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五個渦
這天晚上，米卡卡在客廳的窗口瞄了瞄。
好像，黑衣人的身影不見了。街上一片幽靜。
他們撤走了嗎。不，應該是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吧。米卡卡心存畏懼，又謹慎地關上門。
米媽媽和米杰正在吃飯，看到他這么神經兮兮，不僅問道。
“卡卡，你最近咋了？神不守舍的。”
米卡卡回到餐桌邊，“沒事。就是學習壓力大了。”
“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米媽媽又是老一套的說教，“要勞逸結合。晚上不要熬夜學習。身體比學習重要，知道嗎？”
“我懂的。”米卡卡扒拉了兩口飯。他現在哪有空關心學習呀。反正都考第五名了，他自暴自棄了。現在他更關心怎么搞定黑衣人這檔事。
這時，米杰說：“卡卡，你們班上是不是有個同學，叫葉無憂。”
“對啊。咋了？”米卡卡很好奇，哥哥怎么會突然問起這個人呢？
米杰想了想，只是說：“你最好不要接近她。”
“為什么啊？”
米卡卡更加好奇了，米杰不但知道葉無憂的存在，而且好像對她了如指掌似的。
“具體你就別問了。”米杰似有所隱瞞，但這是SA的機密，他是不能向其他人隨便泄露的。也只能透露到這種程度了。再多說，事情恐怕會不受控制啊。而且，他可不想受處分。
米卡卡撓撓頭，看到哥哥為難的表情，也就沒追問下去。
但是，自從上次從結界出來后，米卡卡就沒見過葉無憂。但是，他知道這個妹紙白天是不去上學的。也只有晚上才有可能見到她。但米卡卡上次加了她的微信。
他拿出手機，偷偷放在餐桌下面發微信給她：“無憂妹紙，你最近咋了。”
對方的微信很久沒回音。
終于，她發來：“沒啥特別的。”
——“可是，我哥今天吃晚飯的時候，提起過你耶。”
——“你哥？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個警察。”
——“哦…”
之后，葉無憂也就沒再回微信了。
而米卡卡也沒再繼續追問。因為他家里，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
“叮咚！”
門鈴響起。
米卡卡一邊過去開門，一邊手里拿著一雙筷子。
如果對方是黑衣人，他還能拿雙筷子防身呢。誰說筷子插不死人？！這要看筷子在誰手里，如果是在齊木那種龍傲天手里，別說筷子了，就算一粒飯粒都能被他玩成子彈你信不？
但在米卡卡手里嘛…就算給他一把刀，手無縛雞之力的他也只能用來切水果。
總之，米卡卡站在了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
乖乖！又沒人！
太詭異了吧！
米卡卡正想著，“叮咚！”——門鈴聲又響起來了。
又從貓眼看看。
還是看不到人影。
媽的！別想戲弄我！米卡卡氣呼呼地攥緊了筷子。
不管了，打開門看看，就算有黑衣人又怎么樣？大不了…求饒唄！
米卡卡鼓起勇氣，打開門。
太詭異了，走廊上沒有人啊。
而門鈴在響？這不是黑衣人，又變成恐怖鬼片了？
米卡卡越發感覺陣陣寒意襲來，從皮膚滲到骨頭里。這走廊，陰森森的呢！
米卡卡正想縮回去。
卻在這時，“煞筆，我在這兒呢。”
聽到這聲音，米卡卡才曉得低頭一看。你妹，只見一個身高一米5的小孩從門后走出來。
因為太矮了，剛才米卡卡才沒發現他。
此人正是江戶川小破，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叫他逼王之王2020齊木！
“你怎么來這兒了？”
米卡卡好奇地問。
三更半夜的來訪，不太好吧。米卡卡還是處男呢。
“我不是跟你說過，今晚我要來找你嗎？”
“但是，這個時間點…”
米卡卡不禁想發出靈魂拷問：你是打算來蹭飯吃的嗎？
而小破似乎看穿了他的內心世界。
“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來，幫我提著。”
小破將手里的行李扔給他。
米卡卡接過他的背囊。
“這是要干嘛？”
“我要來這兒住。”
“啥玩意兒？”
“沒聽明白嗎？我要來這兒住。”
晴天霹靂，米卡卡好像被雷擊得當場傻掉了。
“什么鬼？！你來我家里住是干什么？！”
小破抱起雙臂，鄙視的眼神，“如果我不24小時貼身保護你。你認為，黑衣人會放過你嗎？”
“可是…我覺得…”米卡卡還有點猶猶豫豫。
小破猛地朝走廊那邊一指，“呀！他們在那兒！”
米卡卡一看，哇！果然，走廊那邊出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雖然身影一閃而過，但米卡卡似乎認得，其中一個，是叫做琴酒什么的。
天啊。他們還監視著呢，太冤魂不散了吧。
米卡卡一把將小破拉進來，“小破！快快請進！”
緊要關頭，茍命要緊。
關上門，將小破畢恭畢敬地請到客廳。
米媽媽和米杰都看過來。米媽媽指著小破說：“這小孩是…”
小破很有禮貌，“你是米卡卡的姐姐吧。我是米卡卡同學家的弟弟，因為有點事，要來借住幾天。”
“啥姐姐啊。我是他媽媽。”米媽媽聽到被人叫姐姐，心里已經樂開花了。
而小破更是很懂得溜須拍馬的本事，嘴巴像吃了蜂蜜似的，甜膩了，他假裝驚訝，“怎么可能？！你竟然不是米卡卡的姐姐？你看起來很年輕啊，只有20多歲吧！”
“哈哈。你這小孩真會說話。其實阿姨我今年已經40多歲了！”
“噢！不可能！”小破還鄭重其事地問米卡卡：“你確定你不是撿來的？你怎么有這么年輕的媽媽！”
他說對了，米卡卡真是撿來的。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個蛋！
米卡卡將小破拉到一邊，“我說，小破，你這馬屁拍得會不會過火了點？”
小破瞪他一眼，“你這傻子，連女人的心理都不懂捉摸。怪不得你現在還是單身狗。照你這情商，我估計你到30歲還是處男呢。”
“喂！一個小孩說這么成熟的話，就不怕被打嗎？”米卡卡握緊了小拳頭。
小破故作驚嚇狀，大聲喊道：“什么？卡卡哥你要打我？就因為我不肯幫你去樓下的自動販賣機買cheng人用品？”
“…我哪有！！”米卡卡被冤枉得想哭了。
而米媽媽和米杰聽到了，走過來，圍而攻之。
米媽媽叉著腰：“好啊。你個米卡卡，自己想干壞事就指使一個小孩？媽媽真是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
米杰也說：“弟弟。青春期有沖動可以理解，但是，cheng人用品就…”
“哥！我沒有！我很純潔的！”米卡卡作為一個三好學生，怎么可能買cheng人用品呢。他連那部自動售賣機在哪兒都不知道啊！
“這么說，是小破冤枉你咯？”米媽媽看看揉眼裝哭的小破，又看看露出真誠眼神的米卡卡，一時間，竟不知該相信誰。
但你以為小破的伎倆到此為止，就太天真了！
幼齒版的齊木，雖然沒有源力，但智力可還是爆棚的。
“叮咚！”門鈴此時，響了。
“你好。曹操快遞！”
說曹操，曹操到！米媽媽便過去開門。
門口站著一個快遞小哥，“請問，米卡卡在嗎？”
“啊？找我？”米卡卡走出去，“我沒買快遞啊。”
“沒錯，就是你的快遞。”快遞小哥很篤定。
“不會是貨到付款的騙局吧。”米卡卡多了個心眼。
快遞小哥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不會的。已經付過款了。”
那就白要白不要啦！米卡卡一看那包裹也挺大份的，該不會是什么貴重的禮物吧。
他簽了名，便把包裹拖到客廳里。
“米卡卡，我們繼續嘮叨嘮叨cheng人用品的事。”米媽媽還想繼續。
可米卡卡只想轉移注意力，說：“別急。等我拆開包裹看看再說嘛。”
就先讓他拆開包裹吧。
結果，等米卡卡拆開包裹一看，全家人都傻眼了。
“我去…”米卡卡愣愣地喃喃，這份快遞竟然是…
一個chong氣娃娃？！！！
“米卡卡！”米媽媽生氣了，指著他，“你還說你沒有買cheng人用品！？！！”
這么大的chong氣娃娃都快遞到家了。米卡卡還怎么賴得掉？！！！
“我…我…”米卡卡跪倒地上，雙手捂頭，天啊，他也太冤了吧！
他別說跳進黃河了，跳進太平洋也洗不清了。
而米杰鄭重地拍拍他的肩膀，“弟弟。你也長大了，是時候知道該怎么發泄了。”
而后，米杰對米媽媽說：“媽，小卡正處在青春期，我們要理解他，包容他，給他愛心…”
“能不能別說了。”米卡卡忍不住打斷。
哥哥這番安慰的話，實在是聽著刺耳。因為米卡卡真是冤枉的啊！
但家里人都認定了，這chong氣娃娃就是他買的！
這場小風波過后，米卡卡在家里的地位急劇下降。
從一個品學兼優的乖孩子，變成了一個威脅小孩去買cheng人用品的渣男，人設崩坍起來，原來就只需要一個chong氣娃娃。
媽的。究竟是誰干的惡作劇！
米卡卡坐在臥室里，氣得咬牙切齒。要是讓他知道誰干的。那個人就死定了。
竟然買個chong氣娃娃來誣陷他。
這也就罷了，問題是，這只chong氣娃娃，還是個男的！
混蛋！八格耶魯！
可他死活想不到，干出這么腹黑的壞事的人，正是小破！
這小鬼陷害起別人來，真是毫不手軟，更何況，那人是米卡卡？
日常虐一虐，身體更健康！
不過，這只chong氣娃娃怎么處理呢？
要不，干脆送人算了。
米卡卡打開微信就問史真仙：“史哥，送你一件禮物，chong氣娃娃要嗎？”
問得太直接了。史真仙直接罵道：“神經病！想不到，米卡卡你是這樣的人！”
“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那方面的需要。不要算了。”
連史真仙都嫌棄chong氣娃娃，但估計送別人，更加不可能接受這份禮物了。
米卡卡托著下巴，盯著chong氣娃娃，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chong氣娃娃，究竟是怎么充氣的呢？能不能把氣放掉呢？
有沒有說明書之類的？
米卡卡作為一個求知欲強烈的男孩紙，馬上在包裹里找了找，可是，沒有找到說明書啊。
呃…看來，得自己琢磨琢磨了。
米卡卡于是將chong氣娃娃扔到床上，然后，抱著科學工作者探求真相的態度，想找到chong氣娃娃的氣閥在哪兒？只不過…他在床上擺弄著chong氣娃娃的時候…
“吱呀！”——房門打開了。
只見小破洗好澡，進來了。
跟在他后面的，還有米媽媽。
兩人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看著米卡卡抱著chong氣娃娃，凹著奇怪的姿勢。
片刻的沉默后，“呀！”米媽媽捂著眼睛，尖叫起來。
小破也是手一拍額頭，無法直視了…米卡卡這個煞筆。
“喂喂！誤會誤會！”米卡卡像裝了彈簧似的，從床上彈起來。
“絕對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米卡卡再怎么解釋，也無濟于事了。
米媽媽都傷心欲絕地跑出去，在客廳里用手帕抹眼淚，還一邊自責，“都怪他爸爸死的早，我這個做媽媽的，沒能察覺到他已經從男孩長成男人了。嗚嗚。”
“媽媽！別傷心了。弟弟長大了，只要不變成變態色魔，這點特殊癖好，我們應該理解的。”米杰安慰著她。
米卡卡跑出去，“媽！我沒有！我不是！我冤枉啊！”
事到如今，他說啥都沒用了。
米杰將他扶起來，“弟弟，以后你還有啥需要，哥哥幫你買吧。”
“哥…你想多了。”
“一個chong氣娃娃就夠用了嗎？那你注意衛生啊。”
“別說了，行嗎！”
米卡卡氣呼呼地回到房內。不玩了不玩了，啥乖乖仔人設，他不要了。
就讓他當一個喜歡chong氣娃娃的變態佬吧！
米卡卡一看到那只chong氣娃娃就惱火。
他將chong氣娃娃放在窗口，然后，在它的屁股上插上一支煙花火箭炮。這煙花是他過年在鄉下玩剩的，留著也沒用，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
而小破坐在床上，一邊用毛巾擦頭發，一邊問他：“你在干嘛？”
“我在跟這東西說88！”
米卡卡拿來打火機，點燃煙花。
“咻！”那火箭炮射了出去，帶著chong氣娃娃，飛向了不明的遠方。
“就這么扔掉了？多浪費啊。”小破說：“你不要，可以退貨啊。這只chong氣娃娃是限量版，要一千零九十九塊呢。”
“…”米卡卡表情僵硬地看看他，又看看那只消失在夜空中的chong氣娃娃。
“你咋不早說啊！”
對啊。他其實可以退貨的！再不濟，還可以放在閑魚上賣掉啊！
這個世界上，變態佬本來就有很多。所以，這些chong氣娃娃的銷路應該不怕。
天啊。我用煙花射飛了1099塊！
米卡卡悔啊，但突然，他想到什么，指著小破，“等等，你怎么知道這個chong氣娃娃的價格是1099塊？”
“因為是我買的呀。”小破竟然直言不諱。
“納尼？是你？！！”米卡卡想殺人了。
沒想到，誣陷他的真兇，就是眼前的這個小鬼。
“小兔崽子！”米卡卡氣得咬牙切齒，說不恨，都是假的。要不是這只chong氣娃娃，米卡卡在家里的形象何至于如此不堪呢。
“我弄死你！”米卡卡伸出他的九陰白骨爪！
撲到了床上。
一頓噼里啪啦！
門外的米媽媽聽見了，趕緊敲門問道：“米卡卡，你干嘛！不會是在欺負小破吧？！！”
“媽…沒有！我發誓，真沒有！”
“你要是欺負小破，我不會放過你的。”
“媽…我還是你親生的嗎？嗚嗚！”米卡卡淚流滿面地說道。
并不是因為媽媽的偏心而流淚，而是因為，他正被小破騎在身上。對方又是一拳揍下來。
“小破，饒命，不要打了。嗚嗚！”
米卡卡萬萬沒想到，他連一個小學生都打不過。
嘿嘿。齊木雖然變回小學生，源力全失，但他的功夫還在。對付米卡卡這種弱雞，那是不在話下。
“嗤！辣雞！”小破不屑地一口唾沫星子噴在米卡卡臉上，“以后敢惹我。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嗚嗚。我不敢了…”
小破拿起枕頭，扔給他。
“給我睡地上！你的床，歸我了。”
“嗚嗚。能多給我一張毯子嗎？”
“切！”小破想了想，才將一塊破毯子扔給他。
米卡卡抱著枕頭，裹著毯子，坐在地上，委屈得好像被繼母趕出家門流浪的孩子。
我的命…咋這么慘…米卡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快睡！還有，不許打呼嚕！要是把我吵醒，我就弄死你！”小破惡狠狠地說道，和他在米媽媽面前表現出來的乖乖小學生形象是天壤之別。
真是個兩面派！米卡卡甘拜下風！
米卡卡都懷疑，這個人不是來保護他的，而是來變著法子折磨他的。
其實，米卡卡猜對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小破就是齊木變身后專門來虐他的。
這天黑夜，夜色淹沒了城市。
在木棉街附近的街口，停著一輛警車。
路口處拉起了警戒線。防止外人靠近。
“喵！”一只骯臟的流浪貓一邊覓食，一邊緩緩地朝這條街走過來。
猛然，它仿佛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全身的貓毛因為驚悚都倒豎起來了。
這條木棉街的氣息十分詭異，仿佛一個黑洞，吞噬一切，消滅一切。城市的頭顱在夜色中腐爛。
潮濕與腐爛的味道交織著空氣，滲出。
嗅到危險的氣息，那只流浪貓嚇得掉頭跑掉了。
它正好遇見迎面走來的一個面容冷峻的少年。
他飛起一腳，將流浪貓踢飛到一邊去。
“別擋路。臭貓。”
那只流浪貓身體摔到墻邊，發出痛苦的嗚咽，便逃竄進夜色里，消失不見了。
冰冷少年繼續朝木棉街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街口處，他剛想拐進去，卻被一個守候已久的年輕警察給攔住。
“不好意思。這兒被封鎖了，請繞道而行。”
“啊？這兒出什么事了？”那名少年明知故問。他身上穿著香云高中的校服。此人長得跟齊木一模一樣。
當然，他是咒術師龍婆假扮的冒牌貨。
“小孩子，不要問那么多。”那個警察很年輕。
龍婆瞥了一眼他的證件。寫著——葉元鹿。
是SA的人啊。
龍婆想了想，又朝警戒線內的警車看了一眼。果然，警車里，坐著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物——東方藤真，也就是狩王路西法。當然，只有她這個假齊木才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
而東方藤真叼著煙，回過頭和龍婆對視一眼。
視線隨即漫不經心地移開。
兩人心照不宣。
龍婆繼續朝街道前面走去。走到一處偏僻角落，他才會變回龍婆的原形。
她回頭盯著木棉街的方向，唇邊露出怪笑。
第一個渦找到了。
找齊五個渦，就能打開通往異世界暗沼的無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