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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詭異--為小徐你瘦了兄弟

無線電子書    左道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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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如雷暴巨響,撕裂夜空安寧。

  沈秋運氣不錯,剛掠入這北朝驛站,就迎面看到一個通巫教高手舍身撲來。

  那通巫教高手,運氣也不錯。

  遇到的是沈秋,不是小鐵,也不是張嵐。

  倒是免了一番折磨。

  兩儀神拳短暫蓄力,緊接著一拳打出,這一拳樸實無華,就是簡簡單單的直拳,就是出拳速度比常人出拳快二十倍。

  剛猛真氣爆發間,這一拳的力量,也比常人大二十倍左右。

  這樣的一拳,在黑夜突襲中迎面而來,沈秋基本可以肯定,除非是遇到陸歸藏那樣的妖孽天才,或者是沈蘭那樣專精暗殺身法的刺客。

  否則,地榜高手之中,無人能躲開!

  他的信心,也并非空穴來風。

  預料的相當準。

  “哐”

  朝沈秋撲來的通巫教高手,一手精妙玄冰指還沒來得及打出指氣,身上陰森寒氣也只是剛剛升騰,便被這一拳打中心竅。

  什么指氣,寒氣,護身冰甲。

  在這一拳之下,灰飛煙滅!

  整個人以五倍的速度,倒飛出去,正砸在驛站圍墻上,將那低矮的夯土墻,打裂開來,身上寒霜飛裂,將背后夯土墻都蒙上了一層帶血的寒氣。

  沈秋看也不看戰果。

  他飛身掠起,手中寒芒一閃,覆蓋著冰刃的貪狼刀便落入手中。

  身后那高手也不必去看了。

  被這樣必殺一拳打中胸口的瞬間,心竅就已經爆裂開來了。

  這地榜和地榜之間的差距,可比人榜第一,和人榜七十二之間的差距,大多了。

  武藝嘛。

  都是這樣,越往高去,彼此之間,差距越大。

  但到了天榜,差距反而又小了。

  沈秋持刀在手,落在沖出來的北朝黑衣衛人群中,秋意颯颯,寒風帶刀,他也不用秋風刀,或者什么獨特刀式,就那么隨手一刀一刀的砍出去。

  寒氣纏于刀上,偶爾還破刃而出。

  看著沈秋閑庭信步,但這已入大師之境的刀法,配上源源不斷運作的朔雪寒氣,讓他每一步都會帶走好幾條生命。

  就像是無形鐮刀掃過迎風飛揚的韭菜,還是那老一套,隨手一刀,人頭落地。

  這種殺戮,甚至讓沈秋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他內心在渴望真正的挑戰!

  就像是游走于刀鋒,已經習慣了生死之間的刺激,再來玩這種無雙游戲,當真無聊的很。

  但他必須這么做。

  他得吸引住北朝人的注意力,好讓山鬼和張嵐,去刺殺那些隨行的北朝高官,順便把耶律婉擄出來,不管那長公主愿不愿意,她都不能去草原了。

  另一邊,相比沈秋冷酷中,帶著一絲武者優雅的殺戮,小鐵的作戰方式,可就亮眼很多了。

  今晚的小鐵,比以往更蠻橫一些。

  他握著巨闕,根本不防御,只是一劍一劍往出砸,也根本不理會身前身后砍來的刀鋒利刃,甚至是有意識的讓那些兵刃,砍在他身上。

  來的路上,小鐵就說的很清楚了。

  今夜這一戰,要檢驗一下,他這段時間在苦心練習的橫練功夫,也就是那一套從圣火教五方護法處得來的“圣火鍛體篇”的效果。

  “死來!”

  一個黑衣衛猛男,雙手抓著雁翎刀,瞅準機會,沖上前來,手中利刃,舞起歸燕刀式,狠狠一刀,從后方砍向小鐵脖頸。

  在他眼中,這個高大的持劍漢子死定了。

  只攻不守,又無人結陣護衛,這不就相當于,把自己的命丟給閻王爺了嘛。

  嘿嘿,這些南朝武林人士,就是蠢!

  他的刀刃落下,只朝著小鐵粗大的脖頸砍下,似乎已經看到眼前這個壯漢腦袋飛起,血光四濺的場景。

  但結果嘛...

  “鐺”

  金鐵交鳴的聲音,在那黑衣衛刀下響起,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中,斷掉的刀刃在月下飛舞,反射出了詭譎的光,映出了他那張慘敗驚恐的眼睛。

  而在雙手被巨力震得虎口裂開的血光中,他看到小鐵回過頭。

  那張留著粗糙胡子的臉上,竟還帶著一絲笑容。

  就好像是在,和他打招呼一樣。

  “砰”

  小鐵也不用巨闕,隨手一拳打出去,正打在那黑衣衛猛男的胸口,在刺耳的骨裂聲中,他整個人倒飛兩圈,砸在地面。

  落地之前,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在小鐵被利刃劈砍的脖頸處,只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刀印子,真就像是一刀砍在了鐵石上。

  “唔,不錯。”

  小鐵在戰場上驗證了圣火鍛體篇的效果,他心下頗為滿意。

  真不愧是自己忍受了這么多天,每日被鐵錘捶打軀體肌肉,又要在鐵匠的高溫鍛爐邊,打熬氣力,已強化體魄遭的那些罪。

  大哥說的果然沒錯!

  這世間之事,想要收獲,果然得有踏實的付出苦練。

  眼下,這普通兵刃,已無法破開被戰氣充盈的皮膚,但距離鍛體大成,還有段距離。

  當日那阿貝德,可是連貪狼刀,都很難砍開他的骨骼的。

  小鐵如今的進展,只能說是剛剛登堂入室罷了。

  而確認了這些北朝人手中兵刃,傷不到自己之后,抓著重劍的小鐵,便完全放飛了自我,一把巨闕在人群中砍來砍去。

  蠻力盡泄,也不用龍虎戰氣,就那么瘋狂亂砸,像極了一頭弱化版的綠巨人...

  呃,這個故事,沈秋還給小鐵講過。

  他感覺,小鐵再這么練下去,最終形態,就是個武俠版的綠巨人了。

  但,這又有什么不好呢?

  沈秋站在驛站屋檐邊緣,提著刀,看著下方小鐵陣陣虎吼,在北朝人中殺得七進七出,他心中盡是滿意和認同。

  這么好的狂暴坦,真是天下難尋。

  尤其是在這個閃避為王的江湖武林中,小鐵這樣的異類,要么死于尚未發跡,但一旦成長起來,絕對是絕大部分江湖人噩夢一樣的對手。

  而在沈秋的護持下,小鐵已經走出了最難熬的那段時光,接下來,只要不造天譴厄運,小鐵的武道之路,也會一帆風順的走下去。

  只是...

  這年輕人,沒有他父親那種改天換地,從骨子里透出的豪氣,哪怕武藝驚人,卻還像是個鄰家少年一樣。

  武道意志,與精神上的蛻變,還尚未完成。

  “慢慢來吧,我也不是一樣嘛。”

  沈秋帶著一抹家長般的微笑,將貪狼刀歸刀入鞘,回身劈出一掌,鬼哭狼嚎之間,又有寒氣迸發,將后方試圖偷襲他的黑衣衛高手,一掌打落屋檐。

  那人砸在地上,正欲起身反殺,一動真氣,便胸口劇痛,又有寒氣加深,在動作遲緩間,被小鐵一劍砸中,小半個身體,都被撕裂開來。

  另一邊,驛站之中。

  耶律婉驚慌失措的握著一把象牙匕首,動作踉蹌的后退,在她眼前,幾名宮中有武藝的侍女,試圖保護她,卻被那帶著面具的詭異劍客,一劍擊倒。

  他真的只出了一劍!

  但耶律婉看的清楚,那一劍刺出,便有數個真假劍影,自那黑衣劍客周身迸現,只有一瞬間,便如肥皂泡一樣破碎無形。

  眼前持刀的五個侍女,卻在鮮血橫飛中,倒入地面。

  山鬼沒殺她們。

  他有格調。

  只要不是生死相搏,便會對女人手下留情。

  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但即便不上性命,那幾個侍女,也是被一人刺了一劍,承影何其鋒利,這劍刃入體,雖然不是要害,但也廢掉了這些女人反擊的可能。

  在充斥血腥味的屋子里,燭火搖曳間,山鬼越過地面血跡,一步一步走向眼前臉色慘白的耶律婉。

  這是南朝江湖人!

  他們竟如此大膽,敢在北朝和草原邊境之地,對她行這刺殺之事?

  自己不能死在這里!

  耶律婉死死的抓著手中象牙匕首,她眼中盡是絕望和掙扎。

  她還看到弟弟長大成人,還沒給弟弟尋得庇護...

  她怎么能死在這里?

  想到如此,壓力緊繃之下,這穿著紅色長裙單衣的長公主心中,仿佛有根弦要崩斷,她如母狼一樣嘶吼一聲,便抓著匕首,朝著山鬼刺來。

  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贏。

  但耶律族人身體里,留的是不服輸的血!

  “啪”

  耶律婉剛走出一步,手腕便被折扇重擊,在黑色真氣撞擊之下,耶律婉痛呼一聲,手中匕首脫手而出,正扎在地面上。

  她本人后退一步,又被另一個從身后黑暗里跳出來的家伙,抱在懷中。

  還有股奇特的香氣沖入鼻孔。

  但不是女子用的胭脂。

  “哎呀哎呀。”

  張嵐單手抱著這掙扎不休的長公主,他輕笑著,低聲說:

  “小美人可不能自尋死路,本少爺這位山鬼哥哥,可是辣手摧花的人物,你這等如畫美人,若是被刺上一劍,本少爺可心疼得很。”

  “呀!”

  耶律婉除了自家弟弟外,何時與陌生男人如此親密。

  她見自己被抱住,下意識的張開嘴,就朝著張嵐手腕咬過來,但明明只有幾寸距離,這一口應該不會咬偏的。

  但她眼前就是光影一閃。

  自己明明咬中了張嵐手臂,嘴里卻咬了個空,就似咬到了幻影一樣。

  “北地女子,作風真是兇悍!”

  張嵐皺著眉頭,用折扇在尖叫不休的耶律婉脖子上打了一下,打的長公主雙眼翻白,就那么暈倒過去。

  “給你!”

  浪蕩公子嘿嘿一笑,將懷中耶律婉,丟給了山鬼。

  后者本能就要把劍刺去。

  但眼前這個女子,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又豈能一劍刺死?

  山鬼便硬生生收住了已經拔出三分之一的承影,單手將那拋過來的耶律婉抱在懷中,他抬起頭,鬼面之下,一雙眼睛疑惑的,帶著幾分怒氣,看著張嵐。

  后者無辜的聳了聳肩,抓著折扇說:

  “本少爺不喜這等刁蠻女子,還是山鬼兄能嚇住她,就由你帶著吧。”

  說完,張嵐左右看了看,又從耶律婉的陪嫁里,挑出了幾樣漂亮的珠寶首飾,打算拿回去,送給玄魚,青青她們幾個。

  “高官,高手,有價值的目標都殺光了。”

  十幾息之后,張嵐提著一兜珠寶,對山鬼說:

  “咱們該撤了。”

  山鬼看了一眼懷里昏迷的耶律婉,他將這輕若鴻毛的少女扛在肩上,對張嵐比劃了一下小拇指,飛掠出驛站之外。

  沈秋和小鐵已經在那里等他們了。

  這四個高手的夜中突襲,再加上北朝人毫無警惕,已經將這處驛站攪得一團混亂,很多人都是睡夢中被驚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而能指揮的高官和高手們,也都已經被山鬼這天下一等一的刺客“定點清除”了。

  “唰”

  山鬼將耶律婉丟給小鐵,自己又拔出劍,往混亂的驛站那邊走去。

  顯然,他不打算放走一個北朝人。

  心中的執拗,又在夜色中爆發。

  但剛走出幾步,就被沈秋拉住手腕,山鬼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沈秋搖了搖頭,說:

  “不是發了善心,也不是阻攔你。蒙古人來了,咱們該撤了。”

  山鬼朝著草原那一側看去,果然,在黑夜之中,已經亮起幾十只火把,還有戰馬奔騰的微微震動,這幾十個人不足為懼。

  但節外生枝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好。

  山鬼也是知曉輕重的。

  他頗為遺憾的,看了一眼驛站中一片混亂的北朝人...

  多好的獵物啊,多好的靶子啊,就這么放棄了,真的可惜。

  “給。”

  沈秋見山鬼遲疑,便隨手丟給他一把強弓和一壺箭,這是之前在驛站里隨手找來的。

  他拍了拍山鬼肩膀,說:

  “再殺幾個,咱們就走。”

  “嗯。”

  山鬼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還是自家兄弟靠譜,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他也不猶豫,張弓搭箭,呼嘯聲中,箭矢飛入黑夜,一個穿著長袍的北朝黑衣衛,便翻身而倒。

  一壺箭有十幾只,山鬼沒用十息,就把箭全射了出去,待射完最后一支,這才心里舒爽,丟下弓,便要撤退了。

  只是,剛走出幾步,張嵐那邊卻發出一聲驚呼。

  “不對!不對,你們來看!”

  張嵐招呼著身邊三人,指著遠方的驛站外的火光,他驚呼說:

  “那些蒙古人,根本沒有減速幫忙的意思,看火把的分布,他們是廝殺陣型!他們是朝著這些北朝人來的!

  真是見鬼了!

  北朝和蒙古,不是要和親嗎?怎么還自相殘殺開了?莫非,來得是草原的馬匪不成?”

  “不是!”

  沈秋的內功深厚,又沖開了眼部近乎所有的穴位,目力要比其他人更好一些,他在夜色火光中看得清楚,他說:

  “雖然去了裝飾,也沒帶旗幟,但那伙人,手中都握著金色彎刀,若你之前說的特征不錯的話,這伙人...

  都是金帳武士!”

  他回過頭,在小鐵肩膀上扛著的耶律婉腰部狠狠拍了一下,說:

  “劉婉,別裝睡了,起來!告訴我等,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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