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惡魔與天使
餐廳此時已經坐滿了人，阿諾警官背對著人群，將自己置身于一只大花籃下面。
音響里已經不再播放小野麗莎，改成了一首英國民歌《斯卡布羅集市》，莎拉布萊曼的聲音宛如天籟。
“莎拉布萊曼翻唱的《斯卡布羅集市》，很好聽，我曾經無限次循環，你喜歡嗎？”黛西問。
“她的聲音很美，不過我更喜歡Brian
Hyland的風格，我喜歡聽她的sealed
黛西驚訝地說：“真的？我也好喜歡，我們總算找到相同點了，你不再像我的上一代。”
阿諾警官“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急忙用毛巾擋住嘴：“看來你把我當成你的上一代了，我的確像你的上一代，我大你整整五歲。”
“其實也算同齡人，只是你的朋友都是我父親那一代人，甚至可能更老一點。比如我的大法官表叔，他都六十歲了，比我父親年齡還大兩歲。”
“是的沒錯，他比我父親僅小兩歲。我的朋友最年輕的是克里檢察官，他三十五歲了，是兩個孩子的爸爸。但現在你才是我最年輕的朋友。”
“哦，我的朋友都是本科那些同學，博士班就三個女生，幾乎沒有交往。其他全是男生，有幾個像你這么大年齡，已經禿頂了。你幸好沒有禿頂，不然我會以為我有戀父情結。”
阿諾警官實在忍俊不禁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再說要出洋相了，簡直不敢想象我禿頂的樣子。對了，或許你今天可以放松一下，你打算干點什么呢？”
“我會繼續盯住杰森在網絡上的活動，還有，我打算開始做一些課題框架和課前準備，我可不希望我走上講臺的時候怯場。”
“好吧，我還以為你要去購物。”
“如果你覺得我需要的話，我可以花些時間來裝扮自己。”
阿諾警官說：“隨便，但我不希望你成為我的附屬品。”
“我雖然有點任性，可并不是一個過于自我的人。我愿意為現實環境…更愿意為你…做一些妥協，因為…我愛你！”
“你在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
“沒有什么。”黛西低下了頭，“我說我不是一個過于自我的人，我愿意為現實環境做一些改變。”
“過于自我、不融入現實環境顯然是很愚蠢的行為，你很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關于杰森的事，你打算接下來怎么做？”黛西問。
“我打算把他引回來，再把他干掉。”
阿諾警官說完做了一個摳動扳機的動作。
“用招生名額嗎？”
“是的，還有他父母被我們軟禁了，他很快會被通緝，除了回來自首，沒有別的路可走。”
這時服務生又送來一大盤日本牛肉餡餅。
“我的天啦！”黛西驚訝地說，“我已經很飽了，拜托你不要這樣奢侈，我不想過早發胖。”
阿諾警官說：“我可不希望你的父母說我虐待你，萬一他們起訴我綁架你虐待你，我就完蛋了。”
“他們知道我跟你在一起，簡直求之不得。我之前如果晚上回家太晚，他們就會像瘋了一樣地毯式搜查。現在我在外面這么多天，他們一次沒有找我。真是一對奇葩的人，市儈庸俗到無可救藥。”
阿諾警官說：“的確是一對奇怪的夫婦，難道他們不怕你跟我同居后，我把你甩掉？他們難道不顧及女兒的名譽？”
“他們管不了這么多了，已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即便對方是條狗，也會把我推給人家。”
“哦，幸好我不是一條狗。”阿諾警官說。
“你不用顧忌他們的想法，假如你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可以直接說。”
“不，我喜歡。”阿諾警官說，“我很感激你的大法官表叔還有你的爸爸媽媽姑媽姨媽們，感謝他們把你推到我身邊。”
“哦！”黛西將一塊撕碎的牛肉餅塞進嘴里，“真是難以置信。”
“你覺得你很糟糕嗎？”
“嗯，我的男同學都叫我沒有女人味的老處女黛西和男人婆黛西。”
“這些人可真刻薄，下次讓我聽到，我一定幫你打爛他們的嘴。”
“難道你覺得我沒有那么糟糕嗎？”
“那是別人眼中的你，在我眼中你可不是這樣。”
“在你眼中我是怎樣的黛西？”
“你既性感漂亮又溫柔獨特。”
“天啦，你真的是在說我嗎？”
“當然，你可能是別人眼中的惡魔，卻是我眼中的天使。是我發現了你的獨特，發現了你與眾不同的溫柔和美麗。并且，你真的很善良。我覺得我的爸爸媽媽都等不及想見你了。”
“我感覺你在說你前面的太太。”
“她跟你不一樣，她是模特，是大眾情人，你只是我的情人。她對所有人都溫柔可親，你只對我溫柔可親。她的性感海報貼的到處都是，你的性感只有我懂。”
“阿諾…”黛西低下頭哭了起來，“我希望不是因為我救了你，或者幫你擋了子彈。那其實真的沒有什么，因為我…很愛你，我才會那樣做！”
“哦，我知道了，快不要哭了，別人會看見。”
阿諾警官趕忙拿了一張紙巾幫她擋住眼睛，在她耳邊輕聲說：“還要繼續你的獨身主義嗎？”
“嗯！”黛西點了點頭，“這是兩碼事。”
“好吧，不勉強你。等杰森被干掉后，你就搬出去進行你的獨身主義，我有時間會跟你聯絡。”
阿諾警官說完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黛西問。
“我要走了，乖乖呆在這里，等我干掉杰森再來找你。”
阿諾警官說完走到收銀臺開始買單，買完推開門出去了。
黛西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整個人都懵了。
過了一會兒，她驚醒過來，馬上跟著追了出去。
中午的陽光將水泥地烤的很熱，阿諾警官走的很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停車場里面。
“阿諾！”黛西追了過去。
阿諾警官沒有理她，走到一塊大理石后面，他突然一閃身不見了。
“阿諾！”
黛西繼續追過去，沒有發現阿諾警官的影子。她悻悻地轉過身，嘟囔著說：“真是莫名其妙，突然就生氣走掉了！”
這時一個黑影出現了，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黛西嚇的尖叫了一聲，突然站著一動不動了。
黑影松開手，是阿諾警官。
“哈哈，你是騙不了我的，我一下子就能聞出你的氣息。”
“好吧！”阿諾警官靜靜地看了她幾秒，說，“你既很聰明又很傻。”
“你為什么突然這么生氣？是因為不喜歡我說獨身主義那幾個字嗎？我每次說到獨身主義和獨立自由，你就會很生氣。”
“是的，我不喜歡。”
黛西愣住片刻，突然舉起一個手指：“就一下下，一下下好不好？”
“什么一下下？”
“讓我過一個月，我是真的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
“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
阿諾警官“撲哧”一聲笑了，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邊親了親：“我知道你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我們分開后，我會去找你。”
“嗯！”黛西連忙點了點頭。
“就這樣，好好呆在這里，注意安全，把我留給你的槍放好。”
“放好了，還有爺爺那桿長槍，我都放在一起。子彈有點受潮了，我前天曬了曬。”
“好，等我回來。”
阿諾警官說完往后退了兩步，轉身向一輛的士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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