀察著,等長的差不多了,給鐘姐姐送去。”陶七妮立馬應道,“咱們煮著吃,烤著吃。”
“還有,還有,炒著吃。”楚澤元不甘示弱地說道。
“聽我們大少爺的,炒著吃。”陶七妮樂呵呵地說道。
說起吃的,三個人臉上掛著同樣興奮的笑容。
“他們來信時,這有名字嗎?”陶七妮好奇地看著她追問道。
“他們那名字拗口的很。”鐘毓秀想也不想地說道,“來到咱家了,給它起個自己的名字。”
“那要簡單容易記住的。”陶七妮聞言立馬說道。
“我看他們送來的畫里,苞米棒子。”鐘毓秀沉吟了片刻看著她說道。
“太長了,不好記。”陶七妮想了想說道。
“那就叫苞米。”鐘毓秀聞言直接說道。
“聽鐘姐姐的。”陶七妮爽快地應道。
“小姐,小姐。”春桃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道。
鐘毓秀看著她焦急地樣子道,“肯定是二小見不到我,又鬧起來了。”腳步匆匆地朝春桃走去,“春桃我在這兒呢!”
“哎喲!可算是找到小姐你了,快二少爺哭起來,怎么都哄不住。”春桃跑的滿頭大汗地看著她說道。
“陶妹妹,我先走了。”鐘毓秀回頭看了陶七妮一眼,拎著裙擺就朝農場撒腿就跑。
陶七妮看著跑的飛快的鐘毓秀,很難想象她會這么跑,果然是當娘,聽見孩子哭,那跟吃了大力丸似的。
“師父在笑什么?”楚澤元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她好奇地問道。
“笑當了娘親就是不一樣,想當初你也一樣。”陶七妮垂眸看著他笑道。
“我可比弟弟乖多了,他好能哭。”楚澤元一臉怕怕地說道,“簡直是魔音穿耳。”
“呵呵…”陶七妮聞言莞爾一笑道。
“不過他乖的時候很可愛。”楚澤元一臉幸福的笑意道。
“咱們也回吧!”陶七妮指指頭頂的艷陽道,“太曬了。”
兩人穿行在田間,楚澤元看著田里的掛果的蔬菜,“這西紅柿等紅了就能吃了。”
“已經半紅了,等全紅了就可以吃了。”陶七妮笑吟吟地說道,“那些辣椒青的也能吃。”
“不不不!”楚澤元敬謝不敏道,“師父,還是你吃吧!不過紅了更好看。”笑呵呵地又道,“我喜歡西紅柿炒雞蛋,酸酸甜甜超好吃。”
“我也喜歡。”陶七妮吸溜著口水看著他說道。
就在陶七妮他們在家里慶祝豐收的時候,襄陽城內,暗流洶涌。
盛夏太陽毫不留情的炙烤著大地,枝頭上知了聲聲入耳,聽的讓人煩躁。
“煩死了,這樹不是砍了,怎么還這么大的聲音。”唐秉忠拿著大蒲扇忽扇忽扇不停。
“只是砍了王府內的大樹,這臨街的樹都沒有砍。”楚九好笑地看著他說道,看著他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道,“有井水鎮的綠豆湯,薄荷茶都解暑。”
“俺都干了三碗了。”唐秉忠晃了晃自己的身體,“聽聽都能聽見水在里面晃動。”
“呵呵…”楚九輕搖著大蒲扇看著他搖頭失笑。
“我聽說大戶人家有冰,咱應該買些冰來。”徐文棟看著他們立馬說道。
“就咱們現在和他們的關系,就別找不自在了。”楚九想也不想地說道。
楚九和姚長生從紅魔谷回來,徐文棟才將襄陽城士紳送她的一萬兩銀子放在他的書案上。
如果徐文棟能在第一時間像秉忠和俊楠一樣將銀票放在自己眼前。
而不是隔了這么多天,呵呵…
“大哥!”徐文棟急切地看著他討好地說道。
“夏天嘛!不熱還叫夏天嘛?”楚九黝黑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這你要受不住的話就去吧!”不緊不慢地又道,“咱這么多年都過來了,這熱還受得住。”
“大哥不去,我也不去。”徐文棟聞言立馬說道。
徐文棟這心思翻騰,垂眸遮住自己復雜的心思。
不就是收了襄陽城士紳的一萬兩銀票,晚告知了他幾天,至于這樣冷著自己的嗎?
唐秉忠黑眸在楚九和徐文棟眼前來回轉了轉。
這大哥和姚長生兩人去了鄉下,查看春耕情況。
這自己把銀票的事情告知了大哥,就好奇,他和俊楠都有,徐二哥有沒有,于是就問了。
結果果然不出所料,等大哥從鄉下回來,他第一時間將銀票的事情說了。
只是現在看情況還是讓兩人生了嫌隙。
“噼里啪啦…”撥拉算盤聲不絕于耳,讓唐秉忠更加的煩躁,“俊楠,能不能小點兒聲!本來就熱,你這聲音更讓人熱。”
“呃…”唐秉忠被賭的啞口無言的,這事也不能明說啊!
楚九漆黑如墨的雙眸輕輕閃了閃,看著打著算盤的郭俊楠道,“算出來了嗎?”
“算出來了。”郭俊楠將算盤遞給他看,“請主上過目。”
“你沒算錯?”楚九抬眼驚愕地看著他說道。
“是不是多算個倆零啊!”唐秉忠食指點點算盤珠子道。
“沒多算。”郭俊楠看著他們傻呵呵地笑道,“看看準星清晰明了!”
唐秉忠食指在算盤上點了又點,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們,“俺了個乖乖,發大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