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杜鵬光夫婦倆也趕了過來。
杜鵬光一來,就一把抱住了大哥,勸了起來:“大哥!你冷靜點!你要是真把孩子打死了,咱伯府就完了呀!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母親考慮啊?”
杜鵬輝推開杜鵬光,氣憤地指著他質問:“這孽女都是你們教唆的,是不是?”
焦氏忍不住,上前辯解道:“伯爺,您可不能這么冤枉二爺!二爺才不會管您這大房的事情。二爺今天前來勸阻,還不是為了伯爺和老夫人考慮?”
焦氏就知道:杜鵬輝身為一府伯爺,跟他娘一樣,遇事就喜歡往別人身上推!
是以他們夫婦倆,連帶著三個孩子,在伯府處處謹慎小心,就是害怕老夫人抓住他們的把柄,以此繼續加害與他們。
焦氏一席話,終于讓杜鵬輝放下了棍子。
杜鵬光沖著已經停住腳的婉儀,沉著臉喝道:“儀…你還不來向你父親,賠禮認錯?”
婉儀裝作不待見的樣子,一扭頭不搭理他。
杜鵬光望向杜鵬輝:“大哥,我就說我沒教唆過她。你看她的樣子,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焦氏笑道:“她總在內宅,二爺在外宅,平時哪里見得到?所以她這是忘了你了。”
焦氏說著,轉向婉儀,向她招手:“儀姐兒過來,到二嬸這里來!快過來見見你二叔!”
“哼!”
婉儀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又扭過了頭去。
“你、你、你!”焦氏指著她“你”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
她面上雖然不滿,可眸子里并沒有什么怒火。
焦氏話音落,就見老夫人迎面走過來,冷著臉喝道:“焦氏,這里是大房,沒有你什么事情,你去忙吧!”
焦氏一拉杜鵬光,兩人向著老夫人行禮后,隨即離去。
與老夫人擦肩而過后,焦氏偷偷看了婉儀一眼,眸子里的同情一閃而過。
老夫人轉身望向婉儀:“怎么?你是不是吃飽了沒事干!想著把伯府的天翻一翻不成?”
婉儀平靜與老夫人對視:“老夫人這話可就錯了,婉儀本想躲在伯府的角落里,安安靜靜地過幾年舒心的日子。
可是老夫人和伯爺,還有伯爺夫人,卻不愿意這樣想,千方百計地找婉儀麻煩。
婉儀為了自保,剛才在松鶴堂里,才有了那么一種過激表現。
畢竟螻蟻還尚且偷生,何況是人?還有狗急也會跳墻,老夫人一定聽說過了吧?”
“你,你敢威脅我?”老夫人指著婉儀,氣得幾乎閉過氣去。
婉儀揚了揚眉,冷眸與老夫人對視:“婉儀不敢威脅老夫人,婉儀說的是大實話!”
她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鐘媽媽在一旁勸道:“姑娘,您就跟老夫人和伯爺認個錯吧?只要您認錯,老夫人和伯爺一定會原諒姑娘的。”
婉儀看了她一眼:“我連錯在哪兒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道歉?”
老夫人目眥盡裂:“你還狡辯!你做錯了事情,別說父親只是打了你兩下,就是打死你也是應該的!畢竟身份發膚,受之父母!”
婉儀冷笑出聲:“老夫人這話未免可笑了些,敢問當時婉儀做錯了什么?婉儀站在那里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做。伯爺踢了婉儀一腳不算,還想要踢死婉儀呢!
婉儀當時拿起花瓶,也不過是為了自保,畢竟這世上,不怕死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哩!”
“你…!”老夫人一時語噎,指著婉儀又不知道說什么,只好看向杜鵬輝:
“你身為堂堂伯府一府之主,連個女兒也管不了,這要是傳出去,你還怎么做人?”
杜鵬輝上前兩步,勸道:“母親息怒!”隨即望向婉儀,冷冷發下話來:
“把她關在房間里禁足,什么時候她肯認錯,什么時候允許她吃飯!”
婉儀不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大踏步,往自己房間里走去。
一旁的阿蘿,給老夫人和杜鵬輝,作了個揖后,默默跟上婉儀的步伐。
快走到房間門口時,婉儀轉身道:“阿蘿,你不該跟上來的。”
阿蘿不解。
就見婉儀笑道:“伯爺只是罰我,你跟我進來了,等會兒吃飯怎么辦?”
阿蘿搖頭:“姑娘,婢子情愿與姑娘一起受罰!”
“你走吧!”婉儀笑了笑,隨即把她往后一推,隨即關上了房門。
阿蘿正想進去,老夫人派來的兩個婆子,連忙拉住了她:
“老夫人說罰誰就罰誰,你跟著進去添個什么亂?”
阿蘿急得不得了,可又沒有什么辦法。
很快,她就發現,秋華院里的丫鬟婆子也不能隨意進出了。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阿蘿跟門口的守著的婆子說,她想端水進去給姑娘洗,卻被婆子拒絕了。
婆子也不擔心婉儀會自縊,因為她房間里,凡是能自縊的東西,都被婆子們收起來了。
婉儀倒是不用擔心吃喝,空間里什么都有。
她想從空間里溜出去,卻發現房門也鎖上了,根本就打不開。
婉儀只好退了回來。
突然她心血來潮,試了試,要是把伯府收到空間里去,會怎樣?
結果她就發現,自己正站在秋華院外面,滿天繁星正眨著眼睛,詭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