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我舅舅…就是周局見過他一面,回來和我爸說,傅瑾珩的樣貌極其出色,看一次就能記住。有權有勢還長得好,這是什么開掛的人生啊…”肖正捷嘖嘖感慨,顯然是有些唏噓。
余歡聽著,說不出什么滋味。整整兩輩子了,她終于第一次聽見了關于傅瑾珩的消息。
如今的她,和他似乎已經沒有交集的可能。可是她聽見這個名字,為什么還是覺得不安?
余歡找不到答案,她看著窗外,愈發沉默。
倒是魏昀對這個傅家興趣頗多,又問了許多。于是,余歡又被迫得知了一些消息。
例如傅瑾珩同父異母的哥哥傅盛光強迫了安家小姐,檢察院本來已經打算派人去查了,但是傅及暄為了息事寧人,讓傅盛光娶了安清越,算是私下和解。
諸如此類種種,都是傅家人的緋聞逸事,可是沒有一件和傅瑾珩有關的。
伴隨著談話,余歡一行人到達了懿華酒店。
余歡站在酒店門口,難得躊躇。
事先她并不知道,魏昀挑選的酒店是這里,倘若知道的話,她一定不會來。
上一輩子,她就是在這里,被傅瑾珩一眼相中。
肖正捷見余歡站在原地不肯走,未免覺得有些奇怪。
不過很快,他便找到了理由:“余歡,你是要在這里等其他人嗎?”
余歡胡亂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你們先進去吧。”
一旁,魏昀雖然奇怪余歡今天晚上突如其來的熱情,但是也只是以為她想要和同事們處好關系,也沒有多想,便和肖正捷一起進去了。
余歡在酒店門口站著,有雪從屋檐飄進來,落在她的身上。
寒冬大雪,余歡覺得有些冷,或者說,害怕。
時至今日,她還是有些怕那個叫傅瑾珩的人。又恨又怕,深入骨髓。以至于在他曾經出現過的地方停駐,都會心生忌憚。
門口的經理見余歡面無血色,于是好心道:“這位小姐,我看你的衣服都濕了,你要不去一邊的洗手間收拾一下,如果你的朋友來了,我會替你把他們帶上去。”
余歡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她向酒店經理提供了車牌號碼,因為思緒繁雜的緣故,步伐急快地朝著洗手間走去。
因為是冬日,酒店里的水都換成了溫水。余歡掬了一捧潑在臉上,身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才壓制下去了一些。
她擦拭干凈臉上的水漬,深吸一口氣,往外面走去。
倘若時間再倒流一次,余歡大約不會選擇來到這里。
洗手間前幽長的過道,水磨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鏡,燈光寥落暈黃,他們終究迎面而對。
余歡這輩子一直想要躲避的人,就這么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還是上一輩子的模樣,干凈至一塵不染的氣質,眉眼寡淡,笑意淡到幾乎看不見。
世人都說他是清冷美人,可是余歡知道,他有多狠。
而如今,他就這么站在自己的面前,語調從容而輕慢,他說:“余歡,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