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輛熟悉的庫里南,還是那個騷包的小胖子。
兩人見面就是一頓互損,結果當然是以金冠榮的落敗畫上圓滿的句號。
“東西在哪兒?”
“在我家,我看你那么在乎那些東西,就讓工人直接給拉了過來。”
到了地兒,高昂也沒在意,當著金冠榮的面,就把那些東西給開了箱。
“我去,你這是打劫了帝國博物館么?”
金冠榮綠豆大的小眼,瞪得跟花生米似的,看著琳瑯滿目的國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等價交換弄來的,只不過沒法見光而已,你懂的。”
給了金胖子一個眼神,對方一副“我懂了”的神情。
“這些…”金胖子指了指箱子里的東西,繼續問道,“你打算怎么處理,個人收藏還是直接捐了?”
看到高昂想說話,這家伙直接揮斷了他,“別說,讓我猜下。按照你自詡為社會主義接班人的身份,你不會真的都要給捐了吧?”
說到最后,金胖子都帶了一點哭腔。
這些可都是寶貝啊,除了那個銅首還有其他異常出名的國寶,剩余的無非是一些瓷器或者字畫什么的,還有一些名貴珠寶。
這些東西講道理的話,是可以私吞一些的。
國寶嘛,放在他們手里也沒啥用,展覽出來,讓國民都看到,意義會更大。
“這幾個,”高昂指了指那個銅首,還有其他幾個特別出名的家伙是,“肯定是要上交的,這些東西對我們國家來說,意義非凡。他們是在一百多年前流失出去的,一百多年后,我們這代人親眼見證了他們的回歸,那些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獻身的先賢們,也可以含笑九泉了吧!”
金冠榮豎了個大拇指,“講道理我講不過你,但是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只是,這個東西應該不是我們的吧?”
金胖子用手指頭勾起來一串珍珠項鏈,看造型和工藝,明顯是西方風格。
“送你了,只要不是咱們老祖宗的東西,你隨便挑。”
“夠意思!”
金冠榮不是缺錢的主兒,他也沒什么收藏的愛好,他也不是貪小便宜。
之所以死皮賴臉地挑幾樣東西,主要是滿足自己“惡心”高昂的怪癖。
高昂也不是小氣的人,金胖子那點心思他會不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是往常的話,他就得好好惡心下這個胖子,只不過這次看他勞苦功高的份兒上,也就沒怎么為難他。
“對了,你們這里的滑雪場營業了吧?”
兩人一邊整理東西,一邊交流著。
“早就營業了,今年可是個冷冬啊,溫度比往年都低了十幾度,我這個正宗的東北人都有點扛不住了。”
“你可拉到吧,零下三十六度我都能抗住,你扛不住?”
高昂說的是他之前來東北旅游那次,剛下火車,半夜十點半,好家伙,零下三十六度,對著電線桿撒泡尿,本以為能把電線桿上的積雪給滋化了,沒想到雪是化了,但是還沒尿完,就又結冰了。
不過有一說一,雖然那次是零下三十六度,他還真沒覺得特別冷。
“騙你是孫子,你看我穿的…”金胖子放下手里亂七八糟的東西,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大哥,兩件保暖內衣,往年我可都是一件啊!”
“那…咱們還去滑雪么?”
“去啊,干嘛不去,滑滑就暖和了,再說了,你都來了,哪能不去,我還準備再來一次‘向她們開炮’呢!”
高昂看了下時間,“走吧,東西先放這兒,等咱們玩夠了,再說這些,現在吃飯去。”
兩人吃完飯,時間就差不多了,冬天的時間過得好像特別快,天都黑了下來。
“咋弄,今晚去嗨皮下?”
金胖子開著車窗,抽著煙,看了高昂一眼。
“我說胖子啊,你就別給我吹牛逼了行不,你是什么德行你心里沒點筆數么?還‘嗨皮下’…我都懶得打擊你,你說你那慫樣對得起你這一身行頭么?”
看到金胖子一副“我是老票客”的可惡嘴臉,高昂就想拆穿他。
“你大爺的,小昂子啊,你這么說我可就真的不開心了,我這么給你說吧,你敢不敢打個賭,看看今晚誰慫誰是王八蛋,敢不敢?”
金冠榮一聽這話可氣了,東北爺們兒可是賊好面兒的,敢說他慫?立馬吹胡子瞪眼地就要拉著高昂去見識下深淺。
“你可拉倒吧,”高昂一看這情形,心里有點發憷,但是嘴上不能輸,繼續叫囂道,“還擱這兒裝大尾巴狼呢…你想去你去,我回去睡覺了,明天還得去滑雪!”
女人什么的,都是大豬蹄子,能有滑雪香么?
金胖子好似勝利一般,把手里的煙頭一彈,拍了下高昂的肩膀,“小昂子,你的那點把戲我是看透了,爺們兒這么給你說吧,以后啊,你不可能再在我頭上屙屎撒尿了,以后,你,高昂,請叫我金大爺!哎喲,臥槽,你特么打我干啥?”
剛嘚瑟了幾秒鐘的金胖子,就被高昂一巴掌呼在了右胳膊上,直打得他上竄下跳。
幸好這個點路上車不多。
“你大爺的,你想死別拉上我,這花花世界還沒玩夠呢!”
金胖子畏畏縮縮地開著車,剛才的囂張氣焰被高昂這一巴掌打得煙消云散了。
這一鬧騰,兩人再也沒有打野的興趣了,返回別墅,開箱挑玩物。
一邊挑東西,高昂一邊讓千歲估算這些東西的價值。
說是估算價值,其實也就是鑒定下這些東西的年份,順便和某些拍賣行的數據進行下對比。
比如清末翡翠手鐲,按照上一次的成交價,23,225,400塊,他這個箱子里的手鐲就要更值錢。
不管是從色澤還是做工,都要比拍賣會上成交的那個上乘得多。
至于之前金冠榮挑走的那個珍珠項鏈,單從價值來說,還不計算歷史價值,估計也得有三千萬以上的估值。
金冠榮也就挑了那么一件,至于現在,則是在給高昂打下手。
“你不再挑幾個?這個翡翠項鏈,還有那個珍珠耳環,都挺不錯的。”
“我要那些干嘛,單身狗一只,”金胖子撇了撇嘴,拿著一個清康熙德化窯瓷塑西洋人物擺件左看右看。
“現在單身不意味著以后也是單身啊,就當是我送弟妹的禮物,多拿幾個。”
對于非國寶的這些東西,高昂還真不怎么看得上眼。
他認識的人里邊,還真沒有對古董特別愛好的。
說句難聽的,讓他在這些古董和現金之間做選擇的話,他很大概率會選取現金,國寶除外。
“這東西?送給我未來的對象?”
“是啊,怎么了?”
“好家伙,我直接就是好家伙,這些玩意兒指不定被多少人戴過,弄不好還沾過血,晦氣!”
金胖子嫌棄地搖了搖頭,死活不愿意再挑幾件。
高昂怎么會不知道他那點小心思,無非覺得之前那條項鏈已經占了他大便宜了。
忙活了一晚上,兩個人算是把這些東西給大致地分了類。
銅首那些,單獨放在一個地方,做了特別的防護處理。
其他的按照字畫、瓷器、翡翠、金銀首飾之類的,又分了好幾個箱子。
第二天,高昂給夏宇打了個電話。
“夏隊,有好事兒,趕緊派個人來冰城,地址發你了。”
這些東西的歸還,他沒想過走博物館那邊。
主要是他不認識那些人,思來想去還是找303局靠譜。
這些人手眼通天,人脈極廣,而且看似對他也沒什么敵意,剛好可以作為中間人。
一聽到“好事兒”幾個字,夏宇眼皮直跳。
“你不會又劫持了哪家的衛星吧?”
“說啥呢,我是那種人么,”高昂翻了個白眼,自己在這個人心中的印象這么差么?
“圓明園銅首你該知道吧,我個人通過某種渠道,這個渠道你別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搞了回來,就是那個沒有蹤跡的狗首!”
“什么,狗首在你那里?”
夏宇差點把桌上的茶杯打翻,整個人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對啊,”夏宇激動的聲音讓高昂有點錯愕,至于這么激動么?
當初給你看衛星的時候,這家伙也不是這個樣子啊。
“你等著,我馬上派人過去!”
中午的時候,夏宇派過來的接頭人和高昂見面了。
這人他很熟悉,而且還算相處過一段時間,正是他的前美女房東夏薇薇。
“你進303局了?”
看著眼前一身筆挺中山裝的夏薇薇,高昂有點發愣。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身材的確不錯。
一身烏漆嘛黑的正裝,在她身上硬是穿出了英姿颯爽的味道。
“嗯,我也沒想到,隊長讓我找的人會是你。”
夏薇薇也是唏噓不已。
想當年…不對,想當月,這家伙還是自己的小租客,一個落魄的小主播。
為了一點房租,硬是湊在自己的屋檐下。
后來,成為了自己的白手套,這么算的話,他好像還是自己的員工?
想到這里,夏薇薇的眼色古怪了起來。
“那個,進來吧,”高昂讓開一條道兒,領著她進了書房,指了指角落的那些東西說道:
“東西都在這兒了,那些是你可以免費帶走的,都算得上是國寶,剩余的算是我的個人收藏,沒問題吧?”
“我不知道,我只能把這里的情況上報,至于你能留下什么,那得看專家們的意見了。”
夏薇薇隨后把這里的情況作了上報,下午的時候,冰城博物館的專家就趕了過來。
“小昂子,這些東西不會全部都要上交吧?”
金胖子伸著頭看著一群白大褂在他書房里忙活,有點擔心地問道。
“應該不會吧,我電話里說過了,國寶之類的咱們一個子兒都不沾,但是屬于個人收藏范圍內的,得給我留下,我原話就是這么說的。”
高昂也不是很肯定地回答道。
“完了完了,那老頭兒把手伸到翡翠項鏈上了…我去,藍寶石也算國寶么?”
金胖子有點看不下去了,這些東西雖然不是他的,但是是他哥們的。
如果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被收繳了,他肯定會跟著難受的,哪怕高昂不難受。
高昂一把拉住了他,“你急個屁啊,我都不急,讓他們拿,我倒要看看這些人的胃口有多大。”
高昂也看出來了一點不對勁兒,這些人好像是要把書房內所有的東西都給打包帶走一樣。
再看了一眼在里邊忙來忙去的夏薇薇,他逐漸琢磨出了一點味道,“有點意思啊,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
“什么主意?”
金冠榮一臉懵逼。
“沒什么,咱們去滑雪吧,把這里留給他們。”
高昂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嘴角掛著一絲輕笑,就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不是,這就走了?他們要是把東西都給打包帶走了咋整啊?”
“他們敢!不過,如果他們真的打包帶走了…也不見得是壞事啊!”
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高昂先鉆了進去,金冠榮緊隨其后上了駕駛位。
“他們可是博物館的人啊,你這東西也沒海關的入境文件,真給你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咱們可吃不消啊。”
金冠榮不是傻子,這些陰謀陽謀他見識的也多了去了。
“應該不至于,我找到的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不大可能因為這些東西就跟我翻臉,最多是想惡心我一下而已。”
“這些東西?大哥,這些東西你知道值多少錢么,不說那些國寶,就那些老外的東西,加起來都得好幾億甚至幾十億了,你竟然說‘這些東西’?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金冠榮就差把手指頭戳到高昂的鼻孔里了。
“如果是博物館的人,倒是有可能,但是那個人應該不會。別說了,開車吧。”
雖然和夏宇打交道的時間不長,但是高昂看得出來,這個男人不是喜好錢財的人,也不喜歡權勢,他應該有著自己的追求。
到了滑雪場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四點多了,里邊基本上沒什么人了。
“看來咱們沒法再現當年的名場面了。”
金胖子看著稀稀拉拉的人,略微有些遺憾。
“都多大的人了,還那么幼稚…”
高昂穿好裝備,戴好頭盔和雪鏡,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了傳送帶。
“握草,你說我幼稚?這鬼主意不是你想出來的?”
高昂沒搭理他,自己一個人先一步到達了山頂。
雙腳與雙肩同寬,保持腿部放松,膝蓋前曲,膝蓋骨位于腳背上方…
按照基本的滑雪技巧,高昂看了一眼蜿蜒漫長的雪道,緩緩吸了口氣。
他這次可是想好好練習下滑雪技巧的,這項運動可以說是他為數不多有點興趣的項目了。
“胖子,看你昂哥給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做‘旋轉跳躍閉著眼’!”
雪仗輕輕一推,整個人直接滑了出去。
穩住身體之后,高昂雙臂向前,上體前屈,雪仗杖尖點在腳尖前方,一方面控制方向,另一方面控制速度。
同時稍微降低了一下重心,主要是他的身高略微有些超出常人,重心略微有些不穩。
雖然可以通過各種方法避免出糗,但是他可不想這個時候隨隨便便就發動超能力,那多沒意思啊。
到右拐彎地方的時候,高昂稍微向左壓了一點,嚴格遵循拐彎的八字口訣:壓左轉右,壓右轉左。
右腿和右腳踝略彎曲,將重心放在了左腳上,同時右腳雪板輕浮在雪道上,向右滑出一道弧線。
“完美!”
轉了幾個彎之后,高昂基本上完全掌握了滑雪的技巧,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只能從上滾到下的菜鳥了。
而金冠榮呢,還是和當初一樣,從上滾到下,滾得滿身是雪,連帽子都歪了。
來來回回玩了三趟,高昂就卸下裝備,在山腳處等著金胖子。
金胖子氣喘吁吁地晃蕩了過來,手里提著裝備,一臉生無可戀,“我給你說,以后啊,如果沒美女的話,我是…再也不會來玩這個了。”
走到高昂身邊,金胖子毫不顧忌自己少東家的身份,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點兒都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你這也太弱雞了吧?你以后可別再說你是東北的了,滑雪都比不過我這個門外漢,不嫌丟人?”
解著身上的裝備,高昂順勢奚落著胖子。
“你可拉倒吧,誰跟你說…東北人就…得會滑雪了?說的好像南方人就不會被淹死一樣…”
金胖子把身上的裝備都堆在一旁,“這東西你去還吧,讓我歇會兒!”
“歇毛線啊,趕緊去室內,別感冒了。”
一把拉起胖子,高昂拖著他就往更衣室走。
剛運動完,渾身都是汗,再晾一會兒,最容易感冒了。
回去的路上,高昂看了眼手機,不出意外好幾個未接電話,都是夏薇薇和夏宇的。
高昂也沒回電話的打算,把座椅調低之后,轉過頭對金胖子說,“咱們去吃點東西,上次那個地鍋雞味道還不錯。”
“不回去?咱們那里可是有幾十億啊。”
“不急,丟不了。”
別墅內,夏薇薇和幾個老頭子你看我我看你。
“夏小姐,這些東西都封存好了,我們可以帶走了吧?”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笑瞇瞇地問道。
“等人家的主人回來再說。”
“哪有什么主人啊,這些都是文物,凡是文物都屬于國家財產,哪里輪得著兩個小年輕做主。”
老頭兒抱著茶壺,美滋滋地品了口茶,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這些可都是好東西啊,每一件都是價值連城,更別說還有那個狗首了。
就這些東西,只要上報上去,那就是大功一件。
如果可以的話…這輩子就不愁吃不愁喝了啊。
“這個也是文物?”
夏薇薇指著一枚發國金幣,不屑地瞥了老頭兒一眼。
“呵呵,這些嘛,說是文物也沒錯,對于咱們研究西方世界的歷史和人文,也是很有幫助的。”
小老兒一點都不害臊,翹著二郎腿開始胡攪蠻纏。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這些東西一個不拉得都得弄回去。
這個別墅的主人他也不認識,看起來也不像什么有權有勢的人,再說了,他是拿著民族大義的名頭來辦事的,就算得罪了他們,也無妨。
在利益面前,得罪一個不認識的富豪,完全劃得來。
高昂兩人吃飽喝足返回別墅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了。
“喲,還在呢?吃了沒?”
晃了晃手里的外賣,高昂打了個招呼,直接丟給了夏薇薇,至于那幾個老頭,他才懶得搭理。
本來憋了一肚子氣的夏薇薇正要發火,接過高昂遞過來的外賣一看,立馬眉開眼笑,“這紅燒肉,味道怎么樣?”
“還行吧,馬馬虎虎,沒我做的好吃。”
“切…”夏薇薇才不會信了他的邪。
但是不管味道如何,先吃了再說其他的,這都餓了一下午了,早就前胸貼后背了。
老頭兒們看到夏薇薇自顧自地在吃紅燒肉,不滿的情緒直接暴露了出來,“年輕人,我們忙活了五六個小時,你也太不懂規矩了吧?”
“規矩?”
高昂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道,“我的,胖子,去拿點現金,多拿點,給幾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表達下咱們的敬意。”
“嘿,你這小子,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我們這是公職在身,誰稀罕你那臭錢。”
幾個老頭兒嘰里呱啦一陣唧唧歪歪,為首老頭兒伸斷了他們的嘮叨,強忍著怒氣說道,“現金就算了,既然事情都辦完了,那我們就撤了。”
說完,擺了擺手,跟著他們來的幾個小年輕就要去搬東西。
“打住,你們這是…入室搶劫?”
“噗嗤!!”
正在吃東西的夏薇薇直接噴了出來,幾道目光齊齊射了過來,她紅著臉趕緊擺手,“你們聊你們的,我吃我的。”
轉過身抓起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兩只耳朵卻豎得跟小兔子一樣,仔細聽著身后的動靜。
幾個年輕人看著手上的東西,再看看幾個老頭子,進退兩難。
搬走吧,那個大高個兒看起來挺嚇人的。
大光頭,一身腱子肉,大冷天的還是一件單衫,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不搬吧,發話的是是他們副館長,這以后還得在人家手下討飯吃…
“愣著干什么,這是國家的文物,我看誰敢阻攔?”
“文你個頭啊,給你臉了啊!你還真以為自己干的那點破事沒人知道啊?”
高昂把外套一扔,走到老頭兒面前,俯視著他,一臉輕蔑:
“見到好東西,眼饞了是吧?你不會以為你真吃得下吧?你一個老頭子,就不怕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