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
溫夏一邊洗臉一邊打噴嚏,客廳里溫德聽見后走了過來,“感冒了?”
溫夏擺了擺手,“爸,我沒事。”說完就打了一個噴嚏。
溫德皺了眉頭,“我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這時,敲門聲響了,溫德去開門了,秦墨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包藥,透過塑料袋依稀可見感冒兩個字。
秦墨道:“溫叔。”
“嗯。”
溫德側身讓他進來,溫夏這會在客廳了,還沒開口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秦墨繃著臉,聲音有些嚴厲,“吃冷東西了?”
每年四五月的時候,溫夏吃冷東西就容易感冒。
溫夏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腳尖動了動,“沒有。”
“吃了雪糕。”溫德看了溫夏,又看了秦墨,他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對溫夏的關心還是少了。
溫夏:“…”
秦墨看了溫夏幾秒,拿出藥開始剝,緊接著去接了一杯水,最后遞給了溫夏,“下次再不禁嘴,以后什么冰東西都不要吃了。”
溫夏自知理虧沒吭聲,乖乖的接過藥吃了。
要不是溫德在這里,秦墨非照著老婆的屁股打兩下,“我幫你請假,你再睡會,晚些我幫你補課。”
等秦墨去補習了,溫夏長松了一口氣,隨后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溫德,“爸,你去廠里吧。”
“今天不去。”溫德道。
之后溫夏窩在沙發上看書,溫德在一旁處理文件,時不時的看向她,她已經不打噴嚏了。
過了幾分鐘后,他道:“以前吃冰東西感冒了,怎么沒說?”
溫夏的視線從文言文中移到溫德那張嚴肅的臉上,她嘿嘿道:“那會在學校,吃了藥就好了。”
沒結婚前她自己也不知道四五月吃冰東西容易感冒,是秦墨察覺的。
看著她白凈的小臉,溫德心里更加內疚了,他那些年到底在忙些什么,連孩子生病都不知道。
“以后哪里不舒服就說,不要瞞著。”
溫夏連連點頭,“好,以后我什么都給爸說。”
秦墨跟自家岳父的關系又好了點,星期天上學的時候,給溫夏買的零食也給秦墨買了一份。
溫夏有雙份零食了,堆在秦墨的桌子下。
這周要交月總結,秦墨負責收,他起身去了講臺,拿了一只粉筆在黑板上寫,六點交月總結。
潘森看見后,連忙放下英語作業,火燒屁股的語氣,“子川,快寫月總結。”
秦墨這人不像其他課代表好說話,說六點交就六點交,不交的他也不會說什么。
周剛會親自找你談話。
“我早就寫好了。”趙子川嘚瑟的給他晃了一眼密密麻麻的月總結。
溫夏看了兩人一眼,很快又轉回頭開始做卷子。
五點五十五的時候,同學們開始往秦墨這里交月總結了。
溫夏翻了書包,緊接著又翻了抽屜,最后翻了秦墨的書包,“…”
她的月總結好像落在培生的教室了。
她扯了秦墨的袖子,秦墨看了過來,“嗯?”
溫夏招了招手,示意他彎下來一點,等他彎下來后,她小聲商量道:“墨墨,能晚半個小時交嗎?”
秦墨眼尾上揚一下,“拿掉了?”
見她點頭,他意味深長道:“3個。”
親親。
溫夏:“…”
她答應了。
還有一分鐘到六點,全班除了溫夏都交了月總結,這時候秦墨上了講臺,把六點鐘改為了七點鐘。
全班安靜了幾秒。
潘森“啊”了一聲,“秦墨你搞什么啊,我為了節約時間,廁所都沒上,你竟然改時間了。”
秦墨看了他一眼,不輕不重道:“有意見憋著。”
潘森:“…”
萬惡的干部主義!
溫夏心虛的開始趕周總結。
周剛看見黑板上的七點交月總結,沒覺得有什么奇怪,“月總結趕快交,七點鐘不交我就請你們去辦公室喝茶。”
全班:“…”
人倒霉起來,喝口水都會被嗆,這句話果然說的沒錯。
星期一第二節課下,照例檢查。
溫夏排好隊后,下意識看一下胸前的校牌,“…”
繩子在,校牌卻不見了。
她低頭看了四周,沒有,這會都快開始了,不可能跑出去找,她伸出食指戳了前面的秦墨。
秦墨轉過身看她,下意識就低頭詢問,“怎么了?”
“校牌掉了。”溫夏耷拉著小臉,手指了指胸前。
這個分不僅扣操行分,還要扣班級分,班級分會涉及優秀班級評選。
秦墨看了她胸前一眼,隨即取下自己的校牌掛在她的脖子上,將校牌翻了個面,“別翻過來。”
火箭班是他在檢查,只要他不說,一般是沒有什么問題。
溫夏搖頭,“不要,你也會被扣分的。”
秦墨拍了拍她的腦袋,挑了挑眉,“我有學校單獨的分,不用扣班級分,放心吧。”
他停頓了一下,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記得五星親親。”
溫夏緊張得要死,他卻還有閑心惦記五星親親,“…”
火箭班的學生們看著秦墨作弊,潘森推了推趙子川的肩膀,隨后擠眉弄眼。
趙子川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個單身狗在高興什么。
教導主任來到了火箭班,溫夏緊張的身子都繃緊了。
秦墨拿了沒有校牌的繩子,說校牌不小心掉了。
教導主任推了推眼鏡,和藹道:“這次校牌的質量不太好,下來補辦一個。”
沒有提扣分的事,以秦墨的個人分,就算翻一百次墻也扣不完。
這時,講臺上的話筒響起,“高二火箭班的溫夏,你的校牌被清潔阿姨撿到了,上來拿一下。”
頓時所有目光都往火箭班的位置看,教導主任也看了溫夏一眼,目光落在她的校牌上,再看了一眼秦墨,什么話都沒說。
溫夏:“…”
想找個縫鉆進去。
秦墨一點也沒被人發現的心虛感,老公的分給老婆扣,合情合理。
他在眾人的眸光下上了講臺拿了校牌回到了原位,用繩子套上后,掛在了脖子上。
教導主任盯著他胸前的女生校牌:“…”
她看了周剛一眼,周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教導主任站了一會走了。
回教室的路上,溫夏一副闖禍的模樣,拉了拉秦墨的袖子,悶悶道:“秦墨,我們兩個是不是都要被扣分?”
教導主任沒說,就不會扣,秦墨逗她,作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是吧,還要寫檢討。”
“啊?”
溫夏咬了咬下唇,內疚又道:“老公,我幫你寫檢討吧。”
“老婆知道寫什么檢討嗎?”秦墨憋住笑道。
“什么檢討?”溫夏順著他的話問,又補了一句,“很難嗎?”
秦墨挑眉道:“不難,就是檢討一下“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