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艾歐尼亞與現實
“亞索，那個殺害了自己師傅的御風劍者，不過我對他并不是很感興趣。”
燼這樣說著，將輕語擦拭四下，塞進了鰻魚緊身衣的腰后。
他很是好奇的盯著那個站立在黑影中的男人，眼里藏的不止戲謔。
“我們又見面了，劫先生。”
他昂著頭，輕聲說著：“我還記得你的師父，他挺讓人懷念的。”
矗立在陰影當中的殺手并沒有說些什么，他此行只是為了同路鳴澤達成合作。
“也許我們三人更應該坐在沙發上親切的交談一番，這種要燃起來的火藥味可不是我想見到的。”
路明澤從樹上輕輕跳下，劫則是消失在陰影里，再從某端的樹叢中走出。
一米六左右的小男孩有著神威的黃金瞳，但是他從不會用自己的權能來壓迫眾人，路鳴澤從西裝的口袋里掏出口香糖，燼很樂意吃下老板的零食。
劫并不是一個貪嘴的人，在大部分情況下，他絕對不會吃別人的食物，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不例外。
但是這一次他必須得破例，為了表示誠意，更是為了同路鳴澤合作。
男孩子看見劫也接過口香糖，像模像樣的撥開包裝紙吃掉，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迂腐的家伙也只是限定于均衡教派啊，‘炎雷刺客團’無疑比他們更能帶領艾歐尼亞走向繁榮昌盛，你說呢？”
劫回答道：“我并不期盼艾歐尼亞強大，我只是不想看到家鄉被肆意踐踏。”
“毫無疑問，你比暮光之眼更有能力，也更有野心。”
路鳴澤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后輕笑著說道：“這要靠嚼，多嚼幾下。”
他重新分給兩人一片口香糖，在味蕾的感知下，就連燼也忍不住的發出贊嘆：“清爽美味。”
三人并肩走向普雷西典，身后的尸體上忽的竄出大火，連著樹林一并燒掉了。
“我們是盟友？說真的，我挺想和劫你一起演出的。”
卡達·燼從來不會考慮氣氛，他只是看著那個把自己包裹到鎧甲里的男人，隨后繼續說道：“畢竟苦說大師給我留了一條命，我可是相當感激他的。”
“哼。”
劫沒有做任何說法，他只是快步走向普雷西典的城防區，在莫約七八公里后，他們走到了一處大規模的營帳之前。
普雷西典城建在納沃利圣山上，而此刻的三人已經來到了納沃利山的山腳，伴著垂直六七十度的高山，路鳴澤能夠看見那矗立于云層之中的神圣建筑群。
“這就是普雷西典嗎？似乎又旅游開發的價值啊。”
老板路鳴澤開了個玩笑，他笑著問劫：“那你要帶我見的那位重要人士究竟是誰呢？”
“你應該知道是誰。”
劫盯了一眼燼，示意他讓開。
“歐我的朋友，我們都是要一起戰斗的兄弟了，難道我連領袖的名字都不配知道嗎？”
燼夸張的后仰，他借著說道：“還能是誰呢？整個艾歐尼亞，有能力，并且愿意和我的老板見面的人不就只剩下了”
“艾瑞莉婭女士？”
打斷了燼的話語，路鳴澤略帶欣喜的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那個女性。
姣好的身姿，淡藍色的長發，微紅的綢帶飄在艾瑞莉婭的身邊，此刻的她就像一位還未起舞的翩翩舞者一邊，優雅而美麗。
但是看到她眼睛的人們都會下意識后撤幾步，那是不帶任何憐憫的眼神，這個艾歐尼亞守衛軍的領導者絕對不會對任何一個諾克薩斯人手下留情。
路鳴澤同她對視著，艾瑞莉婭有些驚異的說道：“我從未想過金魔口中的老板竟然會是一個孩子。”
“我也不敢相信在這樣的時刻，唯一一個能夠帶領艾歐尼亞走向和平的領袖竟然會是一個女人。”
路鳴澤微笑：“或許，我們可以在帳房內詳談。”
艾瑞莉婭猶豫片刻，隨后后手平伸：“請。”
這其中也是包括卡達·燼的。
四人繼續前進，他們走過了山腳的地帶，那些白色的帳營也開始陸續消失，轉而由剛石替代。
在艾歐尼亞，樹木是不可褻瀆的靈長的之一，他們從來不會砍伐樹木，就算是要修建房屋，那也得和森林們達成協議，在樹木允許的情況下幫他澆水生長，隨后取下不會損傷樹木生命的一小節樹杈。
它們是通靈的，即便是燼也不會在不必要的情況下摧殘樹木，這是一個艾歐尼亞人的品質。
當然，也是因此，艾歐尼亞人們通常死于諾克薩斯人的噴射火焰與劇毒木質箭矢。
到達城外，那巨大的城墻石壁是由重大幾十噸乃至上百噸的巨石們構成的，在大地上行走的魔法巨獸們有時會同人類交涉，它們只需要付出些許的力氣搬運巨石就能得到數年的侍奉。
普雷西典，那里有著全艾歐尼亞最古老的修道院，即便是希拉娜修道院也不敢在它的面前自稱第一。
四人登上了城墻，在那幾十米高的城墻上，它們能夠看到圍坐在火堆旁歡笑的艾歐尼亞人，也能看到在幾十公里以外冒起黑色狼煙的諾克薩斯大軍。
黑色的陣列嘈雜不堪，但是路鳴澤能夠看到身穿黑紅鎧甲的戰士們正在有條不紊的從巨艦上著陸，它們并不吵鬧，帶著一種精銳特有的肅穆和殺氣。
在場的幾人都是萬里挑一的豪杰，自然能夠靠著肉眼捕捉那可見的大軍。
“崔法利軍團。”
艾瑞莉婭喃喃說道：“它們來的太快了，我以為會在三天之后。”
燼也稍微燃起了興趣，他玩笑般的說道：“如果是我，那么現在，崔法利軍團的領袖就只會剩下一個用來裝飾的身體了。”
“真的嗎？我不信？”路鳴澤笑道：“給我們，露一手？”
金魔優雅的彎身，隨后伸手拿出背上的武器：“我可不敢拒絕老板的請求。”
“但是隨意的殺死似乎并沒有多少趣味，有辦法為這場殺戮，帶來幾縷藝術的靈光？”
路鳴澤拍了拍燼，隨后退步，給金魔讓開空間。
“親愛的先生女士們，不必懷疑，就讓我們好好感受一下吧，金魔的藝術會再次綻放。”
劫和艾瑞莉婭互相對視，雙方都狐疑的看了看燼，眼里有些懷疑。
燼由衷的感謝：“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
扳機傾響，一抹磷光。
金色的子彈在空中纏繞為縈空的金絲，突破空間限制的極速讓所有人都無法察覺子彈的出膛，就連聲音的速度都無法企及。
好像是微微的高歌，但聽起來又像是砥礪的激情，旋轉割開空間的子彈輕松愜意的擊穿了德萊厄斯的副官，諾克薩斯之手甚至能夠看到自己副官的眼睛從頭顱中跳出。
帶著歡快的呢喃歌聲，兩發子彈陸續射出，它們在星空下高歌，雀躍的跳進諾克薩斯人的胸膛。
燼停手了，他的拇指開始抖動，就像是畫家完成最后的筆觸那樣激動。
子彈出膛了，德萊厄斯確實能夠感應到風的撕裂，他抓住了這次時機，憑著野獸一般的直感，巨斧被橫在胸前，他順勢一劈。
最后一朵花兒開始在地上扎根，那四朵沾著血沫的金花逐漸攀至交融到一起，熏沐的風兒向四周傳開那黃金般的律動。
燼的目標不是諾克薩斯之手，他為了讓四朵血色金花交織到一起，甚至不惜改變目標。
身體上迅速開滿瑩瑩的綠葉和紅色的花兒，崔法利軍團的戰士們把諾手圍到中間，睜大眼睛尋找著刺客。
燼擦拭槍身，朝自己的觀眾微微點頭。
不顧呆住的艾瑞莉婭和劫，路鳴澤滿意的鼓著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