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親情
趙梓涵乖巧地給楊小雨牽著手走出病房。
她一臉好奇地望著楊小雨，心里像裝著十萬個為什么般，想問但又不好意思問。
楊小雨牽著趙梓涵的小手，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觸動著她的心房。
她其實很想把眼前這位小可愛抱在懷里，親著她那張粉粉的小圓臉，可惜她現在走來都要李德生攙扶著。
趙梓涵那糾結的小心思她卻注意到了，表笑著問：“涵涵，是不是有話要問奶奶啊？”
趙梓涵糾結了一會，才輕聲說：“奶，奶奶！你當年為何要把我爸扔在孤兒院啊？奶奶你知道嗎？從小我媽媽不在我身邊，我都覺得很難受，爸爸小時候你和爺爺都不在他身邊，他真的好可憐啊！”
楊小雨的臉色瞬間便的更加蒼白起來。
她一想到兒子小時候那孤苦伶仃的情景，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哽咽地說：“涵涵，是奶奶不好，當年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都是我的錯。”
趙梓涵連忙拉扯著楊小雨的衣袖，焦急地說：“奶奶，你不要哭啊，涵涵只是好奇，并沒有責怪你啊！嗚嗚嗚，奶奶，如果你哭，涵涵也跟著哭了。”
楊小雨連忙擦掉眼淚，強笑著說：“涵涵乖，奶奶不哭，我們先找個地方坐，然后奶奶再慢慢告訴你，好嗎？”
李德生其實也很想抱起趙梓涵，但是他好不容易才有機會接近楊小雨，所以他只好強忍著抱趙梓涵的念頭。
“涵涵，讓姨婆抱抱你好嗎？”楊劍萍忍不住開口問。
趙梓涵轉頭朝楊劍萍望了過去，然后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問：“你是我姨婆？”然后她朝楊下雨望了望對比一下，“不過你長得跟奶奶很像，哈哈，你們長的和我爸很像哦！可惜涵涵長得像媽媽！”
楊劍萍笑了幾聲，繼續溫和地問：“涵涵，讓姨婆抱下你好嗎？”
由于父母都不在，趙梓涵只好朝楊小雨望了過去，見對方一臉慈笑地朝她點了點頭，她才一臉正經地朝楊劍萍說：“姨婆，涵涵有點重哦，你”
還等趙梓涵說完，楊劍萍便把趙梓涵抱在懷里。
在趙梓涵那張好看的蘋果臉左右親了兩口，楊劍萍才笑著說：“姨婆年輕的時候都能上山打老虎，現在就算年紀老了，也能把我們家的涵涵抱著滿街跑。”
趙梓涵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說：“姨婆，我爸說吹牛皮的人會長長鼻子的哦！”
楊劍萍有點哭笑不得，干笑幾聲，說：“涵涵，姨婆真不騙你，等有機會你到我家，看下我年輕時候的相片，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
趙梓涵忍不住叫了起來，說：“哇！姨婆你真能打死老虎嗎？我爸讓我認真練習五禽戲，他說五禽戲練到一定境界也能打老虎了，姨婆，你也練武啊？”
楊劍萍臉稍稍紅了一下，尷尬地說：“我小時候也跟你太姥爺練武，只是練了點皮毛。”
趙梓涵一臉的向往，說：“哇！姨婆你練了點皮毛都能打死老虎，那太姥爺的武功比我爸還厲害。”
此時，蘇有德強忍著笑意說：“涵涵，姑爺爺告訴你，你姨婆其實是帶槍上山打獵，她唯一一次打到老虎也是用獵槍打死的，而不是武功。說起武功還是你爸爸最厲害，而你太姥爺年輕時跟你爸爸差不多。”
“哦！原來是這樣啊！姨婆，那你以后教涵涵打槍好嗎？”
“涵涵，你為什么要學打槍啊？”
趙梓涵嘆著氣說：“因為爸爸武功那么厲害都讓人傷成這個樣子，我的武功比不過爸爸，但是如果我學會打槍，那以后爸爸出現危險時，我可以用槍對付那些壞人。”
楊小雨忍不住干咳幾聲。
她可不想自己的乖孫女學她姐姐那樣，舞刀弄槍，一副女土匪的模樣，她只想她的乖孫女能夠平平安安，做個快樂的小公主，偶爾練下琴棋書畫，做個文雅多才的小仙女。
楊劍萍當然知道楊小雨的心思，朝對方笑了笑，然后便轉移話題問：“涵涵，你爸這次只是突發事件而已，以后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你還是好好學習，做個文靜的小姑娘。”
趙梓涵忍不住嘆了口氣說：“可是我們班同學已經封我做班級“大姐大”，說以后讓我罩著他們。”
楊劍萍傻眼地問：“為什么啊？”
趙梓涵舉了舉小拳拳驕傲地說：“因為涵涵也很能打的哦！”
“哈哈哈哈”
楊劍萍忍不大聲笑了起來，然后朝楊小雨自豪地說：“小雨，涵涵這丫頭真不愧是我們老楊家的種，有我當年風范。”
楊小雨忍不住白了楊劍萍一眼，然后淡淡地說：“她哪怕恢復姓氏也只能姓李，哪有改姓楊的。”
“就是！小雨說得對。”李德生忍不住刷下存在感。
楊劍萍依然滿臉春風地說：“哪怕她姓李，也抹殺不掉身上流著楊氏血脈。小雨，灝灝年紀輕輕就如此厲害，還不是遺傳了我們老楊家的武學天賦嗎？老李家天生就是政治家和陰謀家，哪像我們楊家自古就出將才。”
“姨婆，灝灝是誰啊？”
“灝灝就是你爸以前的名字啊！”
趙梓涵轉頭望向楊小雨，問：“奶奶，我爸不是叫趙懿時嗎？”
李德生攙扶著楊小雨坐了下來，便轉身走到楊劍萍面前輕聲說：“萍姐，讓我抱下她吧！”
說完，李德生盡量放下身上的威嚴，溫和地對趙梓涵說：“涵涵，讓爺爺抱抱你，好嗎？你剛剛不是問你奶奶為何當年讓你爸爸一個人在孤兒院嗎？爺爺等下告訴你，好嗎？”
趙梓涵朝李德生望了一眼，便躲進楊劍萍的懷抱里，因為她有點害怕對方身上的那無形的氣勢。
楊劍萍輕輕安撫著趙梓涵：“涵涵，不要怕，他真的是你的爺爺。”
“李德生，你想做什么？”
李德生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說：“小雨，我只想抱抱涵涵。”
趙梓涵見到李德生面帶沮喪地準備轉身離去，她便弱弱地說：“爺爺，你不要傷心，涵涵讓你抱，但你要告訴我原因哦！”
李德生抬頭望著趙梓涵，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奉承的笑意說：“爺爺一定告訴涵涵原因，來，讓爺爺抱抱我們家涵涵。”
楊劍萍見趙梓涵伸手向前，便把她放到李德生的臂彎里。
見李德生朝他這邊揮了揮手，徐厚年立即轉頭朝兩位新來的守衛低聲說了兩句，三人便退出了房間。
此時，房間只剩下李德生夫婦和蘇有德夫婦和趙梓涵五人，畢竟對于當年的隱秘，李德生也不想其他人知道。
當然李德生也沒有全不說清楚，只是大概挑點重點說，畢竟趙梓涵人還小，政治斗爭及人性的險惡他便隱而不說。
趙梓涵認真地聽完，中途沒有插過一句話，只是當聽到最后，趙梓涵忍不住紅著眼望著李德生說：“爺爺，你說他們怎么那么壞，害得你和奶奶和爸爸骨肉分離了那么多年。”
李德生忍不住摸著趙梓涵的小腦袋說：“嗯！壞人最終都得到了懲罰，所以涵涵以后要做個有正義感的好人。”
“那當然，涵涵以后長大要當俠女，行俠仗義。”
見楊小雨那凌厲的眼神瞪過來，李德生連忙笑著說：“涵涵，行俠仗義還是交給像你爸那樣武功高強的男人吧，你就在家當個小公主，怎樣？”
趙梓涵雙眼暗淡地說：“那涵涵跟爸爸學的五禽戲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李德生見孫女雙眼失去精神，便輕聲安慰說：“沒有啊！可以強身健體，可以以防萬一，涵涵，除了會武功還會什么啊？”
趙梓涵立即來精神了，笑著說：“爺爺，我還會彈鋼琴，哈哈，比我爸彈得都好哦！”
李德生以為趙梓涵只是會彈鋼琴，但聽到孫女會彈鋼琴他心里當然開心，便笑著說：“哦！真的嗎？可惜這里沒有鋼琴，要是有的話，那爺爺一定讓涵涵你給我們彈首鋼琴曲聽聽。”
“爺爺，你等一下，雖然我現在不能親自彈給你聽，但是我以前練琴的時候，外婆他們幫我錄制了不少視頻，都保存在我的手機里，你們要看嗎？”
趙梓涵說完，便朝楊小雨望了過去。
楊小雨連忙點頭說：“當然要聽，奶奶當然要看涵涵彈鋼琴的樣子。”
“好勒！”趙梓涵連忙從她的小包包里拿出手機，找了最近錄制的視頻點擊播放。
李德生看到屏幕上趙梓涵端坐在一架白色的三腳架鋼琴前，雙手如同兩只快樂的小精靈在黑白琴鍵上歡快地跳動著。
楊小雨本想走過來看手機視頻的，但是當她聽到那美妙動聽的鋼琴曲響起后，她便慢慢陶醉在琴音當中。
房間里的幾人都有著相當很高的修養，雖不精通音律，但都有著不俗的音樂鑒賞能力。
當鋼琴曲播放完，楊小雨忍不住問：“涵涵，剛才那首鋼琴曲是你彈的嗎？”
趙梓涵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疑惑地問李德生：“爺爺，你說視頻那個彈鋼琴的小女孩是不是涵涵啊？”
李德生忍不住親了趙梓涵的額頭說：“是，是是，視頻那個彈鋼琴的小女孩就是我們家的涵涵，涵涵你的鋼琴彈得真棒，甚至和一些專業的鋼琴家都不逞多讓。”
趙梓涵揚著她那顆小腦袋，驕傲地說：“那必須的，我的老師說我差不多已經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很快就能追上她了。”
“涵涵，你的老師是誰啊？”
“她的名字叫張麗，爺爺你聽說過嗎？”
李德生搖了搖頭，畢竟音樂這塊他還真沒怎么關注過。
楊小雨笑著揶揄李德生：“涵涵，你這問道于盲，他這個整天埋首于政務的人哪有時間關注音樂界的事情，你的鋼琴老師張麗是不是我們有著“鋼琴女學士”的美稱啊？”
“呵呵，還是奶奶厲害，我聽聽我媽媽說過老師的以前被人這樣稱贊過，奶奶，我告訴你，我媽媽的鋼琴老師也是張麗哦。”
“哦！是嗎？那涵涵還什么小秘密要告訴奶奶的啊？”
相比于趙梓涵那邊的熱鬧，趙懿時這邊則顯得相當的沉默。
看著顧佳瑤一臉生氣的樣子，趙懿時便感到頭疼，他小心試探地說：“瑤瑤，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顧佳瑤冷著看著趙懿時：“我哪敢啊！你都成了首長的親生兒子了，我這民間小女子還真不敢跟你這個貴人生氣啊，我這是高攀不起。”
趙懿時連忙放低姿態，一副認錯的樣子：“瑤瑤，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了。”
顧佳瑤冷冷地盯著趙懿時：“你還知道錯了啊！那你知道錯在哪里嗎？”
“我不應該做些冒著生命危險的事情，我應該奉行“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的準則，一切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因為我的生命只屬于顧佳瑤母女和宋汐珍的。”
顧佳瑤忍不住笑罵道：“趙懿時，看不出來你是說一套做一套啊！完全就是個偽君子，汐汐當年估計就說這樣讓你哄得暈頭轉向的。”
“沒有，我趙懿時說一無二，對得起天地良心。”趙懿時激動地揮手拍了拍胸口。
“啊！”
看著趙懿時眉頭緊皺，顧佳瑤一臉緊張地問：“懿時，你怎樣了？沒傷到傷口吧？”
從手臂上感受到顧佳瑤雙手的緊張，趙懿時抬手輕輕拍了拍顧佳瑤的肩膀，弱弱地說：“瑤瑤，我沒事，你不要緊張。”
顧佳瑤深深嘆了口氣，紅著眼說：“趙懿時，你知道嗎，當我接到電話說你發生意外，隨時有著生命危險，你知道我那時是什么樣的心情嗎？”
看著趙懿時疑惑地望著她，顧佳瑤哽咽地說：“我那時覺得整個天像要崩塌了，整個人當場如同嚇傻般，腦袋完全沒有了思想，如同行尸走肉般，你知道嗎？
那時我就向上天祈禱，祈禱如果能夠以命換命，我想用我的性命跟你交換，因為我知道，這個家可以缺少我，但是涵涵和汐汐不能沒有你。”
趙懿時心里暗暗下了決心，然后朝顧佳瑤保證說：“瑤瑤，你不要說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再也不會有第二次把自己置于險地，好嗎？”
顧佳瑤抽泣了幾下，才說：“希望你說到做到，哪怕將來我面臨危險，如果要你以命換命，我都不希望你救我，這是我對你的唯一要求。”
“我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的，所以這個問題我不會回答你。”
顧佳瑤皺了皺她那可愛的小瑤鼻：“趙懿時，你就是個大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