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秦百戶的發妻死于產褥熱,拿咋們現代醫學話術來說就是死于產褥感染,要說起來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彼時,它女兒不過剛出生半個月,秦川心中悲痛,很是思念妻子,便給女兒取名秦幼娘。
此時,女兒已經四歲。
俗話說沒娘的孩子它像根草,但秦幼娘倒還算幸運,自她娘親過世后,她便由小姨張杏兒一手帶大,也就是秦川妻子的妹妹。
這不,瓜田李下,孤男寡女的就奈不住寂寞。秦川借醉酒就把這小姨子給就地正法了,也算是親上加親。
醉酒不醉酒的也說不清楚,但反正秦川是混官場的,酒量想來也是不會太差。
聽說那日他只酌了半杯毛臺酒就抱著張杏兒喊妻子,媳婦,萍兒(他老婆叫張萍兒)的哇哇亂叫。
張杏兒也是被這姐夫的深情所打動,抱著他就安慰,說姐姐在天有靈一定會被姐夫的一往情深所感動,這張萍兒感沒感動已經無法去證實,但張杏兒卻是被感動了。
感動觸發情感爆發,情感爆發觸及內分泌急速增長,故而刺激器官…這一摟二抱的就把事情給辦了。
娶了姐姐又娶妹妹這種事說起來倒也不算什么新鮮事。更何況秦川的妻子早已亡故四年,他的‘高風亮節’,‘守身如玉’在白帝城的官場也是小有名氣的。
既然事情都已經辦了,那就請媒人上門提親吧!
這是少不了的環節。
岳父和岳母一聽這事也很高興,畢竟秦川的身份和地位擺在那,雖大了個十一二歲,但都知道秦川這人的秉性。二老還一直擔心秦川續弦后怕外孫女被后娘給輕視,這下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
自從這秦川娶了張杏兒后,也是容光煥發,家里連著一個月換了三張床。但所為上帝給你開了一扇窗,那肯定會把門給堵死。
秦川官場失意了。
這得先要從他的身份說起。
秦川身為百戶,若是放在西涼,北燕或者南越這幾個大國來說倒也算不得什么大官,頂天也就是個六品。
但在白帝城嘛,就有說法咯!
畢竟這里亂了這么多年,壯丁也打的差不多了,最大的土匪頭子黃鶴樓由一開始的兩萬人打到現在只剩下七八千人,這千戶就已經算是最大的了。
所以,百戶也算得上是軍中的三四把手,雖職位不高,但有實權啊!
秦川的上任老板,也就是黃鶴樓前面一個坐金殿的,在登基之日暴斃之后,秦川本打算交出兵權,靠著這些年積攢的一些銀子去做點生意。
但黃鶴樓不肯啊,他剛打來的天下就差拉人壯大,一聽說降軍有個百戶叫秦川的交出兵權想換取自由,便趕忙找到他,拉著他的手說你能帶兵打仗,又懂行政管理,去經商不是埋沒人才嗎?老哥我現在正缺人了,所以啊,秦老哥啊,你就別想跑了,留下來咋兩兄弟一起干革命。
要知道,那時候的商人地位可不比現在,是排在末尾的。
黃鶴樓見到秦川有些猶豫,便說只要你來,還帶領原來的部下,我賞一棟豪宅給你,還充實你的兵力,讓你做個千戶。
那時,秦川的手下可是有大好幾百人,撥一些兵進去當個千戶倒也沒什么問題。
受不住誘惑的秦川就點頭答應了,跪在黃鶴樓跟前宣布誓死效忠主公。
但秦川還是嫩了點,被黃鶴樓給忽悠了。
他幾次去討自己這個千戶的職位和對方承若要撥給自己的士兵,但黃鶴樓每次都以招不到人為幌子,打發他走了。
起初,秦川也真的是以為白帝城久經戰亂,壯丁跟不上,但哪想在黃鶴樓登基之后不到一月的某日朝會上,這黃鶴樓突然就宣布封諸葛剛猛為萬戶。(萬戶手底的將士不會低于七千人,統領千戶。)
秦川一聽心里直罵娘。
不是說湊個千戶都難嗎?怎么還搞出個萬戶來了?
但一想人家諸葛剛猛是跟著黃鶴樓一起風風雨雨,拿刀一路砍過來的鐵哥們,也就慢慢釋懷了。
可想不到之后黃鶴樓又封了兩個千戶,卻唯獨沒有他的名字,反而還抽調他手下不少士兵。最惡心的是抽了青壯年,給了他老弱殘兵到他手底下,算是變相的分散他的兵力。
這不過一年時間,他手下本有七百多人,如今已經不到一半,其中還有不少跑起來都費勁的老兵。
秦川心里明白,這黃鶴樓是要他娘的溫水煮青蛙啊!
他開始擔心要不了多久對方會隨便找個理由把自己給咔嚓了。
他開始變得有些焦急,以至于到了晚上交作業時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弄得張杏兒每晚都埋怨他是不是出去鬼混了?說這才跟你多久,就厭了?
秦川百般解釋,但奈何這張杏兒使出了殺手锏——撒嬌,硬是搞的他只好施展獨門絕學一陽指。
而之前他之所以將大炮的事情隱秘不說,也是想若有機會立一個大功,看能不能改變一下現狀,再不濟,老子弄到大炮的工藝就換個老板,手里有這個東西還怕別人會虧待我?
話說這日他正在演武場看士兵操練。
突有下屬來報,說外面來了個城防營的弟兄,有急事找他。
秦川一點頭,邊往外走邊尋思自己在城防營沒什么交情啊,怎么會有人找我了?
等他來到門口,便見一精神小伙身著城防營的綠色軍服在那來回踱步。
秦川走了過去,“你找我?”
那精神小伙一見秦川,忙渾身立正,拱手行禮,“卑職曹雄參見百戶大人。”
“你我相識?”
曹雄搖搖頭,從腰帶里拿出游裊裊交給他的字條遞到了秦川的手上。
后者疑惑,接過來一瞧,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微微一笑,問道:“你是何人的兵?”
“卑職是降兵,原來跟著沙通天的。招降后被安排到城防營了。”
“本地人?”
曹雄點點頭。
秦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以后就是自己人。”他說著從腰里摸出一錠銀子塞給對方,繼續道:“我從不虧待自己人,事成之后,重重有賞。”
曹雄連忙謝恩,但別看他年紀小,也是鬼精鬼精,知道這些大人們嘴里的話十句有九句是騙鬼的,心想我給你送來這么大一個功勞,幾兩銀子就打發了?他見到秦川正欲離去,忙道:“百戶大人,卑職想…”
秦川眉頭一挑,“你說。”
“卑職想討個一官半職,不知百戶大人…”曹雄說著,將頭低了下來。
秦川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好!這紙條上的內容你已經看過了吧?”
曹雄點點頭。
“那你現在就去清水河灣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我入夜后會帶兵過來,事成了,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功勞。”
曹雄大喜,單膝一跪,拜謝離去。
秦川回到營帳,將紙條燒掉之后,便坐在那沉思起來。
片晌,他讓自己的親信集合一百人,要全副武裝,并著重交代是從頭到尾都跟著自己的。
“大人,諸葛大人頒發了新政,說集合超過一百士兵的行動都要上報。”
秦川眉頭一皺,朝著桌上猛的拍去,“報報報,報他娘個蛋…”
但氣歸氣,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等過了幾息,“那就集合九十九個人。”
親信一愣,也只好無奈的拱手道:“是!”
等到黃昏之時,秦川怕引起注意,便讓士兵分成兩撥,一撥從從西面繞道南門外,一撥直奔南門外,于城外集合。
等他們來到清水灣時,剛剛太陽落山,在曹雄的指引下,百來號人躲進了齊人身的荒野里,望著前方不遠處的眼清水河灣。
“大人,拉貨的車隊還沒回來。”
“那就等他們來了一網打盡。”
清水灣河面寬達數十丈,此地河水急轉向南,形成了一個九十度的直角,之后,河面逐漸便窄。
破舊的官道沿著河水一直向南,但路基要高出河面丈許有余。
秦川從荒草里遠遠的見到河面上停靠著兩條不大也不小的貨船,上面擺著一口口正方形的木箱子,長高約莫都在三四尺左右。
而在船上有人清點著貨物,陸地上也有兩人站在那閑聊著。
秦川知道,他們還在等下一批貨物送來,現在還不是時機。
親信問道:“大人,這是要干什么?”
秦川便將其中詳情說了出來,末了又道:“等著吧!讓全軍戒嚴,伏地臥倒。膽敢暴露者,軍法伺候。”
“真的要走?”
“嗯!”
“不走行不行?”
“那邊已經安排好了。”
“哦!”
兩人沉默的在夕陽下慢慢前行。
游蕭蕭雙手披在身后,望著遠處平安鎮下班歸家的人們。
宋棄疾隨手摘了朵野花,突道:“這朵花很漂亮,我替你戴上。”
游蕭蕭一愣,臉上微微一紅,轉過身對著他,將頭慢慢低下。
那是一朵野菊花,黃色的,有十六片花瓣。
他緩緩將菊花插入到游蕭蕭的左側發髻里。
“真美!”
“謝謝…”
“你妹妹的事我感到很難過,如果她哪天想通了就通知我,我隨時讓花膠過去替她醫治臉上的傷。”
“嗯!”
“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其實也沒什么啦!”
“那你特意跑過來是為了什么?”
游蕭蕭一下愣住了,性感豐厚的嘴唇慢慢嘟了起來,顯得有些委屈。
“就是想著這一走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跟你們道道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聽說江南風景好,才子也多,你年紀也不小了,興許在那邊能找到個好的歸宿。”
游蕭蕭詫異的轉過頭看著對方,眸子里似有淚光閃爍。
“怎么了?”
“沒什么,你該剃剃胡子了!”
游蕭蕭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了下來,看向宋棄疾道:“陪我坐回吧!我累了。”
兩人隔著一個身位坐下。
“不知是要不要離開這里,我發現今天的夕陽格外的美。”
宋棄疾瞇眼瞧了一眼天邊的晚霞,“每天都差不多的。”
“你相不相信緣分?”
“信啊!”
“那你覺得什么是緣分?”
宋棄疾歪著頭沉思道:“就像蜜蜂遇到花,狗熊遇到蜂窩,舌頭遇到嘴巴…”
“我遇到你。”游蕭蕭突道。
宋棄疾哈哈一笑,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說起來,你我還真是有緣啊。”
“是啊!若不是你,我可能都已經不在了。”
“要不是你,我的胡椒也賣不出去。”
“你有那么好的貨,隨便找一家都能賣掉的,是你幫我走出了困境。就像你說的那樣,人生其實沒什么有感同身受,但我能給你活下去的機會。”游蕭蕭語氣變得蒼涼起來,“可即便是第二次而活,我依然也沒能活成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哦?為什么這么說?”
“或許是我游家沒有男丁的原因,從我懂事起,父親便開始教我生意上的事情,強加給我很多責任和使命,我也學會去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喜歡不喜歡做的事。其實,裝成另一種人是很累的一種活…
后來,父母死后,我本以為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但卻發現那一雙雙望著我的眼神,我知道,我的責任更重了。我每天都很努力,從不敢松懈。但看著商行一天天的衰敗,我卻無能為力。
其實,你出現的那晚,我還考慮過要不要就服輸。為了商行,為了那些依附商人的工人…”
游蕭蕭說著,淺笑了幾聲。
宋棄疾知道她還沒講完,也不插話,等著她繼續。
“在你送來我能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后,我對自己說過,要為自己而活,去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種人,我試圖做出改變,可卻依然還是老樣子。”
“那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
“我…就是那種相夫教子,平平淡淡的生活。”
宋棄疾一臉驚訝,“這很難嗎?”
游蕭蕭定定的看著他,“對于我來說的確很難。”
“那你就去做啊!”
游蕭蕭沉默不語,過了很久,把身子往宋棄疾那邊靠近了一些,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決定向我喜歡的人表白。”
宋棄疾微微一笑,“是啊,都要走了,不說就沒機會了!但從來沒聽說你有喜歡的人啊?他是誰啊?”
“你呢!”
宋棄疾愣住了,“我有女朋友了…”
游蕭蕭神色微微一變,趕忙糾正道:“我是說,你呢?有沒有喜歡的人?”
宋棄疾苦著臉,“我還以為我有女朋友了呢!”
兩人尷尬一笑,各自望向天空的一邊。
腳步聲從后面響起。
二人回過頭,便見花膠正朝這邊走來。
“都裝好了。”
游蕭蕭滑下石頭,深吸一口氣道:“那我也該走了!”
“我送送你吧!”
游蕭蕭突攬住花膠的胳膊,二人朝前急走幾步,附耳低語,還不時回頭瞄一眼宋棄疾。
搞的他一頭霧水,不知二人在說什么。
來到工房門口,李雷已經將一切準備好,就等游蕭蕭。
“可以出發了,大小姐。”
游蕭蕭跳上馬車,朝著眾人揮一揮手,而后看向宋棄疾,性感的嘴唇微微一笑,掛滿了溫柔,溫潤的圓臉有種異樣的風情,濕潤的桃花眼在此刻格外誘人。
“再見了,諸位。再見了,幫主。”
“一路順風啊!有空記得回來看看我們。”
宋棄疾走到馬車后,“若在那邊過得不好,記得隨時回來,我這里會永遠給你留著一個房間。”
坐在馬車里面的游裊裊有些厭惡的哼了一聲。
宋棄疾尷尬的替她們放下車簾,突被游蕭蕭一把扯住了衣領,將他半個身子給拉了進去。
“我會去努力的。”游蕭蕭附耳道。
而后,雙唇吻了上去。
一旁的游裊裊將頭別到一邊。
唇分,馬車緩緩離去。
過了好半晌,宋棄疾舔了舔嘴唇,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與絲滑在唇齒間飄蕩。
花膠走過來問道:“你們說什么?搞的那么神神秘秘。”
宋棄疾連連搖頭,“哦,沒什么,她跟我說記得多喝熱水,多吃飯,少抽煙…”
花膠疑惑的“嗯”了一聲,“你嘴唇為什么是濕的?”
“有嗎?可能天氣干燥,我自己舔的吧!”宋棄疾盯著對方又問道:“干嘛?你嘴唇也干啊?想濕潤一下?”
花膠抬手一巴掌朝他腦門拍去,“一天到晚就知道貧嘴!”
“叮叮叮…”
晚飯的鈴聲響起,眾人緩緩朝廚房走去。
宋棄疾站在原地久久不肯離去。
花膠等到人都走完了,這才伸手一把擰住宋棄疾的耳朵,“你想騙姑奶奶我?你不知道我的能力了?快說,是誰先動嘴的?”
宋棄疾心道臥槽,露餡了,連連求饒。
花膠像是一定要問個究竟,死死不肯松手。
“你再不松手,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你敢!我連紅豆都騙了…會被那小騷蹄子搶去?快說,是不是你先動的嘴?”
宋棄疾順著她手的力道將頭靠過去,減輕耳朵上的力量,而后伸出一腳卡主花膠的后路,單手用力推她的肩膀。
這一下猝不及防,花膠向后一退,被對方的腿給絆倒。
宋棄疾順勢抱住了她。
兩人四目相對。
那濃濃的情意似要融化世上的一切堅硬。
花膠胸口上下起伏,眼神迷離。
“哦,這該死的夕陽!你可真美。”
“幫主…吻我!”
“啵啵啵…嘰嘰嘰嘰…”
“讓我喘口氣…”
“再來…”
“啵啵啵…”
天色已經一片大黑。
清水河灣處有點點燈火閃爍。
“手腳都麻利點。”豹子頭催促員工快點將武器搬運到船上。
李雷提著游蕭蕭二人的行禮,“上來吧!等到了海邊轉到大船上就會有專門的臥室了。”
游蕭蕭點點頭,伸手去牽游裊裊的手。
后者自顧自的朝船的中央走去。
眼看著只有幾箱便可搬運完,突城內的方向升起一朵耀眼的紅色光芒,照亮了半個天空。
豹子頭眉頭一皺,喝道:“不好。快,解開繩子,快走!”
李雷正想問發生了什么事情,便聽到前方野草里傳出無聲的聲響。
轉眼,許多拿著火把的士兵將清水河的一側全部包圍住。
“抵抗者死!”
有人在河畔大聲喊道。
豹子頭臉色變得鐵青,看著對面急奔過來的一二十人以及那草叢無數瞄準自己的箭矢,他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錯?竟被官兵包圍了這里。
游蕭蕭望著那舉著火把的士兵也是眉頭皺在了一起。
豹子頭見士兵朝這邊趕來,急忙吩咐下屬,“不想死就趕快開船。”
這幾個船夫也是長期混黑市生意的,也都知道目前所做之事是見不得光的,若俯首就擒,加上之前的犯罪記錄,那就只有被宰殺的份了,這對岸離這里少說也有五十步,開船走還有一線生機。
領頭的船夫二話不說,“弟兄們,拼了!”他拿起船槳就把船撐離岸邊,另幾人急忙劃槳。
“雷子,快走!騎馬去平安鎮,將這里的事情告訴宋幫主。”游蕭蕭對著站在岸邊的李雷喊道。
“放箭!”
“咻咻咻…”
無數的火箭朝著兩艘貨船射去。
豹子頭持刀傲立船頭,劈開射來的箭矢。
李雷飛身跳上岸邊,躲到馬車后,從馬車上解開一匹馬兒得套索,跨上馬背后,借著點點星光一路急馬崔馳南行。
其他車夫也是有樣學樣,紛紛解下馬兒,逃離現場。
秦川暗道大意了,沒想到他們會拼死逃跑,喊著:“射船夫,船夫…”
可這星月之下,又隔這么遠,想要射中船夫又是談何容易。
隨著兩艘船越來越遠,箭矢已經無法射中,百來人也全部中止了射箭。
秦川站在岸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和已經模糊的兩艘船影,突道:“通知水師,到入海口攔截,回城。”
游裊裊在心底罵了對方兩聲廢物,竟然兩次都不能成功。
她正氣的手指發抖,突聽得身旁‘咚’的一聲,她嚇了一大跳。
可當她轉過頭時,便見到姐姐已經倒在了一個木箱子上。
腹部鮮紅一片。
“姐…”
豹子頭聽到異響,急忙跑過來,定睛一瞧,見是射中腹部,“不好!快拿金創藥來!”
“姐…姐…”游裊裊推聳著游蕭蕭,淚水如融化的蠟燭一般滴落下來,滑過她猙獰的面部。
游蕭蕭艱難的睜開眼,望著游裊裊,氣若游絲,“好好…活著!”
話音一落,便已香消玉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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