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商店。
東面靠窗的柜臺。
聶泉正在跟媳婦忙著算賬。
看看昨天一天趕集,一共賺了多少錢。
這數著數著,兩人的臉上就綻放出來了開心的笑容。
很顯然,這是賺了不少。
走來的劉星看到這一幕,那是忍不住說道“笑的這樣開心,看來你這柜臺的租金又該漲價了,要不然我這百貨商店的老板,都得去要飯了。”
“哎喲,你可別這樣說。”聶泉聞言連抬頭,見是劉星在跟他開玩笑,才不由松了一口氣“我這也只是賺了點小錢,跟其他人比起來,我這一個月的收入,當不得別人一天。”
“那也有好幾千吧?”劉星面露揶揄。
“絕對沒有,也就一千多塊。”聶泉連道。
他媳婦見狀,連忙在一旁捅了捅胳膊。
畢竟哪有這樣的,將做生意一個月的收入都說出來。
但聶泉轉頭就給了她一個白眼“你懂什么,我跟劉星的交情豈是你能明白的,他要想知道咱們賺了多少錢,問一下陳紅不就知道了嗎?何必這樣多此一舉。”
“也是。”劉星見聶泉媳婦不能開玩笑,當下認真了起來“找你是準備定做一個模具,你有時間嗎?”
“有,有,有!”聶泉連道。
就是沒有時間,他也得有時間。
因為現在誰不知道,給劉星辦事,那可是從來沒有吃虧過。
“那咱們鞋店門口去談。”劉星轉身就走。
聶泉交代了媳婦兩句,連忙跟在后面。
途中他遇到了乃心如,在打了聲招呼后卻是被拉住了。
乃心如神神秘秘的問道“劉星找你干啥啊?”
“制作模具,但具體的沒說,得去鞋店門口談。”聶泉如實回道。
乃心如聽到這話,也沒有去多想。
畢竟制作磨具,好像跟賺錢也扯不上關系。
所以在又隨便的聊了幾句后,就去忙她的了。
鞋店門口。
劉星在喊瓜子拿來紙跟筆后,就坐下來當著聶泉的面畫起了制作冰棍模型的模具。
片刻后,見差不多了,抬頭就遞給了聶泉“我要你幫忙制作冰棍模具,大概三四個的樣子,明天中午之前能制作出來嗎?”
聶泉第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是看向紙上的模具圖案“樣子挺簡單,但模具可不好制作,明天要貨的話,得多請些人來幫忙才行。”
“沒問題,你就說需要多少錢。”劉星接過了瓜子遞過來的茶水,然后遞了一杯給聶泉。
“這個模具,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錢這東西我可說不準,要不這樣,等我做出來再說。”聶泉回道。
畢竟跟劉星又不是外人,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而且他也知道,劉星不差錢,更加不會少他一分錢。
“那行,你現在就去準備,明天我還等著模具要用。”劉星催促道。
“好!”聶泉起身就走,但沒走出兩米遠,迎面就碰到了收稻谷回來的趙東魁。
趙東魁一看到聶泉在他家門口,那是松了一口氣“你現在有時間沒有?有的話趕緊幫我去修一下打谷機。”
“這個…”聶泉為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劉星“你小舅子要我幫忙制作模具呢!”
“他的事情不急,我的打谷機要是修不好,等下稻谷可就收不回來了。”趙東魁著急的連說道。
聶泉沒有答應,而是苦笑著再次看向了劉星。
“去吧,去吧!修理一個打谷機也不需要多少時間的。”劉星揮了揮手。
跟雙搶比起來,他吃冰棍的事情的確不值得一提。
然而聶泉卻是不贊同這話“你說的倒是輕巧,你也跟我去看看打谷機吧!順手給我幫忙打下手。”
“行。”劉星點頭。
他重生前可是跟三叔學了木匠,這可難不倒他。
“那你跟東魁先去農田邊,我去拿工具。”聶泉說著,就朝百貨商店走去。
趙東魁則是帶著劉星,分道揚鑣朝農田所在的位置走去。
農田田埂上。
趙耿、李青坐著在休息。
而在農田中,趙亮、趙耿、狗子正在幫忙打稻谷堆。
一旁張若曦也在幫忙拾稻谷,忙的滿頭大汗。
跟在趙東魁身后的劉星,看到這一幕那是詫異的很“你們幾個今天不用去衡水酒廠上班嗎?怎么有時間幫我姐夫收稻谷了?”
“別提了,跟那個新來的鐘廠長吵了幾句,我們大家就都回來了。”狗子無奈的回道“其實回來了也好,因為我們這才發現,還是在家里面自由。”
“你這話可是口不由心。”劉星聞言笑了笑,轉頭看向了張若曦“姐,你怎么也跟著來了,這在農田中忙活,那可是很遭罪,被曬黑了趙構大哥可不會喜歡你了。”
“他們幾個就是因為我被鐘廠長罵了,所以才回來的,我要是在留在衡水酒廠,哪有什么意思?”張若秀抬頭看向了劉星,伸手擦拭了額頭上的汗水“反正一句話,鐘坤這個狗東西,她想讓我向他低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鐘坤,就是衡水酒廠新調來的廠長。
這個劉星知道,所以他沒有多問,而是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你們到底因為什么事情吵架啊?”
“劉婉秋讓我去流水線上灌酒,而且工資還降低了一大半,你說這事情我能答應嗎?”張若曦攤了攤手“所以我就跟劉婉秋頂撞了幾句,結果鐘坤來了,說我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滾蛋。”
“這樣啊!”劉星皺了皺眉頭“按照你說的,這個劉婉秋現在在衡水酒廠的職位還不小啊?”
“嗯,代理主任,就是以前張主任的位置。”張若曦回道。
“那這事情老李就不管嗎?”劉星好奇的又問了一句。
畢竟再怎么說張若曦、趙構、趙亮、狗子都是李大偉的人。
這突然間被趕出來,那可是很沒有面子的。
要是他是鐘坤,那絕對不會做這樣腦殘的事情。
“老李現在自身都難保呢,被請去喝茶了,調查以前張主任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狗子開口說了一句。
也就是說,鐘坤這個副廠長,跟劉婉秋聯合起來,這是在準備清理李大偉身邊的親信,而且是雷厲風行的那種。
要不然鐘坤一個新廠長剛上任,哪敢這樣胡作非為。
畢竟在八十年代,要想開除一個正式編制的工人,那可是很麻煩的。
劉星自然是知道這里面的內幕,在笑了笑后,道“你們也別急,衡水酒廠可不是那樣好管理的,等著吧!最多不出半個月,這個鐘坤就會夾著尾巴走人的。”
這可不是安慰話,而是說的事實。
因為李大偉這樣的老狐貍,不可能沒有留后手。
在嚴書記還沒有正式離開衡水酒廠之前,這鐘坤在折騰,只怕都是徒勞無功。
之所以這樣說,那是他多少清楚,嚴書記其實在衡水酒廠的權力很大。
基本上嚴書記拍板的事情,上面領導都無權過問。
現在整出這么一個幺蛾子。
估計是要向某位衡水酒廠的領導開刀。
雖然他不知道在是誰,他可以肯定是鐘坤這一派系的。
而劉婉秋,只不過是跳梁小丑,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眼見狗子、趙亮、趙構三人還是一副沉默寡言不開心的樣子,當下拍了拍手“好了,離開了衡水酒廠也好,等忙完了雙搶,我在帶你們去賺大錢。”
“只是你們三個可不能在賭博了。”頓了一下,劉星忍不住又說了一句。
“老大,你放心好了,這個毛病我不會再犯了。”趙構憨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昨晚我不是在你那打牌了嗎?回去若曦就跟我吵架了,這回我把錢全都交給他管,反正一句話,我身上不帶一分錢,以后總沒有誰找我打牌了吧!”
這話一出,劉星笑了。
狗子跟趙亮也是一臉的笑意。
唯獨張若曦,臉紅的不行。
因為剛才趙構的話中,無不顯示這她跟趙構睡在一起了。
這才八十年代的農村雖然有,但卻是少見。
劉星見狀,連道“這個害什么羞啊!既然你們倆都好到這種程度了,那·就趕緊結婚了,鐘大娘早就等著抱孫子了。”
“不錯,鐘大娘現在就是這個意思。”狗狗呵呵笑著跟著說了一句。
張若曦見話題越聊越露骨,當下連忙害羞的跑開了。
而就在這時,聶泉提著木匠的工具袋趕來了。
但看到農田中散架的打谷機,那是捂著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劉星也跟著看了過去,但下一秒他也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吃驚,可不是因為打谷機散架了。
而是因為他這才發現,八十年代的打谷機。
他娘的居然還是最原始的‘拌桶’模樣。
何為拌桶,就是只有一個四方形的木桶。
里面有一個滾子,不過是固定的。
要想將禾穗上的稻谷給打掉,那就必須有人握住稻谷使勁的往滾子上拍。
這拍一天下來,只怕人會累的散架。
但放眼望去,周圍的農田中。
全都是是這樣的拌桶,至于幾十年后那種腳踩的打谷機。
那根本就是沒有,更加別說那種用馬達帶動的電動打谷機了。
這讓劉星有些難受,因為他這才知道。
在這個農耕時代,要想當好農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誰他嗎的以后說農田干活很輕松,他真的很想上前胖揍他一頓。
但現在問題是,這樣落后的打谷農具怎么解決?
這是一個值得他思考的問題。
也必須得思考。
因為農村之所以落后。
這老舊的打谷農具,就是其中原因之一。
眼見聶泉在準備修復拌桶了,當下連忙走了過去“別修了,爛成這樣,修好了也沒多大的用。”
“那現在買新的集市上也沒有現貨啊?”趙東魁忍不住說道。
沒有現貨,這稻谷可就收不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姐夫,你別著急。”劉星走到了聶泉的身邊,在抓了抓頭后道“以你目前的人脈,能給我召集十到二十個木匠嗎?要手藝還不錯的那種,學徒就算了。”
“你的意思是?”聶泉有些疑惑。
“我不知道整個樟木鄉的打谷機是什么樣子的,但現在我姐夫家這種型號肯定是落后了,也就是說必須改進一下,改的更加的省力,要不然這么多農田,那的收到什么時候去?”劉星指了指周圍成片唱片的稻子,那是皺眉說道。
“問題是這打谷機可不是說改進就改進的,我之前在外地的工地上,看到那里的農民,用的也是種打谷機呢,而且還沒有我們這里的先進,笨重的要死。”聶泉笑了笑,然后說了一句。
“你這還叫先進?”劉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別廢話了,你就說我剛才說的你能做到嗎?”
“能,因為目前老屋村的木匠,還有周邊幾個村子的木匠,都回來雙搶了,只要我去請的話,十幾個應該不成問題,而且一個個都是好手。”聶泉自信的說道。
“那就趕緊去請,我回去畫打谷機的制作樣板,爭取在天黑前敲下一個方案出來,然后在明天中午之前,制作一個出來。”劉星見聶泉這樣說,當下連催促道。
“你還真打算請這么多人制作打谷機啊?”聶泉呆住了。
這個劉星,怎么說風就是雨,他還以為是開玩笑的呢!
“不然我姐夫家的稻谷損失你賠啊?”劉星聞言忍不住笑了笑“快去,我跟你說,這搞不好又是一個賺大錢的機會,而且跟你的木匠手藝有關。”
“真的?”聶泉那是開心的不得了。
“我哪次騙過你啊!”劉星輕嘆了一聲“不過制作這個打谷機有些復雜,除了木制品,還需要用到鐵制品,我得去黑市上一趟,找我的徒弟去定制才行。”
“你趕緊去請人,別磨蹭了。”見聶泉還是沒走,劉星忍不住催促道。
“我馬上就走,但這次賺錢你可得多照顧我點,上次那一萬箱白酒我就沒有撈到好處。”聶泉笑了笑。
“你還好意思說,叫你集資,最后你人跑哪去了?”劉星不想跟聶泉廢話“快去快去,只要你這次不打退堂鼓,錢少不了你的,而且到時候有可能,我還會喊我三叔過來,跟你在集市上開一家木材加工店,專門制作農具。”
“哎!”聶泉聽到這話,連忙轉身跑了。
但是趙東魁卻是不開心了“星伢子,你這不讓聶泉把我的打谷機修好,我這農田中割好的稻谷怎么辦?”
“等明天再說唄!只要我腦海中的打谷機制作出來,你這點稻谷,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就能解決。”說完這話,劉星背著雙手就走了。
“這小子。”趙東魁氣的不輕。
哪有在雙搶農忙的時候臨時去制作打谷機的道理啊!
但狗子卻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東魁哥!劉星可不像是只會吹牛而不做事實的人,你忘記今年四五月份黑市賣出來的那新式鐵犁嗎?其實那就是劉星制作出來的,只是好多人不知道而已。”
“什么?”趙東魁呆住了。
一旁的趙構、趙亮也是有些吃驚。
因為新式鐵犁可是太好用了,跟舊的鐵犁比起來,除了省力,更多的節約了大量的時間。
照這樣說來,劉星這小子這次制作出來的打谷機。
那可是值得期待啊!
回到鞋店中。
劉星第一時間沒有繪制打谷機的圖紙。
而是跟廚房中忙碌的劉冬菊說了一聲,騎著自行車前往了黑市。
沒有辦法,打谷機上的鐵制品,他必須親力親為才行。
要不然等到明天聶泉將是會制作新式打谷機的木匠請來了,只怕也不能將新式的打谷機給制作出來。
途中,他好好的想了一下最近這兩三年發生的事情,包括分田到戶后農村發生的一些改變。
最后他才恍然大悟,八一年農村才分田到戶,在這之前大家都是吃的大鍋飯,這落后的生產跟農具要想改進那幾乎是不可能。
也只有農田到了農民的自己手里,那才會知道改變。
要不然八十年代初期的hy市,不可能這打谷機還是這樣落后的。
當然了,也不能以偏概全,將全國其他地區的打谷機給說成都是一樣的了。
也許只有湘南省這樣,也許只有整個hy市是這樣。
所以,先不要去管這么多,還是先找到周蠶再說。
鐵匠鋪門口,熙熙攘攘盡是排隊等候買賣農民的村民。
停好自行車的劉星,看到這一幕那是很欣慰。
眼見大家都在等著買賣他叫周蠶制作的新式鐵犁。
當下笑了笑就背著雙手走了進去。
但還沒有走到大門口。
就被排隊的兩三個村民給攔住了。
其中一個方臉大漢道“想買鐵犁排隊去,沒看到這么長的隊伍嗎?”
“就是,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周老板要是知道你插隊,肯定不會賣你鐵犁的。”一個駝背老者跟著不滿的說了一句。
這讓劉星多少有些苦笑不得,沒有辦法之下,只得扯著嗓子喊道“周蠶,你個臭小子給我滾出來,怎么現在連我都進不了你這鐵匠的大門了?”
這話一出,排隊的盡皆愕然。
特別是方臉大漢跟駝背老者,那是呆立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而周蠶聽到喊聲,連忙從鞋店中跑了出來“哎喲!師父你老人家怎么來了?”
“怎么,不能來啊?”
“再不來你小子的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劉星抬腿輕輕的踢了周蠶一腳,背著雙手就走進了鐵匠鋪“找你有正事要說,也許你小子又能大賺一筆。”
“那敢情好。”周蠶連忙跟在了后面。
排隊的村民看到這一幕,那是一個個都炸開了鍋。
“我的個天!剛才我耳朵沒有出問題吧?周蠶的師父居然是一個少年?”
“是啊!這樣年紀輕輕就能成為周蠶的師父,他能有什么本事啊!”
“我也表示深深的懷疑,這小子肯定在使詐!”
“使詐你個頭,難道不知道咱們排隊買的鐵犁也是他發明出來嗎?”
“不錯,周蠶要不是因為他,這鐵匠鋪的生意能有這樣好。”
“不是吧?那這個少年,他不會就是最近集市上那個瘋狂買病豬的那個劉星吧?”
“不是他還有誰,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其他事情都做的令人佩服,唯獨這件事情做的令人費解,有些腦殘。”
“你懂個屁啊!劉星買下的一千多頭生豬,現在關在集市上的大棚中,一個個都生龍活虎呢!”
“好像還真有這回事,除了之前踩死的兩頭,現在都活的好好的!”
“真的假的,那照這樣說來,劉星這小子手里面有根治豬瘟的藥物啊!”
“這誰知道,反正啊他就是一個謎,在樟木鄉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之前我還嘲笑他來著,現在看來我才是最好笑的那一個人。”
“我也是這樣想的。”
鐵匠鋪內。
劉星將制作打谷機零配件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后,他端起了茶杯“其實也就是幾個組合齒輪,大小你拿紙跟筆來,我劃給你看,但前提是你必須在明天中午之前給我交貨。”
“明天?”周蠶聞言一愣,接著連搖頭“這齒輪可不是用鐵錘敲打出來的,而是用模具仿制出來在加工打磨出來的,半天時間的話,真的太少了,你至少得給我兩天之間。”
“你就不知道多請人嗎?”劉星問道。
“也是。”周蠶一愣之下訕笑。
只要人多了,那工期自然不是問題。
“錢的問題以后再給你,要是不出意外,估計這樣的打谷機齒輪零配件,會需要好多,你就等著接訂單好了。”劉星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行!那我這就召集手底下的人來商量。”周蠶說完這話給劉星拿來了筆跟紙,然后轉身匆匆的走了。
劉星也沒有閑著,在想了想后,就按照記憶中打谷機上的鐵器零部件畫了起來。
修修改改,很快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小時。
眼見差不多了,正要拿給周蠶看一下。
一抬頭,卻是發現周蠶帶著鐵匠鋪的十幾個手下。
早就在在周圍等著他了。
只不過看到他太認真,沒有打攪而已。
而讓劉星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將圖紙遞給了周蠶“尺寸的具體數據我有些吃不準,但你制作出來的齒輪數據,必須要對稱一樣,還能帶動打谷機中間的滾子,懂嗎?”
“懂,這個其實很簡單。”周蠶回道。
“那行,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先回去了,你明天要是制作出來了幾套,那就先派人送過來,我急著要用。”劉星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
“行,但你能不能去朝陽磚廠去一下,謝大哥現在正在為燒制紅磚的事情發愁呢!最近出的幾窯磚,質量都差的離譜。”周蠶提醒道。
“不是吧?”劉星一愣,接著笑了“行,我去看看。”
說完這話,他就走出了鐵匠鋪,騎著自行車朝朝朝陽磚廠駛去。
通往磚廠的路。
現在已經全都鋪上爐渣。
這肯定是謝忠的功勞,要是換在以前的磚廠老板,肯定沒有這樣大方。
劉星看到這一幕,多少有些欣慰。
眼見前方就是朝陽磚廠了,連忙加快了行駛的速度。
到了大門口后,就將自行車停在了一旁,然后走了進去。
門衛認識劉星,更加知道以前這朝陽磚廠的老板就是劉星整倒的。
所以看到劉星后,連忙慌不擇路的去跟謝忠報信去了。
謝忠一聽到劉星來了,那是開心的不得了,連忙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
在一處臨時大棚門口。
他見到了劉星“哎呀!我是盼星星盼月亮,今天終于將你給盼來了,吃飯了沒有?沒有的話咱們倆喝兩杯去?”
“免了,周蠶說你管理的磚廠出了問題,所以我就過來看看。”劉星笑了笑“但事先說好,我要是給你解決了問題,你必須優先給我家送紅磚。”
“這沒問題,你家要多少紅磚我在一天內給你松齊,而且不要錢。”謝忠見劉星這次這樣好說話,連忙拉著就往磚窯的入口走“你是不知道,最近這幾次燒出來的紅磚,質量那是差的要死,有些用手居然一捏就會碎。”
“那是火候不夠,或者…煤有問題。”劉星見磚窯的入口來來往往的人很多,當下就沒有進去了“我跟你說,你要想避免這種情況,就得往煤里面撒一些鹽,不要太多,一窯磚兩三包即可,我保證你燒出來的紅磚每一窯的質量都是杠杠的。”
“還有這樣的說法啊!”謝忠憨笑抓了抓頭“那我等下就讓這些做事的兔崽子按照你說的去做,現在你暫時幫我看一下煤的質量怎么樣。”
說著,轉身就帶著朝東邊的小路走去。
劉星跟在了后面。
片刻之后。
就來到一大堆煤炭的面前。
這些煤炭都是細煤,看著質量很不錯。
但劉星卻是直搖頭“謝大哥,我上次教你燒窯的時候,不是說過這煤炭必須用到煤疙瘩嗎?”
“你有說過嗎?”謝忠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
可能劉星說過,但他太忙,早就忘記的差不多了。
“我沒說過會說這話?”劉星好笑的搖頭“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了,你必須將這煤炭換成煤疙瘩,要是不能換就去買一部分的來,摻雜著用,而且呀…”
說到這,劉星伸手抓起了一把細煤查看了一下,正要將到嘴邊的話說出來,但下一秒他的臉色變了,變得很難看了起來。
“怎么了?”謝忠連問道。
“你這煤里面摻雜了大量的石灰,難怪燒窯紅磚一捏就碎。”劉星低沉著聲音回道。
“這…這不可能吧?煤炭老板也沒有必要這樣做啊!”謝忠瞪大了眼睛,根本就不相信劉星說的話。
“怎么不可能,現在煤炭的價格這樣貴,而且有些地方有票證都買不到,有些昧著良心的商販看到有利可圖,不這樣干才怪。”劉星扔掉了手中的細煤,言語中有著認真“而且你知道嗎?石灰的價格相對于煤炭,那可是要便宜的多,按照一比一的比例來摻假,根本就沒有多少人能看出來。”
“那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謝忠忍不住問道。
“這個嘛!可不能說。”劉星輕嘆了一聲,眼神有些凝重。
其實他能看出煤炭的真假,這得益于他重生前在煤礦工作了三個月的經歷。
那三個月,對于他來說,比三十年都難過。
甚至最好的朋友都死在了煤礦里。
而最后朋友的家人,卻是什么都沒有得到。
從哪以后,他就有了哪怕去當乞丐,也不想在煤礦繼續干下去的念頭。
而看出細煤中摻假,這只是一個煤礦工人該有的基礎操作而已。
而且他還知道,這些細煤不是商販們摻假的,而是從煤礦出來就這樣。
究其原因,那是因為八十年代的煤炭價格,真的是太貴了。
當然了,這也跟百姓的使用程度有關。
要不然煤炭的價格,不會這樣貴。
但這不是煤礦老板徇私舞弊的借口。
也不是能蒙蔽人雙眼的。
說句不好聽的,有些有經驗的工人。
那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只有在hy市這個沒有煤礦的地方。
才沒有人看出真假。
謝忠見劉星不肯說出其中的內幕,當下也沒有多問。
畢竟他也知道,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能說出來的話,就不會去刻意隱瞞了。
眼見一旁有兩個磚廠的工人路過,當下連忙招了招手“你們去把老王喊過來,就說我找他有正事。”
“好!”
“快走。”
兩個工人連忙跑著去找老王了。
片刻后,兩人就帶來了一個黑衣中年人。
在跟謝忠說了一聲后,他們就跑了。
“鄉長,找我什么事?”黑衣中年人,也就是謝忠口中的老王開口問道。
“你這批細煤在哪買的?”謝忠也沒有廢話,當下直接問道。
“是糧油店的老板鐘軍介紹的,當時不是您拍板的嗎?說是價格比小李那里要便宜五十塊錢一噸。”老王疑惑的回道。
之所以疑惑,那是因為這細煤都買來快一個月了,為什么現在才問。
“我什么時候拍板了?”謝忠一聽到老王的話,那是頭疼不已“你去把鐘軍喊來,就說這批細煤他娘的是假的,問他準備怎么辦?”
“啊?”
“細煤是假的?”
老王聞言有些錯愕,然后伸手抓起了一把細煤自己的查看了起來,見看不出什么究竟,連問道,“這哪里假了?”
“你去讓人找一個篩子過來,仔細的篩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假的了,至少這里面摻雜了三分之一的石灰。”劉星建議道。
這話一出,老王連忙去照做。
十分鐘后,就找來了一個篩子,當著劉星跟謝忠的面篩選了起來。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他也沉默的說不出話來。
原來篩子的上面,有著一層米粒大小白色的物質。
用手輕輕一捏,他就會碎。
這個物質,它不是石灰又是什么。
“鄉長,這事情我覺得跟鐘軍沒有什么關系,因為他也不知道這買煤炭的會這樣大膽啊!這要是被抓到,那可是要被槍斃的。”老王在猶豫之下,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也這樣認為,但這事情必須處理了,你馬上去找鐘軍問清楚這里面的情況,然后報案,必須嚴懲。”謝忠交代道。
“好!好!”老王用異樣的眼光看了劉星一眼,轉身就走了。
劉星也不想在朝陽磚廠停留了,他道“既然紅磚燒不出來的原因找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記得給我家送紅磚啊!”
“行!”謝忠笑道。
“對了,你家需要多少紅磚啊?”頓了一下,謝忠問道。
“大概需要二三十萬塊吧!”劉星想了想回道。
“啥?”謝忠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這是蓋宮殿呢!還是蓋皇宮啊!哪需要這么多磚?”
“我爸說了要蓋三棟紅磚房,他一套,我一套,然后我弟弟劉燁一套,這在加上后院、雜屋什么的,應該是要三十萬紅磚。”劉星笑了笑回道。
這話一出,謝忠傻眼了。
因為他之前可是說過送劉星紅磚的話。
這要是真送的話,三十萬紅磚…
我的個老天,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劉星看出了謝忠的窘迫,揶揄說道“你放心好了,我不要你送紅磚給我,你只需要快點送到我家就行,到時候錢我會找個時間專門送過來的。”
“那行,那行…”謝忠哈哈大笑,但在心中卻是暗道,這小子還真是一個人精,居然能猜到他是心里面想的什么。
劉星也笑了“好了,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謝忠說道。
“好!”劉星與謝忠同行,朝著朝陽磚廠的大門口走去。
回道集市上。
太陽已經快落山了。
劉星本來要去繪制打谷機的圖紙的。
但卻是被瓜子、小不點、蘭蘭、小豆豆、趙靜五個調皮鬼給纏住了。
至于纏住的原因,不用想,就是想吃冰棍了。
畢竟在這炎炎夏日,能吃上一口冰棍。
那可是爽的很。
劉星沒有辦法之下。
只得去找硝石,然后等劉冬菊騰出了廚房后,就走進去制作了起來。
這次他沒有讓幾個小家伙在一旁偷看,因為他現在沒有時間去照看他們幾個。
畢竟馬上就要雙搶了,這繪制打谷機的圖案,必須抓緊。
一個小時后,二十根用土辦法制作出來的冰棍出爐了。
他在看了一下天色后,就用臉盆端了出去“人呢?人都去哪?趕緊過來吃冰棍。”
“哥哥,窩在這呢!”瓜子從鞋店中跑了出來,身后還跟著小不點、趙靜、小豆豆、蘭蘭。
他們在看到臉盆中的冰棍后,連忙一個個將劉星給圍住了。
但誰也沒有去搶,而是很有規矩的看著。
劉星見狀,一人發了一根。
見小豆豆跟蘭蘭還不肯走,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我想…我想給我爺爺也吃一根冰棍。”蘭蘭怯生生的說道。
“我也想給我麻麻吃一根,她長這么大都從來沒有吃過呢!”小豆豆跟著說道。
“行!行!廚房中還有呢!”劉星連忙又拿了兩根冰棍遞了過去。
“謝謝哥哥。”蘭蘭在拿到冰棍后,那是開心的就朝診所跑去。
小豆豆也是甜甜笑了,再說了一聲謝謝后,邁著小短腿朝百貨商店跑去。
這個時候,乃心如肯定還在柜臺前忙碌。
劉星目送他們走遠,然后走進廚房將其他冰棍給拿出來了,然后送給了劉冬菊一根,還有周山、周敏兩姐弟,至于剩下的,他沒敢再往外送了,畢竟家里面還有幾個小吃貨。
等下沒冰棍打發了可不好。
眼見他暫時也沒有什么事情。
連忙走進后院睡覺的房間繪制起了打谷機的圖形。
這一忙。
就忙到了凌晨一點多鐘。
直到瓜子在床上沒看到他哭了。
劉星才回過神來,連忙收起了桌前的圖紙去睡覺了。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聽到耳邊瓜子在喊他“哥哥,哥哥,你個大懶豬還不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聶泉叔叔在外門等著你制作打谷機呢!”
“是嗎?”劉星迷糊的睜開了眼睛,在看到已經是早上八點多鐘了,訕笑著連忙爬了起來,然后拿起圖紙就朝外面走去。
鞋店門口。
圍著十幾個手拿木匠工具包的村民。
其中劉大柱跟聶泉也在里面。
他們都是樟木鄉的木匠,聽到劉星有活找他們干,那是二話不說就來了。
只是沒有想到,劉星這個時候都還沒有起來。
這人聶泉多少有些尷尬,就在要親自去請劉星出來的時候。
后院門口,劉星牽著瓜子出來了。
只是雙眼里面有些血絲,很顯然昨天熬夜累到了。
這讓聶泉多少有些難受,但也沒有多少什么,而是直接問道“打谷機的圖紙都畫出來了嗎?”
“嗯,”劉星點頭,直接將手中的圖紙遞了過去。
聶泉也不客氣,接過來就跟其他幾個木匠查看了起來。
片刻之后,聶泉抬頭說道“你這打谷機的設計好復雜啊!這半天的時間,只怕十幾個人根本制作不出來。”
“那你先不要管,去楊老板那里賣材料吧!盡量賣現成的木板跟方料。”劉星拿出一百塊錢遞給了聶筍“要是錢不夠的話,讓楊老板來找我。”
“不用了,楊老板不是小氣的人,我先去跟他賒賬,等打谷機制作出來,你再去跟他結賬也不遲,畢竟大家都是集市上做生意的。”聶泉說道。
“好!”劉星贊同的收起了錢。
“那大家伙都跟我走。”聶泉手一招,帶著十幾個木匠就走了。
劉星目送他們走遠,才轉身走進廚房洗涮了起來。
瓜子跟在了后面,在灶臺上的各個臉盆中找了一下,見沒有冰棍,忍不住癟了癟嘴“哥哥,你不是說昨晚還偷偷的給我留了兩只冰棍嗎?怎么不見了?”
“我是放在這里…”劉星掀起了灶臺靠窗位置的臉盆,下一秒他眉頭直皺“奇怪了,我明明放在這里的,為了怕融化,我放了好多硝石跟冰塊的。”
“難道被偷了?”瓜子抓了抓小腦袋。
“沒有被偷,被小不點跟小豆豆拿去吃了。”廚房門口,劉冬菊走了進來,俏臉上有著無奈“你們也不想想,這大熱天的冰棍能留的住嗎?”
“也是。”劉星訕笑。
只能怪他起來的太晚了。
其他人都不能怪。
瓜子卻是有些不高興了,她抱住了劉星的右腿“哥哥,我不管,小不點將我的冰棍給偷吃了,你得給我做。”
“沒問題,等下我讓聶泉叔叔做幾個專門制作冰棍的模具,到時候一天讓你吃五根。”劉星伸手抱起了瓜子,眼眸中有著溺愛。
“真的呀?”瓜子開心的笑了。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現在哥哥可沒時間,你得去一個人好好玩。”劉星叮囑了一句。
“嗯,嗯。”瓜子掙脫了劉星的手連忙找小不點玩去了。
至于之前小不點偷吃冰棍的事情,她早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劉星看著松了一口氣。
對于他來說,瓜子的這種性格真的很不錯。
一旁的劉冬菊卻是直搖頭“劉星,對于這些小家伙你就不能太寵著,以后啊這冰棍可不能多吃,姜爺爺說了,多吃可是會得病的。”
“知道,我會管著他們的。”劉星點頭。
見灶臺上還有紅薯稀飯,拿起飯碗盛起一碗就大吃了起來。
劉冬菊在一旁看著,等劉星吃的差不多了,才道“今早心如姐來找過你,見你還在睡覺,所以就先去百貨商店忙了。”
“知道什么事情嗎?”劉星隨口問道。
“好像說是那什么鐘廠長來了,商談衡水老白干買賣的事情。”劉冬菊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樣啊!”劉星眉頭皺了皺,在三兩口將碗中的紅薯洗碗都給吃完了后,就朝百貨商店走去。
百貨商店大門口。
地面上有著好多碎玻璃渣。
走近的劉星起先以為是普通的玻璃。
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衡水酒廠衡水老白干的玻璃瓶,打碎后的玻璃碎渣。
“不好!”劉星知道白酒直營批發店出事了,連忙走進了百貨商店。
但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白酒直營批發店一點事情的都沒有。
不但一點事情都沒有,乃心如跟王昆侖在柜臺前還有說有笑。
劉星松了一口氣,一愣之下就迎了上去“心如姐,之前我姐說鐘廠長來了,還說找我上來什么衡水老白干買賣的事情,怎么這回人都不見了?”
“不是不見人,而是發了一頓亂氣,然后砸碎了幾瓶衡水老白干走了。”乃心如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唉!剛才你在這就好了,要不然我也不會跟鐘坤吵架。”
“沒事,我還不想待見他呢!”劉星安慰了一句。
“其實不是我多事,而是這個鐘坤一進來就跟我說,以后這衡水老白干的批發價格不能低于二十塊錢一瓶,我看著就來氣,所以就頂撞了一句。”乃心如咬了咬嘴唇然后道出了實情。
當然了,想隱瞞也是隱瞞不了的。
因為周圍這么多商販看著呢!
“那他為什么砸碎了幾瓶衡水老白干啊?”劉星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不答應,他就生氣了,拿起柜臺上的衡水老白干就砸,當時把我嚇懵了,好在我機靈,說這些衡水老白干是付了錢了,你要砸盡管砸,到時候直接報警抓他,這個該死的鐘坤才住手。”乃心如回道。
“這樣啊!”劉星笑了。
也就是說,鐘坤今天來,是徹底的跟他這個白酒自營批發店決裂了。
以后一想從衡水酒廠批發到衡水老白干來賣,那只怕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傻子都看的出來,鐘坤自己的白酒直營批發店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
但能不能有生意,那可得令說。
想到這,劉星面露揶揄之色“既然鐘坤代表衡水酒廠不想跟我們做生意,讓我就不錯,收拾柜臺,下午去鞋店幫忙。”
“好!”乃心如連點頭。
“你也去,以后你不光負責白酒柜臺的安全,還要負責鞋店以及我妹妹的安全,工資我不會虧待你的。”劉星看向一旁的王昆侖說道。
“這個…”王昆侖看向了乃心如。
“你傻呀!劉星這是在給你送錢。”乃心如連勸道。
在她看來,鞋店跟百貨商店里的不遠,這要負責安全工作,那還不是很輕松的事情。
當然了,這是外門漢的想法。
王昆侖可不這樣認為,但他還是答應了劉星“行,我盡力而為。”
“那你們繼續忙,我走了。”劉星伸手拍了拍王昆侖的肩膀,轉身就走出了百貨商店。
中午的時候。
聶泉帶著十幾個木匠果然沒有將打谷機給制作出來。
但驚喜還是有的,那就是周蠶親自將打谷機上的鐵器零配件給送過來了。
眼見聶泉在一些制作打谷機關鍵的問題上總是搞不定,當下連忙留下來幫忙。
劉星本來也想抽出時間來幫忙的,但無奈古井貢酒的王廠長來了,要跟他洽談合作事宜,沒有辦法之下,只得先去百貨商店見王廠長。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這次王廠長還帶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居然是貴州茅臺酒廠的主任錢多多。
跟著王廠長一道來他的白酒直營批發店,無疑也是來談合作的。
這讓劉星多少有些受寵若驚,畢竟幾十年后的貴州茅臺酒,那可是如雷貫耳。
但為了避免陰溝里翻船,他還是旁敲側聽的問了一下錢多多的底細,在確認無誤后,他才將話題轉移到了合作的事情上“王廠長,你之前不是說要十天半個月才能確定咱們之間合作的事情嗎?怎么這回這么快就過來了?”
“我根本就沒有回去,而是打電話跟相關領導匯報了一下情況,他們的意思,不管怎么樣都要跟你合作一下,賺不賺錢那的看實際情況,”王廠長端起了茶杯“實不相瞞,五千箱古井貢酒已經在送來的路上了。”
“我貴州茅臺也送來了兩千箱,至于價格…”微胖禿頂的錢多多拿出了一份價格表“你要是覺得合適,咱們就簽一下買賣合同,可以先賒賬,等你們賣出去了在給錢。”
這樣爽快的舉動,讓劉星有些懵了。
畢竟他記憶中的貴州茅臺酒廠領導,絕對沒有這樣好說話。
在回過神來后,連問出了心中的一個疑惑“你們這樣爽快,是不是都是因為易建平的原因?”
“這個…”錢多多跟王廠長對望了一眼才道“的確是這樣的,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心思,跟你結一個善緣,以后對我們自己也好。”
“是啊!你爺爺姜神醫可不是普通人,他可是有著妙手回春的手段,自古誰人不死,我們只是想在得病孤助無援的時候,讓你幫忙,這樣的請求不過分吧?”王廠長也沒有隱瞞,當下就將心里話給說了出來。
見劉星沉默了,他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們不會一點小毛病就求你去找姜神醫的,而是會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再找你。”
“而且現在你被衡水酒廠的鐘坤欺負成這樣,有我們幫助的話,難道不是最有利的反擊嗎?”錢多多跟著說了一句。
這話一出,讓劉星糾結的要死。
畢竟他不是姜神醫,不可能背地里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再說,他也沒有到被鐘坤欺負的地步。
只是他不想說出個中的內幕而已。
但要是他不同意,這只怕也不好。
畢竟不管怎么說,易建平都是一番好心。
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什么免費的午餐,反而這樣開門見山交易的方式,讓他更放心。
既然這樣的話,劉星沉吟了一下“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但丑話我必須說在前頭,我只能給你們一次去找姜神醫治病的機會,多了可不行。”
錢多多聞言跟王廠長對望了一眼,見王廠長沒有什么意見,當下連道“那行,成交。”
第二章送到,一萬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