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研究院
第二天，朱覺就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給石澤委員......現在應該是石澤委員長。
調查科內部手機就這點好，不用考慮國際長途的問題，可以隨便聯系。
“石澤委員長，第三根臍帶的計劃是從飛蛾那里拿到的情報，這種情報完全不可靠，這樣的計劃可以被允許執行的嗎？”
“伊藤委員，你這么一大早和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說這個嗎？看來我還是高估你了。”
“石澤委員，這可不是開玩笑，且不說這個計劃所消耗的資源，萬一出現一些無法預料的后果，那怎么辦？”朱覺并不認為這通電話會有什么問題。
“伊藤委員，你以為你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調查員嗎？作為一個決策者，為什么還是用執行者的思維考慮問題？我相信你已經知道現在的形勢不容樂觀，飛蛾和教會的斗爭已經從暗面轉向明面，在這種席卷全球的事情下，櫻島要做什么才能在這樣的形勢中保存自己然后獲得利益呢？”
“這......”這個時候朱覺當然不能說飛蛾和教會的事情不去管就行了，因為說出這句話就顯得朱覺非常不專業。
除了華亞共和之外，其他任何國家都與教會和飛蛾有著很深的糾葛，教會擁有者全世界最多的信徒以及神秘物，飛蛾雖然實力比教會差很多，但因為一些經濟原因，他們擁有著龐大的資金，甚至除了毛利國之外，鷹聯邦這個國家說不定在一定程度上也把持在飛蛾的手中。
自從拉斯維加斯的那次事件以后，如今的朱覺可不會像剛知道飛蛾那樣將它當成是普通的過街老鼠了。
此時朱覺也想起來，作為一個咖啡廳的店長和作為一個調查科的委員是不同的，他之前的確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以至于第一次被石澤委員說的啞口無言。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沒有風險的事情呢？即使是普通調查員執行任務也是有風險的，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從信息部得到的情報就一定是真實的嗎？飛蛾的情報到底是不是真的，伊藤委員，它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你要有自己的判斷，但是假如因為無法確定情報的真實性而什么都不做的話，那么你也將一事無成。”
“我明白了。”石澤委員說的話的確是有道理。
要獲得一個A級神秘物哪有沒有風險的事情，那個自由女神像就是差不多這種情況，變成A級神秘物后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禍害，逼著鷹聯邦不得不處理。
但是在最初，誰又能保證一定會出問題呢？畢竟這個女神像當初被設計出來是為了壓制A級神秘物的，就算有人提出了反對意見，那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就算雕像非常容易變成神秘物，萬一它變成一個非常好用的神秘物了呢？
朱覺也不是一個杠精，石澤委員所的話有道理他也會虛心接受。
“那么伊藤委員，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了，這么早打擾你真是抱歉。”雖然石澤委員和自己的關系并不是很好，但是朱覺還是得承認在其位謀其事的道理，石澤委員這么痛快的將這個任務交給主角，的確有丟包袱的嫌疑，但接不接還是看朱覺自己。
假如朱覺只是一個普通的調查員，那么這件事可以認為是被石澤委員針對了，可朱覺現在卻并不是一個普通的調查員，所以即使朱覺躲過了這件事，那么下一件呢？難道一直等著別人替自己做決定嗎？
朱覺這個時候才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身份已經不同了。
調查科的委員并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作為執掌戰斗部的委員，一個命令可以調動大量資源的同時，朱覺的決定也牽扯到了很多人的生命。
而作為一個決策者，什么都不做也是錯誤的，就算是開一家公司都沒辦法所有事情都力求穩妥，更不用說管理官方調查科的戰斗部了。
掛下電話后，朱覺便開始對著自己做起了心理建設。
調查科的委員并不是自己主動爭取來的，但是決定當這個委員卻是朱覺當初自己答應的，不管是為了美美醬的事情也好，為了其他事情也罷，既然已經做下了決定，那么該做好的地方也得做好。
“先去看下那個小孩吧......”自言自語了一句后，朱覺便打算負起責任來。
他到現在還沒去過自己在調查科的辦公室，而且整個計劃也不只是書面上的一些資料和數字，真實的情況也是得朱覺親眼去看看才能準確的判斷的。
調查科的研究員肯定也不是什么都沒研究出來，既然這個任務被推行到了現在，那么至少說明在研究員看來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
想到這里，朱覺便帶著美美醬一起去了調查科。
辦公室倒是一個很普通的辦公室，因為調查科建立的比較早，總部也有些年代了，不管是外表還是內部都顯得有些寒酸，和東京其他的高樓大廈完全沒得比。
不過調查科原本就需要一點隱蔽性，所以總部簡陋一點也正常。
進入辦公室后，朱覺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秘書，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美女，就是表情有些冷淡，看朱覺的眼神就仿佛朱覺欠了她錢一樣。
不過她看向坐在朱覺肩膀上的美美醬的時候表情還是有點變化，朱覺能看出來她還是很喜歡美美醬這種可愛的玩偶的。
這說明她對待朱覺的態度是故意的，估計是以為朱覺是一個靠著背景才當上委員的二世主。
“不知道這位......如何稱呼？”朱覺對著這位秘書問道。
“河上夏美。”那位冷淡的美女開口報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聲音也十分冷冽。
“你以前是石澤委員長的秘書嗎？”朱覺問道。
“并不是，石澤委員長的秘書已經跟隨委員長去了國際神秘物調查委員會，我是專門負責伊藤委員您平時事物的秘書。”河上夏美用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道。
“是調查員嗎？有沒有神秘物。”有個美女秘書當然是好事，但是這種秘書不是應該由朱覺來指定嗎？為什么提前就安排好了，這讓朱覺有些疑惑。
“我并不是調查員，原來在研究院工作。”河上夏美回答道。
“哦......你原來是研究員？那為什么沒有繼續在研究院工作呢？”朱覺一邊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一邊問道。
“......是因為我的資歷還不足。”在朱覺的問題問出來后，河上夏美沉默了一會兒，便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我明白了......”朱覺馬上就明白了這個河上夏美應該是被嫌棄了。
雖然沒說幾句話，但是朱覺從第一眼見到這個河上夏美到現在也能看的出來這個人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
人也長得好看，能進入研究院估計家里也是有點背景的，以至于她即使被嫌棄了也還能換到另一個不錯的地方。
朱覺猜測她應該從小就沒經歷過什么挫折，所以在研究院這種地方表露出了她的傲氣，被他們給踢走了。
這種人其實是不好安排的，而正好朱覺這里又需要一個秘書，所以便被安排到了這里，實際上當朱覺的秘書在職位上應該是升職了，估計是研究院的人覺得她太麻煩了吧。
“這些是什么？”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后，朱覺便指著桌上那滿滿當當的文件問道。
“伊藤委員，這些是您要過目的文件。”河上夏美用一種冷冽的語氣回答道。
“這么多？難道是把石澤委員沒搞定的文件都留給我了？”從石澤委員去當委員長到自己接任委員，期間也只相隔了兩天時間，這兩天時間就有這么多文件了？
“并不是，這段時間教會和飛蛾的爭端開始不斷的爆發，所以分布在世界各地的情報人員每天都會傳來很多情報。”河上夏美對著朱覺解釋道。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朱覺便拿起了其中幾份文件開始翻看起來，發現的確猶如河上夏美所說，都是一些關于教會和飛蛾的情報。
假如是一兩個地方爆發沖突，那么朱覺還會認真查看，但是這么多地方同時爆發沖突，那么這些事情其實就可以當成一件事來處理。
“石澤委員長是不是讓這些情報人員按兵不動繼續觀察？”大致看了一下后，朱覺便對著河上夏美問道。
“是的，石澤委員長在離開前的確是這樣決定的，所以在這段時間每天都會更新情報。”看到朱覺來到辦公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文件，河上夏美的語氣也有些緩和。
“那就繼續執行這個命令吧，教會和飛蛾都是龐然大物，貿然介入進去沒有好事，我們這還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你知道第三根臍帶嗎？”
“知道，第三根臍帶的計劃已經由石澤委員長處轉交到了伊藤委員您這里，我已經拿到了和這個計劃有關的資料。”
“那些資料你看過了嗎？”朱覺問道。
“非常抱歉。”其實這些秘密任務作為秘書是不能提前查看的，但是河上夏美原本就對自己被調離研究院不是很服氣，外加上這個第三根臍帶又是研究院前段時間自己沒有參與進去但是最重要的研究課題，所以她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查看了這些文件。
“不用抱歉，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我看過了。”
“那么你說一下你的看法吧。”朱覺倒并不介意對方看過這些文件，畢竟在朱覺的眼中這些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秘密。
畢竟上次魔術師協會都直接把第三根臍帶當成是獎品了，還藏著掖著干什么？
“我的看法？”看到朱覺沒有責怪自己，反而問起了自己看法，這讓河上夏美有些意外。
“對的，你原來不是研究員嗎？就從研究員的角度，說一下你的看法，還是說你在研究院的時候也是混日子的？”這種有傲氣的不一定有能力，朱覺也不是一個以長相判斷別人的人，所以的確很想聽聽研究員對這個臍帶的看法。
“并不是......只是作為委員的秘書我不該發表看法來影響您的判斷......但是您非要我發表看法的話，那么我的看法就是這個第三根臍帶十分危險。”朱覺的這句話讓河上夏美有些生氣，一下子沒有保持住她那冷淡的表情，不過同時她也意識到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質疑，便開始回答道。
“我記得單獨的一根臍帶不具有任何功能的，吃了他會陷入瘋狂這種事實際上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很多毒蘑菇也能做到這一點，那么你是怎么判斷出它十分危險的？”
“因為我認為它有可能創造出一個無法被掌控的怪物。”
“哦？是預感還是通過數據得出的結論？”
“......是預感，不過如果能讓我參與進研究團隊里面，那么我相信我可以得出更多更準確的結論。”這倒不是河上夏美毛遂自薦想要回到研究院，她說的這些都是她真正的想法。
“嗯......這個我暫時不能同意，畢竟你剛被調來這里便離開，對你也并不一定是好事，而且我現在也的確需要一個秘書......”朱覺看著桌上的那些文件說道。
“是的。”
“那么我們就一起去研究院吧。”
“啊？”
“啊什么啊，既然是我負責的項目我肯定要去看看，正好你就是研究院里出來的，就省的我再找人問路怎么走了，出發吧。”說完這句話后，朱覺便站了起來 “可這些文件......”河上夏美沒想到朱覺這么雷厲風行，不過她還是馬上反應了過來，停下了要說的話，然后便跟著朱覺一起走出了辦公室。
反正也不認識路，朱覺便坐著河上夏美的車子到了研究院。
車子兜兜轉轉的開了很久，到快離開東京的時候，一個防空洞出現在了朱覺的眼前。
朱覺倒是沒想到東京還有這么個地方，不過他倒是沒有意外，畢竟神秘物的研究院還是十分危險的，建在地下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后，車子便暢通無阻的開到了防空洞里面，并且在一個通往地下的電梯前停了下來。
不過朱覺的到來也讓整個研究院熱鬧了起來，那些研究院發現朱覺的出現，既十分重視，也十分意外。
重視是因為朱覺這次也算是來視察工作，并且他還是一個新上任的委員，那些研究員自然要給這位新的委員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意外當然是因為這是朱覺第一天上任，理論上來說朱覺應該是在調查科處理有關戰斗部的工作，沒想到他卻直接來了這里。
“沒想到伊藤委員今天過來，不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一個頭發稀少的研究員走上前來，看了眼跟在朱覺身后的河上夏美，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就是來看看第三根臍帶的項目，帶我過去吧。”這個研究員看了一眼河上夏美的眼神朱覺是發現了的，不過他對于這種辦公室政治也不感興趣，便直接開口道。
“原來是這樣，那請您跟我來。”聽到朱覺這次來是為了那個第三根臍帶，那個研究員也松了一口氣，便直接帶著朱覺往里面走去。
又是一段彎彎繞繞的路，即使朱覺的記憶力很強，他也有些記不住自己拐了多少個彎了。
而且越到深處越嚴格，走到了存放那個小孩和臍帶的房間位置的時候，朱覺已經穿上了防護服，并且也消過了幾次毒了。
美美醬也被消了毒，現在正趴在朱覺的防護服外面一副看淡生死的樣子。
其實美美醬是來過研究院的，當時也被研究員測試過，所以禿頭研究員看到美美醬也沒有意外，而且朱覺作為調查科知名人物，也有不少調查員知道，那些不知道內情的調查員還為朱覺這種浪費貢獻值的行為大呼不值得。
到了房間外面后，朱覺便開始打量起了這個房間。
整個房間也都是用很特殊的材料制成，朱覺一看就想到了那個當時屏蔽“人生交換手機”信號的隔絕材料。
朱覺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發現這個材料可以一定程度上隔絕神秘物的波動，看來櫻島調查科的研究院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不過這個材料肯定不多，因為這個房間非常小，頭發稀少的研究員帶著朱覺和河上夏美進入到房間里，就已經顯得有些擁擠了。
“這就是那個小孩？”而房間中央，就有一個很小的嬰兒床，此時就有一個嬰兒緊閉著雙目躺在那里，而嬰兒的身邊也有不少醫療儀器和嬰兒連接。
這個嬰兒因為才剛出生幾個月，而且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所以朱覺也沒辦法判斷長相如何，只是覺得這個嬰兒看上去有些干癟，皮膚也顯得不是很好，這要是放在別的地方，肯定是要被批判虐待兒童的。
“是的。”
“活的？為什么看上去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朱覺可不認為研究院負擔不起一個嬰兒的飲食。
“是活的，它無法吃人類的食物。”
“哦？那他是吃什么的？”
“神秘物。”
“嗯？神秘物？”
“對，神秘物，我們做過很多測試，基本可以確定它是以神秘物為食，不過現在還沒有使用過B級或者B級以上的神秘物進行過測試。”研究員說道。
“你確定是吃的神秘物而不是神秘物上的能量嗎？”要知道一支筆一個臺燈一本書都能成為神秘物，總不可能是吃筆吃書吧......
“這個不能確定。”禿頭研究員似乎是知道朱覺會有這么一問，便繼續解釋道：“因為單純的神秘物能量它并不會吸收，整個神秘物它卻可以吞噬，因為沒辦法做對比實驗，我們也沒辦法單獨的分離神秘物的能量，所以暫時只能認為是神秘物。”
“吞噬？”不是用吃而是用吞噬這句話，這顯然不是隨便使用的詞語。
“的確是吞噬。”
“它現在是什么情況？睡著了還是餓的？”看到這個小孩一動不動的，朱覺問道。
“無法用合適的詞語來定位他現在的狀態，也許是醒著，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是餓的，無法確定，因為這個小孩只是長得像人類，但實際上卻不是人類，請看。”禿頭研究員拿出了一個像遙控器一樣的東西，然后一個儀器的屏幕中就顯示出了一張人體的X光圖。
“這是......”看到這個X光圖，朱覺就知道了那所謂不是人類是什么意思了。
這個小孩體內根本沒有任何人體的組織，整個X光片除了顯示出了小孩人體的輪廓之外，里面卻是一片漆黑。
“這個小孩的體內是一個深淵。”作為一個崇尚科學的研究員接著說出了一句的話。
“深淵？有切開過嗎？”朱覺問道。
“沒有，任何手段都無法破開這個小孩的表皮。”
“完全免疫物理傷害？”
“是的，所以這個小孩與其說是一個生物......不如說是一個長著人形的神秘物，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它具有獨立意識。”
“原來是這樣......”
這么一說朱覺就理解了。
他之前雖然覺得這個降生的小孩不一定是人，但還是免不了把它想象成一個人類。
可其實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的話，這個東西就有些像教會的圣遺骸，的確是有人類的外型，但本質上不能將它當成是一個人類看待。
同樣的，沒有人類外型的美美醬在朱覺眼里就是一個人類，關鍵還是看內在是什么而不是外表。
一個可以吞噬其他神秘物的神秘物其實已經很強了，再加上三根臍帶就會多出其他能力，這東西......竟然還是一個量產型的A級神秘物？
這個東西可不止有櫻島有，還有不少國家的降生儀式是成功了的。
其實臍帶的總數也一點都不少，完全可以湊一湊搞出三四個吃下臍帶的小孩。
可為什么這些國家還要互相爭奪呢？難道率先吃下的比較有優勢？
而且......飛蛾為什么要將這些孩子留下來而不選擇帶走呢？
果然是神秘啊......
這個決策者真是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