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你先回去。”突然響起的冷感男聲,讓田野更是有著瞬間的難堪。
“可是你…”
“我妻子過來了。”蕭夜白這話是對她說的,語氣淡淡的,但是目光卻落在墨唯一的臉上。
言語中的意思很明白了。
田野握緊手指,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優雅又不失莊重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夜白,你記住醫生的話,好好休養,千萬不要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蕭夜白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聽到這話的時候,目光依然緊盯著墨唯一,沒有什么反應。
而墨唯一卻是看著田野的。
迎上她那雙清澈澄凈的貓眼,田野的尷尬不言而喻。
她來錯了。
真的不該過來的。
可是她又痛恨自己的心軟,一聽到戰堯說蕭夜白一個人在醫院沒有人照顧,就忍不住趕了過來。
哪怕進屋后,蕭夜白一句話都沒說,她也甘之如飴。
她甚至體諒為這是因為他在生病。
進病房前她特地去辦公室問過醫生,蕭夜白有常年的胃病,這一次胃出血的很嚴重,必須好好靜養,飲食睡眠包括藥療都必須配合一起治療。
剛才想給他喂點水喝,誰知剛坐下,墨唯一就過來了。
然后他開始說話了…
真是諷刺的不行。
田野深吸口氣,過去拿起包和外套,剛要轉身離開…
“田野。”蕭夜白的聲音突然再度響起。
田野心里一動,忙看過去。
病床上的男人眉眼冷淡,聲音更是平靜到沒有一絲的平仄,“我不知道戰堯會給你打電話,我會和他說清楚,以后不要再做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事情。”
田野:“…”
她說不出話。
點了下頭,轉身匆匆離開。
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密集又顯得狼藉。
可她卻什么也顧不上了。
沖到外面,頭也不回的順著走廊迅速離開。
容安看了一眼女人的背影,抬腳過去,將房門體貼的拉好。
病房里。
房門被打開,又再度被關上。
墨唯一始終站在那,直到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過來。”
墨唯一沒有反應。
“唯一。”蕭夜白看著她精致卻冷清的小臉,薄唇開啟,“我口很渴,能過來喂我喝點水嗎?”
墨唯一瞬間想到了剛才進屋時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出言挖苦,“想喝水?把田野再叫回來不就好了?”
蕭夜白輪廓不變,“唯一,你這是在吃醋嗎?”
墨唯一不答反問,“蕭夜白,作為我的丈夫,你和別的女人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里待著,你覺得這樣對嗎?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做妻子的感受?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有離婚!”
“我不知道她會過來。”男人的反應依然很冷淡。
“呵。”墨唯一冷嗤,“不知道還讓她喂你喝水?”
“還沒來得及喝。”
“你這話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過來,你就會喝了?”墨唯一直接抓住他話里的漏洞,“蕭夜白,我現在就明確告訴你,只要我們還沒有離婚,你蕭夜白就永遠是我墨唯一的男人!不能做對不起我墨唯一的事情!不管你對誰有意思,你特么地必須給我控制,管住自己的下半身!”
房間安靜。
墨唯一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居然說粗話了。
其實說粗話這種事,她也沒有多排斥。
畢竟在讀高中的那幾年,她和蘇婠婠曾經狠狠的叛逆過一把。
與泡夜店,學抽煙,學喝酒,打架,各種奇裝異服…等叛逆行為比較起來,說臟話真的算是小兒科。
可她在蕭夜白面前一直都是甜美可愛的小公主形象,哪怕有一次在酒吧被抓包過,她對他說話也一直是輕聲細語,溫溫柔柔的。
這還是第一次…
看著蕭夜白漆黑幽深的眼睛,墨唯一突然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她知道這樣的自己很不淡定,可她就是忍不住,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情緒。
果然,蕭夜白看著她,薄唇開啟,“唯一,你在吃醋。”
這一次是肯定句。
墨唯一直接將臉轉了過去。
不看他。
房間里再度恢復了安靜。
但很快的,墨唯一又把臉轉了過來,“蕭夜白,你跟我表妹進行到哪一步了?”
聽到這句話,從她進屋后就始終面無表情的男人,終于有了一絲的表情變化。
他瞇著黑眸,像是在審度,“你知道這件事了?”
“是啊,就算你千方百計的想要瞞著我,我也還是知道了。所以現在我就想問你,你和曲云瑤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你們之間都做了些什么?那天在后花園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也沒做。”
和她的節節逼供相比,蕭夜白的回答只有這五個字。
如此言簡意賅,當然不可能讓墨唯一滿意。
她很快說道,“那你為什么要瞞著我?”
蕭夜白望著她,目光幽深又冷靜,沒有了鏡片的遮掩,那雙眼濃墨重彩的恍若最深夜的深海,看不透,又猜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