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婧連連冷笑。
“好啊,你把家里霍霍成這樣,最后還是我這個當媽的錯。”
說著話眼睛四處去掃,然后直奔廚房,她腳步快白慶國更快,隋婧操起來那刀就被白慶國給攔下來了。
“別攔著我,我沒教出來好孩子,我給你們賠罪,你們父女幾個不就瞧著我礙眼嗎,我死了就消停了,給人騰位置,我看你有了后媽以后日子是不是這么好過…”
“你閉嘴吧。”白慶國不愛聽這些。
過去多少年了,有點些微不如意就要重提。
白歆狠勁兒過后也不敢再鬧騰了,再也沒有音兒了。
隋婧憋屈,一看這架勢,她今天不鬧那就真的得去死了。
又是喊又是叫把家里砸了一通,然后給自己婆婆去電話。
白勍她奶家吃飯呢,老三兩口子旅游回來給她帶了點特產。
白三兒聽電話里自己嫂子又是喊又是叫的,問自己媽:“又打架了?”
聽著像。
不是他說,他真的挺瞧不起隋婧的。
這些年了,只要打架一準給他媽來電話,你們打你們的,叫老太太干什么呀。
白奶奶冷哼一聲,碗咣當放桌子上:“白歆分數應該出了。”
能為什么?
估計考的不是太好,念書的錢不夠用了。
“那不去了。”白國安不禁一股氣上行。
嫂子但凡好好的,這錢他拿的都不別扭,出點血就出點血沒什么大不了的,錢這種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可每回都這樣,打一次架就得把他哥的罪名重新審判一回,搞的好像老白家在她隋婧眼前就不該抬起頭一樣。
你誰啊。
誰慣的這個臭德行!
白奶奶緩緩站起:“不去哪行啊,唱戲的少了看戲的還能成,回頭折騰死你哥。”
說著話準備收碗,三兒媳崔丹麻溜溜起身把碗筷都給收了。
老太太又說:“她這么個鬧法,我倒是后悔當年勸你哥了,早離也不見得是不好。”
白三兒彎腰去提自己腳上的板鞋。
“走吧,人等著呢。”
語氣里充滿了嘲諷。
崔丹上了車還勸婆婆呢:“媽,你也別上火,白歆要是缺學費叫她三叔給出點。”
老太太心一想,得!三兒媳是個挺不錯的人,可惜就可惜在…
得了,啥也不說了。
“別去了沒怎么樣呢就什么都答應了,該他們欠他們的,叫她鬧,我看她還能鬧成什么樣。”
“三叔。”白勍開了門,“奶、三嬸。”
老太太和崔丹在白三兒身后差了三四步的樣子,走路慢了點。
白三兒夾著包進了屋兒,環顧一眼:“呦,這是怎么了,家里砸成這樣還過不過了?”
崔丹把手里袋子遞給白勍,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嫂子,我們來了。”
隋婧沒理。
倒是白勍去廚房折騰倒水,崔丹跟了進來,壓低聲音:“東西一會自己拿回家,誰要都不能給聽見沒。”
“嬸兒又給我買什么了?總讓你們破費。”
崔丹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把我渴死了,剛在你奶那吃的炸醬面,你也知道你奶手藝把我齁壞了。”又說;“筆記本,你三叔覺得好就買了,不是要考研嗎換個筆記本換個好心情也許還能換回來點好運氣。”
兩個人在廚房里面嘀咕了好半天,白勍才把水端出來。
客廳里隋婧對著白奶奶和白三兒又是哭又是罵。
“…莫名其妙就給我借了六萬的外債,她這一年補課花了八九萬啊,白慶國一個月才賺多點錢?現在可好了,就考了這點分,本都上不去我還活個什么勁兒,丟都丟死人了…”
白奶奶臉上的表情也瞧不出來個所以然。
隋婧說著說著又開始扯白慶國出軌的那事兒。
“…當年那是我抓到了,我抓到兩個人在公園里,沒抓到的誰知道都干過什么,這樣的男人我要他干什么…”
白慶國臉皮紅到發紫。
你說白三兒和崔丹都在呢,他這哪里還有臉了。
白奶奶見兒子羞憤難言,岔開話兒:“白歆借錢干什么了?”
隋婧咬緊后槽牙。
“借錢就都花了,買手機買化妝品買衣服,好的不學把她爸身上這點不著調都學了個一干二凈。”
白三兒沒忍住,道;“那是該打該收拾。”
孩子沒養好,還有臉到處宣揚?
他這么一說,隋婧恨的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誰愿意沒事掀傷疤玩?
好玩啊?
“我就該打死這個小畜生…”
白奶奶深呼吸一口氣:“白歆能報上哪?”
隋婧突升的火氣勉強降了降:“估計也就是民辦的學校,這好專業估計都念不上,民辦的學費雜費得三萬多我哪里拿得出來啊…”
屋子里沒人說話。
白歆躲在房間里不肯出來。
白慶國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白奶奶不吭聲,白三兒起身去了陽臺參觀,隋婧一看他這做派,更是火冒三丈,不過求到人了又不敢發火。
“你坐著干什么呢,別亂聽人家的事,過來看看。”
白三兒對著崔丹招手。
崔丹麻溜起身去了陽臺,兩口子站在陽臺上也不知道瞧什么瞧的可來勁了。
“童童。”
“三叔。”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沒有?”
童童是白勍的小名,白三兒給起的,想當初白勍在戶口本上的名字叫白兮童,白勍這是后改的。
“還真不知道。”
白三兒作勢拿手去彈白勍腦門:“知道什么啊,成天就知道學習,現在那工作好嗎?”
白勍笑:“就那樣唄。”
“跟三叔混吧,等你結婚三叔給你買套房。”
白勍:“可別,無功不受祿啊,還是等侄女將來出息了送你和三嬸點什么吧。”
隋婧坐在客廳里聽著,只差一步跳過去,一巴掌拍死白勍。
這個挨千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