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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當代列國的國君沒一個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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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君來了!

  這一次,他再次展現出了自己的不靠譜。

  晉國的是個軍團是在秋季中旬抵達宋國的商丘地界,等待了將近兩個月才將國君給等了過來。

  也就是說,季節很快就將進入冬季。

  一般情況下,入冬之初的北方就會開始降雪,南方的降雪區會推遲一個月左右。

  問題是,哪怕延后了一個月,會盟地點“鐘離”終究還是會下雪的。

  這么一搞,很多貴族需要派隊伍回去自己的封地,武士的隨扈將從家里帶上冬衣,再次踏上前來“鐘離”的道路。

  要是回去的隊伍無法在下雪之前抵達,事先沒有攜帶冬衣的那些貴族應該不在受凍范圍內,他們的武士和輔兵就要挨凍了。

  什么年代,挨餓受凍的肯定不會是上層人物,倒霉的會是底層。

  呂武在來時就讓武士準備好足夠的冬衣,自己也攜帶了一批,還包括了足夠數量的油脂。

  話說,帶油脂是個什么操作?

  可以作為燃燒物,也能涂抹在曝露空氣中的皮膚上,能防止出現凍傷。

  另外,老呂家大肆使用鐵器,油脂也能作為防銹的一種物資。

  臨近冬季時,氣候已經開始在轉冷。

  冰冷的天氣中,穿一身金屬甲并不會有好的體驗。

  當然了,天氣熱再穿戴甲胄會更受罪,跟被關在蒸籠里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寒冷兮兮之下,來自老呂家的三千士兵安靜站著。

  士燮、郤锜、中行偃、韓厥、智罃、郤犨和郤至這些“卿”,他們站在宋君子成的后方。

  每一個“卿”都是全副武裝的打扮,背后還有一張紅色披風,脖子上少不了動物皮毛的圍脖。

  幾位“卿”正在聊鄭國又被楚國教訓的事情,能看出有些幸災樂禍。

  站在晉國那些“卿”后順位的是來自幾個列國的執政。

  宋國的右師元華頻頻打量呂武,眼眸里有著太多的好奇。

  其實,得知那三千身穿鐵甲的士兵都是來自老呂家,貴族有一個算一個都對呂武產生了十足的好奇心。

  要說之前使用鐵甲是很丟分的行為,呂武都帶身穿鐵甲的部隊參加了幾次大戰,現在更是大肆裝備,眾貴族就必須好好思考變革的時代是不是已經來臨。

  他們能肯定是冶鐵方面出現了新技術,并且有了防銹的手段,要不呂武毛病了才會大肆列裝鐵質裝備。

  好奇歸于好奇,卻是沒有不開眼的家伙直接找呂武詢問。

  真的有人找呂武,也是為了購買鐵甲。

  他們也看到老呂家的士兵列裝了鐵質武器,只是沒看過使用,暫時并未太過關注。

  前方的隊伍,出現的王旗就有五桿。

  所謂的王旗,其實都是一塊布料,配上一些動物翎羽和尾巴的大纛。

  現在的布料,想要在上面涂畫出圖案比較困難,寫字的難度一樣,只能是在款式上玩出花樣咯。

  當然也不全是布料的鍋,顏料和墨汁也存在問題。

  呂武辨認了一下大纛,發現自己只對本國國君的大纛熟悉,看不出其余大纛都是哪一家的。

  他只能從隊伍中的士兵戰袍顏色去分辨,看出來的有來自魯國、衛國、邾國(大邾)和齊國的軍隊,數量看上去并不多。

  出兵一起來會盟的國家就這么多,后面宋國肯定也有份。

  一些列國并沒有派出軍隊,只是本國的執政,又或是身份更低的貴族過來湊人頭。

  “呀!”齊君呂環看著前方的一片銀光閃閃,仔細辨別一下才算看清楚,嘀咕道:“晉國已然貧窮至此?”

  與齊君呂環同車的齊國大夫崔杼一個愣神,問道:“君上?”

  呂環理所當然地說:“惡金制甲,大肆列裝穿戴,不窮?”

  他這話在目前真的沒毛病。

  真的要富庶,要穿就穿銅甲,要么就是穿犀牛皮甲,又窮又頭鐵的家族才會大肆穿鐵甲。

  崔杼說道:“晉之陰武子屢屢率穿戴惡金制甲之兵納賦。聽聞其人悍勇無雙,陰氏之士驍勇善戰?”

  呂環倒是沒到睜眼說瞎話的份上,有一說一地說道:“陰武子確實悍勇,陰氏之士屢次大戰折損輕微。”

  “如此,陰氏大肆列裝惡金之甲,定無不妥。”崔杼一臉的若有所思,又說道:“不知晉國各家是否大肆列裝?”

  呂環固持己見地說:“如無難言之隱,何至于此!”

  崔杼不說話了。

  齊國的貴族,不是太過于邊緣化的話,誰不知道他們的國君是個很愛使小性子,又認定一件事情撞破頭都要繼續莽的人呢。

  在另一輛車上。

  魯君黑肱在跟自己的執政季孫行父講話,說的也是鐵甲的事情。

  季孫行父如實回答完魯君黑肱的一些提問,建議道:“君上,或可尋陰氏購買鐵甲?”

  魯君黑肱已經知道以往的事跡,先是點頭,卻問道:“不知售價幾許?”

  “既是惡金所制,比之銅甲,精細皮甲廉價。”季孫行父在上一次參加完對秦國的懲戒之戰,想找呂武談一談,沒找到機會。

  “非也!”魯君黑肱用自己的理解,說道:“如可用,惡金便不惡。若甲胄精良,必不廉價。”

  季孫行父不以為然。

  要是鐵甲跟銅甲一樣的價錢,甚至比銅甲還貴,還不如直接買銅甲。

  不是看的防御力,純粹是穿銅甲的逼格比鐵甲高。

  季孫行父琢磨著,要是不比銅甲貴多少,看在呂武上升趨勢那么明顯的份上,魯國的誰誰誰愛買不買,他家多少是要買一些的。

  這個叫花錢結善緣。

  “此陰武,祖上何人?”魯君黑肱一直在看那些老呂家的士兵,越看越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

  幸好季孫行父有做過了解,答道:“武為林姓。”

  “林姓?”魯君黑肱想了一小會,先“哦”了一聲,又問道:“不知結發之妻出自哪家?”

  “妻乃趙氏贏,韓氏、魏氏、邯鄲趙氏有女陪嫁。”季孫行父也是魯國人,必須看出身,也要看妻族,笑呵呵地說:“聽聞與智氏親善,近來得郤氏看重。”

  現在的女人是用姓來作為前綴。

  趙會被稱呼為贏。

  魏晗和韓妏則是姬姓,會被姬晗和姬妏。

  當然了,在正式場合的話,女人是不會被喊名字的。

  她們一般是冠以丈夫的姓氏和稱號(謚號)。

  比如趙莊姬,意思就是趙莊子的女人,趙是趙朔的氏,莊是趙朔的謚號,姬是她自己的姓。

  魯君黑肱一聽愣了,吶吶地說:“善!”

  看碟下菜是魯國人的老標準了。

  他們跟人交往前,怎么都要先了解一下對方的出身。

  一旦出身不夠輝煌,實力強大也是可以的。

  出身不好又沒啥實力的人,是不配跟俺們魯國貴族交朋友滴!

  現在魯君黑肱就在心里評估,想道:“陰氏林姓是晉國的新貴啊?妻族很是闊以的!”

  能不可以嗎?

  以血統來論,趙氏和韓氏都是晉國的“卿”。

  魏氏雖然不是“卿”,風光也不是一代人兩代人了。

  另外一個一國之君,衛國衛臧滿臉吃了翔的表情。

  他的不愉快很簡單,只因為孫林父跟自己同車。

  一國執政跟自家君上同乘一輛廣車,要么是施恩,不然就是被迫。

  那是晉國國君做的安排,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惡心或刁難衛君衛臧的。

  晉國的國君姬壽曼一臉樂呵,時不時地打量一眼吃了翔似得衛君衛臧,偶爾會跟同車的祁奚嘮嗑上兩句。

  “君上且看。”祁奚對國君姬壽曼的一些惡趣味不作評價,就是不希望還將看衛君衛臧笑話的事做得這么明顯,說道:“此為陰氏之兵。”

  “寡人知曉。”國君姬壽曼只是打量幾眼,渾不在意地說:“惡金制甲之法,寡人尋陰武討要便是。”

  祁奚先是一陣愕然,后面臉色大變,道:“不可如此!”

  國君姬壽曼還是不在乎,說道:“陰武得寡人賞識方有今日。聞之與郤氏親善,寡人不喜。”

  “非也!”祁奚十足的腦殼疼,說道:“陰武有今日乃因屢立奇功,君上酬功方是君者之本。”

  至于說呂武跟郤至走得近,祁奚摸不清套路。

  他跟呂武的交情一般般,沒想維護而去惡了國君姬壽曼,只是講了一些身為貴族該說的公道話來維持人設。

  另外,他都懶得吐槽呂武有今天壓根沒國君姬壽曼的什么事,知道呂武要感激也是魏氏和韓氏,或許還要再加上一個智氏。

  作為公族,他還必須提醒一句,說道:“陰武與韓氏、智氏、魏氏親善。”

  “罷了。”國君姬壽曼一想也對,說道:“韓伯對寡人敬重,魏氏屢屢敬獻禮物于寡人,智伯乃是可憐人。陰武既得他們看重,寡人先不與之計較。”

  祁奚決定閉嘴不再說話。

  魏氏討好國君姬壽曼,純粹是他們有強烈的述求。

  并且魏氏也不是只討好這一代的國君,甚至對其余卿位家族也是恭順和禮讓有加。

  至于智罃為什么是可憐人,除了他有被俘的污點之外,侄子中行偃爬到他頭上,作為叔父的確是很丟面子的一件事情。

  國君姬壽曼安靜沒幾個呼吸的時間,很是突兀地大喊道:“寡人要閱陣!”

  在想事情的祁奚被突然的大喊嚇了一跳,差點虎軀一震給從戰車上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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