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遠欣慰的看著蘇志服下藥酒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人聲音,“你自己就是個獨眼龍,倒是挺講究啊。”
李遠直接抄起手中的黑刀,直接站起身來,“什么人!”
門口站著兩位,其中一個就是剛才那個店小二,李遠剛才一直沒注意此人,現在看起來身份也不一般啊。
穿著打扮就是店小二,沒有絲毫的奇特之處,可現在仔細看去,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尤其是那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世上所有的一切,也看穿了世間的是是非非,但還是那么的清澈透明。
身材挺拔,像一顆青松一樣,無論風霜雪雨都無法將他壓塌,就算是穿著簡單,衣服上面滿是油污,也還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而說話的是一位女子,李遠也見過不少美人,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驚艷的之人。
喜花算不上美人,但在李遠心中才是最美的,不過他也得承認,喜花和眼前的這位女子不能相提并論。
秦曉玉是媚,秦好是俏,軍校里的那些女孩子都各有千秋,但和眼前這位女子相比那真是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一身戎裝,顯得無比的威嚴,可貼身的盔甲顯示出這女子姣好的身材。
而戎裝外的大紅披風,讓人感覺此女炙熱如火。
皮膚并不是特別的白皙,這一定是常年在外風吹雨打的結果,可即使這樣,也無法遮蓋她那蓋世的容顏。
清澈如水的眼睛,高聳的鼻梁,恰到好處的櫻桃小嘴,上天似乎給了她最大的眷顧,整個臉龐無懈可擊。
高挑的個子,修長的雙腿,看起來是那么的協調。
不過在李遠心中,再漂亮也和我無關,本來就是在這個道理。
就算你美若天仙,我李遠也不欠你的,不該你的,就算在路上萍水相逢,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因為他知道,女人代表著麻煩。
還是喜花最好,普通的身材,普通的相貌,在家能做飯洗衣,能相夫教子,最重要的一點,她給李遠生了個一定很可愛的丫頭。
李遠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黑刀上面,他不知道來的人是善意惡意,還是箭和刀最牢靠。
他的一舉一動恰恰引起了這女人的注意,她就是虎豹騎大統領,皇家長公主聶紅楓。
她對自己的相貌一向十分的滿意,可這幾年就碰到三個毫不在意的人。
第一個就是蘇志,那是一個傻子,做事規規矩矩,做人有板有眼,對于女色并不十分在意,據說他在武當也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不過李遠都不知道,只有聶紅楓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
第二個就是她身邊的店小二,說是店小二,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個人物。
踏雪萬里無痕白小樓,地階三品,據說曾經在天階大佬手下逃得性命,這一點就有點夸張了,輕功天下一絕。
不過據說當年他的未婚妻戰死泯滅之地,受了情傷,心灰意冷的退出虎豹騎,聶紅楓上任之后,多次親自邀請,卻一無所獲。
第三個就是眼前的李遠了,早就聽說,李遠和鎮南王義女秦曉玉關系曖昧,要知道秦曉玉和聶紅楓相比,那完全是山雞與鳳凰。
要知道女人的妒忌心很多時候是沒有道理的。
聶紅楓此次前來也是好心,她知道蘇志這次的傷很重,心情也很糟糕,特意向京都求援,取得妙藥,雖然不能治療他的眼傷,可對于身體傷的傷來說,絕對能夠加快恢復的速度。
聶紅楓終于開口,再次發出清脆的聲音,“我是虎豹騎總統領,長公主,我在問你,為什么不先給你自己治眼睛。”
本以為自己的身份能夠震懾住這小子,沒想到李遠只是,“奧”的一聲,除此之外只有一個回應,就是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聶紅楓,眼神里的意思很明顯,這還用問?
“噗呲!咳咳”白小樓忍不住了笑了,連忙用咳嗽聲音遮擋,他低下頭,捂住嘴巴。
一方面是為了避免自己在笑出來,另一方面聶紅楓的眼神里充滿了殺氣,還是算了吧,這女人太麻煩,還是少招惹為妙。
聶紅楓深深的胡了幾口氣,告訴自己,不能生氣,這哥倆都是傻子,不能生氣。
既然知道李遠來了敦煌,現在虎豹騎傷亡慘重,絕對不能輕易放過,現在自己已經無法心平氣和的和他談話,聶紅楓是個非常理智的人,要不也不能擔任現在的這個職位,只能暫時忍下去。
從腰間的香囊里掏出一粒丸藥,隨手扔給李遠,“這是給蘇志治傷的,一會他醒來,給他服下去!”
“奧!”
聶紅楓一番白眼,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轉身就走。
只留下白小樓一個人尷尬的留在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雖然李遠對白小樓的感官不錯,但現在他的重心全都放在蘇志身上,眼看著蘇志已經昏睡過去,只能和白小樓一抱拳,扛著蘇志回去了。
回到蘇志的住所,將他仍在床上,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外間,一直在思考著一些問題。
這次蘇志還是被路之寒給害的,但如何能夠抓到路之寒的蹤跡呢,就算抓到,現在看來自己也不是路之寒的對手。
還有,路之寒會是天魔嗎,不像啊,自從上次在小鎮和天魔一戰以后,李遠有一種感覺,對于他來說天魔不是那么難以對付,可能異族更麻煩一些。
聯想到當年沈煉入魔時候的景象,兩次的事情結合起來,他知道,就算現在空間消失了,可藏在身體內的金龍對于天魔有天生的壓制作用。
但和路之寒也接觸了很長時間,他真的不像天魔,一點感覺都沒有,何況記得很清楚,當時路之寒擊潰沈煉時,背后出現的是軍魂,雖然只有李遠自己能夠看見,但軍魂就是軍魂,不會出錯。
好好想一想,李遠努力的回憶當年那一切,終于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這軍魂好像是穿著軍服,當時李遠有點不知所措,并沒有在意這一點,現在突然想起來,這軍服不是大周的。
那是哪的軍服?大漢?魯國?武國?李遠對于其他國家的軍服并不了解,實在是不知道。
趁著現在還稍微有點印象,李遠從蘇志房中找出紙筆,憑借著那些許的記憶,一點點的畫著。
終于畫完了,只有知道路之寒到底來自那里,才能確定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不過李遠藏了一個心眼,將畫放在自己懷里,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甚至連蘇志他都不準備告訴,這里面的事情也許會大到無法想象,不能拖累其他人。
看著熟睡的蘇志,李遠心中百感交集,要不是因為自己,蘇志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一切都是自己拖累的。
李遠更清楚蘇志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能再讓自己這個哥哥這么累了,現在李遠也成長了一些,有些事情需要他去扛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蘇志終于醒了,不是醉酒,而是藥丸的功勞,蘇志的眼睛瞎了,可眼球是完好的,不像李遠一樣,整個眼球都沒了,就算吃了這藥,也不一定能夠恢復。
蘇志晃了晃腦袋,昨天的酒喝得太多了,現在還有些頭疼,不過心里舒服多了,好多的壓力被這一頓酒給釋放掉了。
很多事情也想開了,這感覺就像身上一直背負著一座大山,現在這座大山被兄弟李遠一箭給射碎了,雖然還有,但輕了很多。
不對啊,自己的右眼怎么隱約能感覺到一絲光亮,蘇志眨眨眼睛,甚至將左眼捂住,確實是這樣,右眼明顯能夠感覺到光亮。
但他并不高興,他知道這丹藥肯定是李遠給的,可李遠也瞎了一只眼睛啊,這個煞筆,先給自己治啊。
“李遠,你他媽給我滾進來!”蘇志扯著嗓子大喊。
李遠早就梳洗完畢,甚至在院子里練了一會在天府偷學的箭法,一聽這嗓子,心里這個高興。
昨天的蘇志意興闌珊,現在這個中氣很足嗎。
屁顛屁顛的跑進屋里,“醒酒了,你個完蛋貨,這點酒就醉了一天,啥也不是!”李遠還不忘打趣。
蘇志板著臉,一把拽住李遠的脖領子,指著自己的眼睛,“怎么回事,說,別和我扯淡,我知道你和暗樓之主關系好,但要是能治好眼睛早就給你治了,不用等到現在,你要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我自己的右眼摳下來!”
原來蘇志雖然身在虎豹騎,可對于李遠的消息一直沒有放棄過打聽,好在武當的信息也很靈通,早就將李遠這些年的行動告訴給了蘇志。
李遠一聽壞了,本想著借暗樓的名號說事呢,現在看來行不通,這個二貨真干出來了。
于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蘇志,最后,李遠也不耐煩了,“你有病吧,咱倆一樣嗎,我是眼珠子都沒了,知道嗎,就算吃藥也不一定好,你不一樣,你吃了能好。”
李遠越說越氣,“你大爺的,我要是吃了沒用那不就浪費了嗎,再說既然有第一顆,我就能找到第二顆,你他媽急什么急!牛逼你就摳下來,我他媽還不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