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琳“哦”了一聲,將背簍放了下來,從里面兩條大前門香煙和兩瓶酒拿出來,放到桌子上面,又將里面一捆兩斤粉紅色的毛線拿出來,“這毛線給秀秀的,還麻煩大姐給她織兩件毛線衣。”
“你這是干什么?上門認親就認親,還帶這么貴重的禮物干什么?”葛世英嗔了一眼說道,伸手接過毛線衣摸了摸,“這毛線真好,顏色也漂亮,摸起來還真是舒服。跟著放到籃子里面,這東西太貴了,我不能收,丫頭有衣服。”
偷偷瞥了一眼張若琳,應該不是騙子吧!誰要是騙子,還這么來騙人,未免也太傻了吧!吆!還是大前門牌的香煙,這煙可不少錢一包,聽孩子他爹說,這香煙可都是那些領導干部才能夠抽得起的,而且還是從大城市里面來的。
還有這酒,茅臺酒呀!這酒一瓶可得要七八塊錢,外加這兩斤重的毛線,這得花幾十塊錢了。
這就是將她將閨女給騙走了,也賣不了這么多錢吧!
張若琳將毛線團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面,“給秀秀的,我也不會織毛衣,還麻煩你給秀秀織兩身毛衣。”
“你…這么客氣干什么呢?”
張若琳笑了笑,看著葛世英眼睛一直瞄向背簍里面,也沒有理會,伸手將葛秀秀拉到身邊,抱到腿上面,親了親她的小臉。
看著眼前幼稚的小臉怯生生的看著她,張若琳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從口袋里面拿出一個紅紙包出來,塞到她的口袋里面。
“對了,大姐,麻煩你將你家的地址告訴我。”
“我們家就是貓兒胡同,27號。”葛世英連忙笑著說道,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有錢的親戚,就算是隔著五六代人,這親戚能夠走動,還得多多走動。
張若琳點了點頭,“大哥他叫什么?”
“葛春來。”
張若琳“嗯”了一聲,將葛秀秀放了下來,“行,我記下了,大姐,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葛世英“啊”了一聲,“你來都來了,這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就要走?”
“對,這一次過來是有點事情,我還得去鄉下一趟,反正也知道你家住那了,往后機會還多得是。”
“你看…”
“你也別過意不去,你要真是過意不去,往后對待秀秀好一些,這丫頭我看著就喜歡。”
“你要是看著喜歡就讓我們秀秀認你當干媽,你看怎么樣?”葛世英眼睛一亮,連忙對著葛秀秀道:“秀秀,快點喊干媽。”
張若琳面色一囧,這要是被她奶奶知道了,肯定抽不死她,雖說她老人家疼她,可是也不能這樣亂了輩分,連忙搖了搖手,“不用,不用,不用,我才多大,喊干媽不合適,喊大姐就行了。”站了起來,擰起背簍,“那個大姐,就這樣了,我先走了。”
“我給你打幾個糖雞蛋,你這進門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這要是…”
“真不用了,我先走了,真還有事,要不然我也不會和你客氣,我還是那句話你要真是將我當成親戚,往后對待秀秀好一些。那個大姐,我就先走了。”
“行,那我送送你。”
走出了胡同口,張若琳轉過頭看著站在胡同口的母女二人,微微吐了一口氣,好在她們都在,她還真是害怕因為她的穿越,她們全部都消失不見。
既然她們都在,那她爺爺肯定也都還在。
這一次過來也就是看看她們,確定一下她們是否存在,張若琳并沒有過多的停留,往后也不會過來,畢竟彼此的人生都不會有過多交集,她也怕有過多的交集,會讓爺爺和奶奶彼此的人生產生了交叉,到時候他們走不到一起。
爺爺奶奶的感情很好,他們從相知到相念,彼此攜手走過了一輩子。幾十年的婚姻生活,兩人都沒有紅過一次臉,她不想因為她的關系,將他們給拆散了。
還是讓他們順著各自的人生,慢慢走到一起去。
不過這太外婆倒是有些勢利。
對于太外婆這個人,張若琳知道的也不多,她奶奶也很少提起過她,估計關系也不怎么樣。
要知道她奶奶家兄妹四人,三個男孩子,就她外婆一個姑娘,可是最終還是她外婆下放到農村里面,就這么一個閨女,換成任何人也不會讓她下放到農村里面,很明顯她這太外婆重男輕女。
要不是她太外公找人,托關系的話,還不知道她奶奶會下放到什么地方。
和一位大爺討價還價了半天的時間,最終老大爺要三塊五,才愿意將她送到鄉下。
看著老大爺徹底不愿意讓一分錢,張若琳也點了點頭,坐到了牛車上面。
老家距離縣城差不多有三十公里,現如今這年月,也只有縣城才有幾輛公交車,而且都是圍繞著縣城轉的,通往鎮子上面都沒有公交車,想要出門要不兩條腿,要不然就是牛車。
快三個小時的顛簸,張若琳終于看到了熟悉的山頭。
“大爺,靠邊停就行了。”
“到了?”
“到了,還有一點點路,我走過去就行了。”
“那行,老頭子我也不送你了,這趕回去,天都快要黑了。”
張若琳笑著下了牛車,從口袋里面掏出三塊五遞了過去,背上背簍,順著交錯縱橫的田埂,向老家走了過去。
走到一半的路,張若琳看了看周圍,田野當中一個人都沒有,連忙將空間里面的東西拿了一些放到背簍里面,將空間里面另外一個背簍也拿了出來,背在胸前,向家中走了過去。
她家非常的窮,不是一般的窮,奶奶家還有太外公上班,可是她家就是在田地里面拋食,而且太爺爺很早以前就去世,就她太奶奶拉扯幾個孩子長大。
她爺爺很少會提起家里面的事情,說得最多也就是快要成年的事情,至于太奶奶,從來都沒有提起過。張若琳也都是從她大姑奶奶,二姑奶奶和小姑奶奶那邊聽到的,不過她們也就是說家里面當初很窮,很窮,也很少會提起她太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