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力降服
氣運并沒有因為這童貫、楊戩二個太監的到來，而有所降低。
歸根結底，宦官太監的權利來自于帝王，這群陰人禍亂天下，最應該受到譴責的還是皇帝。
而氣運的增長和降低，其實與別人的消失和出現并沒有多大的關系，重要的還在是自己的本心和所作所為。
比如高俅，并不是趕走他而聚集了氣運，而是因為自己舍棄了蹴鞠這種不務正業的娛樂活動，明悟了自己的本心，確定了自己的未來，并準備為之而不懈奮斗。
改變自己，確定目標，生起雄心壯志，則氣運小聚！
而不是簡單的驅逐一個佞臣，沒有高俅，還有蔡京、童貫之流，即便沒有了這些熟識的人，后面也還有章俅、劉俅，佞臣是殺不盡的。
皇帝老哥安排來的太監，終究還是要用，必須給官家一個面子。
而楊戩、童貫這兩個老銀幣也還是很有能力的，察言觀色，知道趙佶不愿插足新黨舊黨之爭，童貫分分鐘便為趙佶接見了蔡京等人。
說了些什么趙佶沒去管，反正蔡京離去的時候臉上帶著笑容。
而米芾、晏幾道、周邦彥，以及那位老駙馬王詵，則聚集在了端王府的書畫軒。
這期間，楊戩也為趙佶簡單介紹了這些文人，儼然一個合格的老管家。
“殿下，米芾此人的書法造詣，咱家便不多說，此人倒也廉潔，并非攀炎附勢之輩，但他卻有一大毛病，有嚴重的潔癖。殿下等一會兒最好不要觸碰到他，省得徒惹煩惱。”
“王駙馬，善山水，交友甚廣。但因公主歿了的原因，被一再貶謫…”
“晏丞相的公子晏幾道，詩詞之才有余，于朝堂卻志大才疏，京中曾流傳，蘇學士曾請黃庭堅轉致期望結識之意，但他回答說：今政事堂中半吾家舊客，亦未暇見也。辭氣頗為倨傲。”
“周邦彥，此人精通音律，最善于作詞，有一代大家之風…”
宮里來的，果然會來事，比手下蠢笨的狗腿子好用多了。
趙佶和這些古人聊了聊，米芾的字著實有些味道，但也不過如此。
字畫頓悟大成，趙佶隨便露兩手，就讓北宋四大家之一的米芾驚為天人。
而詩詞之物，趙佶都懶得花腦子去抄襲，有一幅地獄變相圖在，文人就已經跪了。
小談了半個時辰，趙佶沒了興致，借故離開，讓吳領軍陪坐，任由他們捧著自己的幾個字瞻仰。
由蹴鞠場改過來的演武場，秋日的艷陽下，趙佶負手而立，場中站著楊戩和童貫二人。
對于大內武學，趙佶無比的感興趣。
可惜他二人修煉的并不是傳說中從大宋深宮里誕生出來的“葵花寶典”，而是正宗的太祖武學。
“殿下，咱家打通了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中的兩脈，善使重兵器，這一口冷艷鋸，咱家使了一輩子，今日舞一舞，還請殿下點撥一二。”
楊戩說完，手臂一抬，整口大刀呼嘯而起。
“嗡嗡嗡”在空中抖出一圈冷花，這樣的一舞，輕盈無比，就好像是這口大關刀根本不是鋼鐵的，而是紙扎的。
不論重量，這口大刀的確是兇猛無比，門板一般的刀身，長長手臂粗的刀柄，全部是鋼鐵水磨而成。
鋒利的刀口上好像是許多細微的鋸齒，閃爍著兇光，令人一眼看上去毛發顫栗。
刀鋒是許多鋒利細微的鋸齒，卻并不是一般大刀的刀鋒。
這樣的大刀似刀非刀，似鋸非鋸，正是古老戰場上大刀的原始形象，專破鐵甲重騎兵。
關羽的青龍偃月刀又叫“冷艷鋸”，就是這樣的。
鋸鋒一般的刀，砍上光滑的鐵甲之后，一搭一拖一拉就可以鋸開防御，而不至于滑開。
這是戰場大殺器。
一遍大關刀舞下來，楊戩連氣都沒喘上一下。
“殿下，這種重兵器只有借助大馬力量，在戰場上破重鐵甲騎兵，一招則以，所以單打獨斗威力稍遜…”
趙佶很是認同的點點頭，關羽斬顏良文丑，都是仗著赤兔馬力一個沖刺，一刀便削首。
重兵器，就是要配馬力足的坐騎，在戰場上施展。
太監楊戩，猛！
趙佶走過去，接過冷艷鋸顛了顛，說道：“太祖三十二勢心法里有埋伏勢，其中有秘手拖刀斬，你可練過？”
楊戩頓時單膝跪地，眼中露出精光，抱拳道：“拖刀法倒是練過，但太祖秘傳的拖刀斬，卻是不曾習得。”
“好，我使一遍，你看好了！”
趙佶拖刀而走，一丈多的距離，眨眼便過，突然暴出了一條刀光，這條刀光拉得又長又大，好像是要把天地都要鋸開一般。
趙佶將冷艷鋸頓在地上，說道：“內力爆發要快，勁力使出要巧，個中三味，你慢慢琢磨吧！”
“嘶！”
楊戩和童貫蛇吸一口涼氣。
這是傳說中輕佻的端王？
這是如今以畫技震驚東京的趙佶？
這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不等楊戩開口，童貫顯然心思更活絡，他一抱拳，恭聲道：“殿下，小人專精橫練，精修神拳式，習得天神下凡的殘招，請殿下指點…”
橫練功夫，練到最高層次，一發勁，全身皮膚就會顯現出如鐵一般的黑青色。
童貫肌膚便是不用勁也依稀有鋼鐵之色，正是橫練大成的表現。
說明青筋血管已經練得非常強大，而力量均勻，顏色全部蓋過了皮膚原有的色澤。
一般的橫練高手發勁到極點，全身的青筋會像一條條小蚯蚓一樣凸起在皮膚外面。
但童貫一發力，全身的大小青筋凸起，竟然就像被青色的樹藤密密麻麻纏繞，好似全身捆綁了密密麻麻的青色漁網，十分恐怖。
不過趙佶知道，他并未將橫練功夫練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到了橫練巔峰，勁力均勻散布全身，卻是看不到凸起的青筋，而是和皮肉混合，剛柔并濟，一發力，全身皮膚黑青，就好像罩了一件鐵衣。
即便如此，如童貫這種橫練高手，雖然不能做到刀槍不入的地步，但抗擊打能力，毫無疑問是非常的強悍。
而且他并不只會橫練，更是修煉了太祖神拳式中的秘手天神下凡，雖然不完整。
只見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然后腰一下猛的膨脹！
這肚子膨脹，一下帶動了全身，童貫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剎那都同時彈抖！
全身肌肉彈抖爆發出巨大的氣流，把整個衣服都撐得如吹氣一般鼓了起來，好像一個人形的空氣炸彈，隨時都要炸裂。
這一下，童貫全身的條條肌肉、大筋，都活了一樣，好像巨大蟒蛇拼命用尾巴抽打地面。
隨之捏了一個神拳式，同時腳步一沖，一身力量匯聚到了頂點的爆發！
空氣里炸出一聲爆響，猶如驚雷。
“你練岔了，這也算天神下凡嗎？”
趙佶有意要徹底折服這兩個大太監，立刻運氣凸筋鼓肉，拔伸筋骨。
剎那間，由一個不到一米七，體型均勻的帥小伙，猛的漲成了一個小巨人，全身黑青，肌肉爆炸，比強森還強壯的猛漢。
這樣的變化，簡直化身成為鬼神一樣！
童貫瞪大了眼珠子，全身勁氣一泄，怔怔看著趙佶化身成為巨靈神。
這才是秘手“天神下凡”的奧秘！
巨靈神趙佶猛地一出拳，多重勁力纏繞，內力爆發，那狂暴的空氣好像突然被攪成了一個肉眼可以看得見的巨大螺旋鉆頭，夾帶著轟隆隆的音爆，宛如巨大的流星隕石朝著兩個大太監壓迫過去。
高手的本能在這一瞬間告訴他們，這一拳，不可敵！
端王，竟然恐怖如斯！
童貫跪了下來，額頭上涔涔汗下，同時眼眶里一股熱淚涌出。
‘太祖武學，沉寂百年，終于后繼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