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合謀
“你是高昂么？”
“我是啊。”
“我不信。”
“那能咋辦？”
老萬紅唇輕咬，“那你說說，我第一次給你刷禮物的時間，我刷的什么禮物，是飛機還是火箭？”
“第一次刷禮物的時間是18年9月23號…好像是吧，我大概記得是這個時間哈，今晚天氣挺不錯的。”
說到一半，高昂摸了摸頭，打了個哈哈，他覺得自己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連我都不記得了，你竟然記這么清楚？說，你到底是誰，從哪里來的外星人，把高昂給奪舍了？”
老板俏臉一繃，語氣嚴厲地質問道。
“…”高昂無語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中二女人，“大姐，你是仙俠小說看多了，還是科幻電影看多了？
你不記得那是你刷的主播太多了，記不得我這個小主播了，我記得那是因為我是小主播，別說你這樣的大主顧了，就連粉絲給我刷的熒光棒，刷了幾根我都能記住…我特么就那么幾個粉絲，好咩？”
說到最后，高昂自己都忍不住樂了。
“噗嗤。”老萬緊繃的俏臉終于開化了，她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還別說啊，誰能想到當初一個落魄的小主播，如今都站在世界機器人領域的頂端了。”
“運氣，運氣好而已，就跟麥哲倫發現新大陸一樣，純屬偶然。”
高昂擺了擺手，不打算繼續討論這個話題，“那個，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急什么，剛才只顧著喝茶了，我還沒仔細看下這幾個鋼鐵俠呢，他們都能動么？”
“能，但是不會飛。”
老萬白了他一眼，從容站了起來，繞著七個大高個轉悠了起來，“能動就不錯了，還想著飛…你給他們起名字了么？”
“個別有，這個領頭的叫千歲這個是百歲這個是十歲，其他的還沒取。”
高昂指著三兄弟給老萬簡單介紹了一下。
“什么破名字難聽得要死…大娃二娃一直到七娃，挺不錯的。”
背著雙手老萬蹦蹦跳跳的。
“額，先生這女人起名字的水平不咋地啊。”
“嗯水平一般。”
“就是，還沒有我原來的名字好聽。”
在他們的局域網絡內，三兄弟開啟了吐槽大會。
“她喜歡就讓她叫唄，反正你們還是原來的名字怕個球。”
回復了三兄弟高昂擠出來一個笑容，“挺不錯的，鋼鐵俠，鋼鐵俠，一個院里七個娃嗯，挺押韻的。”
說著說著他還唱了起來。
老萬素手扶額，一臉無語地說道“你就少唱兩句吧，別影響鋼鐵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你讓他們動動唄。”
“自由活動把院子收拾下。”
話音剛落七兄弟雄赳赳氣昂昂地動了起來這個搬凳子，那個端茶具，還有的直接打開了腿部的吸塵器，開始清掃垃圾。
這一幕把老萬看得目瞪口呆，“你這完全是超現代化的配置啊，誰能猜到，這么一個破落的小院子里，竟然有比比爾蓋茨還先進的科技。”
“吹過來，吹過了，”高昂擺了擺手，非常謙虛地說道，“人家比爾先生那才是黑科技，我這和人家一比，差得遠呢。”
老萬對幾兄弟特別好奇，又問了很多問題，比如他們怎么充電，怎么控制他們的等等。
高昂半真半假，七分忽悠三分應付地把她的問題都一一解答了。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晚上十點半。
“你這里沒客房么？”
高昂一愣，“沒啊，就我自己，要什么客房？”
忽然之間回過了神，“不對，還有一只貓，但是他都是和我一起睡的。”
老萬錯愕萬份，誰特喵問你有沒有貓了啊。
“你困了吧，走，我送你去酒店。”
開門，上摩托艇，打火，動作一氣呵成，熟練得不得了，“愣著干啥，趕緊啊。”
老萬勉強擠出來一個微笑，“來了。”
心里卻是吐槽不已，直男癌晚期，活該你單身一輩子！
回到酒店，王主任就把她叫到了多媒體報告廳。
“唉，有必要這么大張旗鼓么…這都半夜了…”
嘟嘟囔囔的老萬，不情不愿地進了會議室。
“萬總，我們組委會已經決定，將成立一個東國機器人研究發展大基金會，會長人選呢，由我本人暫時掛名，如果高先生有意向的話，完全可以擔任會長一職，副會長呢，就張教授和你們兩人來擔任，你看如何？”
老萬看了一眼手里剛剛分發下來的文件，心里不由得對國家的大手筆感到震驚:
東國機器人研究發展大基金會計劃撥款300億，和國內所有機器人開發商，共同籌建機器人大智能工程。
以美少女戰士七號為藍本，深入研究高昂同志開發的意識流高級人工智能…
第一期撥款資金80億，將于十五個工作日內到賬…
越是往后看，老萬越波瀾不驚。
不是她見多識廣，而是已經被震得頭皮發麻，無知無覺了。
她當然和上頭部門打過交道，別說要政策了，就簡單的去貸款，都難得要死。
現在呢，上邊直接剝下來近上百億資金，還是不要利息的，還是暫定的…
不要利息就算了，暫定是什么意思她可一清二楚，也就是說，只要你說不夠，我就打錢！
“王主任，這動作…是不是太大了？”
說實話，老萬是有點心虛的。
她自己做出來的機器人，她當然知道什么水平，哪怕加上了高昂的意識智能小程序，她也沒覺得能翻天啊。
至于么？
“萬總，你可能沒意識到你們的美少女戰士七號有多重要，這可是人類人工智能發展史上的一座里程碑啊。”
王主任喝了口茶水，紅光滿面，繼續說道，“咱們的人工智能起步晚，所以一直被國外穩穩壓了一頭，但是，今天，咱們終于實現了超車。而且不是彎道超車，是正大光明地超車。什么山國，什么島國，他們的機器人在美少女戰士七號面前，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說到這里，王主任可謂是壕氣吞云，右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會議桌。
包括張教授，柳工在內的其他專家，也都是紛紛點頭應和。
“萬總，你和那位高先生應該熟悉一點兒，你就再去勸勸他，資金和支持的力度，他不用擔心，有國家做后盾，肯定能讓他的才華得到最大程度的施展。”
老萬算是明白了，說了半天就是讓她去當一個中間人的啊。
“王主任，有一點你可能不是很了解，高昂這個人，說實話哈，對錢這一塊兒，估計還真沒多大需求。”
老萬比較婉轉地給王主任提了個醒。
“年輕人還有不愛錢的？”
這話他不信。
“不是不愛錢，是人家不缺錢，保健局的ROG就是人家弄的，東盛健康他可是大股東；深海那邊最近有個新的獨角獸東興動力，他也是大股東…”
老萬抿著嘴，簡單地給王主任普及了一下高昂的小背景。
王主任一愣，“東盛健康？”有點破音了。
他是京都人，對于保健局這樣的機構單位肯定有所耳聞，更不用說ROG如日中天的名頭了。
在他看來，高昂無非是一個埋頭鉆研的小伙子而已，他也沒想到他會有這么深的背景。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從美少女戰士七號暴起傷人，到現在大家一起開會，也不過才十幾個小時而已。
眾人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和探討機器人意識這塊兒，根本沒在意高昂到底什么身份。
聽老萬這么一說，王主任回過了神，“那些站崗的，也是因為他？”
“對，給他建實驗室的工程兵。”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家伙，本來以為可以用一個大基金的名頭，把這小子給忽悠過來搞科研。
沒想到啊，人家比他們想的，背景還要硬得多。
“先生，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早就說了，這些人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關掉官網搜集過來的，王主任他們開會現場的視頻和音頻，千歲又開始邀功。
“哼，你好意思啊，不是你耍小聰明，你先生我會有這樣的煩惱？”
給了千歲一個腦瓜崩，又白了他一眼，高昂這才去休息。
至于那些人說的什么大基金也好，什么機器人發展史上的里程碑也好，他根本不在意。
那些人可能考慮得會更全面一些，大局觀會更高瞻遠矚一些，但是他高昂，憑喜好做事，問心無愧即可。
意識智能小程序也給了，還幫他們優化了一下，只要那些人不是太笨，應該會有一點小發現。
當然，也僅僅是小發現而已，因為高昂和千歲還沒能完全把磁極信號和計算機語言完全互聯。
他們也只是有了這么一個，編制一種新型生物計算機語言的設想。
開頭還算可以，只是過程會復雜和艱難很多。
但是第一步的話，已經在美少女戰士七號身上得到了部分實現。
就是把類生物信號，同步到機械計算機上。
有了這個開頭，接下來就是把生物信號，同步到機械計算機上，到了那個時候，人類也就會邁入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第二天上午十點，機器人大會組委會召開了發布會，宣布了幾個決定，并就昨天機器人互毆一事做了詳細說明：
1、建立東國機器人大基金，至少投入300億東國貨幣，支持東國機器人產業的茁壯成長…
2、推舉萬新月女士為副會長，溝通各方事宜…
3、機器人互毆事件，沒有任何第三方參與，只因為：美少女戰士七號，誕生了憤怒的自我意識！
前兩條還好，無非是一些資金和人事安排，可是第三條消息，直接炸翻了全世界。
“不可能，這些東國猴子怎么可能比我們還要領先，我們都沒開發出真正的人工智能，他們憑什么？”
這是山國年輕人的叫囂。
“呵呵，東國人就喜歡自欺欺人，是這個成語吧？”
“你說有就有唄，我還說我們島國有奧特曼呢，不比你們的機器人厲害一萬倍？”
對于東國能夠研發出具有真正智能機器人的新聞，全世界大多數國家都表示質疑。
當然，還是有個別國家是持相信態度的。
“666啊，東國老鐵，我們為你們驕傲。”這是巴鐵國內的網友。
“借用你們的一句話：苦心人，天不負，恭喜我們的東國朋友！”這是遙遠的非洲網友。
“厲害了，祝愿我們的東國兄弟，再創輝煌！”這是西方的一個小國，塞國。
發布會的發言人估計早就料到會有很多質疑聲，于是向全世界發出了邀請PK：
五天后，也就是9月30號，龍腦一號，也就是前美少女戰士七號，將在京都體育館，接受全世界所有機器人的智能挑戰！
挑戰現場將杜絕所有電磁信號，保證沒有其他人員對機器人進行遙控指揮；
挑戰項目將由全世界網友在東國機器人大基金會官網投票產生，絕無黑幕操作；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個時候，全世界才意識到：東國來真的了。
波士頓動力公司：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贏下這場挑戰。
加班加點，24小時無休，全體工程師對阿爾特茲進行再次升級；
高昂也看了這個發布會，他只覺得，有點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
怎么說呢，有點太炫耀了。
“不就是一個小程序么，至于這么激動？我要是把腦機互聯技術拿出來，你們還不得瘋了？”
腦機互聯技術他有么？
說有也算有，說沒有也沒錯。
他只是有個一個設想，只不過這個設想還沒經過驗證。
不是說他偷懶，而是覺得目前這個技術拿出來，風險會很大。
一項新科技發明的推出，一定是其他輔助科技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
舉個例子就是，你想要建一棟十層高的樓房，肯定得從地基開始。
地基到主體，一層二層依次向上。
沒有地基，沒有下邊的主體，直接來第十層？不可能嘛。
科技同樣如此，腦機互聯發明出來能用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都用不了，因為目前的科技水平還不足以支持高昂的設想。
更何況，他自己已經做了一個規劃，飯要一口一口地吃，路要一步一步地走。
“先生，有一個不是很好的消息。”
“關于誰的？”
“先生你本人。經過ROG以及NSG還有龍腦一號等事件，先生你的情報成為了山國等國情報工作的重中之重。
近期已經有多名可疑人員入境，而且還有部分潛伏人員開始異動，特別是你老家那里，那幾個人好像在計劃什么。”
千歲把搜集到的部分情報，簡要地給高昂做了匯報。
“我的情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我家人那里，24小時給我盯死了。”
高昂眉頭皺成了一坨，心里的煩躁又多了幾分。
“另外，低空的間諜衛星有異動，具體的信息我沒搜集到，但是我調取了天文臺的幾個望遠鏡權限，它們的焦點，都在我們這里。”
千歲又說了一個壞消息。
“有多少顆？”
“目前觀察到有可疑動向的，共計六顆。分別是山國、沙國、奧國、島國、南國以及度國。”
“這些間諜衛星是什么級別的？”
“鷹眼級別，可以說是最精確的間諜衛星了，精準度在0.1cm之內。”
這就過分了啊，他高昂何德何能啊，這就調動了最高級別的間諜衛星？
只可惜，現在的他還沒法直接飛上去把這些衛星一顆一顆打爆。
間諜衛星的高度，一般在地面100200公里范圍內。
而高昂最多只能飛到80公里左右的高度，再高的話，他還真沒試驗過。
“先不管它們吧，最近你們幾個都猥瑣點，有事沒事別在院子里晃悠。”
“先生你不是有全力場么，外邊比屋子里好玩啊。”老三插了一句嘴。
“你不覺得如果人家啥也沒看到，對我們的懷疑會更大么？”
老三猛點頭，“先生言之有理，我進屋了。”
雖然說不能時刻開著全力場，讓對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偶爾情況下，讓這些衛星喪失一小會兒的視力，還是沒問題的。
“另外…算了，還是等機器人PK之后再說吧。”
想了想，高昂還是打消了某個念頭。
他本來是打算直接把四個鋼鐵俠直接派到家人附近的，但是想了想，覺得這時候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為好。
那些所謂的發達國家神經已經夠緊繃了，給他們一點反應時間，免得這些人狗急跳墻。
“先生，還有件事，你的私人檔案被秘密調閱了。”
“接受范圍內，哪些部門？”
把自己扔到床上，高昂伸了個懶腰，習慣性動作，并不是他多困乏。
“emmmm，不可說，不可說。”
高昂秒懂，咬著指甲，目光閃動，“不應該吧，這些東西是有點用，但是還沒上升到國家戰略地步吧？”
一款藥物，是有點用，但是無非也就治療傷勢好用吧…又不能讓人長生不老。
一個新材料，鋰電池的效能是提高了，但是也沒啥大的創新啊？
這個誕生初級意識的龍腦一號程序，誕生出來的意識估計和幼兒園學生水平差不多？
行，就算這個意識智能是機器人靈域零的突破，但是也就是一個小程序呀，離實際應用還差得遠吶。
“不出意外的話，先生你以后的行動，可能就沒那么自由了。”
千歲略微有些擔心地說道。
一個人，能被上層單獨關注，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歸根結底都不是一件能讓人輕松的事。
“別把上頭想得那么無所不用其極，小小年紀怎么那么陰暗啊，”白了千歲一眼，高昂接著說道，“再說了，咱們現在住的地方還能怕什么監視？頭上有間諜衛星，旁邊有個工程兵團隊，安啦，安全的一批！”
“行吧，那先生你午休吧，我去實驗室了。”
“嗯，你也注意休息，別把零部件給磨損太多了，到時候還得讓我給你們修修補補的，多麻煩。”
嘟囔了兩句，薄毯蒙頭，進入夢鄉。
木的辦法，為了讓自己表現得像個正常人，高昂給自己制定了一份作息表。
什么時候起床，什么時候吃飯，什么時候跑步，什么時候鍛煉等等，跟個正常人一樣。
千歲回頭看了一眼呈大字睡姿的高昂，氛圍燈忽閃了兩下，躡手躡腳離開了臥室。
“老二老三，先把你們手頭的事情放下，咱們商量下怎么替先生解憂。”
千歲一副老大哥的派頭，把兩個小弟叫到了跟前。
“先生還有憂？”老三歪著頭，有點難以置信。
“是個人，就有七情六欲，就算先生個人單體能力再強，他也會有很多牽掛。”
老二悶聲悶氣地說道。
三兄弟都是意識交流，除非高昂特意進入他們的交流空間，否則還真難以發現他們的交流內容。
“老二說的沒錯，先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從張有為到張局長，都能看的出來。張局長無非是幫他加快了ROG的臨窗步驟，他就送了保健局那么大一個蛋糕。還有那個張有為，無非是深海得一個點頭之交，就送了他一場大富貴。再說到家人，這塊兒應該是先生最為看重的，特別是這幾年他沒陪在家人身邊，心中已經有了一些愧疚，如今又因為先生自己出風頭搞出來這么多大動作，導致先生家人被各路探子嚴密監視，先生肯定會更加內疚。
但是吧，先生又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讓他直接出手對付那些探子，他估計會很矛盾。
所以，這個時候需要我們出手了。”
千歲看了兩個家伙一眼，“你們同意么？”
“同意。”
“附議，干他娘的，敢為難我們先生，弄他丫的！”
已經陷入沉睡的高昂，根本不知道三個小家伙，為了他的事情，竟然再次觸發了自我行動意識。
上一次的自我行動，是給他們自己弄身體，花了他N多大洋。
經過這段時間的自我學習和覺醒，三兄弟好像再次進化了。
以前是從自我需求出發，現在是從他們身邊人的需求出發，從理論上來講，他們是進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