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黑得跟鍋底似的司浩言,白黎月沒心沒肺地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司浩言你…”
“怎么?覺得本宮很好笑?”司浩言欺身而上,兩眸微瞇,雙手撐在桌面上,打亂了那桌上殘留的痕跡。
“白黎月,你究竟還有多少本事是本宮不知道的?”一個完全沒有靈力的人,居然可以激發陣符?若不是親眼所見,司浩言根本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司浩言這氣勢一出,白黎月立馬就慫了,語氣也軟了不少。
“喂,司浩言,我還是個病人。”
“哦?病人?”司浩言司浩言輕笑出聲,嘴角微勾,下一刻便直接將白黎月打橫抱起。
“啊!”白黎月的身子被司浩言凌空抱起,嚇得她驚呼出聲,條件發射地抱住了司浩言的脖子。
看著懷中的小姑娘,那緊張的模樣,終于露出了小女孩的神情,司浩言就覺得心情特別好。
“病人,就該好好休息。”
將白黎月輕輕放回軟塌上,司浩言雙手撐在塌邊,認真地望著白黎月。
白黎月被司浩言看得有些緊張。
雖然從桌邊回到軟塌上才不過兩三息的時間,但這個妖孽是不是有點奇怪?
這么看著她做什么?
咫尺的臉,灼熱的呼吸,白黎月覺得十分不自在,直接一個側身,坐了起來,可是司浩言高大的身材將她困在了軟榻上,白黎月是進無路,退無門,只能僵硬地坐在那里,緊緊地盯著司浩言。
“養病期間,若是無聊,你倒是可以想想,要怎么跟本宮解釋。”
司浩言的笑顏依舊掛在臉上,只是那雙星眸,在白黎月眼中,卻是飽含著威脅之意。
他這是在威脅她?
他敢威脅她?!
白黎月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一上來,也顧不得眼前這人那高深莫測的修為,正了正那胡思亂想的情緒,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不過幾息,再睜開時,那些錯愕的,緊張的情緒都已經煙消云散了。
“司浩言,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是幽城使者?”雖然縮在角落,但白黎月的聲音卻并沒有露出任何膽怯之意,相反地,聲音較先前嘹亮了許多,字正腔圓,平淡無波。
嗯?這小姑娘翻臉倒是快,竟然拿身份嗆他?
怎么,幽城的使者,他這個大啟皇子就不能知道她有什么本事了?
司浩言直起身子,笑容不減一分,反而顯得更加輕松了。
“不管你是誰,你都該記住,你的身份,是本宮給的。”司浩言可以給她“幽城使者”的身份,也可以照先前一般,說她假冒城主之女,這一點,于他而言,輕而易舉。
白黎月薄唇微動,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是了,眼下并不是逞口舌之爭的時候。
她的身份,應該由她說得算,而不該在這里受到司浩言的掣肘。
一時之間,白黎月露出一個十分燦爛地笑容,竟把司浩言看呆了。
林君祀再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這一夜,司浩言依舊在處理政務,而唯一不同的,只是軟榻上,多了一個白黎月。
“三殿下,事情辦妥了,皇上準了由皇家侍衛隊調查皇家礦脈的事了。”
這個消息,讓司浩言緊皺的眉頭舒展了不少。
之前,司浩言急匆匆地出門,不過就是因為這件事不能再等了。既然白黎月已經受傷,若是這個消息被傳了出去,那么指不定鬼族又會不會殺一個回馬槍。
既然如此,他必須先發制人。
一個個“小道消息”經由眾人的口傳到了司鴻振的耳朵里。
果然,大啟皇一聽之下,就找了御林軍首領和皇家侍衛隊首領共商此事。
半夜三更的,能討論軍機要事的武將,當然就只有這兩位了。
也正如先前所準備好的那些劇本一般,司鴻振沒有半分不情愿,立刻批準了由林君祀調查皇家礦脈一事。
由于明日一早便要啟程,林君祀特地來找司浩言請示,是否有其他需要交代的事。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除了那躺在軟榻上的白黎月昏沉地睡了過去,完全不知道大啟的皇宮,一夜之間便轉了風向。
再醒來,已經是正午了,白黎月這一覺睡得十分舒服。
足足六個時辰,能不舒服嗎?
來臨華殿向司浩言稟報政務的人,來了一撥又一撥,白黎月也不關心這些,既然司浩言都不介意她聽,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經過一夜的恢復,白黎月的精神倒是恢復了不少,靈力修為也已經回復到了匯源四級,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復原。
“準備準備,再過半個時辰就出發。”
“去哪?”白黎月也沒抬頭,依然擺弄著手里的玉牌,心不在焉地問道。
“皇家傳送陣的另一邊,找到了。”
“找到了?”白黎月有些驚訝,這才過了不到一天,竟然就找到了皇家傳送陣的另一邊?
司浩言也沒搭理她,就這么收拾了手上的東西,轉身出了內殿。
白黎月莫名其妙地瞪了司浩言離開的方向,便起身準備收拾一下自己,結果才明白司浩言為什么要出去。
聞了聞手上那濃郁的藍月果香,在一夜之間已經發酵出一些醋酸味兒來,之前白黎月還沒注意到,這下湊近一聞,咦 趕緊將那兩張侍魂符拿出來,一經召喚,兩個侍魂就趕緊給白黎月收拾了起來。
忙碌了大約一刻來鐘,白黎月總算覺得全身好清爽,真的太舒服了!
推開門,便看到司浩言正在院子中打坐凝神。
看著司浩言疲憊的神色,白黎月莫名的有些不忍靠近。
說來,這個皇子殿下,也好幾夜沒睡了吧。
哎,白黎月想了想,還是回了屋內。
就讓他在那,再偷點時間休息吧。
而門外的司浩言,在白黎月將門合上的那一刻,停止了打坐。
他是知道白黎月出來的,本來想著,既然她已經準備好了,那便提前出發吧。
怎么,又回去了呢?
司浩言揮手喚來了飛衍,讓他將東西都準備好,等白黎月再次出來,便可以出發了。
秋霜、孤影、草木凄。
初入東甌森林,給白黎月的感覺便是如此。
這種感覺,和大啟的皇家森林給她的感覺并不完全一樣。
皇家森林真的在這東甌森林的某一處?
隨著越來越深入,周圍的景象也變地越來越暗淡。
參天的大樹,密布的樹蔭,讓那九天之外的夕陽難以透出光來。
白黎月很是奇怪,司浩言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時間來這里,這都已經到了傍晚,再過不久,那太陽便該下山了,而這森林里,則會變得更加漆黑。
黑夜,總是伴隨著無限殺機。
這不該是一個常年混跡于宮廷的皇子會想不到的事。
白黎月只是抬眸望了眼走在前面的司浩言,并未多話。
四周,依然有蟲吟鳥鳴,不時也能看到幾只好奇的小獸匆匆而過。
看到司浩言停了下來,而遠遠地似乎傳來不少工匠叮叮咚咚的敲擊聲,白黎月估計,這應該是已經快到皇家礦脈了。
果然,司浩言回頭,望了一眼白黎月,便叫飛衍把礦場的主事叫了過來。
那大腹便便的主事一聽是三殿下來了,便立馬飛奔了過來。
“啊,三殿下,小人是皇家礦脈的主事,花運城,不知道三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看到眼前這個胖子點頭哈腰的樣子,白黎月有些懷疑,這大啟皇家礦脈的油水當真那么足?
“嗯,宮內近幾日有叛徒逃至此處,你可有什么發現?”司浩言卻直入正題,連一點場面話都懶得說。
“叛徒?”那花胖子卻一臉茫然的樣子,“敢問三殿下,那叛徒是?”
飛衍直接掏出一幅畫卷,遞了過去。
花運城仔細看著畫卷上巫定的面容,又仔細地回憶著,似乎并沒有發現有什么印象,“回稟三殿下,小人確定沒有見過,不如這畫卷小人讓下面的工人們都來認認?或許有看見過的也說不定。”
別說,這花胖子辦事倒還是牢靠,司浩言點了點頭,便讓花運城帶著畫卷離開了。
司浩言也借此機會在皇家礦脈附近逛了逛,大致地了解了一下此處地勢地貌。這倒是便宜了白黎月,也跟著司浩言一起,對各種靈晶流了一通口水。
嘖嘖,這里靈晶等級雖然不高,但是卻是成片成片連在一起的,這么大面積的靈晶礦,該用多久才能用得完啊?
“主子,可以了。”一個聲音從遠處飄來,輕輕地便沒了痕跡。
白黎月四處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場。
看著白黎月好奇的樣子,司浩言決定。
讓她一直好奇下去。
“走吧,和君祀去匯合去,先把那傳送陣修復了。”
可是白黎月卻在原地發呆,沒跟上來。
“怎么了?”司浩言回頭,看到白黎月緊張的樣子,不免有些奇怪。
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司,司浩言,你有沒有覺得,特別冷…”
司浩言一直沒明白白黎月的意思,這修士還會冷的嗎?“冷嗎?用靈力運轉全身幾次即可。”
“不是…司好言,你沒覺得有什么東西在附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