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我們分頭行事吧。”左逸宸聽他們說了個大概,心里也有了個主意。
靜愉殿那邊暫時估計也查不出與鬼族有關的事情,而蕓妃的線索也都停留在那個宮女身上。
兩邊似乎一時間都進展不下去了。
“我和黎月先去準備桃園陣的陷阱,三殿下和林侍衛你們就繼續追查線索。過了正午,我們再回臨華殿一聚,看看有沒有什么進展。”
“好,就依國師所言。”司浩言當即拍板,同意了這個方案。
左逸宸和白黎月兩人離開臨華殿后,并沒有去御花園,而是直接貼了隱身符,往靜愉殿的方向去了。
一方面,白黎月要去之前住的偏殿將自己的東西取走,另一方面,他們也可以趁機查探一下昨夜刺客留下的蛛絲馬跡。
只不過,侍衛們似乎已經打掃過了戰場,注定要讓他們無功而返了。
“逸宸哥哥,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為什么靜愉殿的尸體都堆在一起,而地上卻都已經被清理過了?”
“這應該與鬼族無關。”逸宸抿了抿唇,他其實也才在這宮里呆了十五年,說是十五年,其實大多數的時間,他也沒有接觸宮里的事情。
只是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有所猜想。
在靜愉殿這事里邊,多少都應該有些后宮妃嬪的杰作。
“為何?”可白黎月不懂這些,她一心都在鬼族身上,不太明白左逸宸為何一口咬定這件事情與鬼族無關。
“這事牽連甚廣,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與后宮妃嬪脫不了關系。我估計昨天的一百多人,恐怕不止一支隊伍。”
“不止一支隊伍?逸宸哥哥,你是說,有很多人想刺殺司靜愉?”
左逸宸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認真的白黎月,最終還是抵不過她好奇的眼眸,索性也都說了開去。
“他們的目標,應該不是司靜愉。”
看著左逸宸認真地盯著自己看,白黎月似有察覺到不對,也沒有立刻回答。
他們的目標不是司靜愉?
不是司靜愉,那會是誰?
靜愉殿除了司靜愉就只有那些宮人了,刺客總不會為了那些宮人大動干戈吧?
難不成…
白黎月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鼻尖,無聲地問道:“不會是我吧?”
“恐怕只有這個答案了。”
“可是昨天不是讓司浩言和他們說了,我換地方睡了嗎?怎么他們還來靜愉殿?”
“那就只能說明,他們的消息比較滯后了。”左逸宸聳聳肩,表示就是這樣沒錯了。
好吧,竟然是這樣。
“那既然沒有找到我,為什么司靜愉會受那么重的傷?他們應該知道那是司靜愉的寢殿吧?找不到我也沒必要去刺殺司靜愉啊。”
“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按照現場的情況來說,恐怕這事也不一定是鬼族所為。”
“你是說…是后宮爭斗導致的?那那波人原本的目標有可能就是司靜愉?”
左逸宸搖了搖頭,后宮的事情,他是真的不明白。
“黎月,我們的目的就是探查鬼族,然后將其消滅,其他的事情,就留給大啟皇帝去煩惱吧。”左逸宸看到白黎月追根究底的節奏,有些招架不住了,畢竟他也不是很懂這些后宮里的彎彎繞繞。
“這樣啊…那好吧…”白黎月明顯興致勃勃的樣子,卻被左逸宸這么突如其來的一句打消了所有的好奇心。
比起這些好奇心,當然還是小命更加重要了!
出了靜愉殿,兩人回到星象宮后便開始各自的“奮筆疾書”了。
路上,左逸宸和白黎月商量了出了一個一致認為可以困住巫定的計策。
那便是——符陣·戮影決。
這套符陣,是由六級的符陣·殺戮殘影升級而成的七級金符陣,符陣·殺戮殘影的效果主要是針對符陣內的所有殺戮氣息進行消散,這種符陣常常被當做大型戰場的戰后打掃使用,速度非常之快。
而七級的符陣·戮影決是由六級的符陣·殺戮殘影加上三級的符陣·幻夢以及青蓮仙芝煉制而成,符陣·戮影決的功效,是針對符陣內所有影子的主人進行快速的攻擊,只要巫定入陣,并且有光照出他的影子,那他必會被此符陣困住。
哪怕巫定實力再強大,也不能瞬間逃脫。只要能拖住他片刻,左逸宸就可以施展追蹤術,尋到那巫定的蹤跡,以便到時候一舉將其消滅!
不過這六級的符陣·殺戮殘影煉制起來就十分不容易,除了材料珍貴以外,煉制時還必須在符陣內釋放殺氣,殺氣越強那么符陣的效果便越好。
如果讓兩人自行產生殺氣,那么精神力一旦分散出去,這個符陣繪制起來就會有些力不從心,而可以產生殺氣的符陣也是有的,那便是提燈稻草人。
這種提燈稻草人是專門為了防止靈植遭到妖獸破壞,符陣師們特地研發出來的,一般只需要繪制一級的單符即可。
這種提燈稻草人的外形就和數萬年前那些田間的稻草人一個模樣,不過這些稻草人手里都會提著一個小燈籠,里面就是這張符的剩余效力了。
一旦這燈滅了,提燈稻草也就自然地消散了。
于是左逸宸和白黎月便開始繪制這提燈稻草人了,多畫一些,殺氣就濃郁一些,這對符陣·殺戮殘影的煉制是十分有利的。
直到時近正午,兩人繪制的提燈稻草人從一級至三級不等,總數已經有接近一百張之多了。
看著手中疊得老高的符紙,白黎月會心一笑。
嘿嘿,這么多的提燈稻草人,她再也不用擔心她的藍月果會被漓里的野獸傷害了。
不過…這是不是有哪兒不對?
到了該匯合的時候,四人又再次出現在了臨華殿,只是此時的林君祀,看起來著實有些狼狽。
他一個大啟皇家侍衛隊隊長,誰敢對他動手?
“君祀!”看到這樣的林君祀,司浩言第一個沖上前去。
“怎么回事?誰敢傷你!”
“太子來要人,沒要到,切磋了兩下。”林君祀捂住即將溢出的咳嗽聲,緩了緩靈息,伸手拍了拍司浩言,示意他自己沒事。
“要人?要什么人?”
能要什么人,不就是被你抓走的那一個咯?
“副統領失蹤了,太子不過是過來問了一聲而已。”
“他是太子的人?”左逸宸也有點吃驚,前面司浩言說去查,好像還沒有查到結果呢,這邊太子怎么自己蹦出來要人了?
“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只能先這么認為了。平白無故的,平時也沒見他們有什么交集,太子突然來要人,應該是有什么急事吧。”林君祀認真的分析著。
當時太子找他要人的時候,態度十分強硬。
看得出來定是有什么十分緊急的事情需要找副統領,這樣子與平時他見到的太子截然不同。
不過林君祀當然也不會出賣司浩言,只推說搜宮的時候分開了,便也沒再見過。
對于林君祀的說辭,司浩舒自然是不信的,心急之下便一掌拍了過去。
幸好宮人來稟,說是皇后急召太子,林君祀才能及時趕回臨華殿。
“不過就憑這一掌,太子的實力似乎與去年皇族大比時相比,進步了不少。”林君祀只是自言自語,太子的修為一直在皇族中屬于中等,去年也才剛進入匯源八級。
但剛剛那一掌,雖然林君祀也沒有反擊,但是他也是用了靈力抵擋的。
可還是將他這個融合五級的修士打出了內傷,這修為恐怕至少也應該進入融合期了。
司浩言最近還真沒怎么注意司浩舒的動向,更別提去觀察他的修為了。
被林君祀這么一說,司浩言覺得自己好像對司浩舒確實是疏于關心了。
不過,具體這關心是指哪“方面”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沒事就好,這蘊氣丹你先服了。”司浩言將兩枚中品蘊氣丹遞給了林君祀,林君祀服下后,瞬間感覺內息平穩了很多。
朝司浩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無礙了,林君祀又轉而想起那副統領的事,遂問道:“如果說副統領是太子的人,而太子的人又和坤寧宮的宮女熟識,這道理上也說得過去。”
“但就那日的情形估計,他們不僅僅是熟識那么簡單了。”司浩言開口補充了林君祀未說完的話。
“這有什么可猜的,皇后和太子本就是親母子,若他們都是鬼族,或者是為鬼族謀事,他們底下的宮人這樣做不就全都說得通了嗎?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有意思嗎!”
左逸宸本質上并非大啟的臣民,自然對大啟也沒幾分敬畏之心。
看著司浩言和林君祀這兩個人,明知道皇后和太子與鬼族有關的可能性很大,卻依舊拐彎抹角地否定這項猜疑。
這樣的對話讓左逸宸有些不耐煩了。
左逸宸是大啟四大家族繼承人里脾氣最好的一個,怎么遇到這個三殿下,他就沒來由地變得沒耐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