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啊,你這卑劣的偷竊者,無能的廢物,你那骯臟的靈魂就該被那爬蟲撕碎!”
碩大的臉龐從天空中垂下,天神形態的亞托克斯無不懷念的看著路明非,黃金的身軀在黑暗中爆發出岌岌閃光,四五十米高的神靈在百米大劍的封鎖下大笑。
“究竟是怎樣的臉皮才能讓你說出這種話啊,凡人!!!”
“被詭計陷害成這樣....你要感謝麥伊莎鑄造的牢籠,不然我會把你剁成碎片!!”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我會見證的,我會見證你死亡的慘狀!”
“路明非,你就像一只爬行的蠕蟲!等待被他們捏死吧!”
“我要連你的記憶一起踐踏!”
爆炸般的音浪沖爆了昏黑的天空,那古老而又趨近于腐爛的世界巨樹在油黃的光線下顯得耋耄不堪。
路明非能夠清楚的看見,被樹枝釘死在世界樹上的魔鬼,那個家伙有著一頭精致的黑發,小大人一樣的臉上總是掛滿了某些嘲諷與懷念的意味,他很年輕,皮膚好的簡直就像個當紅的明星一樣。
他就那樣沉沉的睡著,就連眼皮也不肯眨一下。
佟~!!!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被封印在劍里的亞托克斯怒目張望著那世界樹,熟悉的氣味,太熟悉不過了,那是把亞托克斯帶到這里來的該死生靈!
拳打,腳踩,肘擊,頭撞!亞托克斯以近乎癲狂的方式攻擊著大劍的封印,他的怒吼引動烏云破空,他的嚎叫使得天地畏懼。
不僅僅只是在路明非的精神空間內,就連現實世界也被亞托克斯所改變了!
在音浪的沖擊下,路明非緩步走向世界樹。
他盯著那個閉著眼睛的親人,心里只覺得痛苦無奈。
“你是,路鳴澤?”
對方不會回應。
亞托克斯的怒吼已經傳遍大地了,在恐懼震懾下,路明非甚至還能聽見它對兩人的不屑。
“多可笑啊,你親手殺掉了你的族人!你還將他釘死在戒律上,永世不得翻身!”
亞托克斯在血池中大笑,他高喊著恕瑞瑪的軍令!
“不,不是我干的,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路明非伏低著身子懷疑著,他總覺得這一幕太過于熟悉,就想是在某個片刻,他曾親手將戒律之槍坤古尼爾插進路鳴澤的胸膛當中。
“你還在懷疑什么?不敢承認自己的罪行嗎?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你會死在這里,在你親手殺死的兄弟面前,體會死亡吧!”
絕望的死氣縈繞著大劍沖天,這是最危險的信號,亞托克斯已經可以繞開封印影響外界了。
“閉嘴,傻逼!”
路明非已經快要把牙齒咬爛了,他憤怒的沖上前去,試圖拔開那釘死路鳴澤的長槍。
盡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勁,但是長槍仍舊巋然不動。
“哈~哈~”
路明非狠狠的朝世界樹打上一拳,血紅的印子說明了古樹的堅韌。
“凡人,你還可以有最后的掙扎。”
亞托克斯的聲音突然小了一些,他戲謔的盯著這個可憐蟲說道:“來,解開這個封印,然后我會把你和其他的爬蟲全部碾碎。”
“你很恨這個世界吧?為何不讓我直接摧毀了呢?你要知道,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垃圾,所有人都是垃圾!你們就該被殺死!就連死亡本身也是如此!”
“呸!大聲點兒啊!你這鼻子長歪的黃鼠狼!!!”路明非睜著血紅的雙眼罵著:“你媽沒教過你什么叫做禮貌嗎傻逼!難道是老子想把你弄到這里來的?你倒是給爺滾啊!沒有你就沒有這么多扯淡的事情,我tm求你了快滾好不好啊!”
“....”
亞托克斯愣住了,他并不怎么擅長和祖安選手們對噴,這種把全家族譜帶上的行為太掉價了。
“哼。”
意外吃癟的他只能在最后冷哼一聲,等待著宿主在死后的一瞬間,那是封印最有可能被強行破開的時刻。
對于路明非而言,世界從未如此黑暗過,撕裂大地的罡風在黑夜中疾行中,龍種的嘶嚎響徹天空,這是黑暗的勝利,這是在太陽到來前無法終結的黑暗。
芬格爾奮力的按壓著路明非的胸膛,另一位在煉金術上有所成就的稻草人隊員正在給路明非止血,可惜傷口實在是太大了,這讓昂熱感到驚心。
那個家伙沒有出現,在卡塞爾莊園誕生的那個家伙并沒有出現在路明非的身前,這是讓昂熱感到驚心的理由。
路明非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混血種,這是真的,哪怕他的父母親都是s級混血種,但是他的履歷實在是太平淡了,在路明非上初中那會兒,昂熱曾專門飛往中國測試路明非的能力,得來的結果也只是失望而已。
但是在2006年,那個并非是龍王的家伙找到了昂熱,將路明非的照片送到了他的辦公室上。
在和風吹拂下,掀開的米白色窗簾被輕輕拉上,小男孩兒朝昂熱微笑著。
“我可真羨慕你啊,路明非。”
昂熱嘆了口氣,從胸袋里掏出最后一根雪茄。在白色冰光的照射下,他喃喃的說著:“好家伙,這是,審判?!”
沖天冰柱在大地上炸開,整個廣場上的龍種們在驚慌中迎來了無盡皎潔的煉獄。
那是純粹的白色,在即將迎來太陽的清晨,少女勸阻了自然的規律。
飾太刀拵,少女手上的刀具正是儀式所用的武器,誰也不敢相信這個打扮如巫女般的孩子能夠一擊截斷數個大樓。
她的眼睛里并沒有混血種特有的堅毅的殘忍,在威嚴肅穆的瞬間,女孩兒好像露出了好奇的神情,在頌念龍文的同時,她也輕抿著嘴唇,有些心痛的看著地面上死掉的人群。
天上的直升機群不得不改變降落的方位,少女的斬擊將大樓上的停機坪給一并摧毀了,穿著黑色風衣的源稚生也只能示意所有執行隊改變預定的策略。
“繪梨衣,知道外面是來干什么的嗎?”
他嚴肅的望著這個在直升機上揮舞儀刀的女孩兒,眼神異常堅定。
繪梨衣點了點頭,她用手機迅速的打了幾行字出來。
“是來消滅怪獸的!”
“....”
源稚生摸了摸她的頭說道:“蛇岐八家應該是獨立的,他不應該是附屬于秘黨的蛇岐八家。我們要得到稻草人的支持,至少要讓他們不會干預我們的事情。”
“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繪梨衣艱難的思索了一會兒,隨后肯定的點了點頭,在手機上打字寫道:“反抗布羅塔尼亞帝國的暴政!”
“哎..”
源稚生無奈的點了點頭:“差不多。”
得到認可的少女不自覺的掛上了笑容,她深呼吸了幾口,隨后大踏步向前,徑直從直升機上跳下,
那是自由的光芒,那也是期待的曙光,不過對于上杉繪梨衣來說,天邊泛起的微光是神靈為兩個小怪物見面送上的伴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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