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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其人之道

  “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你男人才剛剛死,就這么快就受不了,就開始到處發騷,到處勾引男人?”

  “沒有,沒有,我娘沒有。”

  “沒有?沒有老娘家的布袋子怎么在你家?沒有老娘的糧食怎么少了?”

  “你給老子閉嘴?”

  “張友忠,你好啊!好啊!老娘嫁給你這么多年,為你養兒育女,伺候公婆,你現在竟然為了這個不要臉的騷貨,你兇老娘?”

  剛剛到了家門口水塘下面,就聽到各種難聽的咒罵聲音響了起來。

  她們村子是一塊凸起來的坡子,村子里面的人都居住在坡子上面。

  張若琳走到水塘的岸邊,看著她家門口圍觀著一群人,門口兩個女人在撕打著,應該是說一個女人抓著另外一個女人的頭發毆打著。

  張若琳連忙加快了腳步,向家中走了過去。

  “有人來了,這姑娘是誰?”

  “沒見過。”

  “穿著真好,這衣服是城里面才有的吧!”

  “嗯!還是大城市里面才有的。”

  “你們看著姑娘和春芳還有幾分相似。”

  “春芳她妹妹?”

  “不可能是春芳她妹妹,春芳她家有多少人,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要真是她妹妹的話,她家日子都過成這樣了,怎么到現在連一個人都沒有過來。”

  “你們給我住手。”張若琳冷著一張臉冷聲喊道。

  扭打的兩人頓時停了下來,張若琳走到二人的跟前,將胸口和后背上面的背簍放了下來,看著坐在地上衣服被拉扯壞掉,坦胸露乳,和她有幾分相似,臉上還有幾道指甲抓出來血痕的女人,連忙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在她的身上。

  “你打的?”

  “是老娘打的,怎么樣?這個不要臉的騷貨,勾引老娘家的男人,老娘打她怎么了?”周小桃仰著頭看著張若琳大聲的說道,面對張若琳“盛氣凌人”的氣質,眼中還是有些膽怯。

  “捉賊捉臟,捉奸捉雙,你親眼看到她偷你家男人了?”

  “沒有,她要不是勾引我家男人,我家的糧食怎么少了?我家的布袋子怎么在她家?”

  “就是憑這個?”張若琳冷聲問道。

  “當然了?我自家的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都是鄰里鄉親,她男人死了,一個寡婦帶著幾個孩子過日子不容易,你男人和她男人也許關系不錯,看著她日子過不下去,拿一點家里面的糧食給她,這本來就是很正常的時間,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就因為這個你就誣陷她,她和你男人茍且?”

  “我家日子都過不下去…”

  “拿了多少糧食?”張若琳從口袋里面抓出一大把一元鈔票來,因為擔心農村里面十塊錢不太好用,所以臨來之前,張若琳去銀行換了兩百塊錢的一元鈔票。

  “大概二十斤。”周小桃說道。

  “一斤糧食算你二毛,二十斤算你四塊錢。”張若琳點了點四塊錢,遞給周小桃,看著周小桃接過錢。

  張若琳拿著一扎子的錢,對著周小桃的臉上狠狠地砸了過去,一下兩下,很快手里面六七扎的錢,都砸在她的臉上,對著站起來的太奶奶,“給我打回去,狠狠地打,打死了,我負責,這錢就是給她買棺材用的。”

  “那個算了。”謝春芳低聲說道。

  “打!”

  “算了!”

  張若琳一把抓住周小桃的頭發,“你不打,我來打。”對著她的臉一巴掌狠狠地抽了過去。

  慘叫聲音跟著不斷。

  片刻時間,周小桃整張臉都漲成豬頭,嘴里面吐著鮮血,一嘴的牙齒都被張若琳給抽的不知道掉了多少顆。

  要知道現在她這一副身體可是有著“天生神力”,力氣比起成年的男人也不差分毫,一旦稻靶一兩百斤重,挑起來對于她來說輕輕松松。

  張若琳打周小桃,周圍的人一個都沒有敢過來勸阻,全部都被張若琳的氣場給震懾住。

  松開了周小桃的頭發,張若琳看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你是她男人?”

  張友忠縮了縮脖子,點了點頭。

  張若琳從布袋子里面掏出兩扎子十元鈔票,“過來。”

  張友忠猶豫了片刻還是走了過來,看著張若琳將錢遞給他,滿臉都是不解之色,難道真是要打死她婆娘。

  這年代的人都是非常樸實,大字都認識不了幾個,你只要比他們狠,氣場比他們強,他們根本就不懂得去反抗,尤其是在面帶這么一個陌生人,而且還穿得這么好,很顯然不是他們這些泥腿子能夠惹得起的。

  其實這是一種奴性,是一種長期被壓迫的奴性。

  你就是告訴他們,如今還是大清朝,他們都會選擇相信。

  沒有文化,沒有見識,沒有外界的消息來源,就算是國家在這一方面做宣傳工作,但也都是靠著別人一張嘴來說,他們根本就不能分辨什么,反正別人說什么他們也就聽什么。

  紅色浪潮席卷全國的時候,其實鬧騰的最厲害,死的人最多也都是農村,因為沒有文化,不知道去分辨,腦袋一熱,下手沒有輕重之分,最后的后果就是死人。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我不想要死啊!不想死啊!這錢不能收,不能收。”周小桃滿臉驚恐的抱著張友忠的大腿喊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欺負她死了男人,就因為你男人送點糧食,就誣陷她和你男人茍且,在農村里面一個女人的名聲,尤其是一個寡婦的名聲多重要,你也應該知道,你想要逼著她去死,她死了沒有多大的關系,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幾個孩子怎么辦?既然這樣的話,我也讓你嘗一嘗這個滋味。”張若琳冷聲說道,看著張友忠,“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拿著錢將她休了,重新娶一個;第二我弄死你全家;別懷疑我的話,我要是弄死你們這些人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拿著。”張若琳看著滿臉猶豫的張友忠冷聲喊道。

  張友忠哆嗦了一下,看也不敢看張若琳,伸手接過錢。

  “孩子他爹不能啊!不能啊!你要是休了我,我這將來日子怎么過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十六歲就嫁到你張家…“周小桃哭著喊道,連忙跪在地上,對著張若琳不停的磕著頭,“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跪著爬到謝春芳的跟前,“春芳,春芳,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人,我是畜生,之前我男人說你家斷糧了,跟我說借一點糧食給你家,我沒有同意。這救急不救貧,你一個寡婦拖著四個孩子,這日子還不知道熬到什么時候?你又是一個寡婦,我怕我家男人對你動了歪心思,所以才做出這種蠢事來,我求求你,求求你,你就幫我說一說話吧!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給你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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