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對戰

　　左至誠大搖大擺的走進學舍，早就引起不少學子的注意。

　　出色的容貌與大大的翅膀，注定左家大公子低調不起來。

　　許多人都盯著他，一路看著左至誠進學舍，敗愚己，然后敲響玉微房門。

　　這些學子都是武者，即使沒有在旁觀看，隔著好幾層樓，但豎起耳朵也能聽見兩人對話。

　　左至誠的邀戰，清晰的落入學子們耳中，造成一陣騷動：

　　“什么，這兩人要對戰！”

　　“神秘莫測的新生路遙，要大戰武府天驕榜第一的左至誠！”

　　“不，更重要的是，左至誠剛才承認自己不如新生！？”

　　“太令人驚訝了，左至誠是凝血大成，一擊就敗了愚己，他承認不如新生，那新生豈不是更加怪物？”

　　一位學子驚訝道：“比凝血大成還強，那不就是煉竅！一位與上令同等的一流高手！”

　　還有知曉“江湖三不能惹”說法的學子懷疑道：

　　“我聽說，有些前輩會變換年幼的模樣，行走江湖誘使他人出手。”

　　“這新生，該不會是某位強大的前輩隱藏修為進來的吧？”

　　他旁邊的學子翻了個白眼，理智又客觀的反駁道：

　　“你扮豬吃老虎的話本看多了，武府是什么地方，進來的人都有身份紀錄，造不得假。”

　　這人反諷道：“你要說是老前輩隱藏修為，我還說是遠古大能轉世呢！”

　　被他一噴，懷疑的學子頓時吶吶不語。

　　眾多人議論中，眼看玉微就要跟著左至誠走出宿舍，才紛紛回神。

　　“他們向著演武場去了！”

　　“快跟上去！”

　　“這種場面，生平罕見啊！”許多人精神一振，第一時間想跟上觀看。

　　“轟隆！”但就在這時，天上一陣轟鳴，兩道模糊的身影閃過，又飛快的分開。

　　這兩道身影離去，空氣才不停爆炸開來，掀起音爆氣浪，又有冰霜和狂風飛舞。

　　眾人這才想起天上還有兩位煉竅高手在打架。

　　視線一轉，看見天地力量在眼前起伏變化，形成壯觀的場景，本想跟去觀看的人又猶豫了。

　　兩名天驕戰斗，固然罕見，兩者一位疑似煉竅，一位是有史以來最強凝血，都是他們難以想像的天才。

　　但上空正在戰斗的，卻是真正的煉竅高手，一個古老世家的家主，與一府的代府主，身份尊貴、武功玄妙、經驗豐富。

　　這樣人物的戰斗，比區區兩位天驕更加稀罕，加上現在戰況激烈，其武道神通完全發揮，盡顯其中奧妙。

　　沒看那些凝血境界的正令們都看得津津有味，不時目露精光，彷佛領悟了什么？

　　學子們頓時判斷，這樣兩位強者大戰，能汲取的奧妙比天驕之戰更多，便停下腳步，繼續抬頭望天。

　　當然，也有少數人不去理會天上的戰斗，目光直直盯著玉微二人，直接跟著往演武場而去。

　　其中就有愚己的好友，天驕榜第七的“小旋劍”李軒，以及一位名聲不顯的少年——乙通！

　　對于乙通跟上來，玉微神念感應的清清楚楚，暗自眉頭一挑，但沒有什么表示。

　　玉微跟著左至誠，后面拖著三五個觀戰者，徑直往演武場去。

　　“轟隆隆隆！！”

　　在他們前進中，狂烈的暴風呼嘯，兩位煉竅高手的交手余波也不停回蕩。

　　狂風與冷氣相合，變成一道道刺骨的寒風，吹向眾人。

　　左至誠面色不變，翅膀微顫間，有一股氣流生出，把冷風抗拒在外。

　　在他身后，玉微甚至沒有任何動作，冷風吹到他面前就自行瓦解，散于虛無。

　　凈身咒依然在作用，輕易無視這股寒風。

　　這種看不出手法的人力量，讓偷偷關注玉微的左至誠目光一亮，面上更加躍躍欲試。

　　很快，眾人就走到武府的演武場。

　　現在的演武場早就沒有人在練武，一片空蕩蕩，只能看見散落地上的各種鍛煉器具、木人鐵樁。

　　在兩股天地真力波及下，千丈廣闊的演武結出白霜，又隨著狂風被吹掉一層，散成一片細碎冰屑，遠遠看去一片純白。

　　左至誠上前幾步，站在純白的場地中央。

　　“就這里吧！”他回過頭，對玉微展顏一笑：

　　“閣下那近乎煉竅的力量，請務必我見識！”在他瀟灑的笑容中，蘊含燃燒的戰意。

　　左至誠抖抖翅膀，認真道：

　　“閣下比我更強，我便不留手，搶先出招了！”

　　在說話時，他已經擺出一個手掌前身，軀干弓起的姿勢，顯然蓄勢待發。

　　玉微淡定的點頭，依然筆直的站著，負手在背后。

　　左至誠卻目露凝重，沒有輕視玉微的姿態，只是暗自道：

　　“果然厲害，任何武學都牽著身體結構，要出招時關系到全身肌肉，再怎么“隱而不發”、“外松內緊”，都會有痕跡泄漏，能讓高手預判動作。”

　　“但眼下的路遙，渾身完全放松，好像一點都不打算移動，不出招也不接招。”

　　“就好似真的沒有動作，完全無法預判！”

　　“這種應對方式，我完全無法理解！”

　　左至誠一縮，瘋狂想找到破綻，卻什么都找不到，讓他心里更加沉重。

　　當然，他并不知曉玉微是仙道修士，能用法術，自然不需任何姿勢。

　　他甚至不用動身體，靠神念就能解決這一戰。

　　沉默了幾秒，左至誠始終找不到破綻，當下心里一橫：

　　“罷了，直接以力破巧，正面沖突，再怎么究妙的反擊也無用！”

　　心轉動間，左至誠足下一踏，就從原地消失！

　　空氣在他面前被撞破，百丈距離瞬息被跨越，聲音被遠遠落在身后，赫然是“粉碎真空”！

　　這是武道跨越尋常領域的象征，說明武者的反應與戰斗，發生在超乎超人的極速世界。

　　能達成此境界，無一不是高手。

　　甚至尋常的凝血武者，也無法保持“粉碎真空”，也就是所謂的超音速。

　　肉體突破音速，就像直接撞破一道空氣墻，加上沉重的速度力量，會壓迫身體內臟。

　　凝血高手即使有氣血護持，在體內進行修復，卻有一些脆弱部位難以保護。

　　首要之地，就是大腦。

　　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血肉機器，任何一點微小的差錯，都會產生腦溢血、腦震蕩。

　　但凝血大成，氣血滿溢至神竅，氣沖腦竅而出神意，是連大腦都有氣血保護。

　　可以說是真正“練武練到腦子里面”。

　　他們就算大腦內部，也有氣血的防御措施，只要核心神竅沒事，大腦再怎么震蕩也能修補。

　　連玉微用神念爆破大腦，都難以奏效，無法一念秒殺。

　　左至誠，正是這樣的凝血大成。

　　或者說，他在凝血大成中也是最強的一批。

　　當他一步踏出，整個人就進入音速的領域，空氣失去聲音，一切都彷佛變慢。

　　在他人眼中，則是有翼青年化為一道黑影，瞬間來到玉微身前。

　　然后，一掌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