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可是本官的話,讓你想起來什么傷心事?若是不方便說,那就不要說了!”見狀,鄭澤潤趕緊安慰道。
“你就放心的呆在這里養傷,等傷好了,就趕緊回家吧,你的父母找不到你該擔心了!”
補充著說了句,鄭澤潤剛要轉身離去,卻突然聽得床上的人淡淡開了口。
“家?我已經沒有家了!”
秋家世代經商,秋府本是皇城赫赫有名的商戶,但卻因為與顧家在生意場上產生了利益沖突,一夕之間滿門被屠。
秋陌尋外出回來,一打開門看到的就是滿院子的尸體和正手舉大刀,向著最后一個活口砍去的刺客。
秋陌尋的突然闖入,讓那些刺客一驚,解決了手頭上的人,他們揮著刀便齊齊向著還呆愣在門口的秋陌尋而去。
就這樣,秋陌尋一路被追殺,最后逃到了洛城。
“陌尋!”
沒想到鄭澤潤竟然開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秋陌尋明顯一驚,淚眼迷離向著男人看去。
“你剛剛說你叫陌尋對吧?”秋陌尋在跟鄭澤潤道謝時,以閨名自稱,就是那一句話,鄭澤潤便記住了她的名字。
“很好聽的名字!”微微一笑,鄭澤潤繼續道:“若你不嫌棄,以后可以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大人什么都不問,就打算收留我,難道就不怕我是另有企圖嗎?”不過是萍水相逢,秋陌尋不知道,鄭澤潤為何會對她這般好。
“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姑娘,能有什么企圖!本官膝下無兒無女,一直特別期望能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兒!”鄭澤潤直言道。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秋陌尋的雙眸早已經被淚水打濕,“父母死后,鄭大人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最后,他也慘死在了你的手里!”
“顧煜飛,為什么我所有親近之人,你都不肯放過?”聲音已經有幾分沙啞,秋陌尋憤憤瞪著男人道。
“因為他們擋了本公子的路!”顧煜飛神色陰絕狠辣,但眸光深處卻在不經意間透出了淡淡的哀傷。
說起來,顧煜飛和秋陌尋兩人之間還有過一段情緣,兩人師出同門,他們初識之時,彼此還不過是懵懂少年。
一起習武一起練劍,那三年里他們相依相伴,日久也便生出了情分,富家子弟求學,大多會隱去自己的姓名,所以那個時候,他們兩個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
顧煜飛化名阿飛,而秋陌尋則用了自己的閨名陌尋,顧煜飛甚至以為陌便是她的姓氏,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秋家的女兒。
顧煜飛學有所成,離開師門的第一件事,便是鏟除生意場上的對手,而他屠殺的第一個商戶,便是秋家。
顧煜飛身份尊貴,拜師學藝之時,也一直有貼身侍衛保護,秋陌尋見過他的跟班,所以當她看到出現在自家院子里的殺手時,一眼便認出了那個人。
秋陌尋猜出顧煜飛的身份必然不簡單,但卻怎么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顧世崇的公子。
顧煜飛行事狠辣,斬草除根,是他一貫的做事風格,當手下報告說秋府有一名女子逃走之后,他當即下令全城圍剿。
小心的躲開那些殺手,秋陌尋闖進極樂坊,想要行刺顧煜飛,卻失手受了傷,打斗中,她的面紗滑落,顧煜飛大驚,留了手,她才得以逃脫。
見人逃走,顧煜飛的手下當即追了出去,就這樣,秋陌尋被逼無奈,逃出了皇城,湊巧被鄭澤潤救下。
一番思量之后,顧煜飛終于還是決定放棄,將派出去的所有殺手召回,他有意放了秋陌尋一馬。
“顧煜飛,你冷血無情,根本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惡魔,我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認識了你!”
若是不曾愛過,或許秋陌尋現在的恨意還不會濃烈到這般程度,咬牙切齒的說著,悲憤交加,她握劍的手不覺間已經開始顫抖。
“哼!”冷冷的笑了一聲,顧煜飛像是在自嘲,“是啊,我就是個冷血之人,只要是會對我構成威脅的人,我都會毫不猶豫下手除掉,但是…”
“秋陌尋,你是本公子人生中唯一的一個例外,我對你所有的感情,都是真的!”
“說來還真是可笑,你殺了我全家,殺了我的恩人,一次次把我逼上絕路,這就是你對我的感情?”聲音清冷,秋陌尋不屑道。
“我只對你一人有情,跟其他人無關!”
雖然說,顧煜飛對秋家下手的時候,并不知道秋陌尋的真實身份,但即便是知道了,或許他也不會因為秋陌尋放過秋家。
所以他沒有解釋,就像他說的,他喜歡她,但卻不會愛屋及烏,放過自己的對手,這就是顧煜飛的行事風格。
“顧煜飛,你根本不懂什么叫愛,像你這樣的人,就不配談感情!”閉了閉眼,秋陌尋讓眼眶中的所有淚水全部流出。
情緒稍緩后,秋陌尋提起手中劍,顫悠著向著對面的男人指去。
“你覺得憑你一人之力,能殺的了本公子嗎?”
“殺不了也要殺!”秋陌尋一臉堅定,話音落下,她已經快速揮劍向顧煜飛刺去。
身子閃到一側,顧煜飛靈巧躲開,同時他手中紙扇一開一合,直接將女子的劍夾住。
“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放棄吧!”
“不可能!除非我死了!”滿眼冷清,秋陌尋一字一頓道,把劍抽出來,她一個回身,轉了劍鋒,向著身側男人的胸前劃去。
連忙后退幾步,顧世崇避開女人的鋒芒,當秋陌尋回過頭,才發現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閃到了她的身后。
猝不及防,左肩中了顧煜飛一掌,秋陌尋身子不穩,連連倒退了幾步。
捂著肩膀,秋陌尋吃痛皺眉的舉動落在了顧煜飛的眼中,從未曾手軟過的他,竟隱隱生出了幾分不忍,不覺間,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已經受了傷,再打下去,她也討不到任何好處,秋陌尋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終于還是轉身施展輕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