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淼輕聲翻了一頁,漫不經心應了聲,“嗯。”
等到他看完佛經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看了眼腕表上時間,“讓他們走吧,今天不見客。”
云意只是恭敬應了聲,便出去傳達云亦淼的意思。
“不好意思,我家先生今天不見客。”云意淡淡道。
他們在門外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卻突然告訴他們云先生不見客。
當下,許晚的脾氣就有些上來,連著語氣也不善,“云先生不見客,怎么不早說?偏偏讓我們在這里等這么久?”
聞言,云意依舊風輕云淡,隨口道,“林夫人,是您找我家先生有事,不是我家先生邀請您,請您記住,是您有求于我家先生。”
隨意的語氣里卻透露著不容質疑的硬氣。
這段話讓許晚臉色更加難看。
林淮扯了扯許晚,笑了笑,連忙將話接了過來,“不好意思,最近天氣有些炎熱,我太太有些浮躁,既然云先生沒有時間,那我們就擇日再來拜訪。”
云意點點頭,算是默許了他的話。
隨后,便進了云家。
許晚甩開林淮的手,臉色異常難堪,“你干嘛攔著我。”
林淮知道她生氣了,也不由得放低了聲音,“沒看出來那位是專門針對我們嗎?他平日里最注重禮節,怎么會專門在今天失了禮。”
“那你倒說說,他為什么針對我們?”許晚冷哼一聲。
“除了九九還有誰?”林淮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摘下眼鏡,露出那雙陰沉的眸子,漆黑的瞳孔里折射出幽深的光芒,他又重新戴上了眼鏡,恢復平日里溫脈的形象。
“他是把四年前的事情算在了林家頭上,明明是她自己…”許晚還未說完的話,就被林淮打斷。
“這件事別提了,改天再來吧。”林淮壓低了嗓音,隱隱透露著股寒氣。
許晚也不敢反駁,只能應一聲,“嗯。”
一中。
林九矜一進教室就感受到氛圍有些奇怪,特別是最后一排幾個人面色有些難看。
她坐在位置上,從抽屜里拿出課本,就聽見前面的方蕙轉過來,小聲道,“九矜,你還不知道吧,李總要被調走了,明天新來的班主任就來了。”
林九矜睜著朦朧的大眼睛望著她,“嗯?”
她一臉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方蕙見她這樣子,有些急,“新來的班主任明天到,李廂要被調走了。”
“然后?”林九矜側著腦袋問,明媚的眸子里一片朦朧。
“上次你逃課的事李總什么事都沒說,你想想要是新班主任,能這么好說話嗎?”方蕙一語點穿。
“可是…這不是已經確定好了的嗎?”
方蕙壓低了嗓音,悄悄說道,“徐喬他們都商量著要給新班主任一個下馬威,你不要告訴別人呀。”
林九矜點點頭。
快上課了,薄錦才一腳踹開后門,慢悠悠晃了進來,她臉色陰沉難看,班里的人都知道昨天薄錦請假了,卻不知道究竟是所謂何事。
“阿錦,出什么事了嗎?”徐喬抬抬頭問。
“沒事。”薄錦慢條斯理坐下,隨手從抽屜拿出書甩在桌上,那清脆的聲音讓徐喬抬了抬眼,熟悉薄錦的人都知道,表面看起來越風輕云淡,就說明越有事情。
“阿錦,出什么事了嗎?”林九矜看她臉色不太好,不由得問道。
聽見她軟綿綿的嗓音,薄錦心中怒氣也漸漸消散一些。
她伸手捏了捏林九矜略有些肉肉的臉頰,指腹下那軟襦絲滑的肌膚讓她愛不釋手,舍不得松開。
“就家里一些小事。”
不知道薄老爺子聽誰饞言,說她在學校不學無術,讓家里人管教下,所以昨天她在家接受了一天的思想教育。
要是讓她知道那個亂嚼舌根的人是誰,頭都給他擰下來。
“哦,好。”
第一節課是李廂的課。
進來第一件事就是告訴大家,他即將調走的事情,“明天我就調到京城去了,新班主任脾氣不太好,特別是最后一排的徐喬,江潮,寧子森,你們要注意下,逃課別太過分。”
能說的他都給他們強調了。
“李總,等我們畢業了就去京城見你。”徐喬沖著他說道。
班里的學生大多數都挺喜歡他的,不然也不會有個外號叫李總,聽說要調走了,自然舍不得。
“有緣自會江湖再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李廂笑著說道。
林九矜平靜的看著他,仿佛激不起她半點情緒。
“九矜,你知道新來的班主任是誰嗎?”薄錦低聲問。
林九矜搖搖頭,“這件事還是方蕙告訴我的。”
薄錦癟了癟嘴,“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藏的這么隱秘。”
聽說這件事后,薄錦就去問了江安,結果他只是輕描淡寫來了句到時候就知道了,她當然知道到時候就知曉,這不是想提前知道嗎。
就連江潮也不知道是誰。
她倒要看看誰這么大臉面。
“明天就知道了。”她對班主任倒不怎么在意,換了個人也是一樣。
她剛低頭,就聽見抽屜里的手機傳來一聲震動,弱乎其微,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顯示一條短信。
下課出來,我在校門口等你。
這肆意狂妄的語氣,不用看發件人,林九矜也知道是誰。
她沒有回復,默默將手機放了回去。
李廂最后一節課,他沒怎么講課,全程跟學生聊聊以后職業生涯,無非就是勸說大家要積極考個好大學之類。
臨近下課,大家還有些舍不得,甚至有些感性的人還哭出來了,林九矜淡然抬了抬眉眼,沒有說話。
下課鈴響起,林九矜率先往外面走,被寧子森眼疾手快,一把堵在了門外,他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尖,“九矜,我爺爺邀請你周末去寧家。”
林九矜微愣了下,才緩緩道,“可是我周末有事,去不了。”
“什么事?”寧子森可沒忘記老爺子的命令,他要是請不來林九矜,他也不用回寧家了。
“我要練習毛筆字,所以沒辦法去喲。”林九矜笑起來甜甜的,嗓音也格外軟糯。
“我記得你在薄家晚宴上答應了我爺爺…”寧子森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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