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組通告全體修托拉爾,攜帶裝具,即刻執行戒嚴,封鎖樓梯和出入口,清空甲板。
“霍蒙沃茨校方通告全體乘員,飛葉號即刻起執行戒嚴,所有同學,請返回自己的住艙。”
瑪麗安教務長熟悉而莊重的聲音在各個船艙回響,哪怕捂住耳朵,也會在意識的深處聆聽到她的命令。霍蒙沃茨學生和交換生已經指責爭吵發展到對罵,他們在主甲板上聚成一團,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瑪麗安女士這么強大,直接出手不就可以了嗎?”奧菲莉亞不滿的小聲說,“校內搜查也是,這會的戒嚴也是,教授們都是超凡巫師,行動起來的效率不是遠遠超過我們嗎?”
“沒錯沒錯,”拉納也嚷嚷起來,“當初入學的時候,遇到一頭海怪還是我們大家出手擊退的,當時還覺得沒什么,回頭一想,船上不是有教授和助理教授在嗎?”
“夠了夠了,執行命令!”格里菲斯抬手按個敲過大家的頭盔,把甲騎兵動員起來,“拉納,拉薩爾,帶兩個小組和我去甲板,把拜耶蘭人和敖德薩人分開。
“奧菲莉亞,諾娜,帶著一年級在第二層甲板的船舷下張開網繩。
“米拉,我需要兩個人前往艦橋…”
每個年級的修托拉爾在第一學期都要選出了一個指揮官。格里菲斯因為入學時的戰斗表現當選以后,地位和威望一直是無法撼動的。
盡管大家有不滿,但是在他的鼓動下,兩個年級的青年禁衛軍甲騎兵都迅速行動起來。一年級的行動尤其果斷,他們就像格里菲斯等人剛入學時那樣,沒有絲毫折扣的完成上級的命令。
“格里菲斯格里菲斯,”索尼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匆匆跑到自己的騎士身邊,拉拉他的胳膊讓他彎下腰來,“我聽說亞倫和他的追隨者早就在策劃對交換生動手,今天的事情甚至可能是他們引…”
索尼婭的最后幾個詞甚至聽不清楚。甲板上的喧嘩夾雜辱罵和憤怒像潮水一樣撲進船艙里。
“我去去就來,”格里菲斯輕聲安慰道,“你在這里和嘉拉迪雅不要亂走。”
“可是你該怎么辦呢?”伯爵小姐很焦急的說,“交換生幾乎都來自名門,而且是剛來不久的客人,與他們沖突的也是拜耶蘭的貴族和巫師,就連瑪麗安女士都不愿意親自處理。你的名聲…”
“我的名聲早就傳開了,”格里菲斯按了一下女孩的手,“我知道,軟弱或強硬都會得罪一群人。”
說到這里,一抹笑意浮現在騎士 的嘴角上:“屋里坐著國王、教宗和富翁三個大人物,他們都命令傭兵去殺掉另外兩個人,傭兵該怎么做呢?”
“該怎么做?”
格里菲斯看著離開的修托拉爾背影,低頭在索尼婭的耳邊說道:“這個問題,是我必須要回答的。”
甲板上已經像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
費舍爾·德·艾居,亞倫的小跟班之一,正和好些人一起圍住了人數較少的敖德薩交換生。
“我們都知道,敖德薩人拋棄了虔誠和真理,投身到黑暗和邪惡的陣營。”
“不,我們沒有。”幾個交換生下意識的分辨起來。
“那為什么你們來了以后,霍蒙沃茨就出現了怪物?”拜耶蘭的學生們高聲問道。
“你們的怪物還少嗎!”敖德薩人指著帶隊沖上甲板的格里菲斯喊了起來。
“嘿,還真別說”費舍爾回頭一望,對同伴嘀咕道。
托洛斯基踩了他一腳,晃著手里的紙券,高聲喊道:“如果你們是清白的,那便來領走我手里的虔誠券,簽上名字,做出承諾,向拜耶蘭和七神教廷許諾,接受我們的監督,永遠忠誠!你們答應嗎?”
這句話就像是在油鍋里澆了一勺水,甲板上頃刻間沸騰起來。
“我們不答應!”交換生大叫起來,“我們不是鄉下來的農民可以任由你們戲弄!”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們早就借著那個人背叛了圣光,背叛了諸神教廷。”
“你們拜耶蘭人都是無信者!和精靈一樣的泛信徒!”
這個措辭立刻激怒了霍蒙沃茨的本校生。他們發出嚴厲的指責,揮舞拳頭和魔杖,朝著人數不多的交換生包圍上去。
“戒嚴令已經發布,返回你們的艙室去,”格里菲斯喝道,“散開!否則就驅散你們!”
這一聲驚雷讓人群頓了頓。但是,人群回過頭來,看了眼列隊的修托拉爾,立刻浮現起一片輕蔑的目光。
赫蘿芙小姐傲慢的瞥了格里菲斯一眼。
“我們巫師和圣職者在討論問題,輪不到你這個得不到奧秘與神明垂青的麻瓜說話。”
她的話立刻引起了一片贊同聲。剛剛還在對罵的兩派人一起朝著格里菲斯叫喊起來。
“滾開,你這屠夫!(閉嘴,麻瓜!)”
“把這個偽裝成圣騎士的雜碎丟到海里去!”
“你別說,格里菲斯來這的效果還真不錯。”拉薩爾像 尊石雕一樣神色不動的對拉納說道,同時把手按在腰間的小袋上。
拉納沒有理他,只是嘿嘿獰笑起來。
甲騎兵們頂盔貫甲,排成一排,目視著橫隊前的二級突擊中隊長。格里菲斯慢慢抬起右手,舉過頭頂,同時拉上了一個面罩遮住口鼻。
正在人群邊看熱鬧的菲歐娜和阿廖莎,擁有修托拉爾的貴族和許多機靈的人見狀,拔腿就跑,逃到修托拉爾的身后去。
費舍爾高舉雙手,準備乘勢喊上幾句。突然,他像是被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話到嘴邊,只剩下呃呃的吱嗚。
甲板上突然像冰封了一般。令人心跳驟停的寒意在盤旋,鼓噪的人群看見甲騎兵們不緊不慢的從腰間的口袋里取出巴掌大小的金屬小罐,還給自己的戴上了遮住口鼻的口罩。
許多人赫然發覺這畫面有些眼熟。
格里菲斯冷冷的掃過聚成一團的人群,將舉起的手向下一揮。
“驅散。”
兩個小組的修托拉爾將手中的小罐一起擲向人群的腳下。隨著一聲聲碎裂的脆響,大團大團的白煙竄了起來。強烈的異味如火燒般刺激,讓人雙目無法睜開、喉嚨難受欲嘔。
甲板上響起了一片咳嗽和哭喊。剛剛還擁擠在一起的學生們無論身份高低都驚叫著哭喊起來,互相推搡,亂成一團。
“把他們拉出來!”
在雷鳴般的大吼聲中,甲騎兵們一擁而上,用有力的大手抓住驚慌失措的同學們,拖過甲板,一個個扔到后面去。遭到催淚彈襲擊的年輕貴族和巫師們一個個劇烈咳嗽,眼淚和鼻涕糊的滿臉都是。在令人窒息的白煙中,甚至有人哭喊著越過船舷,不管不顧的跳向海里。
好在船舷邊已經張開了網繩,跳船的學生們一個個落在上面,被帶著一年級修托拉爾的奧菲莉亞他們扯進船艙。
“瑪麗安女士,請把船停下來,我們要統計名單,確認人數,以防有人失蹤,”格里菲斯從亂成一團的甲板上退了下來,進入艦橋對教授和船長說道,“請協助我們。”
“騎士先生,我的本意是勸阻。被催淚瓦斯襲擊的記憶可不是…”瑪麗安教務長無可奈何的搖搖頭,“好吧,現在說這個也沒什么意義。我會盡快統計人數,恢復航行。”
格里菲斯點頭致敬,便要轉身退下。
“騎士先生,”教務長突然又喊住了他,“騷亂暫時得到了控制,但是,傳言中的威脅并沒有消除,”瑪麗安女士說道,“我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