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申請轉院

　　阿諾警官看了看醫生剛剛發給他的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的幾位醫生的聯系方式，皺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了？”阿諾問。

　　“沒什么。”阿諾警官嘆了一口氣，說，“麻煩你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好嗎？”

　　阿諾點了點頭，推開門走出來。

　　在走廊長椅上坐了大約十分鐘，阿諾警官推開門走了出來，說“我已經和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的一位醫生約好了，現在我們去和你媽媽商量轉院的事兒。”

　　“是布朗醫生嗎？”阿諾問。

　　阿諾警官愣了一下，說“為什么這么問呢？”

　　“我聽朵拉說，你和布朗醫生認識，曾經去那里看過病。你們看上去很熟，就像是一對老朋友。”

　　阿諾警官說“的確如此，不過我現在不是給布朗醫生打電話，而是另一位醫生，他答應抽時間出來給你爸爸做手術。”

　　“那真是太好了！”阿諾高興得幾乎要蹦了起來。

　　蘿拉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一位醫生正在和她溝通上夾板的事兒，她聽完在同意書上簽了字。醫生拿著病人意見書走出來，走到門口碰到了阿諾和阿諾醫生，禮貌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問。

　　阿諾警官說“這是病人的兒子，我是警察。”

　　“那好，請進吧，我們在準備給病人上夾板，她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康復。”

　　“好的，謝謝。”

　　“阿諾。”是蘿拉的聲音。

　　阿諾連忙走進去，握住蘿拉的手說“媽媽，你感覺好一點了嗎？”

　　“好多了，剛剛吃了止痛藥，沒有那么痛了。你爸爸怎么樣了？”

　　“醫生讓他轉院，說這里人手不夠，做不了手術。”

　　“轉院？轉去哪里？”蘿拉驚得幾乎要坐了起來。

　　“是這樣的太太。”阿諾警官走了進來，“由于您先生傷勢過重，做手術面臨一定的風險，所以醫生讓家屬為病人申請轉院。現在我已經和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的一位醫生溝通好了，轉過去那邊做手術，風險會小一點。”

　　蘿拉一聽頓時淚流滿面“我的天，真想不到…”

　　阿諾說“醫生說了，在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做手術，風險會降低很多，成為植物人的機會也非常小。所以，你不要再難過了，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

　　“好吧，我同意轉院。”蘿拉點了點頭說，“只要能讓你爸爸活著，做什么都可以。”

　　“好的太太。”阿諾警官說，“我這就通知醫生，讓他們過來簽同意轉院書。”

　　“謝謝您，真是太感謝了！”

　　“不客氣。待會兒我會和阿諾一起陪同您丈夫去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這里我會安排兩名警員值班，二十四小時保護您的人身安全。如果有什么問題，請及時和我聯絡。”

　　“好的，您可真是一位…一位…”蘿拉說著捂住臉泣不成聲，幾乎說不下去了。

　　“不用客氣，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每一位良好市民的人身安全。”阿諾警官禮貌地欠了欠身，和阿諾關上門出去了。

　　大約晚上八點左右，羅爾被一群醫生和護士抬進了急救車。他看上去依然臉色蒼白，對周圍發生的一切毫無知覺。阿諾的心里剎那間充滿了死亡的感覺，第一次，他感覺到死神離他很近，它就像個白色幽靈，用巨大的翅膀將四周籠罩。

　　阿諾警官和一名警員開著警車在后面護送，阿諾坐在警車里面。望著前面的急救車在夜空下閃爍的尾燈，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很不好的預兆。也許從今天起，他將再也見不到羅爾。

　　想到這里，他“嗚嗚”地痛哭起來。在這一刻，他想到了史瑞克，史瑞克在信里充滿了絕望的語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寫照，令他覺得他現在的處境和史瑞克一模一樣。那種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親人死去的痛苦，那種無助和絕望，就像一個巨獸的利爪一樣，在猛烈地撕扯著他稚嫩的內心。

　　“行了，你不要再難過了。”阿諾警官回過頭看了他一眼，說，“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的醫療水準在全國來說，都是一流的，他們一定會讓你爸爸健康的活下來。”

　　阿諾說“我好擔心…我爸爸會突然死掉。如果他死了，我和媽媽就活的太痛苦了。我們不會再有歡樂，不會再有笑聲，我的媽媽每天從睡夢中醒來都會痛哭流淚。想想這一切，都令我覺得萬分難過。”

　　阿諾警官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因為我也有跟你同樣的經歷。”

　　“布朗醫生是真的能救我爸爸嗎？”

　　“不是布朗醫生，是另一位醫生。”阿諾警官又強調了一遍。

　　“哦！”阿諾點了點頭，“布朗醫生現在不給人看病了嗎？”

　　阿諾警官說“這個我不太清楚。”

　　“如果他能給我爸爸做手術就好了，這樣我就不用擔心我爸爸死去，或者變成植物人。”

　　“阿諾，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無數人失去生命，給活著的親人留下無盡的痛苦和悲傷。所以，當死神降臨時，我們只能選擇接受，因為我們無法違拗它的旨意。”

　　阿諾說“我明白，史瑞克寫的第二封信里就提到了死神。史瑞克真是太可憐了，而我，現在正跟他一樣可憐，一樣感到恐怖和絕望。”

　　“那是不一樣的。”阿諾警官說，“你的爸爸正在被一群醫生護送到最好的醫生那里救治，他現在很安全，還有生還的機會。而阿諾警官，也親自開著車護送他的兒子陪在他身邊。你的痛苦和悲傷不及橘子鎮萬分之一，明白嗎？”

　　“明白。”阿諾點了點頭，“你現在是相信那封信是真的了啰？你打算為橘子鎮的鎮民們做點什么了嗎？”

　　阿諾警官說“我不是正在做嗎？我一直都在極力保護你和家人的生命安全。現在正利用自己建立起來的人際關系，護送你爸爸到最好的醫生那里進行救治。”

　　“你對我們一家真是太好了，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呢？”

　　“你不是一直覺得我是壞蛋嗎？為什么現在又改變了看法？”

　　“那是我之前誤會你了，史瑞克和我爸爸都說你是好人，我應該相信他們的話。”

　　“唉，你跟我，不僅名字一樣，連經歷也相似，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可我就是太大意了，我沒有想到他們會選擇在一大早的半路上對你爸爸媽媽下手。我還是低估這個世界的惡意了，善良是我的軟肋，它總是把我推向痛不欲生。”

　　“他們到底是誰？你能把他們找出來嗎？”阿諾問。

　　“我會努力把他們一網打盡，但這并不容易，被抓的往往都是一些拿錢辦事的小嘍啰。這個案子很特別，它和我以往所有接觸的案子都不太一樣。阿諾警官需要付出代價，這個代價會有點高昂。但是，我會盡量把事情處理的很漂亮。”

　　阿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那…那好吧！”

　　“好了，快到圣瑪麗健康診療中心門口了，我們準備去停車，請你打起精神來，好嗎？”

　　“哦，好的。”阿諾說完，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