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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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干進出口生意的方文偉正在嘶吼著死了都要愛。
文藝老青年李軍同志又讓一首好歌提前問世了，但這真苦了癱在沙發里的李江河。
“老方在這殺豬？”，李江河問身旁同樣攤在沙發里的靳伯容：“巴東三峽巫峽長，猿鳴三聲淚沾裳？”
“要說損人還是你這種文青厲害”，靳伯容哭笑不得。
這時候酒水送上來。
“求你了，方哥，算我求你了，來搖搖骰子喝點酒吧，別唱了”，出聲的是家里做玻璃生意的戴本濤，他實在是忍受不了方文偉的穿腦魔音了。
“你們都不懂得欣賞”，方文偉郁悶地放下麥，坐過來說：“這就叫搖滾。”
“行行行”，靳伯容遞過去一瓶青啤，“喝酒吧。”
酒過三巡。
李江河想起自己母親龐淑蘭說的貓爪杯，側過頭問戴本濤道：“濤哥，我想在你家工廠定制一批杯子，行不行？”
“玻璃杯？”，戴本濤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問題，回去你把具體要求QQ發給我就行，我問問廠子能不能做。”
反正是一筆生意，又能拉進彼此的關系，何樂而不為呢。
李江河舉起酒杯，“我敬濤哥一杯。”
“沖你這句濤哥，我肯定給你辦好這事，成本價賣你”，戴本濤也舉起酒杯樂道。
“對了，江河，我聽說你又搞了個什么展銷站？”，靳伯容出聲問道。
“噢，就是給校園代理提供一個集中展示的地方，我不也是接了個校園代理的活嘛”，李江河給自己杯子又倒了點酒。
“你和阮院花的結婚照不就掛在墻上？”，方文偉打趣。
“那又怎么樣，你還不是要看著我秀恩愛？”，李江河喝了口酒。
“草”，方文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一會一起去看看你那個展銷站？”，家里搞建材的呂衛光好奇道：“感覺有點意思。”
“好”，李江河點頭答應。
......
唱完K，幾個人都有點醉意，說笑著往展銷站走。
現場是阮湘正在跟一幫大學生校園代理理論。
“這不是掛的展銷站的牌子，為什么我們還要交租金？”，一個帶頭的男生抗議道。
這就有點胡攪蠻纏了。
“怎么了？”，李江河看著這一幕，他和靳伯容走得快，這時候在人群背后問道。
“為什么要交錢？”，有人回過頭來，本來想大聲抗議，看見李江河聲音卻又變小了，“我們是覺得租金太高了嘛。”
因為之前的報紙事件，李江河算是名聲在外，有好名聲，也有不好的名聲，但知道婁盛退學之后，大家的意見倒是趨于一致，不管他名聲怎么樣，反正是不好惹。
“哦，租金高，那你可以不租啊”，李江河不客氣地說道：“我沒拿刀子架在你脖子上，讓你租吧？”
“那租金不說，為什么不讓我們挑選里邊的攤位”，領頭的男生底氣不足了。
說到底，他們就是看阮湘柔柔弱弱的好欺負，換成李江河這個“惡人”，自然就不敢提些瞎扯淡的理由了。
“我申請下來的地方，還要跟你商量？”，李江河說道：“本來我是想給大家一個方便，這樣吧，不想租，現在就可以走。”
“江河，出什么事了嗎？”，剩下的一堆二代們喝的比較多，這時候才姍姍來遲。
領頭的男生認出后面那一堆各種二代，心里竟覺得有些委屈：
我不過是想要爭取點利益，至于這么大陣仗嗎？
尼瑪這么多二世祖都來湊熱鬧？
現場的校園代理們也沒有走的，他們確實需要一個展銷站，而且看見這些明顯是喝了酒的二代，這時候走不是打他們臉嗎。
能干代理的也沒有傻子。
“行，我看大家都沒意見了是吧”，李江河看著一動不動的人群，道：“租金，這是學校收的，你們總不能讓我自己全拿吧？嗯？這以后咱們這個展銷站辦好了，租金也是可以減少的嘛，這樣吧，每個來申請攤位的代理，我送一張奶茶店的會員卡，今天這事就算了結了，行吧？”
代理們點點頭，也不好意思再說什么了。
碰上熱鬧的二代們也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怎么樣，你男朋友厲害吧”，李江河挑了挑眉，沖著阮湘笑道。
“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阮湘放松下來，抱著李江河的胳膊笑道。
“那沒辦法，你這種好人合該我這種惡人來愛護”，李江河嘿嘿一笑......
“流氓”，阮湘紅著臉把手松開了。
人很快都走光了。
李江河看著堆滿了東西的展銷站，拖出一臺老電視，從賣碟的代理攤位那里翻出一張大話西游，又往里面扔了二十。
他對著阮湘說道：“湘湘，還有兩個小時才關宿舍，咱們一起看個電影吧，上次都沒看成。”
阮湘看了看李江河，沒說話。
老電視里星爺說著經典臺詞。
“有酒味”，阮湘把頭靠在李江河的胸膛上，嫌棄地拍了拍他的肚子。
“看至尊寶要親紫霞了”，李江河趁電影把阮湘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手穿過她散落的柔順長發，摟住了阮湘的小蠻腰。
“大騙子，哪有親”，阮湘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自己被環抱起來。
“你要是想有的話，也可以有嘛”，李江河把頭埋進阮湘散發著發香的長發。
“不要”，阮湘感覺自己的臉變得滾燙，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身子。
電影里，至尊寶就要說出那句最完美的謊話，這句謊話是這么完美，以至于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你說，至尊寶會和紫霞在一起嗎？”，阮湘軟糯的聲音從李江河的胸腔處升起，順著他的血液，經過他的心臟，又從心臟處裹挾著名叫愛的情緒直達大腦。
“我希望在一起”，李江河其實也沒看過大話西游，他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像是也有人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樣東西，但是他卻沒法去看，只不過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一種如果失去，他就會產生戒斷反應的東西。
電影演完了，回宿舍的路上，到處都是纏綿的小鴛鴦。
李江河在路口擁抱阮湘。
月亮躲進了云霧之中。
良久。
“我也要給你蓋一個章”，在阮湘轉頭跑開之前，李江河聽到她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