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若怡聽了紅月所說,又想到先前種種,正心思百轉。
就聽紅月道,“外面那個仙魂,你準備怎么處理?”
蕭若怡道,“晚輩不敢逾越,前輩處理就是了。”
紅月微微一笑,“你已是此間主人,怎么處理,當然是你說了算。”
蕭若怡驚道,“前輩還在此,晚輩怎敢…”
紅月擺擺手,道,“我當初無門無派,乃是一介散修,留下此處遺府,是為了讓傳承能夠留下來,到是沒想到會被你獲得。你有那位給你雕像的大人青睞,想來也是看不上這點傳承的,不過我以棋入道,最看重天機布局,想來這里能夠讓你獲得,恐怕也是天意如此…”
蕭若怡連忙道,“晚輩能夠獲得前輩傳承,乃是三生有幸,剛好晚輩也不想回原本宗門,就在此地繼承前輩傳承就是。不過,晚輩雖然棋藝還行,但其實相比棋藝,更好劍法,所以前輩的棋陣之道,晚輩會盡力找尋合適之人傳承下去。”
紅月無所謂的道,“隨便你吧,其實過了這么多年,此時又知本體已經隕落,我到是無所謂了。那外面那仙魂,還有其余那些人,你打算怎么處理?”
蕭若怡眼中冷光一閃,“那仙魂,前輩能夠將其煉作棋盤器靈嗎?”
紅月呵呵一笑,“你倒也果決,就這么辦吧…”
先前林天凡沖進來的時候,可就是打算掌控此地后,把蕭若怡煉為血煞棋盤器靈。
后來紅月分魂出現,說是只有符合天機布局,氣運綿延之輩才有資格繼承此地。
蕭若怡當然也不會束手待斃,可又不是有仙靈之氣加持的林天凡對手。
就在要落敗之時,她從玄武雕像上領悟的一招,玄武真水劍,竟把玄武雕像上的神韻召了出來。
林天凡靠著黃老拼命消耗修為,才勉強逃出了洞府,可還是沒能逃出生天,死在了玄武巨爪之下。
所以在如何處置黃老的問題上,蕭若怡當然也就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她性格堅毅,從來就不是會對敵人手軟的老好人。
她此時甚至已經在考慮,沒了林天凡的林家下場。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從來都是連在一起的。
洞府外,山谷之中。
巨大玄武虛影一把捏爆逃竄的林天凡,又一次驚呆了所有人。
呂全嘟囔道,“一個比一個狠,還叫我來干嘛,真是的,我走了…”
孫瑤瑤連忙行禮道,“多謝前輩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呂全意興闌珊的揮揮手,“我也沒幫上什么忙,你手里老爺給的字早點拿出來,哪里還用我來,行了,走了…”
孫瑤瑤有些尷尬的抓抓頭,“前輩別這樣說,晚輩隨后一定帶許多好吃的給前輩。”
呂全笑了笑,“你有這個心就行。”
說著他神魂消失在了原地,瞬息之間回到了茶肆之中的棚子里。
就在呂全消失后,山谷之中一陣紅光閃動。
竟是大陣又被打開,將沒來得及跑路的所有人又困了進去。
從棋陣被破,到混戰開始,再到魔族降臨又被斬殺,最后林天凡被玄武虛影捏死。
這一波波的變故,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
先前魔王降臨的時候就死了一波人,現在眾人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不知道又出了什么變故。
重新被啟動的棋陣,已經沒有了讓人破局的殘局,只有能夠困殺眾人的棋陣陷阱。
隨著陣法被重新開啟,兩道身影出現了遺府門口,看向被困住的一眾人等。
看到蕭若怡出現后,有人歡喜有人憂。
孫瑤瑤在陣法里蹦蹦跳跳,“師姐師姐…”
蕭若怡見其沒事,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她心念一動,紅光閃爍之間,身邊就多了兩個人。
一個是孫瑤瑤,一個就是她師父許靜。
蕭若怡拉著兩人的手,“師父,瑤瑤,你們沒事太好了。這位是紅月前輩,此處就是前輩府邸。”
兩人一驚,連忙對紅月行禮。
紅月道,“不必如此,我只是一縷殘魂而已,以后這里的主人,就是蕭小姐了。”
說著他一揮手,一點淡紅光芒打入了被困在陣中,虛弱的黃老體內。
黃老原本搖曳如同燈火的神魂穩定了下來,他訝然道,“固魂丹?”
紅月淡然道,“我可不是想救你,而是蕭小姐想讓你做血煞棋盤的器靈,你看如何?”
黃老面色連連變化,最后哀嘆一聲,“黃謖愿意…”
變成器靈,雖然從此沒有了自由,可最起碼還能留下一條性命,總是比魂飛魄散、身死道消要好。
紅月道,“很好…”
說著他手中就多了一個血紅色棋盤,口中念念有詞。
黃謖被一股吸力吸入棋盤之中,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會化為器靈。
紅月又道,“蕭姑娘,血煞棋盤此時乃是極品法寶,等器靈練成應該就可晉升下品后天靈寶。”
孫瑤瑤好奇道,“后天靈寶?是仙器嗎?”
紅月笑了笑,“上古之時法器法寶之上,就是靈寶,卻是沒有仙器之稱,不過應該差不多吧…”
孫瑤瑤哇一聲,“一件仙器,那些大宗門都不一定有呢。”
紅月道,“蕭姑娘準備怎么處置其他那些人?全部獻祭了的話,可以提升棋陣威力,要把他們都獻祭嗎?”
孫瑤瑤和許靜都嚇了一跳,
這時她們才想起了,這紅月真人,可是傳說中的邪修。
蕭若怡看過去,就見到了被困在陣法之中的眾人。
她眼中冷光一閃,伸手朝著某個方向一指。
正被困在某個位置上的青玄宗長老,金丹大圓滿的王文星嘭一聲化為血霧,被棋陣吸收殆盡。
其余青玄宗的人頓時嚇得瑟瑟發抖,不知所措。
許靜欲言又止,最后卻還是化為了嘆息。
她知道蕭若怡最近受了太多委屈,所以勸說的話確實是出不了口。
還好蕭若怡殺了青玄宗長老后,一揮手,解除了陣法道,“好了,其他人可以走了。”
許靜松了口氣,很是欣慰。
她就是生怕蕭若怡受了太多委屈,又突然獲得掌控他人生死的力量后,會迷失自己。
卻哪里知道,蕭若怡早已在那位的棋局幻境中,將道心打磨的幾乎通明,這一點點力量怎么會讓她迷失。
玄澤宗的人看著站立于遺府大門前的幾人,神色復雜至極。
張洪原本還想厚著臉皮過來套近乎,可見蕭若怡眼神淡漠,長嘆一聲帶著人走掉了。
就在這一刻,他們都知道,這個獲得了大機緣的弟子,估計和玄澤宗,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