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大宋神將杜懷之的被捕,讓西夏從朝廷到軍民的信心從去年的戰敗中重新振奮起來。
西夏皇宮,梁太后新的寢宮外,西夏大安皇帝李秉常,恭聲行禮。
“母后,兒臣給您請安。”
珠簾卷起,梁太后步出寢宮,朝李秉常點點頭,當先走向朝殿。望著梁太后如少女般水嫩的絕美臉頰,李秉常微微失神,他這位母后數年前遭人刺殺,臉頰被劃傷后就一直戴著面紗。前些日子,他母后的臉頰忽然好了,嫌棄以前的寢宮不好,新換了這處宮殿。這些也就罷了,他母后竟成了天人,大宋神將杜懷之都不是她一掌之敵。
李秉常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西夏國再也不用畏懼大宋了,憂的是他這位母后,一向把持朝政,沒有半點還政于他這位皇帝的打算。
以前,李秉常對親政還有些想法,但他這位母后成為了天人,他是再也不敢想了。更讓他憂心畏懼的是,他不是這位母后的親兒子。唯一的好消息是,最近他這位母后,對她年不足兩周歲的親生兒子李乾順似乎生了厭棄之心。
西夏京城興慶府外,巫行云和風允相對而立,等候大宋神捕葉篤行。
“所以當今西夏梁太后就是李秋水?”風允驚奇道。
“梁氏一族是李秋水母族,國相梁乙埋與李秋水名為兄妹,其實是表姐弟,李秋水裝嫩,年紀比梁乙埋還大不少!”
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巫行云道:“李秋水不知羞恥,先是以西夏大族梁氏女兒的身份嫁給西夏權貴沒藏氏,后又與西夏毅宗李涼祚私通,將沒藏氏誅滅九族,她搖身一變,成了西夏毅宗的梁皇后。前皇后沒藏氏是李秋水小姑子,也被她央求李涼祚賜死。”
風允眉頭一皺:“李秋水竟如此狠毒!”
“還不止這些,李秋水貪戀權勢,把持西夏朝政,師弟可知,如今在位的大安皇帝李秉常不是李秋水親子?李涼祚駕崩,李秋水無子,只得立了李秉常為帝,但八個月后,李秋水的親生兒子,李涼祚的遺腹子李乾順出生了。師弟想想看,大安皇帝李秉常最后會是什么下場?”
“如此看來,大安皇帝李秉常必死無疑了!”葉篤行遠遠奔來,落在風允和巫行云丈外,“但如果西夏那位天人肯替李秉常出頭,梁太后便無能為了。”
“那李秉常要大大失望了,據風某在興慶府探聽的消息,西夏那位天人正是梁太后!”
“什么?師弟你不早說!天人怎會是她李秋水?”巫行云大吃一驚,不能接受,“不,不,絕不可能是李秋水,天裂之變發生時,我的屬下正盯著西夏皇宮,李秋水當日若成了天人,那種動靜,我屬下怎會發現不了?而且李秋水要是天人,天裂之變后怎會沒有一丁點消息?以她與我之仇,早來殺了我,師弟你也就見不到我了!”
“不管李秋水是什么名堂,我們先救出杜神將再說。天黑再行動。”風允望了望天色,殘陽落日,即將天黑。
拽住風允衣袖,巫行云定定看著他眼:“師弟,你不想殺李秋水!”
風允也不回避:“她總是我師姐,我不好下手。若是可以,我會勸李秋水放棄打大宋的主意,西方那么大,盡可由她去攻占。”
葉篤行眸光一閃,笑道:“若二宮主愿為西夏和大宋說和,官家必會答應。”
“若李秋水定要殺我呢!”
“那我就殺了她!”風允面色一肅,蕭蕭道。
巫行云一笑,放開了風允衣袖:“我就知道,師弟終是向著我!”
夜色深沉,在巫行云帶路下,風允三人順利摸到西夏皇宮地牢,見到了杜懷之。
杜懷之比被田茂聰擒下的陳霸還慘,田茂聰會截脈之術,因此只打斷了陳霸四肢。杜懷之全身骨骼都被打碎,身上還被開了多處口子,流了大量鮮血,一臉蒼白。要不是血脈修士生命頑強,換了普通人,早就死去!
風允將杜懷之傷勢治好,但他的元氣,卻要長久時間才能恢復了。
正要離開地牢,忽然有清脆的女聲冰冷道:“既然來了,就都不用走了!”
轟!地牢牢頂忽然坍塌下來!
風允一拉巫行云,拉到自己身邊,冰蓮寒光綻放,護住兩人。幽水劍同時綻出鋒銳劍光,在頭頂破開一條通道,風允身隨劍走,帶著巫行云躍上地面。
“殺!”一聲嬌斥,萬千水劍,寒星點點,四面八方殺向風允。
幽水劍繞著風允一旋,云氣滔滔,彌漫周身,萬千寒星落在滔滔云氣上如石沉大海。散去云氣,風允第一次見到了李秋水面,嫵媚中帶著點稚氣,眉宇間又蘊著凌厲與陰沉,與風允想象的李秋水完全不同。
一擊不成,李秋水雙手一合,掌中伸出一柄二十丈長的水刀,迅猛劈下,忽然就到風允頭頂。
幽水劍水勢三千卻至柔,一搭一挑,便將李秋水凌厲至極一刀卸在一旁,在地牢廢墟上斬出深深一條溝壑。
葉篤行斜刺里沖出,一拳擊出,一條水龍咆哮著沖向李秋水。李秋水雙手戟張,凝出兩只巨爪,一只一閃掐住水龍脖頸,只一捏,水龍就散成了元氣。另一只卻閃在杜懷之頭頂,就要抓下。
杜懷之一拳上擊,冰凌爆射,卻不能阻巨爪分毫,絕望之時,一道劍光忽至,冰寒徹骨,將巨爪冰封。
覷著機會,葉篤行忽然水流化劍,橫斬李秋水脖頸。李秋水身上亮起水色靈光,擋下水流劍,卻又有一柄寒冰之劍瞬至,劍氣森森,斬破水色靈光罩,在她肩頭撕裂出深深溝壑,鮮血飆飛。
這冰水咒結合幽水劍訣的一劍,風允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抹過的將是李秋水脖子。
李秋水悶哼一聲,竟不后退,她身化疾風,忽然上前,一道白色靈光暴漲,撕裂冰蓮寒光罩,抹向風允脖子,風允留情,她可不會!
李秋水嘴角勾起一絲得逞的冷笑,現出一個酒窩。靈光下,巫行云愣愣盯著這個酒窩,她總覺得今日的李秋水與往日不同,現在,她終于明白了!
“李滄海!”巫行云尖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