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握緊手指。
生平第一次覺得,下一個決定,是那么的困難,難到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終于來到了醫院。
車停下,墨唯一坐在那,卻半天都沒有動。
“公主,到醫院了。”容安轉過頭,看著表情怔愣的年輕女孩。
墨唯一終于回過神,她伸手就去推車門。
甚至連東西都忘了拿。
下車的時候,更是腳下一空,居然整個人就這么摔了下去。
“撲通”的一聲,嚇得容安都有些懵了。
他忙下車,一路小跑過去,將墨唯一扶了起來,“公主,你沒事吧?”
墨唯一搖搖小腦袋,然后,像是反應過來,忙拍拍衣服。
容安讓她站好,拿起車椅上的外套和包。
披好外套,墨唯一轉身就朝著住院部大樓走去。
容安關好車門,也迅速提著包跟了上去。
走出電梯,來到2101號病房的門前,墨唯一卻再次有些遲疑的停下腳步。
容安這時已經走了過來,遞上手提包,聲音低沉,“公主,我在外面守著。”
墨唯一點頭。
她提著包,深吸口氣,收好表情,將房門推開。
只是當看到房間里的女人,剛剛維持好表情的小臉卻瞬間變得冷艷凜然。
田野。
她就像是一個妻子般坐在病床邊,手里端著一個小碗,一手還拿著勺子,聽到開門聲,轉臉看了過來。
至于病床上的男人,也看了過來。
一個驚訝。
一個面無表情。
但很顯然,這樣的畫面,讓墨唯一的心里很不舒服。
盡管已經知道,蕭夜白不喜歡她。
盡管剛才已經做了決定。
盡管她還做夢夢到離婚后他們兩人走在了一起。
但是。
眼下她還沒有離婚不是么?
就這么迫不及待的趕過來照顧了?
田野迅速放下碗勺,然后起身。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打底衫,溫婉可人,表情局促,聲音更是小心翼翼。
“墨小姐,你來啦。”
墨唯一抬起下巴,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高貴冷艷的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她漂亮勾人的貓眼在病床上掃過。
蕭夜白穿著病號服半躺在床邊,沒有戴眼鏡,輪廓略顯蒼白,短發也稍稍凌亂,手背上還插著輸液管。
可就算如此,也完全無損他的俊美,反而還多了一絲難得的頹靡氣質。
依然那么的英俊迷人。
“我老公怎么樣了?”墨唯一淡淡的開口。
男人深墨色的瞳眸微微一動,看著她,卻沒有說話。
田野則輕聲說道,“情況很不好,醫生說要繼續輸液觀察,這幾天要注意飲食和休息,等情況穩定時再做個胃鏡檢查。”
“你怎么會在這里?”墨唯一下一句問的是這個。
田野微微皺眉,“我也是剛到。”
“我問的是,你怎么會知道我老公住院?”
墨唯一一句一個問題,咄咄逼人,強勢逼迫。
田野心理不滿,當著蕭夜白的面,還是回答道,“我接到電話說…”
墨唯一瞇著貓眼,“誰的電話?”
田野咬唇,“戰堯。”
戰堯?
聽到這個名字,墨唯一心底莫名放松,直接說道,“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田野有些驚訝的看著她。
墨唯一:“怎么?很驚訝?難道我這個做妻子的來了,你還要留在這里嗎?你是想以什么身份待在這里,恩?”
“墨小姐。”田野看了一眼蕭夜白,反唇相譏,“既然你都說自己是夜白的妻子,那么我請問你,夜白出事的時候你在哪里?如果你能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我這個朋友至于大半夜的還要趕過來照看他嗎?”
墨唯一忍不住沁出冷笑,“既然如此,身為我老公的朋友,你為什么不給我這個做妻子的打電話通知呢?”
田野頓時語塞,“我…”
“你是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嗎?”
田野瞬間再次咬緊了唇瓣。
這么的連番逼問,不管是氣勢還是邏輯,都是墨唯一占據上風,而她氣勢全無。
但她也只能繼續說道,“墨小姐,我的確不知道你的手機號碼。”
果然,墨唯一頓時笑的更加冷艷,“既然如此,就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吧,省得以后我老公再有個小病小痛的,你又上趕著過來像個妻子似的陪著。我老公是一個有婦之夫,田小姐還沒有結婚,于情于理…”
她一字一句,“都不太合適。”
田野嘴唇幾乎快被咬破了。
她看著眼前年輕漂亮的小女生。
沒有化妝,甚至連外套都沒有穿上,一看就是匆忙間趕過來的。
但就算如此,外套和里面的裙裝也是搭配好了的,紅白格子的大衣外套搭配白色的針織罩衫,黑色小皮裙下,纖細筆直的小腿包裹著同色系的打底襪。
整個人都是精致又細節的。
以前是長及腰部的卷發,現在變成了到肩膀附近的韓式半長發,發尾帶著恰到好處的蓬松卷度,襯托著那張膠原蛋白滿滿的漂亮小臉蛋,甜美之余,還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女人味。
“田野,你先回去。”突然響起的冷感男聲,讓田野更是有著瞬間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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