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勍帶著榮奶奶和侯聰出去吃過幾回飯,榮長璽這邊也是單著呢,想了想就又把想處的這事兒提了出來。
真沒那玩意兒。
就是合適。
替他照顧奶奶挺合適的,他奶奶也確實喜歡白勍。
誰規定結婚就得有愛的?
雖然拒絕過他,但到底白勍都已經這么霉了是吧…
榮長璽覺得可行。
直男思維,他覺得行他主動找了白勍兩次,連續兩天蹭車。
一般來說白勍能拉他肯定不拒絕,但她這兩天身體不舒服。
那胃啊,可能都要爛了!
一邊是侯延去世帶來的打擊,一邊是工作上的高壓,她現在每天睡六個小時都是奢侈,各種談生意喝酒,白勍真的距離棺材板就剩一步遠了。
第三天榮長璽打電話叫她接,白勍給推了。
“今天真不行,我晚上有應酬。”
應酬是真,不想應酬他也是真!
白勍煩他!
現階段就是看見誰都煩,除了她的上帝們。
榮長璽心頭有點異樣,起了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遞出去的信號已經足夠明顯了,他和白勍談戀愛,白勍真的不虧啊。
想不透,她干嘛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想也不想,就直接開口問了:“我們倆結婚,你覺得可行嗎?”
白勍仿佛見了鬼一樣的,臉色唰地就紫了。
不是她矯情,她就是沒看上他!
白國安混社會,那白勍也混社會。混了這么久的社會大大小小的事辦了不下于幾千件,人她自認看得還是蠻準的。
白勍就想要個會關心她,對她能有點殷勤的男人,她不喜歡冰。
“不怎么樣。”
榮長璽目中閃著凌厲的光。
覺得這人就是有點不識好歹了!
“你說說看吧。”
白勍靜靜道:“把話說明白?”
“說吧。”
“我是到了適婚年齡,我也著急,可著急不能胡亂處理,買東西得撿自己喜歡的領域,不是自己的風格強加進來的那盡量都別去看,高檔的家具不見得就是我想要的,我沒那個時間去護理也沒那個精力去愛惜。我也知道你圖我什么,其實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她現在和榮奶奶的關系依舊很好。
為了找個能照顧自己奶奶的人,或者自己奶奶喜歡的人,那你找個保姆唄。
亂來!
“高檔家具擺出來至少值錢,至少好看,是市面上沒有的。”榮長璽挑高眉毛。
高檔家具有什么不好?
多少人等著盼著攢錢買高檔家具呢,你憑什么嫌棄啊?
他現在就是懶得戀愛,也沒那個時間而已,可不戀愛吧不結婚吧有些不對頭,他又不是單身主義,他覺得合適那發展發展有什么不行?他說可以那就該可以的。
“你說的都對,可我不需要啊。”白勍的手指落在桌子上敲了敲:“我是個不喜歡名牌的人,更加不喜歡樣子貨。”
多漂亮都沒用,她就想要穿起來舒服的。
“白勍,你傲過頭了。”
他這就是把自己扔到地上當不值錢的東西甩賣了,結果人家根本不領情。
榮長璽也是有點來氣。
高檔家具就該擺在沒有多少固定資產就不敢進的那種商場里,他干嘛要自降身價把自己丟到地攤去找氣受呢。
“您多包含吧。”
以后這種事就別提了。
“你以為自己能找到什么樣的?你挑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挑你,挑你的五官挑你的樣貌挑你的身材挑你的家庭。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你其實在相親市場上并不占翹的。”
他榮長璽是a貨,那白勍是個c都勉強。
c貨瞧不起a貨,開玩笑呢?
就是認識,所以他直接說了也不怕得罪她。
想要拿喬,首先你的臉得有資本,可你白勍并不具備這方面的資本。
白勍的下巴卡在鋼筆上,她點點頭:“說的沒錯啊。”
這問題她早就知道了,所以她一再把標準降下來。
嘟嘟嘟!
白勍緩緩掛上了電話。
你看!
風度欠缺了點。
也沒太放在心上,比榮長璽過分的多的是,那些折磨她的客戶和榮長璽一比,那他這太小兒科了。
帥哥嘛,人有自傲的本錢,她一個無顏女憑啥得瑟?
是這個道理不。
月中旬啊,榮奶奶牽線幫白勍拿了一單。
要說這榮奶奶這人吧,身上成迷。
一直住養老院,也并不是西虹本地人,西虹連個房也沒有。說是有錢,錢從哪里來的呢?還有幾個挺本事的親戚。
有親戚,那平時怎么一個都沒見過呢?
白勍是帶著一肚子的問號,但沒問出口過。
人際關系就是這么回事兒,你搭上線了,搭對線了那就要開啟鴻運了。
公司內部斗的也蠻厲害的,銷售都是和業績掛鉤嗎,老板對這些事兒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多數都是放任不管的態度,加上公司里又有些黃馬褂們,其他人吃的憋就不提了,就連白勍都吃了兩三回,不過好在她這人吧嘻嘻哈哈的也確實不太把這些放到心里去。
外頭開始有挖她的,給出了高薪。
有多高?
反正能讓她過上更好生活的那種。
因為和某某領導的密切接觸,大批量的單子砸了下來,這訂單是沖她還是沖領導這就不好說了,但畢竟最后的業績算她的。
行內的,外頭的各種風言風語就起來了。
白勍是某位領導的外室,這種傳言就越來越多。
白勍月底去交了首付,她買房了。
因為是期房,還要等上三年多才能交房,但她不怎么急。
期間姥姥來過電話,親自替隋婧道了歉,也說隋婧這段日子過的不怎么地,想要和白勍道歉但是那個死個性,張不開嘴嘛。
白勍回了一趟家。
家里現在都是段鶴做飯,也是時不時勸著白慶國松松口,讓隋婧搬回來。
晚上十點多,除了段鶴誰都沒睡。
白慶國剛出車回來沒多久,自己喝點小酒。
開了門,見是老二。
“怎么這么時間回來了。”
白勍看看桌面:“呦,自己喝上了?”
白慶國笑:“沒什么事兒,就喝一杯。”
也不敢多喝,畢竟明天還出車呢。
“我帶了兩瓶酒,那陪你喝一杯吧。”
“你那胃行?”白慶國問。
做父親的最近老了不少,也是跟白勍操心。
不念叨但不代表不往心里去,出這種事他哪能心情舒暢,每天都郁悶。
“行啊,早就好了。”
倒上酒,叫白薔出來,父女三個人就喝起來了。
白勍買房那父親姐姐都替她高興,小二是本事嘛。
人人都說西虹房價太高,可人買起了啊。
“叫我媽回來吧。”
白慶國拉了臉:“你少替她說話。”
白勍沉寂了幾秒,道:“離了又能怎么樣?這些年了,你們能過就別為了我起紛爭,我也早就習慣了。”
一杯酒干了。
“說恨那我是恨我媽,我也不知道我前輩子做了什么孽這輩子成了她的孩子。她是怎么看我怎么不順眼,我那么難的時候,我就希望她能安慰我兩句,結果呢?”
白勍掉眼淚。
白薔也跟著掉眼淚,抿了一口白酒。
家里的事兒沒辦法講給外人聽,但隋婧這些年真的有些瘋狂了。
根本是不管不顧,只要讓她不高興,她會把你所有的尊嚴都剪的一絲不剩。
“我想好了,我要和她離!”
“爸,我說了別因為我鬧什么,她照顧你總是照顧的沒問題的,你也離不開她的照顧。”
男人嘛,離了女人事事都自己干那也不現實,再娶一個還分心還不如原配呢。
“我以后好好說她。”白薔道。
“還是算了吧,費那口舌。要是能勸早就勸好了,我媽這人啊根本聽不進去別人的勸,隨她吧,就是我買房這事兒別告訴她,我也不想她知道。都說天底下無不是父母,可有時候我真是怨真是恨吶,我一個認的干奶奶都比她對我要好,人家生怕傷了我說話小心翼翼的,我媽呢?當年您怎么就娶了她呢。”
白慶國苦笑。
為什么娶了?
那時候就是覺得挺合適就結婚了,結婚以后才發現這個嘴啊…
“你媽就是書讀的少。”
白勍搖頭:“這和讀多少書并沒有關系。”
有些人覺得我必須厲害,省得被人欺負,可這種厲害沒人會夸你的,這種厲害也不是真的厲害,有都是小學畢業的,但人家媽媽做的特別合格的。
嘆口氣,擦了擦眼淚,又笑了笑。
“都過去了,我呀也就這命了。”
少接觸,少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