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近乎于挑釁的程度了。
得益于艾歐尼亞大陸上豐韻的魔力,即便是對魔法一知半解的德萊厄斯也能夠感受到那魔法的打擊路徑。
他瞇著眼,手上的斧子向下斜劈。
巨大的爆炸聲引得雙方的軍士們迅速進入戰備狀態,但是這超遠距離的打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的。
德萊厄斯并不能看見出手的那個混蛋,但是他大概能判斷出他所在的方位。
“把所有的斥候聚起來。”他朝身邊僅剩的一個副官說道:“諾克薩斯的眼睛要看到納沃利的任何一個地方,包括普雷西典。”
“是!”
副官迅速離開,周邊的所有軍士還是保持著警惕的姿態,直到法師部隊張開結界。
德萊厄斯遠望著普雷西典,他甩了甩手上的斧子,眼里意味深長。
當然,他想什么東西和普雷西典的人們并沒有任何關系。
艾瑞莉婭甚至有些激動的說道:“沒有幾個諾克薩斯人能躲過這樣的暗殺!”
“同樣的,也沒有幾個諾克薩斯人值得讓我獻上演出。”
卡達·燼從來不會違逆自己的意志,否則他也就不會是金魔了。
毫無疑問,燼所表現出來的力量是驚人的,在幾十公里之外一槍打爆對面狗頭,符文大陸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如此暴力的攻擊。
但是燼的回答讓艾瑞莉婭失望,她還是抱著些許的期待說道:“艾歐尼亞也是你的家鄉。”
“藝術是不分國界的。”
燼搖頭,他的心里并沒有任何國家和地區的概念,就像是他不會因為被關進吐冷修道院而對艾歐尼亞抱有惡意,也不會因為艾歐尼亞遭到入侵就持槍上陣。
凡人的道德倫理并不能約束這個赫赫有名的金魔。
路鳴澤也是很遺憾的搖頭,他對著兩位說道:“我是一個要給部下發五險一金的好老板,我的部下們每個星期工作四天休息三天,加班時間的工資是平時的2—5倍,可不能因為你們的戰爭就破壞了我社會主義人民富豪的稱號。”
雖然聽不懂那些專業術語,但是劫和艾瑞莉婭大概能猜到路鳴澤是怎樣的態度。
“路鳴澤先生。”艾瑞莉婭此刻已經沒有了對年齡的輕視,她誠懇的說道:“我們需要您的幫助,這片正在哭泣的大陸需要你們的幫助,只要能殺掉那些諾克薩斯的狗,我們能夠付出所有我們能承擔的代價。”
艾瑞莉婭真誠的盯著路鳴澤,她很清楚,眼前的小男孩可不僅僅只是有一個名為卡達·燼的部下。
“我的要求絕對不會苛刻,一些貧瘠的土地,某些帶來災害的符文,再加上艾歐尼亞的修道院儲藏的簡單法術,僅僅只是這些,你們就能獲得一筆可觀的貸款。”
路鳴澤只是微笑著,他不緊不慢的說道:“艾瑞莉婭小姐,你的軍隊需要糧食嗎?”
艾瑞莉婭愣住了,這是一個敏感的問題,她不敢輕易回復。
路鳴澤也只是理解的點頭,他繼續說道:“換一種說法,被諾克薩斯圍困三個月的普雷西典城需要糧食嗎?”
路鳴澤在帳房內踱步,他掏出純白色的東西,手指在上面劃過。
“呦,老板你叫我們?”
帳方外的卷簾被人掀開,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女性亮了亮手機,緊隨其后的是一個抱著薯片的女人。
路鳴澤坐在突然出現的沙發上,打了打響指,一臺電腦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邊,那是類似于大學小班的那種一體機電腦,七十多寸屏幕上亮起了那熟悉的標識。
劫的刀早已抵在兩人的喉嚨旁,就連酒德麻衣都沒看清楚他的身影。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盟友的,幸好我們老板脾氣好。”
蘇恩曦略微不滿,在一秒的遲疑后,劫放下了袖劍,但是那眼神卻始終盯著兩人。
“我總覺得只要我稍微動彈一下,這個悶著臉的男人就要給我一刀。”
蘇恩曦雙手抱頭:“老板,這會影響我發揮的。”
“哎,劫先生也只是處于謹慎,誰讓你們從來不會好好的跟門口的守衛打招呼呢?”
“但是她確實挺重要的。”
路鳴澤沒有說出下半句話,劫也退了一步,身體和陰影重疊到一起。
路鳴澤又打了一個響指,地上出現了幾個工學椅,燼走過去,從老板變出的冰箱里拿出幾個高低不一的高腳杯,熟練的調起了酒來。
他曾在芝云學過本地的釀酒,雖然這兩者有著根本的區別,但是卡達·燼還是很輕易的接受了現代調酒的知識。
他沒有使用量酒器,僅僅只是拿出搖酒壺和攪拌棒。
六大基酒中,燼最愛龍舌蘭,所以他的拿手作品也是瑪格麗特。
冰塊填入酒杯中增加口感,他拿出檸檬汁和陳皮酒,輔之以糖漿,不過一會兒,數杯瑪格麗特就制作出來了。
燼相當優雅的遞出杯子:“好久不見,兩位女士。”
“好久不見,燼先生。”
蘇恩曦溫婉一笑,輕抿一杯酒水,隨后大方的站在帳房的中央,用手上的指示器操控中顯示屏。
“我們管它叫t,這個東西在我們的老家,那是任何一個商業公司都離不開的東西。”
“我們紅點公司自然也不例外。”
蘇恩曦按下手中的按鈕,t開始播放,那是一個巨大的樹杈圖,樹干部分印著紅點公司,而周邊的分岔則是帶著各類的行業。
“如大家所見,紅點公司是一家服務于艾歐尼亞大陸的百貨式企業,從糧食的售賣再到軍用坦克的操作與維修,我們提供一切服務,只要你們能那個需求。”
“自吹自擂的話就不必多說,我們直接來談一下生意吧。”
她再度摁下按鈕,一個3d的立體建模城市顯示在電腦屏幕上,這讓艾瑞莉婭震驚,那是普雷西典,這個地圖的緊密程度遠比守備軍手上的地圖要精確數十倍,就連新挖的壕溝都能在這個東西上顯現。
“讓我們好好分析一下,普雷西典城的常住人口應該不超過37萬人,請問這個數據是對的嗎?”
艾瑞莉婭并沒有回答,這倒不是說她在隱瞞,而是她自己也不清楚。
“不回答的話,我就當確實如此,當然,就算有錯,它的誤差也絕對不會大于百分之二,這是由數據決定的。”
蘇恩曦接著說道:“普雷西典最大的糧倉在兩個月前就被諾克薩斯人燒毀了,華斯坦軍團甚至將農田給一并摧毀了,對嗎?”
“瑟瓦提的海上力量在一個月前被諾克薩斯的艦隊摧毀,他們封鎖了水道,普雷西典無法靠水路獲得補給。”
“更北方的普波自身難保,擁有強大實力的均衡教派甚至連夜逃出了寺院,他們更加不可能來組織一場突破包圍圈的援助,也就是說,現在的普雷西典只能依靠自己和背后的尚贊和希拉娜修道院。”
“但是他們來救援的可能性有多大呢?也許兩位比我更清楚。”
蘇恩曦翻頁,那是一串血淋淋的數字。
“為期三個月的包圍,諾克薩斯征調了五個大軍團,共計十八次大型戰爭。艾歐尼亞,不,普雷西典的軍士死亡大概在3萬六千人左右。”
“我們利用軍用無人機等器械仔細觀察了諾克薩斯人的據點,在算法的加持下,我們得到了一個數據,他們損失的軍士大概在六千人左右。”
“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雷西典的人們究竟要怎樣守下這座城?你們沒有食物沒有裝備,就連最廉價的信念也快消失完了,反觀敵人,他們擁有充足的食物和最華貴的武裝,野狗一樣瘋狂的戰士們只會在腦子里想著如何砍下更多艾歐尼亞人的腦袋換取功勛升官發財。”
“你們幾乎沒有勝算。”
“但是紅點公司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挑戰這些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