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兩邊的戰場
按照讓娜的說法，這段傳說發生在兩千多年前。
那位名叫菲歐娜的少女憑借著盔甲的威能，率領信徒和支持者們成功反抗了當時的暴政，建立起一個安寧祥和，和諧友愛的古代教國。
她也因此被子民們譽為‘救世圣女’
那時候這身盔甲，還是比較正統、標準、保守的樣式。
威能也比現在更強，不需要取平均值，直接就能對范圍內的友軍進行增幅，用在大規模戰場上，簡直是件恐怖的大殺器。
連切換形態變身后也更厲害，可以使用多種超凡能力，有著不亞于九階圣者的超強戰力。
當然代價也更大，更麻煩更復雜。
而如今這身盔甲，是學者會在一個古墓里挖到的。
因為時間已經太過久遠，中途又沒有合理的保養維護，威能已經縮減了太多，都無法直接直接當圣物直接使用，只能作為鑄造圣物的原材料：古代神秘來用。
后來還是麥克米倫帶著自己的小組，把它做成了現在的模樣，威能縮水了很多，相應的代價也弱了很多，只是變回小時候一天罷了。
但使用條件還是很麻煩。
首先使用者必須是未婚年輕女性。
然后必須心懷類似光復故土，解放人民這一類空泛的‘大宏愿’，立下類似的誓言，并且行為和思維不能違背。
考慮到條件也算是代價的一部分，這件圣物目前的狀態也就不算很強了，除了讓娜這種極其特殊的人選，其他人根本都用不了。
難怪它僅僅只被學者會歸類為2階精華級圣物，還是比較雞肋的那種，麥克米倫能安然活到今天，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羅爾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沒有反駁讓娜的部分說法。
其實他正好在帝都的歷史博物館里，了解過這個菲歐娜的故事。
她在帝國、蠻族這些其他勢力的歷史記載中，更多的被稱作‘禍亂的魔女’
她能成功建國，不止靠了圣物的強悍威能，更多的其實是借助當時的世界大戰，于戰亂中又是挑撥離間，煽風點火，又是左右逢源，反復橫跳，才得以完成了那番壯舉。
而帝國的歷史學者普遍認為，如果沒有這個魔女搗亂，當時那場世界大戰的波及范圍和各種損失恐怕不會有那么大。
她的下場更是凄慘無比，因為沒能履行圣物的代價，她最終遭到了嚴重的反噬，剛剛建立起來才十幾年的教國頃刻間便被敵國覆滅，國破人亡…
她自己也淪為敵人的玩物，上演了各種‘白灼の圣女’一類的戲碼。
盔甲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變成如今這種情趣款的。
由此可見，這件圣物即使是最初最強的原版，也是有極限的，無法支撐起一個國家的存在。
聽了這番解釋，羅爾也算是明白了剛認識讓娜的時候，她那番瘋狂的想法是從何而來了。
但她顯然不知道菲歐娜的下場…
羅爾也不太方便告訴她，只好轉口問道：
“之前你說雷德吉爾找我？”
讓娜這才想起了正事，連忙帶著他去找到了正在擺弄那兩門野戰炮的雷德吉爾。
“我突然記起來了，當年與我一同留學的一位同學，應該就在高山堡里當值，我想要試著和他取得聯系，所以打算去一趟高山堡…”
“一定要親自過去？這太危險了。”
羅爾下意識的反駁道，他并不希望這位難得的人才身陷險境。
雷德吉爾很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但這個險值得冒，如果成功的話，就不用辛苦的準備攻城器械，也不用冒著巨大傷亡去攻擊城墻了。”
羅爾與他對視了一番，看見了對方雙眼中的熱忱與無畏，猶豫許久后，才點了點頭。
于是雷德吉爾連夜出發，秘密潛入了高山堡。
但萬幸的是，第二天一早他便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高山堡里大概有500名士兵愿意響應他們的行動，屆時會幫忙打開最重要的東城門。
“希望一切順利…”
羅爾聽罷，低聲感慨了一句。
如果到時候東門沒開，他恐怕就得自己辛苦一下了。
于是就這樣，三日后，羅爾本該去探望女兒的那天深夜，抵抗軍1500人的隊伍借著夜幕的掩護，偷偷的摸向了高山堡的東門。
剩下的500人，則帶著一門大炮，繞向了南面城郊的軍營，他們的任務是偷襲和拖延這里的1000余名守軍。
城門應聲而開，抵抗軍的人馬順利的摸進城中，控制住了這道最關鍵的城門。
接著，眾人又按照羅爾之前的布置，搶占了城門附近兩條重要的街區。
他們將以這里為基點，與城內的1000余名守軍展開鏖戰，務必在敵人援軍抵達前，控制住整個高山堡。
當一切準備就緒后，羅爾沖著讓娜點了點頭。
讓娜手持一根火把，站在一門已經架好，瞄準城主府的野戰炮前面，朗聲進行了一番鼓舞士氣的演講后，點燃了火炮的引信。
一聲沉悶的轟鳴聲，炮彈在夜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打在城里那棟最漂亮的建筑上，炸開一朵火花。
今夜的大戰正式拉開了序幕。
“光復故土，就在今朝！”
“為了圣女，沖啊！”
“勝利必將屬于我們，歷史必將銘記我們！”
一種教派的高層發出慷慨激昂的口號，帶隊沖向了城內守軍的駐地。
這些口號都是羅爾臨時教給他們的，聽上去本應是讓人沸騰的，然而用本地土話喊出來，羅爾聽著就好像一直在‘阿吧阿吧阿吧’的嚷嚷。
“導師，我應該什么時候出手？”
身邊的讓娜小聲的問了一句。
她站在城內的一處高塔上，眺望著前方的戰局，看著麾下的戰士與敵人廝殺在一起，有些心急。
“不要慌，你是最重要的底牌，不能在這個時候暴露。”
那套盔甲的覆蓋范圍，對于一個城市的攻防戰來說，實在是太小了。
“保持警惕，時刻注意敵方超凡者的動向。”
他又跟著提醒了一句。
讓娜在麥克米倫的輔導下，借助那套盔甲，開啟過感知，但也就局限于感知而已。
因為麥克米倫自己就是純粹的研究派，開啟了感知也只為研究，沒接觸過其他超凡力量，自然也沒法教給讓娜。
但只有感知，也夠了。
“可是…我們的人好像處于劣勢…”
讓娜很是擔心的說道。
羅爾也看了看幾個地方的戰況，簡直是不堪入目。
抵抗軍這些人，真的太菜了，連民兵都算不上，明明占據著偷襲的優勢，士氣還很高，本應是摧枯拉朽才對，可與敵人小股部隊一接觸，居然會陷入焦灼的鏖戰？
甚至還隱約處于劣勢？
雖然早就有了隊友可能會菜得離譜的思想準備，但他也沒想到能菜成這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別說之后的防守了，能不能攻得下來都還兩說。
難道真的要讓讓娜提前開啟圣物？
就在羅爾有些猶豫的時候，城里很多地方突然爆發出一大股嘈雜的吶喊：
“拼了！跟他們拼了！”
“還我老爹的命來！”
“老子早就再等這一天了！”
接著，便看見數不清的平民百姓，手里提著菜刀、草叉、鋤頭等簡陋的武器，從自己家里涌入街上，參與進抵抗的大戰中。
原本還處于劣勢的僵持局面瞬間得到翻轉，與抵抗軍作戰的敵軍陷入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被重重包圍。
呼還好，這里的人比我預想的更有血性…
見到勢頭已經起來，羅爾心里總算是松了口氣，這場仗，基本不可能會輸了。
得到這股強大助力的抵抗軍，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攻占了一個又一個的街區，朝著最中心的城主府包圍了過去。
而雷德吉爾率領的小股部隊，也圓滿的完成了羅爾的任務，將城外軍營的守軍死死拖住。
勝利，似乎只是時間問題…
就在高山堡這邊凱歌高奏的同時，不遠處的遺跡山谷里，也很不太平。
明明正是深夜，但古代遺跡最底層，也就是發現巨大雕刻的那間大廳，卻被數不清的魔導燈照得燈火通明。
十名身著盔甲的人排成兩行，正在大廳中央對峙著。
其中又以個子最矮的可莉最為顯眼。
帝國和蠻族的考古隊，終究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沖突。
導火索就是雙方對峙的中間，一個懸空的，祭壇模樣的石臺，上面插著一把布滿銹跡的匕首狀工具，上面隱約散發出一縷縷力量波動。
那是一件古代神秘，雖然從波動上來看，還夠不上制作0階圣物的規則級，但至少也是1階神器級了。
這個懸空祭壇原本并不存在，但就在之前不久，不知道由誰無意間觸碰到了某個機關后，突然從天花板上脫落下來了。
雙方都宣稱這是自己的發現，不肯想讓。
一場大戰，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