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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劍與魔法的殊死相搏

  成功了。

  雖然只是倉促執行維茨萊本布置的協同攻擊魔咒,但是索尼婭和貝爾蒂埃小組都成功完成了魔力的投射。

  伊修斯的魔咒讓他們對戰場環境了如指掌,也最大程度避免了魔力的互相干擾和排斥。

  霍蒙沃茨的其他同學們沒有直接發動攻擊,而是在拉納堵住缺口的同時在戰場外圍投下數個風暴立場封堵了叛軍的退路。

  以維茨萊本教授為首的三波大范圍攻擊魔咒撕碎了無處可逃的叛軍。沖在最前面的非凡者鋼棍費洛和他的同伙一起眨眼間化成肉泥。

  哪怕在城堡的塔樓上,眼角的余光都隱隱可見土墻下飛濺的碎肢,耳中充斥著垂死的凄涼慘叫。

  那些正在施法和觀戰的魔法科學員們正在全神貫注的集中精神。他們的感知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和透徹,突然間察覺到似乎有成片的奇怪物體被狂風卷起,在窗外起起落落。

  “不要去看!”教授呵斥道。

  但是,貝爾蒂埃和他的小組同伴們還是被怪異的一幕吸引,看了一眼。

  他們目睹了黑紅的血暴風。有一些圓滾滾的東西在彈來彈去。許許多多卷曲的條狀物在像惡心的蟲子一樣在風中狂舞。

  在亂舞的碎骨、斷腸、臟器間,一種恐怖而混亂的影子被勾勒出來,虛假又真實,經由大腦的想象力加工和放大,浮現出對某種無法言喻的可怕未知的極度恐懼。

  細致而謹慎的貝爾蒂埃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那是風鐮割下的腦袋,是從肚子里撕裂的胃腸和臟器。但是,他依然被漫天殘肢勾勒的幻象所吸引和震驚,意識像陷入泥潭一樣沉入未知的領域。

  他的大腦一陣空白,卻能聆聽到空靈而虛假的骰子落地聲。

  貝爾蒂埃一瞬間失去了理智,在極度的驚恐和不可描述的絕望中顫抖,整個世界都變得灰暗而毫無價值。他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和一大群錯亂的同學一起在塔樓上亂竄。

  成功完成了一輪急凍風暴的索尼婭也下意識的就將目光投向了地面,檢查自己的戰果。

  被凍結的幾十具尸體就像是瓷娃娃一樣在她的面前碎裂開來,帶著斷骨和肉絲在地上滾來滾去,滾動的頭顱上還留著驚訝與恐懼的神情。

  這種只在恐怖故事里聽聞的場面驚呆了她。

  “嗚——!”

  劇烈的絞痛立刻從胸口傳來,索尼婭整張臉都垮了下來,蒼白的皮膚毫無血色。一陣陣作嘔和強烈的眩暈之后,從未體驗過的心臟絞痛就像要撕裂她一樣,伴隨著強烈的窒息。

  索尼婭感覺自己痛的幾乎要死了,捂著胸口不斷抽搐。

  一旁的伊修斯完完整整的目睹駭人景象的全貌。

  他就像坐在特等席上的觀眾一樣,沒有錯過任何細節,整場劇目最震撼和瘋狂的一幕直接投影在他的意識深處。

  他仿佛聽到一聲奇怪的碎裂聲,接著是一堵沉重的大門在自己的頭腦里緩緩打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向體面的伊修斯陷入了瘋狂,他用指甲劃破自己的臉,在亂成一團的同學里狂笑。

  “真是,

  “真是嗨到不行啊!

  “噫哈哈哈哈哈哈哈!”

  維茨萊本的魔咒實踐課突然間失控了。

  他的學生們不知道丟失了多少理智,一個個在塔樓上下像海草一樣手舞足蹈,發出癲狂的大笑,一邊說著奇怪的笑話一邊抱著柱子,像啄木鳥一樣用腦袋咚咚咚的撞了起來。

  “他們是罪惡滔天的叛軍,你們只是履行了合法的自衛權!”維茨萊本教授大喊道,“他們是不受法律保護的惡魔!快想起你們快樂的記憶!”

  莊園內外一片混亂,莊民們雖然沒有目睹外面的一幕,但是也都被貴族少爺小姐們的行動嚇壞了。

  缺口處的菲歐娜在近距離目睹成群的叛軍頃刻間在自己的面前化作肉泥和碎渣,血片和碎肉甚至飛到了她俏麗的臉頰上。

  剛剛還和拉納并肩戰斗的少女慘叫一聲,捂著胸口就從斜坡上向后倒了下去。

  “菲歐娜!”拉納驚呼一聲,急忙退了下去。

  “哼,卑劣的施法者。”

  數百米外的大木筏上,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卻是在這時排眾而出。

  蘭斯出現了。

  他鷹視狼顧般的雙目犀利地掃過亂成一團的城堡,冰冷的視線鎖住了維茨萊本教授的身影。

  “超凡者,找到你了。”

  “弓來!”

  兩側的披甲侍衛立刻取來一張如同異蟲觸須般猙獰詭異的強弓,在與蘭斯的雙手相觸的瞬間,弓身上彈出一條條觸手一般的觸須扎進他的動脈,漆黑的弓身蠕動著汲取血液,很快由黑色轉為令人作嘔的暗紅。

  “破魔箭何在!”

  侍衛們奉上一支黑沉沉的鐵箭,竟然如同投槍一般粗大,巨大的箭頭像是心臟一般跳動,發出讓人心悸的震顫和波紋。

  一個武士形象的虛幻冤魂在黑箭旁慘叫哀嚎,很快又被箭矢吞了進去。

  “傲慢的巫師,竟然把先手投在無用的炮灰上,真是愚不可及。莫非真以為沒有人可以制裁你嗎?”

  蘭斯彎弓搭箭拉開一個滿圓。他還不滿意,穩住下盤將上身向后一仰,又將弓弦拉開幾分。

  他本人就如強弓一般,直指塔樓上忙碌走動的身影。

  弓弦如悶雷般發出巨響,寒光閃閃的鐵箭離弦而出,直取維茨萊本。

  300米外的一陣尖嘯突然而至,黑箭的箭桿在飛行中灰飛煙滅,僅剩下狼牙般的駭人箭頭拖著血色的軌跡襲來。

  維茨萊本教授正處于施法冷卻階段,但是他的法袍上布置了護身的飾品,自己也早早打開了強大的護盾。

  投槍般的黑箭先是撕裂了一層水晶般的屏障,接著撞擊在藍色的魔法護盾上,發出驚人的轟鳴巨響,一層破裂的藍光碎片四散開來。

  超凡者的強悍護盾當場破碎泯滅,維茨萊本教授聽到呼嘯聲扭頭去看時身體已經像是被弩炮命中一般倒飛了出去。

  索尼婭正被心臟絞痛折磨的天昏地暗,突然聽到一陣駭人的骨裂和撕扯聲,接著就看到鮮血從教授的嘴里和胸口飆射出來。一起吐出來的甚至還有一塊塊的破碎內臟。

  “教授!”

  塔樓的石墻垮塌下去。被釘在磚石之中的維茨萊本教授齊胸而斷,兩段碎尸混雜著泥土和碎磚一起掉進下面翻滾的黃水中。

  “接下來,就是你了。”蘭斯再次張開強弓,將只露了個頭的拉納抓入射角。這一次他沒有使用詭異的黑箭,而是取了一支破甲的狼牙箭狙擊。

  在拉納反應過來以前,防劍·永世牧首已經發出激烈的嗡鳴,竟然是主動牽引著他的手向前擋去。

  “呯!”

  黑沉的狼牙箭撞上防劍彈飛出去,拉納被驚人的力量掀翻在地,胸甲砸在菲歐娜的頭上直接把她砸的暈了過去。

  “去收拾他們!”蘭斯掙脫滿是觸手的詭異黑弓,向身邊的侍衛呼道,“女人和貴族少爺盡量留下。”

  說完這話,他也有些虛弱頹廢的坐了下去,有氣無力的動動嘴:“取藥酒來。”

  “那種東西少喝為妙,”里德法師規勸道,“他們的超凡者已被狙殺,我們的披甲精銳可以擊穿他們的防線。”

  “不夠的,”蘭斯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口藥酒,臉上突然泛起不正常的紅暈,全身上下熱氣蒸騰,和剛出鍋的羊腿一樣,“我稍作歇息就要去和他們一戰。

  “準備總攻。”

  十二名身披鐵甲的重步兵乘坐木筏抵近。

  他們跳下滿是斷肢和頭顱的淺淺血水,鐵靴隆隆踏過,向著斜坡抵近。

  他們身披雙層重甲,手持大盾投槍和短劍,以罕見的嚴整陣勢穩穩向前。

  “糟了,軍團兵?”

  拉納大吃一驚,仰頭高呼:

  “繆拉,諾娜,庫拉拉,快來助我!”

  叛軍十二披甲的視線越過緩坡。他們一眼不發,取下投槍照著后面拉納和菲歐娜就是一輪齊射,根本不在乎他們的死活。

  拉納倉促間抓起落在一邊的斬馬劍抵擋。沉重的破甲投槍命中劍刃,發出讓人牙癢的撞擊和摩擦聲。一支投槍擦過劍鋒,擊穿了腿上的脛甲,在拉納的小腿上扎了一個血洞。

  十二披甲并不焦急。他們各自取了兵器,形成弧形的防線,分別警戒前方和塔樓緩緩而行。人數雖然部奪,卻真的是如同山岳般穩固。

  拉納眼看著叛軍披甲即將登上斜坡,一咬牙放下菲歐娜,拔了小腿上的投槍,灌下一瓶藥水,抓取雙劍向著人群中一躍而去。

  十二披甲立刻結成厚重盾墻,劍鋒和槍刺從縫隙中向前探出,像迎擊神話生物般面對他的撞擊。

  拉納的突擊勢若驚雷,向著重盾堅甲砸去,在鋼鐵的隊形中硬是砸開一片空地,迎面撞上的兩個叛軍披甲都被掀翻在地。

  他順勢一劍,試圖要取其中一人的首級。但是身邊茫茫多的短劍戰斧向他劈頭蓋臉的剁來。

  拉納揮動防劍抵抗,黑色的重甲上當場被砍出幾道裂隙。斷鋼劍·磅礴之怒削鐵斷鋼勢不可擋,轉眼間將蜂擁而來的攻擊殺退。

  但是叛軍披甲毫無懼意,他們交替掩護同時攻擊。正面的人以毀傷重盾的代價硬接斷鋼劍的橫掃,其他人趁勢從四面八方圍攻。

  僅僅一會拉納的身上就多了七八道傷口。雖然他仗著魔劍的鋒銳殺了一人,但是自己也像被鬣狗圍攻的黑熊一樣遍體鱗傷。

  一陣拼殺之后,叛軍披甲稍退,就在拉納的面前重整裝備,再次結成盾牌在前,槍斧包抄的隊形。

  遠處的水面上,又有一大片木筏向著破口襲來。甚至連剛剛射殺的蘭斯也晃動身形,向著這邊前進。

  拉納見勢不妙,向后喊道:“菲歐娜,準備二次解放永世牧首!”

  菲歐娜剛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叛軍披甲已經迂回到拉納的身后,舉起破甲錘向他砸了過來。

  拉納且戰且退,向著菲歐娜靠過去。

  在一陣疾風和呼號聲中,蜂擁而來的披甲兵潰敗了下去。正在包抄他的幾個叛軍突然一陣混亂。

  繆拉趕到了。他披掛銀色胸甲和致密鎖甲組成的雙層甲胄,手持三米長戟將一個叛軍披甲斬殺。

  他的長戟是軍團百夫長的制式武器,尖銳的槍刺和鋒利的斧刃,斧頭的背面是用于鉤拽的勾狀尖鐵,能夠使用多種攻擊方式破壞盔甲和頭盔,砍斷劍鋒或者擊倒馬匹。在長戟的末端還有沉重的金屬配重,在熟練的戰士手中可以當作戰錘使用。

  使用這種武器并不困難,甚至可以作為加強般的長槍排成戰列向前突刺推進。但是,只有那些長期訓練的騎士和老兵才能發揮這種重兵器的真正威力。

  繆拉以鋒利的槍刺向著包抄的叛軍披甲發動短促突擊,點錐破甲槍刺穿了盾牌,又將一個披甲刺倒在地。他立刻轉刺為劈,順勢用斧頭掃去。

  一眾叛軍披甲也都是強悍戰士,戰技和經驗也非常豐富,他們敏捷的向后半步便躲過橫掃,閃電般上前一劍劈開了繆拉的胸甲,甚至傷及內襯的鎖甲。繆拉立刻失去了距離的優勢。

  對于長兵器來說,這短暫的近身足以致命。但是繆拉將長戟前端一壓一收,斧刃后的尖鐵在交鋒收回的同時撕裂了一個披甲的護手。繆拉完全舍棄了防御,以舍身同歸的勇猛倒轉長戟,以配重的鐵錘向著敵人迎頭砸下。

  他的打擊一氣呵成,勢不可擋。

  “呯!”披甲兵的腦袋在頭盔下碎裂開來,歪歪斜斜的下去。

  “現在是二對九。”拉納站起身來,大口喘氣,被繆拉結成背靠背的陣型。

  繆拉搖著頭,將斬馬劍遞給同伴,“換重兵器,永世牧首交給菲歐娜,準備組合技。”

  聚集在面前的叛軍披甲緩緩向后退去,他們雖然撤退,但是步伐陣型紋絲不亂。

  在他們身后,蘭斯出現了。

  渾濁的淺水堆積著遍地尸骸,血水和泥水被凍氣凝固尚未化開。破裂的頭顱空洞而怨恨的仰望天空,滿地的斷肢就像從地獄中伸出手,抓向生者的世界。

  蘭斯的鐵靴踏碎一個叛軍的腦袋,毫不在意的走了過去。殘余的披甲兵聚集到他的身邊呈弧形散開。

  他每走出一步,仿佛都行走在現實與深淵的裂隙。只要凝視他的身影,便會察覺到某種無法言說的不和諧的錯亂。

  諾娜手持菱形防盾和長劍來到同伴身邊,與拉納和繆拉一起守住缺口。

  庫拉拉躍動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屋頂上。她正從其他位置撤下來,飛快登上附近一棟房屋的閣樓。她在那里已經布置了掩護的陣地,可以隨時提供遠程支援。

  修托拉爾們已經放棄了其他區域的防御,全部集中到缺口處。雖然別的位置也可能被攻破,但是叛軍主將親臨前線的情況下,其他幾個方向放任叛軍突破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霍蒙沃茨一方已經失去了超凡者,只能在這里集中全部的力量。

  “先生們,組合技,”諾娜用劍叩擊盾牌,“我來為二位先驅!”

  索尼婭來了,她剛剛掙脫精神創傷,臉色不太好,但還是可以堅持一下。

  菲歐娜取回永世牧首,雙手將魔劍插進地面。

  “堅韌護盾,啟動。”

  魔劍在低吟,空氣中激蕩出璀璨的漣漪。

  菲歐娜的眼眸中漸漸失去不安的神色,變得如同教會的圣像一般典雅而圣潔。炫彩的魔力波紋連接著三個修托拉爾,在他們的身上形成一層晶瑩的光暈。

  叛軍之中跑出三十個射手,他們趕在首領到來之前排成一排,遠遠的向守衛在缺口上的修托拉爾射來一輪箭雨。箭矢穿透了護盾,卻像是穿過水面和棉花一樣被減速削弱,然后綿軟無力的在胸甲上彈跳偏斜。

  只要菲歐娜還在為永世牧首充能,魔法盾就會始終在三人身上提供防護,一切攻擊首先會被護盾削弱,然后才能試探他們的精甲。

  被護盾籠罩的拉納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疲憊和氣餒都一掃而空。

  他滿意的握了握拳頭,將磅礴之怒插進腰間的劍鞘,舉起斬馬劍扛在肩上。

  三人屹立在箭雨之中巍然不動,如果不是強力的單次攻擊,都無法對他們造成實質的威脅。諾娜甚至暫時放下盾牌,取了角弓還射。

  聚集在三人面前的三十幾個弓箭手一個接著一個被她和隱蔽的庫拉拉點名。叛軍弓手射不出對面的防護,自己卻只要被命中一次就足以致命。在接連被射倒了七八個以后就抱頭鼠竄。

  貝爾蒂埃和德迪烏斯緊接著出現在缺口處。他們的面容毫無血色,但是全身上下都在涌動著激蕩的魔力,皮膚和衣服像波紋和液體一般涌動著,竟然轉化成同一種物質連成一體。

  拉納驚疑的看了他們一眼,竟然完全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就像是一塊冰和一團火焰在行走…

  一向處于安全后方的他們意識到自己已經處于生死邊緣,開始瘋狂反撲!

  往日溫和靦腆的貝爾蒂埃言語中流淌著異樣的平靜和怪異:

  “維茨萊本已經被殺。

  “回音通信已經部分恢復,舊鎮方面會派出更多援軍甚至超凡者,但是還需要時間。如果擋不住這一波,我們就去黃泉合唱吧。

  “已知蘭斯是罕見的深淵途徑序列7恐怖騎士,擁有暗示扭曲與變異的特性。他被困在這一位階已經很久了,也許會擁有官方所不知道的力量。”

  他身邊的德迪烏斯整個人都仿佛燃燒的火焰般躍動,用幾乎相同的音調和語氣補充道:

  “雜兵交給我們,修托拉爾集中對付蘭斯。”

  諾娜驚訝的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該不會是打算?快停下,這太危險了。”

  “無需多言。(廢話少說。)”

  貝爾蒂埃和德迪烏斯向著彼此靠攏。他們被瘋狂的魔力包裹,已經激活的法陣沒有出現在他們的身邊,而是直接烙印在眼眸之中。

  每走一步,兩人的身體就變異扭曲一分。

  七步之后,他們就失去人類的外貌,轉變為人形的冰冷氣團和火焰。

  “高階元素降臨。(融合開始。)”

  攝人的恐怖魔力氣息席卷死尸遍地的斜坡。兩人的靈能波紋趨于同步,像元素之靈那樣互相融合。那些死不瞑目的尸體中散佚出肉眼可見的黯淡光芒,正在被他們兩人捕捉,吞食。

  迫近的蘭斯停住腳步,瞇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驚人的一幕,片刻之后淡淡說道:

  “我本來以為自己夠扭曲了,

  “沒想到你們這些小混蛋也不逞多讓。

  “別給他們融合的時間,隨我進攻!”

  兇悍的蘭斯在披甲侍從的掩護下直驅破損的入口。他沒有握持強弓,而是手持怪異如山羊頭骨的小型盾牌和鏈枷,向著繆拉撲來。

  繆拉立刻以長戟迎擊。他的突刺精準而迅速,準確命中了蘭斯的手上的羊骨盾。

  “呯!”

  命中的瞬間繆拉感覺自己像是被戰馬沖撞了一樣,突然就失去了重心。看似小巧的盾牌不但彈開了他的全力突刺,還將力量反震回來,一下就打亂了他的節奏。

  蘭斯抓起鏈枷,向著他迎頭砸來。

  這一擊看似平常,卻如風暴一般滾滾而來,繆拉甚至都看到了空間被扭曲的異象,冥冥中感覺鏈枷似乎在數個位面中反復加速,抑或是不同位面的鏈枷的威力被疊加在這一擊之上,一定會造成無法抵擋的致命重擊。

  諾娜以菱形防盾切入繆拉和蘭斯之間。她的力量在女性修托拉爾中堪稱最強,作戰時以劍盾協同,經常輔以犀利的投槍,能夠應付各種情況。但是在切入戰斗的時候,諾娜絲毫不敢大意,以雙手支撐盾牌迎敵。

  “轟!”

  在雷霆般的巨響聲中,鏈枷擊穿堅韌護盾,打彎了諾娜的盾牌,甚至將她的手臂折斷。諾娜直接被打飛出去,帶著繆拉一起摔倒。

  蘭斯的這一擊尚未收回,拉納已經趕了上來,以斬馬劍向著蘭斯迎頭斬下。森然劍鋒阻斷了蘭斯的追擊,甚至將他擊退數步。

  叛軍披甲紛紛刀劍齊齊出上前助戰。但是,他們卻迎頭撞上了什么,突然停滯下來。

  索尼婭已經在他們面前投下一團無形的風暴立場將他們和首領分割,擋住了支援的道路。

  雖說戰士的血氣或多或少都有破魔的特性,但是倉促之間這些叛軍披甲還找不到沖破阻隔的辦法。他們只能向著右側迂回,往沒有屏障的一側繞了過去。

  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團冰與火的混合體…

  一個無法想象的怪物阻擋在叛軍披甲面前。兩種矛盾相斥的能量在不斷融合、破裂,迸發出駭人的魔力漩渦。紅色和藍色的粒子狀迷霧在空氣中急速旋轉。

  這是一個巨大的球狀閃電。在閃電的核心,是一個模糊的人影。看不清他的腿,卻左右對稱的分為烈焰和冰霜的形體。

  它漂浮在離地半米的高度,全身被極其厚重的銀色護盾包裹,火焰和冰霜法球在手腕邊急速旋轉。

  它向著一臉驚駭的叛軍披甲涌動,發出非人的駭人低吼:

  “元素領主貝倫烏斯,

  “融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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