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河穿上衣服出門。
基本上,他還是習慣自己做飯,買現成的花錢多啊。
早上不自己做是因為昨天晚上沒買菜,也沒買油,沒買鹽,總之,做菜的原料一概沒有。
中午那是因為在外邊,想做也做不了嘛。
李江河早上就看好了,這附近有一家挺大的糧油超市,日用百貨,蔬菜瓜果,油鹽醬醋......什么都賣。
晚上買菜還有一個好處。
便宜!
李江河心情舒暢地哼著小調,在糧油店里挑起菜來。
這時候好大米也就一元一斤,白菜一斤則是兩毛錢,就連啤酒,買的多點的熟客,甚至一元就能買一瓶。
買米現蒸有點來不及了,李江河就拿了一袋四個的饅頭,畢竟涼點也能吃。
白菜保鮮期長,李江河拿了兩顆,再就是醬油醋和鹽,最后買了一打雞蛋,一點姜和蒜。
“老板,送點小蔥唄”,李江河熟練地討價還價,“買看這沒多了,我剛搬來,以后少不了光顧你地生意。”
“看你年紀不大,倒是個老手”,挺著啤酒肚的中年老板揮揮手,“拿兩根吧,可別多拿。”
“老板還是你會做生意”,李江河嘿嘿一笑,到后面挑蔥去了。
轉身的時候他撞到了身后的人,“不好意思啊,沒看路”,李江河趕緊道歉。
“沒事”,一個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李江河抬頭,面色微苦,“不是吧,怎么又是她?!”
這么近的距離,晚上出來買水果的童舒窈也認出了李江河,她順便明白了早上在小區里碰到的眼神很色的男生就是這個見義勇為的男生。
天可憐見,李江河要是在知道童舒窈給自己的評價是“色”,肯定大叫冤枉。
哪個男生誰看見洶涌的波濤,眼睛會不直一下?
毫無意外,李江河的眼睛又直了一下,隨后他就尷尬地再次移開目光。
兩個人就這么又一次錯過身子,各干各的了。
李江河挑完兩根小蔥,還在老板眼睛晃了一下,示意只拿了兩根,然后就急忙溜了。
晚上李江河嗆了一盤大白菜,就著油煎了個蛋,合共吃了兩個饅頭。
吃飽的李江河繼續上網搜索和咖啡店以及咖啡有關的信息。
他找到了一個論壇。
論壇叫咖啡愛好者之家。
就是一些咖啡愛好者在里面討論咖啡相關的知識,互相推薦好的咖啡店。
當然也有混進來的咖啡店主,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其中一個ID叫野香馬塔利的水友提到自己在東瀛旅游的時候,發現有家咖啡館還出售甜品和一些小禮品。
他說自己也很喜歡這樣的咖啡館,有時候在咖啡館一坐幾個小時,有些簡單的甜點就權當下午茶了。
李江河趕緊將這條信息記在本上。
一個ID叫社會學咖啡廳的水友,則從社會學的角度對一些咖啡館提出了建議。
他提到有一個叫雷·奧爾登堡的美國社會學家,提出了一個概念,叫做“第三空間”。
簡單的來說,居住的地方是“第一空間”,工作的地方是“第二空間”,而像咖啡館這樣偏向于休閑和社交的場所則是“第三空間”。
第三空間要減少功利關系的限制,是一個“平等”的環境。
要有情趣,包容性和親和力。
他舉了18世紀英國倫敦,只需要1便士就可以進入的咖啡館的例子。
因為人們在其中暢所欲言,交流思想,針砭時政,所以當時又管咖啡館叫“便士大學”(Penny University)
但是他的發言下又有人反對。
一個ID叫月亮的憂傷的水友說道:“這情況不同,假如真要是一元咖啡館,那不就是等著關門嘛。”
接下來就是他們兩個在討論咖啡館的定位和定價。
李江河把有價值的信息也都記錄在冊了。
又是月上中天李江河才終于睡著。
.......
又一次早起的李江河煎了兩個蛋,權當作早餐。
他出門前又看了看自己的筆記本,從信封里數了五百塊錢,揣在兜里就出門了。
今天他準備先把粗麻繩搞定。
麻繩自然不用專門去裝潢市場購買,他在路上問了問買菜的大媽就搞明白了自己的目的地。
裝修一個八十平咖啡館的粗麻繩,貴倒是不貴,就是有點重,李江河又不愿意雇車給他送回去,就自己一次拿幾捆,坐公交車來回地搬。
在車站,他肩上繞著麻繩,又看見了童舒窈。
不過,他都有點習慣了,要是看不見,或許還有點失落。
一如既往,兩個人也不打招呼,擦肩而過。
他們也沒打招呼的理由,互相知道但是之前也沒有過交流。
這次童舒窈實在是有點好奇了。
去搬麻繩的李江河自然不能穿風衣,他又換回了老棉襖。
雖說是棉襖,棉絮其實也不多,但就算這樣,來回搬麻繩的李江河還是累的滿頭汗。
在童舒窈眼里,此時的李江河像一個民工。
這與他昨天的形象呈現出巨大的反差。
但是李江河不開口要,童舒窈就更不可能主動開口了,所以她就只能把這份好奇暫時埋在心底。
說回李江河。
這一趟是他搬麻繩的最后一躺,看著地面上盤成幾團的粗麻繩,李江河伸了伸腰。
把這些麻繩貼到墻上也是一個麻煩活。
李江河揉揉肩,決定先休息半天,再弄咖啡店的事。
午飯自然還是自己做,這次他去買了袋米,又買了點西紅柿和一瓶啤酒。
臨出店門的時候,他又買了包榨菜。
一個西紅柿炒蛋,一碗米飯加一碟榨菜就是一頓午餐。
李李江河其實沒有午睡的習慣,但這幾天他睡得晚起得早,又忙來忙去,躺在床上也就不自覺地睡著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下起了雨。
雨滴噼啪打在窗戶上,李江河打開電腦放了一首劉天王的忘情水。
“啊給我一杯忘情水換我一夜不流淚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風吹 付出的愛收不回”
李江河哼著歌看了一會雨,又從書桌上拿起狂人日記,躺回床上。
雖然這本書他以前就看過了,但不妨礙再懷著一個好心情讀一遍。
他還沒忘老院長說要回去考考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