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無能為力

　　阿諾看著阿諾警官遠去的背影，他“嚯”地一下站起來，快速地朝電梯門沖過去。

　　那名坐在旁邊品嘗點心水果的警員見狀，連忙起身跑過去，一把將他拉住了“你要去哪里？你不可以到處亂跑。”

　　阿諾說“我要去追阿諾警官，跟他說個清楚明白。”

　　“那好吧！”警員猶豫了一下，把手松開了。

　　阿諾飛奔過去，他并沒有和阿諾警官對話，而是直接沖到阿諾警官前面，搶先一步進了電梯，快速將電梯門給關上了。阿諾警官愣了兩秒鐘，馬上追過去死勁按電梯。但是他已經晚了一步，電梯很快就往下面滑去。

　　阿諾警官只得等另一趟電梯，等了大約兩分鐘左右，旁邊的電梯才慢慢升了上來。他馬上走進去，所幸電梯里面只有幾個人，在中間停了兩層后，很快就來到了一樓。

　　一樓沒有發現阿諾的身影，他四處搜尋一番，最后在上車的附近發現了他。他一邊快速地走著，一邊在看手表。

　　阿諾警官把車開到他旁邊，打開車窗問“你現在要去哪里？”

　　阿諾扭過頭看了他一眼，他正在哭泣，用哭得泣不成聲的聲音說“你管不著，我喜歡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生氣了嗎？”阿諾警官問。

　　“不關你的事。”

　　“可你這么晚了到底要去哪里呢？”

　　“你管不著，我準備回家，和你沒關系。你不用管我了，我的死活都跟你沒關系。”

　　阿諾一邊說一邊繼續氣沖沖地快速往前面走著，走到一個拐彎的地方，在一片葡萄架下面被巨大的陰影遮住了。

　　阿諾警官下了車，跑過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可真是有個性啊，干嘛生這么大的氣呢？”

　　阿諾傷心地說“我只是只該死的小猴子，我差點害死了我的爸爸媽媽。你不要管我這種令人討厭的小孩了，我的死活都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哦，對不起！”阿諾警官說，“也許我說話是過分了一點，我應該向你道歉。可是你這么晚了一個人會很危險，我的職責是保護每一個良好市民…”

　　阿諾跳著腳大喊大叫起來“你總是說你要保護良好市民，可你為橘子鎮做了什么？”

　　“對不起！”阿諾警官低下了頭，“我早說過了，有些事情不在我的能力范圍之內。”

　　阿諾說“可你不是破了那么多的大案子嗎？不是抓了那么多大壞蛋嗎？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好吧！”阿諾警官說，“我這樣跟你說吧，如果我繼續管你的事，和他們撕破臉，我可能很快就不是警長了，你能聽明白我的話嗎？”

　　“我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你不明白是因為你還只是小孩子，有些事情要成熟了才會懂。唉，說起來，你可真像我小時候。我們有相同的名字，有相同的個性，還住過相同的地方。我現在簡直懷疑你是我的兒子，可我才剛剛三十三歲，我的妻子沒有生孩子就死了。那么你是我的弟弟？可是也不像，我的母親已經六十多歲了，她不可能五十多歲還生出孩子。”

　　“哈哈哈！”阿諾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性格和經歷相同的人多著呢，難道他們都有血緣關系嗎？”

　　阿諾警官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

　　說完抬起頭，透過葡萄架斑駁的間隙望了望遙遠的上空。

　　天空完全被附近璀璨的燈光給遮住了，連一顆星子都不曾見到。

　　他有些氣惱地罵了一句，“真該死，這城市的燈光連天都遮住了，還讓人怎么活下去？”

　　阿諾呆住半響，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說…那個人是你的上司嗎？”

　　阿諾警官說“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你剛才不是說，再繼續管我的事，他們就不讓你當警長了嗎？這個他們是誰？難道不是你的上司嗎？”

　　阿諾警官說“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他們’到底是誰，我說過了，‘他們’可能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利益集團，一個非常大的機構，大的可以左右一切，和我之前所有接觸過的犯罪集團都不同。所以，在這么大的一個集團面前，我的個人能力實在太有限了。除了保護你們一家人的生命安全，給拿錢辦事的犯罪分子一點警告，其他的我是真的無能為力。”

　　阿諾說“那，橘子鎮的鎮民們全都白死了？”

　　阿諾警官說“他們并不是唯一為這個世界犧牲的群體。”

　　“我的天！”阿諾聽到這句話被驚的目瞪口呆，“你是說…還有其他的群體被杜蘭德謀殺了？”

　　“沒有具體的某個人，我說的是一種現象。這個世界總有一些群體為了另外一些群體的利益犧牲，這樣的陰謀幾乎每天都在上演。犧牲的總是那些弱勢群體，他們沒有話語權，只能被掌握話語權的人決定命運。”

　　阿諾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我覺得這樣很不公平。”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存在絕對的公平，弱肉強食，人類的世界比動物世界更殘酷。”

　　“聽你說的好可怕！”阿諾將頭靠在阿諾警官寬闊又結實的胸脯上，“可我還是希望人類的世界變得公平點兒，多一點正義，不然會看不到希望。”

　　阿諾警官說“哦，對不起！”

　　阿諾說“你并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總是要說對不起？”

　　“因為這個世界讓你這么大的孩子看不到希望，這是我的責任。”

　　“你不是說了嗎？你的個人能力是有限得。”

　　阿諾警官說“好了，不說這些了，讓我先送你回家吧！”

　　說完牽著阿諾的手，走到警車旁。

　　阿諾再次朝醫院大門看了一眼，說“那個人…真的能救我爸爸嗎？”

　　阿諾警官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沒有問題的。莫里森醫生可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醫生，他做過的大型手術數以千計，很少有失敗的案例。”

　　“他比布朗醫生還厲害嗎？”阿諾問。

　　阿諾警官愣了一下，說“人和人最好不要比較，每個人都有他不同的價值，每個有價值的人都應該被尊重，這種比較會讓人覺得不公平。好了不要在這里說話了，小心被盯上，趕快上車吧！”

　　阿諾警官說完打開車門，阿諾坐了進去，警車很快朝大街上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