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約西華冰冷的面容,劉唯唯面色一僵,有一絲絲心虛,這場面,怎么看著這么像兇殺現場呢!
“你千萬別誤會?”劉唯唯趕緊道。
“誤會什么?”約西華反問道。
“誤會…”劉唯唯想了半天解釋之語,最后破罐破摔也不做解釋了,大聲說道:“哎呀,先別管那些了,你快來幫忙!”
約西華被劉唯唯的態度轉變之快弄的稍稍一愣,這是…慫兔子炸毛了!
約西華幾步走過來,從劉唯唯的手中接過昏迷的教皇,問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總之,我有我的理由,你就別問了。”劉唯唯蹙眉道,“你來的剛好,快把教皇陛下帶走。”
劉唯唯從黑袍內側拿出一個信封,遞到約西華面前:“你們轉道去泰盧王城,泰盧王城的國王欠我一個承諾,拿著這個信封中的信物去,記得隱姓埋名,還有你之前交給我的那幾間店我都遷到泰盧王城去了,店契也在里面。”
“泰盧王城的國王怎么會欠你一個承諾,你參與皇權爭斗了?”約西華看著遞過來的信封不接,而是皺起眉頭冷聲問道。
大哥,你重點抓錯了好吧!劉唯唯內心崩潰道。
一把將信封強硬的塞進約西華手中,劉唯唯直接上手推:“快走!快走!快走!”
約西華被劉唯唯推著向外走去,皺眉:“你呢?”
“我還有事。”劉唯唯回答道,“您們不用管我,總之出去之后盡快離開,這也是教皇的意思。”
反正教皇都被她打暈了,這時候將人拎出來唬人也不錯。
“教皇陛下之前將教廷眾人都派出去了,能聯系上的話,不要叫他們回來了。”一路上不給約西華問話的機會,將人送上馬車,馬車門一關,拜拜了您嘞!
目送著馬車離開,劉唯唯長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漸漸消失不見,轉頭看了看這個偌大的教堂建筑,現在真是空空如也了。
劉唯唯一步一步的向教堂里走去。
系統:“宿主想過你這樣做的后果嗎?”
“大不了任務失敗唄?”劉唯唯在心里回答著系統的話。
系統:“宿主在進任務世界前便知道故事的結局,現在為什么又反悔了?”
“冷冰冰的文字和活生生的人兩者之間有可比性嗎?”劉唯唯反問道。
是,她在進入任務前便已經知道了這個故事的悲劇結尾。
但是,不得不說,和很多人一樣,在聽到黑暗教廷或者信仰的黑暗神的時候,她心里也存了偏見,光明教廷是將瘟疫的屎盆子扣在黑暗教廷身上,但萬一書里的黑暗教廷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呢?
罪名多一項不多,黑暗教廷最后得到那樣的下場可能還是為民除害了呢!
可是進了任務世界,隨著漸漸的相處,她才發現,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便事先對一個事物存在偏見是多么要不得的一件事。
黑暗教廷的人很好,對她也很好,她又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錢而已,她可以再賺,用來換這些人的性命很值!
一路走到禱告室,劉唯唯跪坐在神像的墊子上,雙手合十,緩緩閉上了雙眼,從未有過的虔誠祈禱著:“黑暗神啊,請你保佑他們以后平安,盡管我們可能對您來說只是很渺小的存在,但是他們是真的信仰著您,為了這份真誠的信仰,也請您給予他們一點點庇護。”
接下的幾天,劉唯唯照常打開大門,只不過卻是花錢雇了一些人,充當來來往往的信徒,營造出一種很熱鬧的景象。
突然闖進來的光明教廷的人,被驚散的雇來的假信徒。
“去,將這些異端抓起來。”為首的光明騎士義正言辭的下著命令。
“不用找了。”淡淡的聲音響起,叫停了騎士們往教廷內部闖入的動作。
劉唯唯從神像前墊子上緩緩起身,黑袍上若隱若現的銀色花紋代表了劉唯唯的身份。
“你就是邪教圣女?”為首的騎士長質問道。
“我不是邪教圣女。”劉唯唯搖搖頭,聲音平靜:“我是黑暗教廷的圣女。”
“黑暗教廷就是邪教,就是你們在大陸上散播瘟疫。”
“呵呵!”劉唯唯嗤笑一聲,眼神不屑的看著一臉正直的光明騎士長,“事情的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騎士長是想讓我將真相現在就都說出來嗎?”
騎士長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后大聲的呵斥道:“你在胡說什么!?”
劉唯唯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好吧,原來她還不知道這位騎士長到底知不知道真相,現在她算是知道了,只是難為他的,演的這般好,不知道真相的恐怕真要信了他了。
“是不是胡說騎士長心里清楚,現在讓你的人將手里的人放了,我可以閉口不言,要不然…”劉唯唯的話語頓了頓,其中的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在騎士長猶豫的一瞬間劉唯唯再次加碼,“而且你本來就抓錯了,他們都是我花錢雇來的,一個銀幣一天呢!”
劉唯唯這般說著,那些來不及跑便被抓住的人連忙求饒道:“大人,大人,你們真的抓錯人了,我們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饒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劉唯唯緩緩開口,語氣已讓頓挫:“唉,這場戲就是光明教廷自導自演出來的,為了什么呢?還不是因為他們治愈不了大陸上的病癥,當初招攬信徒的時候說的多好聽啊,結果一出事,傻了,治不了怎么辦呢?人們都要不信光明神了,那就找個背鍋的吧…”
騎士長到是想來抓人,可惜,劉唯唯就是逃跑這項技能練得最熟,一番較量過后,他連劉唯唯的衣角都沒碰到。
“住口!”騎士長大聲打斷了劉唯唯的話,面色難看。
劉唯唯停住了剛才的話,轉而道:“你們的心思我都一清二楚,你知道清楚真相,你手底下的人都知道真相嗎?”
剛剛她說話時,看一些光明教廷的人反應,明顯是不知情的。
這讓劉唯唯不禁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一位十惡不赦的逃犯,在在逃期間偽裝成一位正直的老師,他教出了無數的品格正直的好孩子,任誰也不會想到,這樣的一個老師會壞道骨子里。
最終騎士長不甘不愿的擺手道:“放人!”
劉唯唯緩和了表情,從黑袍里拿出一個錢袋,對那些被抓的人說:“來領…你們的工錢。”
話還沒說完,被放開的那些人便跑的一個也不剩了,劉唯唯無奈一笑,收起錢袋,本來她是計算著剛好能花完的錢,現在看來是花不出去了。書袋網<ahref"&quet"_blank"></a>
“你的其他同黨呢?”騎士長質問道。
“你說話放尊重些,什么叫做同黨?”劉唯唯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這里就我一個人,你愿意抓,我就跟你走,你要是不愿意抓,那便請回。”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騎士長悄悄做了個手勢,兩個人像教廷里面跑去。
劉唯唯不瞎,自然看得見這一番動作,不過她這次沒有阻攔,畢竟不讓他們看一下他們是不會死心的。
等了一會兒,那兩個去探查的人回來了,在騎士長耳邊耳語一番,騎士長的面色變得難看,“他們都去哪了?”
“騎士長,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在這還不夠你回去交差的嗎?”劉唯唯不答反問。
最終,騎士長也只能大手一揮:“帶走!”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劉唯唯蹙眉拒絕來壓著她的人,自己大步出了教堂。
臨走時劉唯唯還不忘將教堂的大門關好。
一步一步,在眾人的圍觀下,劉唯唯挺直脊背,微微昂首,保持著一個圣女應有的儀態。
在光明教廷中迎接的她的是一件陰暗潮濕的牢房。
不能說是簡陋,應該說是破敗。
劉唯唯倒也不嫌棄,往那張小破木床上一坐,不吵不鬧的等著自己的下場。
在給珍妮的信封中有交代讓她們留在那,還有一封信是指定約西華來打開的,里面寫了她知道的關于鼠疫的一切,有時候三人成虎,最怕聽著聽著,連他們都認為是他們的錯了,她留下那封信最起碼,是想讓黑暗教廷的人知道,不是他們的錯。
算算這個時間,約西華他們應該到了泰盧王城,這個時代的通訊消息落后,她被抓的消息即使快馬加鞭的傳到泰盧王城至少也要一周的時間,而三天后,她就該火祭了。
不快些不行的,光明教廷根本抵不住民眾的壓力。
劉唯唯被關押的第一天,光明教廷的人來了一次,來詢問其他人的下落,劉唯唯閉目養神,理都沒理。
劉唯唯被關押的第二天,埃克斯來了,穿戴考究,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臉上帶著一絲必得,一上來便說:“圣女,我可以救你?”
聽到這種話,劉唯唯的臉上沒有絲毫欣喜之色,一雙眼睛平靜的看過去,不言,等著他的下文。
見劉劉唯唯的不答話,埃克斯只得接著說道:“圣女,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劉唯唯收回眼神,開口:“不用閣下費心了。”
之后,劉唯唯便閉上了眼睛,無論埃克斯說什么,都不接話,她被關在這里兩天了,別說飯了,連口水都沒有人給她送,將口水浪費在這種人身上實在是不值得。
等埃克斯氣走后,劉唯唯從黑袍內側的口袋里拿出一個小袋子,打開,里面還有幾塊糖,可是沒有水,她也不敢多吃,人生艱難。
第三天黎明,太陽才剛剛升起,關押劉唯唯的房門便被打開了。
“出來。”
劉唯唯睜開眼睛,平靜的和他們離開。
三天水米未進,她現在看起來的狀態有些不好,臉色有些白,嘴唇有些干,連走路都有些飄。
一座木質的高臺,周圍堆滿了柴,劉唯唯被綁上了高臺上的火刑架。
劉唯唯全程配合的不可思議,直到綁完,那兩個負責的人還有一些驚奇。
“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連反抗都不反抗的嗎?”
“或許是餓的沒力氣了吧。”
兩人嘀嘀咕咕的下去了。
劉唯唯閉目養神,沒力氣,也懶得理會。
太陽一點一旦升高,高臺下漸漸圍聚起了人,帶著惡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劉唯唯微微皺眉,睜開眼睛,一張張帶著怒火的臉,看著劉唯唯的眼神中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人。一句一句的惡毒的話從他們嘴里說出來,最終全部化為整齊的三個字,“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
劉唯唯知道,他們是在發泄,發泄這段時間憋在心里的恐懼,不滿,而她成為了他們的宣泄口。
她應該慶幸吧,西方好像不流行扔一些臭雞蛋和爛菜葉什么的。
“肅靜。”
人群靜了下來,劉唯唯也轉頭看過去。
白袍金紋的穿著表明了老者的身份,光明教皇在人群的注視下一步一步的走上高臺,來到劉唯唯的面前,聲音自帶威嚴:“你可認罪?”
聲音很大,足以使下面的人群聽清了。
劉唯唯的唇角上揚,笑了,她的聲音很低,只有她與她對面的光明教皇能聽清:“我說您的騎士長沒有將我知道真相的事告訴您嗎?你們光明教廷需要一個背鍋的來轉嫁你們的信仰危機,人們需要一個發泄口來發泄他們這段時間擠壓在心中的那些負面情緒,我來了,但是你要再敢往黑暗教廷上破臟水,信不信我將你們的計劃全部抖出去。”
面對光明教皇越發銳利的眼神,劉唯唯笑的有恃無恐:“不信你可試試,我死了,也難保我會不會留什么后手。”
光明教皇轉身,聲音洪亮:“她已認罪,行刑!”
堆放在高臺上旁的木材被點燃,劉唯唯垂著頭,低低的笑了,原文中光明教皇可是說了一大堆的冠冕堂皇的話,話語中將這個罪名徹底按死在了黑暗教廷的身上,將光明教廷從這場瘟疫中徹底摘除了。
而現在就這么不剩不響的行刑了。
火勢漸高,目前還沒燒到劉唯唯,只不過木材燃燒后的濃煙有些嗆人,劉唯唯被嗆的咳嗽了幾聲。
“前輩,什么時候能走?”劉唯唯在腦海里問道。
系統:“很快。”
高臺在火焰的燃燒下漸漸不穩,伴隨著咔嚓咔嚓的聲音轟然倒塌。
一切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