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了你!”
身后,一個狀如瘋癲的怪物沖向人群中的陳塵,聲音沙啞,如地獄中的惡魔!
沒有去詢問這只怪物為何要殺自己。
陳塵像是有了肌肉記憶般地抬腿一踹,怪物就應聲跌飛出去,落地化作一團黑煙,然后,黑煙中又跑出另一只怪物,向著陳塵沖來,口中依舊喊著那句兇意滿滿的話語。
“煩不煩啊你!”
這輪回,應該有五次,還是六次了?
陳塵不反抗了,任由那怪物把砍刀刺進自己的肉體里。
然后,如墜冰窟的感覺襲來!
“呼!”
陳塵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陡然起身,大口地呼吸著冰涼的空氣。
“我說,這事不能就這么完了!
系統大爺!咱再商量商量,那些東西可不可以拆分開來零售給我啊?就一點也行!不然你看,他都跑我夢里折磨我了。”
冰冷的機械聲在陳塵腦海中響起,“宿主所要求的材料較為珍貴,且宿主未到達可駕馭住這些材料的等級,故不予零售。
注:經系統研究,此類案件在宿主所在星球發生概率極大,以人口基數計算,得到的案件數目超過宿主解決能力的萬倍以上,故不建議宿主做此種無用功。”
“是啊…天下事故千千萬,我又能阻止多少?”
陳塵聞言有些默然,但心中的卻是不斷浮現著那個笑得囂張而癲狂的身影。
精神病,就一定能脫罪嗎?
“那你可以給我一個基于我當前等級經驗的方案嗎?我想讓他不能出來,或者出來了也不可能再拿起刀!”
黑暗中,陳塵呈大字躺下,他很煩,煩自己的能力不足,也煩人世間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他想到了那日的女孩,若不是他在,三人能逃走一個都是燒了高香了!
說不定還會有別的路人被砍傷,或者砍死!
可在這世界,難得生而為人,為什么還要同類相殘呢?
良久,系統給出了它的答案。
“經研究,宿主當前可選方案有一百六十九種,其中實現難度最小的為以下該方案:
以怨靈草為主,血污石為輔,制成線香,點燃后,宿主可指定附近十米的智慧生命體為目標,使其睡眠時陷入噩夢。
夢中傷害具有一定的實體傷害,具體表象為疼痛,內臟輕微衰竭,無致死性,時效視使用量而定。”
這?!
陳塵眼神一亮,這種方法,絕對就是最完美的替代方案了啊!
既不需要詛木,也可以達到懲戒的效果,雖然最后的投放過程可能有些難度,但實現的方法應該也不難!
他一直提掛著的心立馬就放了下去,倒頭就睡,靜等明日到來了!
“陳老板,你這是在干嘛?又是雕刻?”
王維喜恰完早飯后出來,就看到陳塵在院子里用小電鉆在一塊紅色石頭上磨著,很是疑惑。
這是木刻做煩了,改做石刻?
“嗯!”
陳塵沒有告訴他,這塊他眼里的“石頭”,其實是一塊木頭。
血污石,耗費5金幣,怨靈草則是7金幣一株。
系統所說的不予零售,其實特指的是詛木,其他的材料,卻是在陳塵的能力范圍下的,可完全駕馭得了的。
就是怨靈草本該是6金幣多點的價格,如今卻是被系統這個奸商提到了7金幣,讓陳塵有些頭疼。
這手四舍五入的功夫,怎么跟菜市場的賣菜大媽一樣了啊!
王維喜只是奇怪地看著陳塵,就回工地上工去了,最近也不知道怎的,建造進度好像有些超乎他想象的快,讓他不得不每天在那盯著,才好安排下一步的工作。
至于他為何奇怪,則是因為陳塵的操作了。
雖然手里拿的是雕刻鉆刀沒錯,另一只手拿著的也是一塊紅色的“石頭”,可為什么這石頭要被放在一個透明袋子里操作,是怕石粉飄進肺里面嗎?
這話倒是說對了。
陳塵就是怕這看似為石,實則為木的血污石的粉末飄進肺里,要知道,這個東西的描述可是接觸久了會損傷內臟的!
就算在磨粉前,系統一再強調這點微量粉塵不會有大問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做好了防護。
因為他沒事,那林奶奶,王領隊呢?還有下風向處的工地工人么?
他陳塵可不忍心傷害到這些身邊的人,哪怕是一點點。
“按照方案,血污石需要三十克,如今應該是夠了的吧?”
陳塵把磨鉆機從袋子里拿了出來,另一只手在里面抖了抖,將血污石上的粉塵都抖到袋子里,才把它寄放到了系統空間里。
雖然又是一小筆支出,可沒有這個系統空間,陳塵可能就得把這塊血污石扔到深山老林里藏著了!
放射性傷害一樣的損害,誰敢放在身邊啊?!
在電子秤上稱了稱,重量42.68克,扣去袋子的重量,倒是差不多到了,甚至還稍有溢出。
滿意的點了點頭,陳塵將這一小袋木粉放到了一旁,然后又拿出了怨靈草。
由于是經過了數道工序后的制品,怨靈草更接近于一種干枯的草藥狀態,但其上的那種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氣息還是很強烈的。
陳塵強忍著不適,將怨靈草剪碎后,放到了研磨缽中研磨成粉末。
他在研磨過程中,也在細細思考著如何讓這線香送到那犯人的身邊,然后點燃。
思慮了良久,也就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把這線香偽裝成蚊香送進去了。
春消夏生,蚊蟲滋生很正常吧?那點蚊香也就順理成章了吧?
唯一的難度就是讓這東西出現在那人的身邊了…
想來想去,陳塵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只好收回了擴散開來的思維,專心做起了蚊香。
他也悄悄地偷了個懶,直接把屋內的蚊香拿了出來,一同磨成了粉,然后再把血污石和怨靈草的粉末混合進去,加水,揉成面團一樣的東西。
“陳小子!做蚊香啊?你這做法,怎么跟我一個朋友做巧克力時一樣?”
馮老頭?!
陳塵驚喜回頭,就見馮蘊德背著他第一次來時的那個背包,提著一個行李袋,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看著他。
“你咋回來了?不是學校有事嗎?”
一開口,半分想念的意思都沒有,倒是有那么一些嫌棄的意思在里面。
“這不是想你陳小子了么?這幾天沒你的飯,我可瘦了好幾斤!”
這叫想我了?這分明是想我的飯啊!
陳塵翻了個白眼,但最后還是露出了一個微笑,對他比出了一個歡迎的動作。
“歡迎回來,你曠工了這么些天,工程進度好像沒被落下多少啊,你這總工,當得可真是不夠稱職啊!”
“哪里有需要我的地方啊,一把老骨頭了,也就只能吃吃干飯這樣了。”
馮蘊德倒是不在意陳塵的話,笑呵呵的,有了點老年人的慈祥感覺。
帥大叔和慈祥,可真是違和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