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殺了風允!”桂州府衙不遠處一樓內,一女子尖細聲音叫道,她也不怕人聽到,因為她設置了無形的隔音禁制。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惜風允一瞬便殺了慕容博和田茂聰,且毫發無傷,她根本沒機會出手。
女子身邊一男子,望著天空出神:“御劍飛行之術,人族只有兩派擁有,你說風允這是蜀山御劍飛行術,還是瓊華御劍飛行術?”
“哼!總之不是玄淵派的御劍飛行術,玄淵島位居海外,難道是海外妖族的傳承遺失在玄淵島,又到了此界,被風允所得?”
“我看是瓊華派的御劍飛行術,這風允如今實力,想殺他,難了!我們所有人圍攻他或許能勝,可他要御劍逃跑,我們也攔不住。”
“誰能想到,一個照面,慕容博就死了…”
飛在高空,陳霸踩著劍光,震驚不已:“二宮主,你,你會飛了?還飛如此之高!”
風允一笑:“偶得機緣,學會御劍飛行術。”
夔州路黔州府城,白日里被明教率兵占領,明教教主謝金莽轟塌了一堵城墻,黔州府知州立時降了,來人不可力敵,皇帝陛下當不會怪罪。
一道劍光劃破夜空,停在黔州府衙上空。
“二宮主,好快!桂州到黔州,距離約千里,你帶著我半個多時辰就能飛至,這真真了不得!”言語間,對御劍飛行術,陳霸滿是羨慕。
雖是夜半,黔州府衙仍舊是燈火通明,明教首腦謝金莽、張翠玉、鐘霸山、方紫陽、程石聚在廳中,個個面有憂色。
“我等身家性命如今都寄托在燕龍淵身上,燕龍淵萬一殺不死葉篤行,我等都將死無葬身之地,自唐代傳承至今的明教恐怕也將滅亡。”
“新近的消息,丐幫幫主陳霸陷落在廣南西路大齊皇帝田茂聰手上,燕龍淵和田茂聰聯手對付葉篤行,應當能勝。”
“可陳霸出事,靈鷲宮風允必會出動,平添了變數,結果就不好說了。”
“當不致如此,燕龍淵智計深沉,風允出動,說不定正中他下懷。”
五人爭論不休,忽然,風允的聲音傳入:“明教的諸位,風某惡客到訪,送諸位上路!”
五人大驚,一齊跳出廳外,正見一道劍光從天而落,劍光斂去,風允和陳霸的身形顯露在院中。
謝金莽神情緊張,還沒想好如何說話,就見一團黑乎乎的事物被風允扔了過來,他雙手接過,發現是個披散頭發的人頭。掀開人頭額前長發,謝金莽眼前一黑,幾乎就要暈倒!
“燕龍淵!”張翠玉、鐘霸山四人失聲驚叫,立時冷汗涔涔,知道大勢已去,他們性命堪憂。
“風二宮主!”謝金莽雙膝一跪,膝蓋將院中石板路面撞得粉碎,“我明教是被燕龍淵逼迫,才起兵反宋,燕龍淵是天人,明教反抗不了啊!求風二宮主開恩!”
言罷,謝金莽涕淚流下。
張翠玉、鐘霸山四人跟著跪下,聲淚俱下,哀求風允放過。
“都起來吧。”風允言語淡淡,瞧不出喜怒,明教五位首腦卻如蒙大赦,歡喜不盡,“慕容博連真名都不肯告訴你們,說到底,你們只是他隨時可拋棄的棋子。”
“召集明教各旗旗主、各壇壇主,西南夷各寨寨主過來,另,如果黔州府一眾官員沒被你們殺害,也請過來。”
“沒有,黔州府官員都還活著,我這就去請!”謝金莽連忙道,起身急急忙忙去了。
其余明教首腦也各自分散,召集明教旗主、壇主和西南夷寨主去了。風允也不怕明教首腦逃跑,他的實力和御劍飛行之快,讓他有此信心。
明教有五行旗,五旗旗主麾下都是武林人士;明教在大宋南方各路又各設一壇,壇主麾下是武裝的普通壯漢,這是起義的主力。不一會,五位五行旗主和十余位明教壇主聚齊,站在府衙大院中。
西南夷族群眾多,各寨寨主因此也極多,竟有三百余人,擠滿了府衙大院。明教旗主、壇主知道風允的威勢,都噤若寒蟬,而西南夷諸寨主,不識風允,擠在院中便滿腹牢騷,操著俚語時不時咒罵幾句。
風允心中冷笑,見謝金莽將黔州府官員請到,當即令道:“明教和西南諸寨,須得約束部眾,不得再造殺戮,侵犯百姓。若部眾違抗此令,立殺無赦,你等旗主、壇主、寨主,自領鞭刑三十。”
明教旗主、壇主立時俯首聽命,西南夷各寨寨主,有聽懂漢話的,其中不少用俚語鼓噪起來,不會漢話的寨主,明白了風允意思,大多又鼓噪起來。
風允一劍瞬出,劍氣縱橫間,立時將近百位鼓噪得厲害的寨主給斬成肉沫,血雨飄飛間,淋了余下寨主一頭一身。
這些寨主,多造殺戮,若非風允還要留他們約束部眾,這一劍就將他們殺個精光。
余下的寨主立時呆若木雞,院中再也沒有半點聲息,氣氛血腥恐怖起來,風允在他們眼中,成了一頭極度兇惡殘忍魔威無邊的大魔王。
就見大魔王一臉冷酷,嘴巴一張一合:“不服我話,這就是下場!死去寨主的部眾,由你們剩下的寨主分了,你們部眾,如再有一人驚擾百姓,斬你們部眾,如有十人驚擾百姓,你們和十位部眾皆斬!現在,你們就都出去,連夜將我的命令安排下去。”
西南夷諸寨主和明教旗主、壇主領命離去,風允面向明教五位首腦,聲音涼涼道:“明教真是好本事,一路攻城奪地,無往不利,但造就的眾多殺戮只怕要讓十數萬人家破人亡,謝教主,這份罪過,你明教怎么償還?”
明教五位首腦脊背一涼,謝金莽當即又跪下,以頭觸地:“我為明教教主,此是我一人罪責,愿以我項上人頭,償罪!懇請二宮主饒恕明教眾兄弟!”
話說完,謝金莽當即一掌,猛拍向自己頭顱。
張翠玉上前,擋下謝金莽自殺一掌,叫道:“風二宮主,西南夷部眾雖跟著我明教攻城掠地,燕龍淵卻不許我明教統領,他們造成的殺孽,與我明教無干,我明教眾人并無侵虐百姓。”
劍光一閃,謝金莽、張翠玉、鐘霸山、方紫陽、程石,皆頭顱落地!
“二宮主,張翠玉所說…”陳霸言語間有些不忍。
“我風允肯饒他們,只怕死去的百姓不答應!明教屬下并不像張翠玉所說全無侵虐百姓,況且,憑謝金莽和張翠玉換血境修為,若有心,還震懾不住西南夷嗎?”
將黔州府官員請入廳中坐下,風允對黔州知府道:“風某我有一策,愿獻給官家,請知府大人代為轉呈。”
“請說,某必將二宮主所獻之策原原本本上呈官家。”
“西南諸夷的羈縻州可以全部裁撤掉,設置成縣,將夷人全部從山林中遷出,移風易俗,教他們講漢話,學著漢人一樣生活,與漢人通婚。如此數代以后,西南諸夷皆入華夏,再也沒有漢夷之分了。”
黔州知府琢磨風允所言,忽然大嘆:“此福澤萬世之功業,二宮主遠見,世所不及也!”
風允卻自知,并非他的見識有多高遠,孔子便說過,“夷人入華夏則華夏之”,古來多少賢者,不是想不到他這樣的計策,而是朝廷的實力不足以做到罷了。如今的大宋,有天人坐鎮,西南夷再不滿,也反抗不得了。
一道劍光沖入高空,風允獨自向西回靈鷲宮別院,為前往西夏做準備,陳霸則坐鎮黔州,幫助大宋穩定梓州路和夔州路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