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第一堂課
裂口女說：“幾位，我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再也不會為非作歹了。”
它特地向米卡卡求饒，“這位小哥哥，幫我求求情吧。我真沒干過壞事啊。”它言辭懇切，看中的，正是米卡卡的善良。
米卡卡果然被它騙到了，替它向齊木求情：“齊木，既然它都悔悟了，就放過它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你們覺得呢。”他問丁子幾位。
“我倒是無所謂啦。”丁子撓撓頭。
史真仙卻說：“但是，妖怪的話，能信嗎？”
秦思杰也說：“對呀。它可是妖怪。”
“但是，我們也沒有它害人的證據啊。就這么將它不經審判殺了，于情于理，都不合吧。”
也不知是不是米卡卡的話說服了齊木，他收起量子劍，“好吧。我放你走。”
“謝謝大佬不殺之恩。”裂口女慌忙爬起來，轉身邊走心里邊得意地想：這幫傻瓜，隨便說說就當真了。哈哈，真好騙。
卻這時，齊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剛才心里在想，這幫傻瓜，隨便說說就當真了。哈哈，真好騙。你是這么想的，對吧？”
“什么…”裂口女驚出一身冷汗，戰戰兢兢回頭。
“你…你怎么知道…難道，你會讀心術？！”
完了，被這個人知道內心的真實想法了。他肯定不會放過我了。
死到臨頭的絕望，再次籠罩它的頭頂。
“逃吧。”齊木很大方，“我數十聲，你能逃多遠是多遠。”
還沒等他數，裂口女已經以最快的速度逃出去了。
“十！”
“九！”
“八！”
齊木慢慢悠悠地數著。米卡卡比他還急，“你怎么不追上去啊？”
齊木淡淡看他，“渣渣卡，現在后悔了？你剛才不是還替它求情來著？”
米卡卡很羞愧，“我并不知道它這么壞啊！”
“五。”
“四。”
“三。”
卻見，齊木數到一了，也沒有啥行動。反而還站在原地。
他真不追嗎？
且看，裂口女已經跑出去很遠了，至少有兩公里了。狩的能力本來就比人類高出一籌。
追不上我了吧。哈哈。
裂口女邊跑，心里邊暗笑。可是，跑著跑著，它卻感到有點奇怪。
咦？它感覺身體控制不住的樣子，一霎那失去平衡了。
怎么回事？它這才發現，它的身體，頭顱，四肢，正在裂成碎片。
血在飛濺。
肌肉在分解。
內臟，全露出來了。
它被大卸八塊。鮮血和爛肉，撒滿了一地。
它到死也不明白，齊木是怎么做到的。
太可怕了。臨死前，它只有一個念頭：屠狩師齊木，比傳說中的，還可怕啊。
“它已經完蛋了。”齊木又把手插回褲兜，淡淡然，就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死了？可是，也沒見你動手啊。”
齊木轉過頭來，盯著米卡卡，“學著點吧。渣渣卡。記住，不要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假象。也不要相信你耳朵聽到的假言。”
這是齊木給米卡卡上的第一堂課。
米卡卡確實獲益良多了。
總覺得，齊木的閱歷比成年人都要豐富。
他以前，究竟經歷了什么？
地鐵站里，血跡斑斑，尸體倒了一地。
警方封鎖了現場。大量警車停在地鐵站外。由于是深夜，基本也沒有圍觀的路人。每個進出地鐵站的警察，都懷著沉重的心情。
站臺上，刑偵科的米杰臉上布滿陰霾，緘默地環顧著現場。
慘死十一人，包括警察和地鐵工作人員。
兇手真狠哪，完全將站臺變成了屠宰場。從業以來，米杰還是頭次遇見這么可怕的場面。他的下屬，有一兩個都跑到外面吐了。
這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嚴厲的心理考驗。
“科長。”留在他身邊的下屬抑制不住淚流滿面，“這些人死得太慘了。”
死者當中有幾個，還是警界泛泛之交的同僚呢。
米杰拍拍他的肩膀，遞給他一塊紙巾，讓他擦掉眼淚。
“我們會替他們報仇的。一定會。”
“噠噠噠！”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只見，東方藤真帶著蘇雪和葉元鹿從階梯上跑了下來。
蘇雪看到這血腥的場面，頭腦一陣眩暈。
“你沒事吧。”葉元鹿關心問道。
“沒事。我撐得住。”蘇雪捂著胸口，調整了一下呼吸。
“不過，這…確實有點嚇人。”葉元鹿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現場。
“你們兩個，檢查一下吧。”東方藤真拿出香煙，點燃起來，淡淡地看了眼現場，表情沒有波瀾，仿佛人命在他眼里，啥都不是。
葉元鹿和蘇雪檢查了一下尸體。這些死者傷口平整，死狀慘烈。和狩尾形成的傷口十分相似。
而且，他們還找到一把警用手槍被齊整地削成了兩半。
只有狩尾，才能如此鋒利。
這是一起典型的狩殺人事件。
可是，狩為什么會選擇在地鐵站大開殺戒呢。
如果東方藤真沒猜錯，這只狩，和怪誕街有關。
這時，米杰走了過來。
他也察覺到，這件案子的兇手，絕非尋常。
“你好。我是刑偵科的米杰。我們見過面。”
他向東方藤真伸出手，對方從墨鏡里瞥了他一眼，沒伸出手。
米杰忍了。之前和這個家伙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人的秉性。
“我想參與這次調查。”他說道。
“呵。”東方藤真冷冷一笑，不置可否，把煙頭扔到地上。
將米杰晾在原處，帶著蘇雪和葉元鹿又走向了地鐵值班室。
這家伙…太瞧不起人了吧。米杰心里想道。這時，一個下屬走了過來。
“科長，監控錄像調出來了。”
東方藤真那幾個，就是要去看監控吧。
米杰帶著下屬也跟了進去。
不過，在門口，就被蘇雪擋住了。
“抱歉，這是我們SA負責的案子。”
米杰這回據理力爭，“如果是SA負責的，那么，請你們跟我的上級聯系，在沒得到上級回復之前，這兒還是我們刑偵科負責。”
蘇雪一時被懟得無言以對。
屋里，東方藤真淡淡說道，“既然你有興趣，我就特別允許你進來觀摩學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