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沉默了,十幾秒后,他推了推眼鏡,“你媽回來了,說要見你。”
溫夏:“…”
她臉上的柔意降了下來,搖頭,找借口道:“我最近很忙,課程很多,還要補課…”
話沒說完,溫德看著她又道:“夏夏,不要因為我,對你媽有什么看法,你媽對你很好,她打了很多電話來關心你。”
這就是為什么上輩子溫夏被蒙在了“母愛”里,溫德提起劉燕總是好話。
不過她確實接到了好幾個劉燕的電話,但是她都沒有接。
如果真的想關心她,就不只是打電話了。
會像溫德一樣“找借口”來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每次走的時候把她冰箱都塞滿了東西,在鞋柜上的盒子下塞錢。
不是半個月或者一個月才打電話,這樣的母愛有點淡了。
淡到她已經記不起還有媽了。
見她不說話,溫德抿了抿唇,眼里有些復雜,“你不想見就不見…”
溫夏看了溫德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心疼,爸,你想見嗎?
大概是想見的。
不然為什么還會接劉燕的電話。
“爸,我見。”
第二天,茗悠茶廳。
每次見面都在這種比較高檔的地方,沒有溫夏喜歡的氣息。
太冷了。
她喜歡火鍋店里的嘈雜,以及吃完后身上染上的氣味。
溫德看見窗戶邊,一家三口,劉燕抱著孩子,魏永成伸手逗孩子。
一家三口都在笑。
他抿緊了唇,眼里有說不出的怒氣,是她打了三四個電話,要見溫夏,他才同意。
為什么會帶著孩子一起來,夏夏她會有什么感受。
他偏頭看向旁邊,
對上他的眸光,溫夏笑瞇瞇的挽著他,指著店里的招牌飲品道:“爸,我喝這個。”
溫德看了她一眼,隨后對著服務員道:“兩杯,送到那桌。”
魏永成見他們來了,笑著點頭問好,溫德回了點頭。
劉燕抱著孩子,保養得宜的臉上帶著笑意,“夏夏。”
“嗯。”溫夏的語氣有點疏離。
劉燕也感覺到了,她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復正常,伸手握著懷里小孩的手,不讓他抓桌上的杯子。
魏永成在旁邊握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在意,隨后問道:“夏夏,最近學習還好嗎?在b大生活怎么樣?”
“很好。”
溫夏點了點頭,見服務員把水放下來了,她遞了一杯給溫德,隨后自己抿了一口。
魏洛,也就是劉燕和魏永成的兒子,她同母異父的弟弟。
他咿呀咿呀的朝溫夏伸手,似乎要她抱。
劉燕想著培養兩姐弟的感情,“夏夏,你要不要抱一下弟弟?”
溫夏也不想把氣氛弄得太僵,就伸手抱了過來,魏洛白白胖胖,除了眼睛像劉燕,其他的都像魏永成。
長大后會更像魏永成。
可惜沒遺傳到劉燕的長相。
小孩子好動,她沒有帶娃的經驗,只顧著抱著他。
一不注意魏洛就把被子抓了下來,倒在了兩人的身上,但溫夏反應快,魏洛沒有打濕什么,她的褲子濕了大半。
旁邊的溫德手快抓住了杯子?
溫夏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劉燕就伸手把魏洛抱過去了,拿紙細細的給他擦干。
溫夏怔怔的看了幾秒,才收回了視線,旁邊的溫德已經抽紙給她擦了。
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溫夏對溫德笑了一下,“爸,我沒事,一會就干了。”
這時,劉燕大概才想起她也被打濕了,連忙擔心問道:“夏夏,你打濕了多少,附近有商場,我帶你去買一條換。”
溫夏搖頭,語氣比剛才還要疏離,“沒事,一會就干了。”
溫德抿了唇,突然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就帶夏夏先走了。”
劉燕愣了一下,挽留道:“溫德,吃了中午再走,永成都在餐廳訂好了位置,夏夏不是訂婚了嗎?我想見一下那孩子,也放心點。”
魏永成也道:“夏夏跟你媽好久沒見了,趁著這次我們回來,多待一會。”
“夏夏,你媽媽一天都在念你,給你帶了很多東西。”
魏永成這個人對溫夏是真的還可以,只是可以也被劉燕老公的身份給擊淡了。
最后溫夏和溫德還是留下來了,還打了電話讓秦墨來。
秦墨到超市買了些禮品,進門第一眼看了溫夏的臉色,她表情還算好,他才看向溫德他們,“溫叔。”
隨后對著劉燕他們大方的點頭。
等坐下后,溫德介紹道:“這是劉姨,夏夏的媽,那位是魏叔叔。”
秦墨喊道:“劉姨、魏叔。”
劉燕和魏永成打量了他幾眼,都很滿意,魏永成道:“隨意點,別緊張。”
秦墨點了點頭,目光突然注意到女生褲子有一塊地方顏色要深點,他伸手摸了摸,有點潤,皺眉道:“打濕了?”
溫夏點頭,“沒事,快干了。”
秦墨抿了抿唇,隨后抱歉的起身,“我出去一會。”
十幾分鐘又進來了,遞了溫夏一個袋子,“去換了。”
四五月溫夏最容易感冒,一感冒就很難好。
溫夏愣了一下,隨后不自覺的帶著撒嬌道:“你跟我一起去。”
“好。”秦墨點頭。
溫夏在廁所換衣服,秦墨就在外面等,溫德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心才松了一些。
吃完飯后,劉燕遞了一張卡過來,“你們訂婚我們沒有回來,這是我和你魏叔的一點心意。”
溫夏沒有接,“不用了,該置辦的爸都辦了,我不缺什么。”
“收下吧,這是我們的心意,沒多少。”魏永成幫著說話。
溫德出聲,“不用了,夏夏的事我會看著辦。”
見他們父女不接,劉燕就轉手遞給秦墨,“小墨,當作給你們結婚的房子資金。”
秦墨搖頭,“劉姨,不用了,我和夏夏用獎學金已經買好了房子。”
“我爸媽也買了房子。”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和夏夏能過好。
少年話中帶“刺”,劉燕愣了一下,“…”
溫夏突然心里甜絲絲的,秦學霸在給她“出氣”,雖然有那么一點點不禮貌,但她很滿意,心里也舒坦了。
魏永成是商人,大概明白了什么,就沒有再說什么。
劉燕見他們不收,也沒在說什么,只是復雜的看了溫夏一眼。
溫夏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見這么生疏,不難過是假。
她看了溫德一眼,大概是覺得他平時給孩子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