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這么決定了。”沈氏看著他們爽快地說道,喝完了水,將收集起來的羽毛繼續制作羽毛扇。
“別說這扇子還挺漂亮的。”陶六一抓著扇子輕輕的搖著。
“是羽毛漂亮。”沈氏抬頭看了他一眼說道。
還要集水,今兒是不能上路了,現在太熱也不適合練習刀法。
姚長生拿著燒火棍子就教他們認字,寫字。
夕陽染紅了半個天空,“今天就到這里吧!”姚長生將手里的燒火棍子扔進了篝火里。
“這水應該滿了吧!”陶七妮看著不遠處挖的坑道。
“俺去看看。”陶六一放下手中的樹枝站起來道。
“我陪你。”姚長生跟著他一起去了,將傘布收上來,兩人抬著木盤走到岸上,“早就滿了,看樣子不耽擱明兒上路。”
陶六一拿著新編的蓋簾子,蓋在了木盆上。然后拿著燒火棍子站起來退后幾步,練習刀法。
渾身如水被撈出來的陶六一呼哧帶喘的累得慘兮兮的坐在草席上。
此時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漫天星斗布滿幕藍色的天空,美極了!
“趕緊喝雞蛋水,不冷不熱的。”沈氏看著陶六一催促道。
喝完水,繼續認字,聽姚長生講古,日子過的非常的充足。
月上枝頭,“你們睡吧!今兒我值夜。”陶七妮明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我已經恢復過來了。”
“那好吧!”陶十五看著她應道,“后半夜記得叫俺。”
“知道了。”陶七妮笑著點點頭。
“今兒啾啾怎么不走了?”沈氏看著陶七妮身旁的啾啾道。
“不知道,也許不想走吧!”陶七妮伸手摸摸它的小腦袋道。
“留下正好,俺總怕它飛走了,就不回來了。”陶六一目光溫柔地看著啾啾憨憨地說道。
“我發現你們對動物愿意釋放自己最大的善意。”姚長生挑眉看著他們突然說道。
“你都說了人心難測了,萬事萬物皆有靈性,而且它們比人好惡分明,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它們對善待它們的人,報以的也都是好意。知恩圖報!”陶七妮溫柔地說道,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兒來。
“啾啾很聰明,誰不喜歡。”陶六一滿臉笑容地看著它,希冀地目光看著它又道,“要是能讓俺摸摸就好了。”眼饞的都流口水了。
陶七妮聞言一愣隨即笑道,“等跟你熟悉就好了。”微微歪頭看著啾啾摸著它腦袋道,“傻鳥,他們都是自己人,摸摸你可以嗎?”
“妮兒,別勉強它,俺能等,反正它只要不走就好!”陶六一看著它傻呵呵地笑道。
“好了,睡覺,咱們明兒一早還得走呢!”陶十五看著他們說道。
“嗯!”和衣躺在草席上,很快就睡著了。
陶七妮在他們睡著后,拿起黑刀,退后幾步,開始操練。
不論現在還是以后,都不能松懈自己,這世道拳頭硬才是硬道理。
自從到了黃河邊上,這逃荒的路上似乎輕松了許多,不缺吃的,不缺喝的。
如此走走停停歷時半個多月才到了省府——東京。
這半個月里,姚長生不但教他們寫字,還向他們繼續講歷史,有疆域圖配合更加的詳細。
陶七妮撓撓頭看著斷壁殘垣,荒涼一片的城郭,“姚大公子,你別告訴我這里是省府。”
“這里沒錯是省府,你看看這城門樓子上寫著東京兩字呢!”姚長生指著城門樓說道。
“就算它是省府,可根本無法落腳啊!”陶七妮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這連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
“我們又不在這里不落腳。”姚長生眼底凝重的看著他們道,“只在這里稍作停留。”
“停留?”陶七妮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你確定?”
“這…”姚長生一臉遲疑地看著他們,底氣不足地又道,“破是破了點兒,怎么說也應該有人吧!”
“你確定這里的衙門還有人。”陶七妮詫異地看著他趕緊提醒道,總感覺情形不妙。
別說熱鬧了,甚至是荒涼,跟這一路走來差不多,沒有煙火氣。
“這里連看門的軍爺都沒有。”陶七妮指著城門左右道。
“那個…”姚長生撓撓頭,干脆說道,“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衙門應該有朝廷的邸報吧!”陶七妮看著躲避的眼神提醒道。
“對對,咱們直接去衙門。”姚長生有些激動地說道,抬腳朝城里走去。
陶十五推上獨輪車,陶七妮他們緊隨其后跟著進了城。
“那個爹,這真的是東京,俺咋覺得沒有一絲人氣啊!”陶六一小聲地說道,“怎么跟姚先生說的不一樣。”
到處是荒草,一路走來,這街道兩邊的房屋都沒有一間完整的。
“不知道。”陶十五微微搖頭,看著他又道,“不過這城的規模應該是東京吧!”
“姚大公子,你出來游歷沒有經過這里嘛?”陶七妮邊走邊說道,“這可是南下的必經之路。”畢竟這可是官道。
“我從京城到通州,乘船,從水路南下的。”姚長生手中的拐杖揮舞著前方開道,“到了!”
“咳咳…”陶七妮看著眼前破敗的府衙,“我覺得咱們找不到有用的消息。”
“進去看看吧!”姚長生想了想道,雖然感覺希望不大。
“爹,您在這兒等我們好了,這獨輪車也不好進去。”陶七妮回頭看著陶十五叮囑道。
“那俺們不進去了。”陶十五想了想道。
陶六一與沈氏就留在了外面,陶七妮拿著刀與姚長生進了府衙。
陶七妮看著這破敗的衙門,估計也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果然兩人在里面轉了一圈,別說人了,連老鼠都沒有。
就灰溜溜的出來了,陶六一看著他們倆道,“怎么樣?找到你們說的那個邸…邸報了沒有?”
“沒有。”陶七妮眼神黯淡的看著他們微微搖頭道。
“那現在怎么辦?”陶十五眼神在他們倆身上轉來轉去道。
“咱們還去京城嗎?”陶六一目光落在陶七妮身上道。
“不去。”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現在這種情形,咱們去京城簡直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