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一切塵埃落定。
就像玄澤宗那些人想的一樣,蕭若怡和孫瑤瑤確實已經不準備回宗門。
蕭若怡本想讓師父許靜也一起留下,幾人就在這山谷遺府中修煉。
可許靜還是決定要回去。
她和蕭若怡不同,她從小就是在宗門長大,宗門就是她的家。
就算是家里人對她不好,她也不會拋棄這些家人。
何況,這次蕭若怡表現驚人,玄澤宗高層只要還有點腦子,就會因為她和蕭若怡的關系,大大改變對她的態度。
蕭若怡和孫瑤瑤是徹底不打算回去了。
反正現在已經完全得罪了青玄宗。
青玄宗老祖又是化神高手,她們在那位給的底牌都用掉后,肯定不會是化神修士的對手。
所以她們決定先茍在山谷之中,提高修為。
不過蕭若怡到是準備先悄悄回去把父親接過來,其他人,她已經不在乎了。
蕭家在她出事后,就幾乎全部倒戈,她父親早就被架空。
要不是她身處玄澤宗,后來又跑了出來,怕不是已經被蕭家一票人綁了去送給林天凡。
所以對于蕭家人,她早就沒了什么感情。
林天凡和青玄宗等先前勢大,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她能夠理解。
可能夠理解和能夠原諒是兩碼事。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那些對她父女落井下石的蕭家人。
不把那些惡心的叔叔伯伯全部干掉,已經是她仁慈。
不過對于林家,她可就沒有那么好心了。
就算自己不動手將之滅門,也會放出風聲,誰要是敢和林家再有聯系,就是她蕭若怡的敵人。
她現在到是已經不擔心南大洲這些曾今的仇人,唯一要擔心的就是顧長運背后的人。
顧長運身份神秘,不止和魔界有染,更是中央天域之人。
蕭若怡雖然不怕,可她還有為數不多的親朋。
不過挾裹著那位給的眾多底牌之威,想來就算是有上界仙神背景的中央天域某大家族,也不敢輕舉妄動。
雖然那位給的底牌,此時已經用光。
雕像上的玄武神韻幾近于無,而兩幅字,韻味雖在,卻已經沒有了斬妖除魔的神異。
不過靠著先前的余威應該還是能夠讓各方勢力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蕭若怡從來沒想過要一直依靠茶肆中那位深不可測的高人。
先前那位給予的眾多造化機緣,已經讓她感恩戴德。
即使成為棋子也無所謂。
能夠成為那種疑似上古仙尊手中的棋子,說明你還有些用,這何嘗又不是一種榮幸。
不過她也知道,想要真正獲得那位的青睞,就要表現出應有的價值,而不是只會一味地索取。
她收拾了心情,就道,“紅月前輩,你確定真要去拜訪那位?”
此時的紅月不過是一縷殘魂,也可以說是當初本體留下了作為陣法中樞的陣靈。
經過不知多少歲月,本體又已經失聯,他早已是強弩之末。
待在陣法中樞里還可以存在一段時間,如果出去,也許幾個時辰也就消散了。
紅月道,“我繼續待在這里,也不過能茍延殘喘一段時間而已,我還是想去看看那位到底是誰,問問他當年天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遠古天庭分崩離析,遠古仙神全部消失,只剩下零星傳說與傳承留存下來。
他很想知道,當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這是他心中最大的好奇。
而上古之時,顯然也出了什么大變故與大劫難。
根據黃謖等人的說法,上古仙神也幾乎消失隕落。
此時活躍在上層界的,幾乎都是近幾萬年間崛起的仙門勢力。
而他關心的,則是紅月真人,是不是也是在這場大變故中隕落。
蕭若怡見狀,也不多說,接收了府邸的控制權后,用儲物袋收起了所有好東西,包括正在自動煉制器靈的血煞棋盤。
她對孫瑤瑤道,“瑤瑤,我們能接收前輩的傳承遺府,都是先生所賜,雖然我們不知道先生具體想要什么,不過東西全部帶過去,應該是沒有錯的。”
孫瑤瑤點頭應著,“好的師姐,你做主就行了,我也不大懂這些。”
紅月露出個贊賞的神色,“你們很好,做法也很對。”
面對眾多的靈丹、靈玉、甚至仙玉,還有幾樣亂七八糟的法器時,這輛女孩竟準備將之全部打包送過去。
紅月自認就算自己當年還未成仙時,面對這么多好東西,都做不到毫不動心。
當然,他也知道,如果那位真是上古某位仙尊,這點東西在其眼里什么都算不上。
把東西送上去后,說不定那位一高興,又有什么賞賜。
他也不知道這兩小女孩是真的心思單純,還是心思深沉。
不過作為邪修,紅月到是不嗇以陰暗面來揣測人性。
心思深沉一些的繼承人,其實到是還挺對他的胃口。
經過一夜的折騰,此時已經差不多是翌日中午時分。
幾人關閉了洞府,就朝著源河城郊的茶肆方向而去。
來到逐漸泛起絲絲迷霧的地方,停下身形。
蕭若怡道,“這里進入就是那位隱居之地了,那位一直以凡人自居,言行舉止都是凡人模樣,也不喜太多繁文縟節。茶肆之中也經常會有本地凡人去光顧,那位也是照常接待。所以,咱們如果見到那位,以正常態度與之相處就對了,太過恭敬的話反倒會引起那位的不快。”
她想起了先前已經感激那位救她與危難之中,五體投地叩首道謝,卻差點被那位給趕出茶肆的事。
紅月和許靜點頭應著。
許靜雖是要回轉玄澤宗,不過有機會能夠拜見可能是傳說中上古仙尊的機會,當然也不會錯過。
甚至她心中還有了些小心思。
幾人走進迷霧,發現霧氣漸濃。
紅月雖然只是一縷殘魂,可也曾經是得道仙人,可就算是他進入迷霧之中,也看不透任何虛實。
“光是這陣法,就不簡單,果然是高人隱居之地。”
一行人靠著蕭若怡和孫瑤瑤的記憶,朝著茶肆方向走去。
可行走了快半個時辰,竟是未見茶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